第三十三章 南山关
“胜败乃兵家常事。”莫正雄道，“一两次的失败又能说明什么？想当年，我跟随武宗征战北军，一连败退数十次，武宗曰‘败不可怕，怕在于内心胆怯，怕在于不知道因何而败。’后于夷江一战而大胜，击杀北兵十万，从此北兵不敢南下。”
环顾帐前诸位将军，“诸位将军，切莫因一次失利而下定论，我敢断言，与北兵战，我军必胜。”
帐下诸将面面相觑，可能是受上一次失利的影响，也可能是受到小宜口失守的打击，还有前日山仓城粮草被焚，这些让将军们都心生害怕，更何况是士卒。
“为将者，岂可怯战？”莫正雄道，“若诸位将军怕北兵，大可留在营中，我将带兵马征讨北兵。”
“将军此言差矣！”帐中一将向前拜道：“战场生死本无定数，既穿上这身战甲，当马某裹尸而还。我愿随将军出战。”
一人出，众人皆出，“我等都愿意随将军出战。”
“好。”莫正雄很欣慰，他担心这些将军们心生胆怯，只要凡心不怕，就有战胜北兵之信心。
“本将刚收到消息。太子日前已到南山关，在关前已与众将士承诺与南山关、小宜口共存亡。”
“什么？太子去了南山关？”
“小宜口已失守，听说到小宜口的北兵已过万人，看来北兵又从小宜口南下之心。”
“南山关必是一场硬仗啊！”
看着帐下诸位将军议论纷纷，莫正雄起身道：“太子尚不怜惜生命，愿与南山关共存亡，我等怎么能在夷江之北坐等？”
过一会儿，莫正雄又道：“虽说小宜口北兵远远没有对面的敌军多，但是小宜口关系重大，若南山关有失，夷江必危，我等连回家的路都没有了。”
“是啊，如果南山关丢失，北兵必定向南向东推进，到时夷江城也不保啊！”
莫正雄手中拿着一份信报，“这是刚送来的，诸位将军可以看看。正是我等在此按兵不动，所以北兵才不断从此地抽调兵将前往小宜口。洪将军所言不假，小宜口北兵已过万人，但本将得到消息，这几日北兵仍不停往小宜口去，怕是兵马只过两万了。”
“什么，那不是太子有危险？”
“将军，我们可退兵至夷江城，然后分兵救援太子。”
“远水解不了近火。”呛的一声，莫正雄抽出长剑，“唯今之计，当主动进兵，方可解决小南山关之急。若此处开战，北军必然不会再往小宜口增派，我等征战越猛烈，牵连此处的敌兵将越多，南山关的危险就越小。我意已决，明日天明分左、中、右三军，我领中军攻北兵主营，左右两军从侧面进攻。众将士需努力向前，有怯战者、后退者、逃跑者，格杀不论。”
“是！”
接下来，中军帐中，莫正雄将此战进攻方案详细说与了诸将。
很快，夷江北就将进入大军厮杀之中。
然而，夷江城北的战事还没有打响，南山关前就已经喊杀成片了。
天刚蒙蒙亮，南山关前，人头涌动，整齐划一，放眼而去，不计其数。这并不是南山关的南江兵士，而即将进攻南山关的北军。
“轰”的一声，一团大火球从远直奔城头而来。
“防御！”城头一将大喊。
顿时，城头平起一排排铁板，挡住了来攻的火球，但是火球落地，仍然溅起一片火花，有些火花滚落到兵士身上，众人在慌乱之中拍打。
“不要乱！不要慌！”城头守将叫道。
“吼，吼，吼！”城下北兵排着方阵一步一步接近南山关。
“快！”城头守将大叫，“准备引火之物，准备长钩，准备滚木、雷石！”
随着守将的吼叫，一队队兵士来来回回，不一会，城墙之上就架了热锅，锅内铜油不停的翻滚，而靠近城墙内侧则是一堆堆的雷石、滚木。旁边一队手拿长钩的兵士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要将乘云梯上来的敌兵推倒。
少顷，敌兵已到城下，上方的火球仍然不断的袭来，下方的云梯已经架起，随着城外敌兵不断的到来，一大群一大群的敌兵开始不要命似的攀向云梯。
这些敌兵动作极快，只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看到敌兵从城垛冒出了头，早被守在旁边的兵士用长枪一枪杀死，整个人倒了下去，有的挣扎一番掉下去，有的直接掉下，云梯上的其他敌兵来不及躲闪，也有很多被一同撞了下去。
掉下去的敌兵丝毫没有引起其他敌军的注意，一个一个的接着往上爬，少量登上城墙的敌兵，还没有落地就被城墙之上的兵士砍杀，趁着敌兵爬的空隙，手持长钩的兵士三人一组，一起向前，只听得“吼”的一声，城墙边的一部云梯被顶起，转瞬间倒向了敌兵。很快，沿着城墙架起来的一部部云梯都这样倒了下去。
但是敌兵似乎是疯了，不顾一切的向南山关而来，云梯刚倒下去，又有新的云梯到来，此起彼伏。
城下的敌兵越来越多，云梯上的敌兵也越来越多，除了通过云梯之外，还有不少的敌兵甚至直接通过钩连绳索攀爬。
南山关内，一排排兵整装待发，虽然听到城外吼叫之声不断，但个人精神抖擞，没有一个害怕胆怯，反而都有想要冲上城头，与敌兵决一死战的勇气和冲动。
“放箭！”城头上另一守将大叫。
关内不远处一排排早满弓待发的弓箭，瞬间将手中的弓箭射出。
满天的箭雨，由天而下，离远百步之远的敌兵纷纷中箭倒地，只两三箭的工夫，城下敌兵就少了一大截。但这丝毫拦不住敌兵，后面的敌兵踏着前方兵士的尸体，奔向城墙。
从天明一直到正午，敌兵的攻城都没有停歇，城下敌兵的尸首堆积成一座座小山。
“嘟……嘟……嘟……”，城外响起了厚重的号角声。
“敌兵攻城！”守将大叫提醒。
莫林身在南山关城内，开始听到城外一片喊杀之声，随后声音逐渐变小，而在听到“嘟”的声音后，突然感觉整个大地在动摇。
“咚……咚……”整齐划一的行军声，将城头短暂的宁静打破。
莫林一听就知道，这是敌兵以整齐的阵型正向南山头行进，并且这也还重型兵甲。
“北军重兵来攻了。”莫林高声道。
重兵意味着来的这一批敌军都穿着厚厚的铁甲，南山关内的弓箭已不能起作用。太子身着金黄铠甲，立于南山关城内，他也知道重兵对整个南山关的威胁，“弓箭手去城两边，伺机而动。钩镰队准备。”
“是！”一队人马从城中迅速动到城门两侧，随后又有一队兵士抗着三口大锅、木板等物，来到城门西侧。
连莫林也不知道这些兵士拿的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用，但是听着城外整齐的重脚步声，他很清楚接下来才是南山关最难的地方。
一刻钟之后，北军的重甲兵已近城下，这些重甲并没有选择与之前敌兵一样的攻城法，反而在离城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随后中间部分的重甲兵顶着硕大的铁木板，推着攻城锤，徐徐接近城门，看样子他们是想直接破城门而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些层层重甲之中，似乎有什么在不断的涌动，城头守将大叫：“防御准备！”一时城头兵士又开始忙活开了。原来重甲的掩护之中，还有大量的轻兵士，待缓慢移动到城下时，又开始架起云梯。
而此时，“咚”的一声从城门口传过来，立于关内的太子被这一声惊的一抖，不自觉按紧了腰间的长剑。
“顶住城门！”城门口的守将命令道。
莫林一看，敌兵这是凭借着其在兵马数量上的优势，同时选择了爬城墙和破城门两种方式。本来南山关是有一万从兵马的，但之前太子布防时，为防敌兵从东、西两山迂回偷袭，已派出四千兵马，现在城内的兵马只有六千多人。
面对数倍于已方的敌兵，如果说不担心、害怕，那绝对是假的。尽管莫林在大明朝时已见过两军厮杀的场景，但如此的攻城战却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能再等了，莫林心道。
“全军不动，待我查看敌情！”莫林让手下的两千军待命，自己则一跃登上了城墙，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大片，在重甲兵的脚步带动下，空中沙尘飞扬，然而在这灰朦之中，莫林看到了高耸的登城车。
“嘿，嘿，嘿！”从敌兵之中传出阵阵的呼喝。
渐渐地，十多个攻城车已近南山关，每一个攻城车上都站满了兵士。“看来，北军想通过攻城车一举登城，不能让他们得逞。”莫林的想法是。
很快，攻城车已靠近城墙，车上的敌兵在盾牌的掩护之下跳上城头，顿时城墙之上两军开始厮杀。
莫林手提长枪，看准敌军，一枪一个，“不能让他们上来！”莫林大喊。
但是登上城墙的敌军越来越多，难道南山关就此失守？
环顾帐前诸位将军，“诸位将军，切莫因一次失利而下定论，我敢断言，与北兵战，我军必胜。”
帐下诸将面面相觑，可能是受上一次失利的影响，也可能是受到小宜口失守的打击，还有前日山仓城粮草被焚，这些让将军们都心生害怕，更何况是士卒。
“为将者，岂可怯战？”莫正雄道，“若诸位将军怕北兵，大可留在营中，我将带兵马征讨北兵。”
“将军此言差矣！”帐中一将向前拜道：“战场生死本无定数，既穿上这身战甲，当马某裹尸而还。我愿随将军出战。”
一人出，众人皆出，“我等都愿意随将军出战。”
“好。”莫正雄很欣慰，他担心这些将军们心生胆怯，只要凡心不怕，就有战胜北兵之信心。
“本将刚收到消息。太子日前已到南山关，在关前已与众将士承诺与南山关、小宜口共存亡。”
“什么？太子去了南山关？”
“小宜口已失守，听说到小宜口的北兵已过万人，看来北兵又从小宜口南下之心。”
“南山关必是一场硬仗啊！”
看着帐下诸位将军议论纷纷，莫正雄起身道：“太子尚不怜惜生命，愿与南山关共存亡，我等怎么能在夷江之北坐等？”
过一会儿，莫正雄又道：“虽说小宜口北兵远远没有对面的敌军多，但是小宜口关系重大，若南山关有失，夷江必危，我等连回家的路都没有了。”
“是啊，如果南山关丢失，北兵必定向南向东推进，到时夷江城也不保啊！”
莫正雄手中拿着一份信报，“这是刚送来的，诸位将军可以看看。正是我等在此按兵不动，所以北兵才不断从此地抽调兵将前往小宜口。洪将军所言不假，小宜口北兵已过万人，但本将得到消息，这几日北兵仍不停往小宜口去，怕是兵马只过两万了。”
“什么，那不是太子有危险？”
“将军，我们可退兵至夷江城，然后分兵救援太子。”
“远水解不了近火。”呛的一声，莫正雄抽出长剑，“唯今之计，当主动进兵，方可解决小南山关之急。若此处开战，北军必然不会再往小宜口增派，我等征战越猛烈，牵连此处的敌兵将越多，南山关的危险就越小。我意已决，明日天明分左、中、右三军，我领中军攻北兵主营，左右两军从侧面进攻。众将士需努力向前，有怯战者、后退者、逃跑者，格杀不论。”
“是！”
接下来，中军帐中，莫正雄将此战进攻方案详细说与了诸将。
很快，夷江北就将进入大军厮杀之中。
然而，夷江城北的战事还没有打响，南山关前就已经喊杀成片了。
天刚蒙蒙亮，南山关前，人头涌动，整齐划一，放眼而去，不计其数。这并不是南山关的南江兵士，而即将进攻南山关的北军。
“轰”的一声，一团大火球从远直奔城头而来。
“防御！”城头一将大喊。
顿时，城头平起一排排铁板，挡住了来攻的火球，但是火球落地，仍然溅起一片火花，有些火花滚落到兵士身上，众人在慌乱之中拍打。
“不要乱！不要慌！”城头守将叫道。
“吼，吼，吼！”城下北兵排着方阵一步一步接近南山关。
“快！”城头守将大叫，“准备引火之物，准备长钩，准备滚木、雷石！”
随着守将的吼叫，一队队兵士来来回回，不一会，城墙之上就架了热锅，锅内铜油不停的翻滚，而靠近城墙内侧则是一堆堆的雷石、滚木。旁边一队手拿长钩的兵士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要将乘云梯上来的敌兵推倒。
少顷，敌兵已到城下，上方的火球仍然不断的袭来，下方的云梯已经架起，随着城外敌兵不断的到来，一大群一大群的敌兵开始不要命似的攀向云梯。
这些敌兵动作极快，只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看到敌兵从城垛冒出了头，早被守在旁边的兵士用长枪一枪杀死，整个人倒了下去，有的挣扎一番掉下去，有的直接掉下，云梯上的其他敌兵来不及躲闪，也有很多被一同撞了下去。
掉下去的敌兵丝毫没有引起其他敌军的注意，一个一个的接着往上爬，少量登上城墙的敌兵，还没有落地就被城墙之上的兵士砍杀，趁着敌兵爬的空隙，手持长钩的兵士三人一组，一起向前，只听得“吼”的一声，城墙边的一部云梯被顶起，转瞬间倒向了敌兵。很快，沿着城墙架起来的一部部云梯都这样倒了下去。
但是敌兵似乎是疯了，不顾一切的向南山关而来，云梯刚倒下去，又有新的云梯到来，此起彼伏。
城下的敌兵越来越多，云梯上的敌兵也越来越多，除了通过云梯之外，还有不少的敌兵甚至直接通过钩连绳索攀爬。
南山关内，一排排兵整装待发，虽然听到城外吼叫之声不断，但个人精神抖擞，没有一个害怕胆怯，反而都有想要冲上城头，与敌兵决一死战的勇气和冲动。
“放箭！”城头上另一守将大叫。
关内不远处一排排早满弓待发的弓箭，瞬间将手中的弓箭射出。
满天的箭雨，由天而下，离远百步之远的敌兵纷纷中箭倒地，只两三箭的工夫，城下敌兵就少了一大截。但这丝毫拦不住敌兵，后面的敌兵踏着前方兵士的尸体，奔向城墙。
从天明一直到正午，敌兵的攻城都没有停歇，城下敌兵的尸首堆积成一座座小山。
“嘟……嘟……嘟……”，城外响起了厚重的号角声。
“敌兵攻城！”守将大叫提醒。
莫林身在南山关城内，开始听到城外一片喊杀之声，随后声音逐渐变小，而在听到“嘟”的声音后，突然感觉整个大地在动摇。
“咚……咚……”整齐划一的行军声，将城头短暂的宁静打破。
莫林一听就知道，这是敌兵以整齐的阵型正向南山头行进，并且这也还重型兵甲。
“北军重兵来攻了。”莫林高声道。
重兵意味着来的这一批敌军都穿着厚厚的铁甲，南山关内的弓箭已不能起作用。太子身着金黄铠甲，立于南山关城内，他也知道重兵对整个南山关的威胁，“弓箭手去城两边，伺机而动。钩镰队准备。”
“是！”一队人马从城中迅速动到城门两侧，随后又有一队兵士抗着三口大锅、木板等物，来到城门西侧。
连莫林也不知道这些兵士拿的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用，但是听着城外整齐的重脚步声，他很清楚接下来才是南山关最难的地方。
一刻钟之后，北军的重甲兵已近城下，这些重甲并没有选择与之前敌兵一样的攻城法，反而在离城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随后中间部分的重甲兵顶着硕大的铁木板，推着攻城锤，徐徐接近城门，看样子他们是想直接破城门而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些层层重甲之中，似乎有什么在不断的涌动，城头守将大叫：“防御准备！”一时城头兵士又开始忙活开了。原来重甲的掩护之中，还有大量的轻兵士，待缓慢移动到城下时，又开始架起云梯。
而此时，“咚”的一声从城门口传过来，立于关内的太子被这一声惊的一抖，不自觉按紧了腰间的长剑。
“顶住城门！”城门口的守将命令道。
莫林一看，敌兵这是凭借着其在兵马数量上的优势，同时选择了爬城墙和破城门两种方式。本来南山关是有一万从兵马的，但之前太子布防时，为防敌兵从东、西两山迂回偷袭，已派出四千兵马，现在城内的兵马只有六千多人。
面对数倍于已方的敌兵，如果说不担心、害怕，那绝对是假的。尽管莫林在大明朝时已见过两军厮杀的场景，但如此的攻城战却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能再等了，莫林心道。
“全军不动，待我查看敌情！”莫林让手下的两千军待命，自己则一跃登上了城墙，只见远处黑压压的一大片，在重甲兵的脚步带动下，空中沙尘飞扬，然而在这灰朦之中，莫林看到了高耸的登城车。
“嘿，嘿，嘿！”从敌兵之中传出阵阵的呼喝。
渐渐地，十多个攻城车已近南山关，每一个攻城车上都站满了兵士。“看来，北军想通过攻城车一举登城，不能让他们得逞。”莫林的想法是。
很快，攻城车已靠近城墙，车上的敌兵在盾牌的掩护之下跳上城头，顿时城墙之上两军开始厮杀。
莫林手提长枪，看准敌军，一枪一个，“不能让他们上来！”莫林大喊。
但是登上城墙的敌军越来越多，难道南山关就此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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