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偏见
“听说啥？”
宗默不解地看向孙有财，见他拉着自己来到厨房，看着锅里沸腾的汤药问道：“你知道吗？昨晚被咬伤的那些人，听苗大夫说，所有人的伤口都留着绿色的血液呢！”
“有这等事？”
宗默端起砂锅，往碗里滤着药汤问道。
野兽逃跑后，宗默那闪耀着红光的双眼也随之熄灭下来，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他把母亲扶回家里后，再次来到祠堂前，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
但是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害怕他吸收血月之后，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的怪胎，认为野兽都能被他吓跑，那他一定比野兽还要更为恐怖。
即使他救下了村民，保护了整个村子，但他们眼里对他只有害怕，并没有感激。
“绿色，难道他们中毒了？”
现在听孙有财说他们伤口留着绿色的血液，宗默倒是有些奇怪起来，照理说这些年上山的猎户偶有被野兽抓伤的可能，也就是消了毒之后一包扎便完事了。
“苗大夫说他从未见过，根本没办法，我爹和村子的老人在商量眼下怎么办呢？”
孙有财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刚才姚老头好像还说起了你，说就是你被血月直射后，才把野兽引到了村子里，然后还把瘟病传给村民。”
“胡扯，他们这是卸磨杀驴！”
不感激自己赶走了野兽也就罢了，还说是自己引来了野兽，带来了瘟病，这让宗默气得重重地将砂锅放在桌子上气得大骂道：“那为什么我身上没瘟病！”
甚至还扯开衣襟露出白皙的肌肤，不停地让孙有财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病。
孙有财站起身来，帮宗默一提衣襟后劝道：“我知道你没病，刚才我也说了，这些毒摆明了是那些灌狼和夜鹗带来的嘛，干嘛扯上你。”
“就是。”
宗默说罢端着药碗往里屋走去，边走边对孙有财说道：“等我。”
孙有财嗯了一声便转身回了厨房，没过多久，宗默便拿着空碗回来后往灶台一扔，骂骂咧咧道：“要不是我，他们这些老迂腐还有命坐你家说三道四！”
“说起这个，昨晚我是没看到，听外边的人说，是你赶走了野兽？”
孙有财昨晚躲在祠堂内，直到听到一声吼叫，趴在门缝想要看个究竟，无奈那个时候看的人实在太多，他根本啥也没有看到，等后来所有人都散了，自己也被父亲带回了家，根本也不清楚到底祠堂外发生了什么，直到白天听人说才知道是宗默赶走了野兽。
“我也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娘抱着我一直在哭，而且雨很大！”
一滴热泪落在了脸颊上，同时也唤醒了昏迷的宗默，当他睁开眼来的一刻，首先看到的是母亲正不住地哭泣，混杂着雨水很快整张脸就湿透了。
宗默见母亲紧闭双眼，于是轻唤了一声，待她睁眼看来，他看到自己的母亲看着自己的眼神从先前的喜悦突然转为了极度的惊恐的样子，甚至还害怕地将自己推开了。
“那后面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孙有财急切地追问道，这让宗默陷入了沉思。
他当时不解为何母亲如此，但发现眼前密密麻麻的灌狼正在朝着自己低吼着，而且天上还有几只体型庞大的夜鹗正在盘旋着。
“我看到很多灌狼和夜鹗，但是说来奇怪。”
此刻不知道为何，宗默似乎对这些凶恶残忍的野兽一点也不害怕，相反的倒是觉得它们的双眼好像充满了恐惧，更像是在害怕自己，于是这才站起身来上前怒吼了一声。
“奇怪什么？”
孙有财着急地等待着，宗默对他说道：“奇怪的是内心似乎根本不怕这些野兽，相反地能感受到它们似乎很恐惧我，于是我朝着他们怒吼了一声，它们还真的都跑了。”
当宗默响彻天地的一声怒吼后，这些野兽便纷纷开始四散逃跑，有些从坍塌的围墙跃出，有些从倒下的村口奔去，那些夜鹗更是啸叫着飞向了邙虬山。
“是不是还缺了什么？”
昨晚孙有财被父亲关在祠堂里，虽然没看清楚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在村子里听到了太多宗默的事情，听完叙述之后，觉得完全是两个版本。
“没了啊！”
宗默觉得自己叙述得够详细了，这时孙有财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说的和他们说的有些出入，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看着宗默不以为然的表情，孙有财双手在眼睛前，开始不住地比划起来，还瞪着眼睛说道：“昨晚你真不知道吗？他们说你那眼睛都发出了瘆人的红光！”
“我的眼睛没事啊，哪有红光！”
听闻自己双眼泛着红光，宗默自己也有些惊讶，随即走到镜前端详了许久，到最后甚至用手撑开眼皮都没发现红光，这才转过身来拧住孙有财的耳朵骂道：“唬我是吧！”
“撒开！”
孙有财见自己好心告诉他昨晚之事，他还要拧耳朵，宗默松开后气得大骂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行了，还是先别管眼睛了，他们在商量要把你赶出村子呢。”
要将自己赶出村子！
宗默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他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曾幻想过长大后某一天会离开村子，像孙亭章一样做些买卖，最好能发个大财，让母亲能够锦衣玉食，不再这般劳累。
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被大家赶走的方式离开村子。
“别怕，大不了一起走！”
宗默坐在椅子上始终沉默不语，孙有财看着越发害怕起来，上前对他劝慰道：“要是真把你赶出去，大不了一起走，反正我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
“你呀，就好好待在村子里吧！”
宗默缓缓起身，边说边将孙有财按在座位上，叹了口气道：“你和我不同，在家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离开了村子我怕你饿死在外面！”
“饿死倒是不至于，走得时候可以多拿些钱就可以了嘛！”
孙有财只要说起钱就会眉飞色舞起来：“到时候到了镇子上，开个青楼，那还不是夜夜笙歌，既可以看姑娘，还能坐着数钱不是？”
“你啊！”
宗默被孙有财这么一说，倒是逗乐了：“就知道姑娘和钱！”
“说真的，到底咋办？”
孙有财和宗默从小玩到大，自然不愿分离，宗默这会摆手道：“急啥，这不还在商量不是，再说了要赶我走，也要有足够的理由啊！”
见天色不早，宗默急忙将孙有财送走，刚关上院门转身正要回屋，却发现母亲正靠在门边忧伤地看着自己，眼中似乎噙着泪水。
宗默不解地看向孙有财，见他拉着自己来到厨房，看着锅里沸腾的汤药问道：“你知道吗？昨晚被咬伤的那些人，听苗大夫说，所有人的伤口都留着绿色的血液呢！”
“有这等事？”
宗默端起砂锅，往碗里滤着药汤问道。
野兽逃跑后，宗默那闪耀着红光的双眼也随之熄灭下来，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他把母亲扶回家里后，再次来到祠堂前，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
但是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害怕他吸收血月之后，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的怪胎，认为野兽都能被他吓跑，那他一定比野兽还要更为恐怖。
即使他救下了村民，保护了整个村子，但他们眼里对他只有害怕，并没有感激。
“绿色，难道他们中毒了？”
现在听孙有财说他们伤口留着绿色的血液，宗默倒是有些奇怪起来，照理说这些年上山的猎户偶有被野兽抓伤的可能，也就是消了毒之后一包扎便完事了。
“苗大夫说他从未见过，根本没办法，我爹和村子的老人在商量眼下怎么办呢？”
孙有财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刚才姚老头好像还说起了你，说就是你被血月直射后，才把野兽引到了村子里，然后还把瘟病传给村民。”
“胡扯，他们这是卸磨杀驴！”
不感激自己赶走了野兽也就罢了，还说是自己引来了野兽，带来了瘟病，这让宗默气得重重地将砂锅放在桌子上气得大骂道：“那为什么我身上没瘟病！”
甚至还扯开衣襟露出白皙的肌肤，不停地让孙有财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病。
孙有财站起身来，帮宗默一提衣襟后劝道：“我知道你没病，刚才我也说了，这些毒摆明了是那些灌狼和夜鹗带来的嘛，干嘛扯上你。”
“就是。”
宗默说罢端着药碗往里屋走去，边走边对孙有财说道：“等我。”
孙有财嗯了一声便转身回了厨房，没过多久，宗默便拿着空碗回来后往灶台一扔，骂骂咧咧道：“要不是我，他们这些老迂腐还有命坐你家说三道四！”
“说起这个，昨晚我是没看到，听外边的人说，是你赶走了野兽？”
孙有财昨晚躲在祠堂内，直到听到一声吼叫，趴在门缝想要看个究竟，无奈那个时候看的人实在太多，他根本啥也没有看到，等后来所有人都散了，自己也被父亲带回了家，根本也不清楚到底祠堂外发生了什么，直到白天听人说才知道是宗默赶走了野兽。
“我也记不清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娘抱着我一直在哭，而且雨很大！”
一滴热泪落在了脸颊上，同时也唤醒了昏迷的宗默，当他睁开眼来的一刻，首先看到的是母亲正不住地哭泣，混杂着雨水很快整张脸就湿透了。
宗默见母亲紧闭双眼，于是轻唤了一声，待她睁眼看来，他看到自己的母亲看着自己的眼神从先前的喜悦突然转为了极度的惊恐的样子，甚至还害怕地将自己推开了。
“那后面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孙有财急切地追问道，这让宗默陷入了沉思。
他当时不解为何母亲如此，但发现眼前密密麻麻的灌狼正在朝着自己低吼着，而且天上还有几只体型庞大的夜鹗正在盘旋着。
“我看到很多灌狼和夜鹗，但是说来奇怪。”
此刻不知道为何，宗默似乎对这些凶恶残忍的野兽一点也不害怕，相反的倒是觉得它们的双眼好像充满了恐惧，更像是在害怕自己，于是这才站起身来上前怒吼了一声。
“奇怪什么？”
孙有财着急地等待着，宗默对他说道：“奇怪的是内心似乎根本不怕这些野兽，相反地能感受到它们似乎很恐惧我，于是我朝着他们怒吼了一声，它们还真的都跑了。”
当宗默响彻天地的一声怒吼后，这些野兽便纷纷开始四散逃跑，有些从坍塌的围墙跃出，有些从倒下的村口奔去，那些夜鹗更是啸叫着飞向了邙虬山。
“是不是还缺了什么？”
昨晚孙有财被父亲关在祠堂里，虽然没看清楚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在村子里听到了太多宗默的事情，听完叙述之后，觉得完全是两个版本。
“没了啊！”
宗默觉得自己叙述得够详细了，这时孙有财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说的和他们说的有些出入，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看着宗默不以为然的表情，孙有财双手在眼睛前，开始不住地比划起来，还瞪着眼睛说道：“昨晚你真不知道吗？他们说你那眼睛都发出了瘆人的红光！”
“我的眼睛没事啊，哪有红光！”
听闻自己双眼泛着红光，宗默自己也有些惊讶，随即走到镜前端详了许久，到最后甚至用手撑开眼皮都没发现红光，这才转过身来拧住孙有财的耳朵骂道：“唬我是吧！”
“撒开！”
孙有财见自己好心告诉他昨晚之事，他还要拧耳朵，宗默松开后气得大骂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行了，还是先别管眼睛了，他们在商量要把你赶出村子呢。”
要将自己赶出村子！
宗默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他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曾幻想过长大后某一天会离开村子，像孙亭章一样做些买卖，最好能发个大财，让母亲能够锦衣玉食，不再这般劳累。
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被大家赶走的方式离开村子。
“别怕，大不了一起走！”
宗默坐在椅子上始终沉默不语，孙有财看着越发害怕起来，上前对他劝慰道：“要是真把你赶出去，大不了一起走，反正我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
“你呀，就好好待在村子里吧！”
宗默缓缓起身，边说边将孙有财按在座位上，叹了口气道：“你和我不同，在家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离开了村子我怕你饿死在外面！”
“饿死倒是不至于，走得时候可以多拿些钱就可以了嘛！”
孙有财只要说起钱就会眉飞色舞起来：“到时候到了镇子上，开个青楼，那还不是夜夜笙歌，既可以看姑娘，还能坐着数钱不是？”
“你啊！”
宗默被孙有财这么一说，倒是逗乐了：“就知道姑娘和钱！”
“说真的，到底咋办？”
孙有财和宗默从小玩到大，自然不愿分离，宗默这会摆手道：“急啥，这不还在商量不是，再说了要赶我走，也要有足够的理由啊！”
见天色不早，宗默急忙将孙有财送走，刚关上院门转身正要回屋，却发现母亲正靠在门边忧伤地看着自己，眼中似乎噙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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