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报之密（4k）
男子面容苍老，但步伐刚毅稳健。
显然，他的外表可信度并不高。
许默一路跟随，却未步步紧逼。
松弛有度之下，男子始终未曾发现有人在跟随自己。
绕开人群，只见男子来到一处暗巷当中。
此地与福溪乡的主路隔绝。
一旦步入其内，就连声音都消退不少。
“这人，到底要去哪？”
近一刻钟的跟踪，许默更加确定，此人有着不可告人之密。
而且，他还产生了浓厚兴趣
这一路上，他一直开启灵瞳紧跟其后。
逐而发现，他的面部有些不太一样。
在灵瞳注视下，只见对方脸上仿佛裹着一层厚厚的糊状物体。
那便是灵气，只不过是以秘术的形式覆盖在其脸上，从而形成一副全新面容。
此人在面部施展出可以改变外貌的秘术。
“此术倒也有趣。”
许默暗道，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他打算接着跟下去，直到自己完全复刻这项秘术为止。
当然，若是在此过程中，发现其他更为有趣的东西，自然再好不过。
运转灵气，他悄无声息地跃上瓦房，披上黑色帽兜，压低身躯，于阴影处冷眼跟随男子前行。
良久，就在许默耐心解构的时候，男子忽然停了下来。
许默眉头一皱，连忙缩回身子。
果不其然，男子下一刻便将目光抬向屋顶，而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男子松了口气，随后拐向一处暗阁，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许默适时探出头来，双眼一眯。
“没想到，此处居然还要这等地方。”
他深吸口气，收敛自身气息以降到最低限度。
但依旧留有余力，以保证自己被发现时，能第一时间运转灵气逃跑。
随着屋檐落下水滴，他轻轻踩在灰色地砖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下一刻，他来到屋外，贴住墙边，想要听清屋内究竟在说些什么。
“消息可有真？”
“仙女姐姐，你认识我王小六也有大半年时间了，我哪次用过假消息糊弄你？”
除开王小六的声音，还有一道许默为之耳熟的细腻之音。
仔细回忆，随即便想起此前在遮月楼听到过般音色。
“有意思，没想到会面之人竟是陈焉姑娘。”
许默神色古怪，感到许些意外。
确实如他所说，屋内除开王小六外，还有一名女子端坐其中，此人正是陈焉。
此刻，她多少有些浮躁。
陈嫣与王小六认识也有近半年时间。
在此期间，她从对方手中套取过不少灵宝之事。
所以，对于王小六提供的消息，她并无疑心，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至于为何会认识王小六，那是因为他常年混迹于福溪乡内，专门为一些境界较低的修士提供情报。
而他本人，则是赚取些许情报费用。
要的不多，也就十块至二十块灵石左右，根据情报价值来定。
依靠自身体质特殊，他总能在荒山野岭中发现一些奇异宝贝。
虽然，他本身也就练气一层，但秉承着有钱赚没命花的原则，他很少打那些宝贝的算盘。
只将情报告诉有需要的人即可。
并且，他靠着奇异秘术，不停换脸躲避凶险，倒也能混得风声水起。
就在一月之前，他路过南桥山时，身体忽然出现一丝怪样感。
经验丰富的他，立马联想到此地有宝物出世，所以他特地将这消息前来卖给陈焉。
当然，这其中多少掺杂着私人情感。
“可否有他人知晓？”陈焉皱眉问道。
王小六在陈焉妙曼的身躯上撇了一下，咽口唾沫说道：“这是第一手消息，我没有休息连夜跑到陈仙子你这里来的。”
陈焉自然看到他那不老实的眼神，秀目浮现出一丝厌恶。
“你下次再这般眼神看我，我就把你双眼刮去喂狗！”
王小六身子一抖，冷汗瞬间落下，连连后退，嘴中说着不敢。
“我用四十块下品灵石买断这则情报，你看如何？”陈焉冷声道。
看似商量，实则威胁。
恐怕王小六说一个不字，便会血溅当场。
“小的明白，这条消息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我不会再告诉第三人，请仙子放心！”
“如此甚好，你说的那处地方具体在何处？”陈焉问道。
“玉龙山脉往南走，大约十天脚程，便可看见一座名为南桥的矮山，我就是在那山腰间发现的。”王小六恭敬道。
“嗯，我知道了，如果有假，你跑不掉，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陈焉依旧冷着脸说道。
随后，她那拿出一袋灵石，扔在王小六面前，嫌弃道：“赶紧滚吧，恶心！”
或许是被伤到脸面，他腮帮鼓动，银牙暗咬，但终究是默默隐忍，小心上前拿起地上灵袋。
他技不如人，练气一层也仅是为了活久一点而已。
王小六抬起头，满脸堆笑着谢道：“多谢仙子，后会有期！”
可谁知，陈焉翻了个白眼，摇着头走进屋后阁间内。
“我......”
王小六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好心办坏事，遭到如此对待，内心满是沮丧与怨恨。
他确实在众修士内抬不起头，他也没有宏大志向，只想活得自在一些。
他咬着牙，握紧拳头，抓着灵袋走出这间屋子。
只不过是讨个生活罢了，就已如此艰难。
许默注视着王小六远去的背影，并未生出同情之意。
“南桥山，我从未听说过，但既然知晓了大概位置，应当是可以寻到。”
“不过，没想到此次下山，竟让我听到如此有趣的一件事，陈焉你可当真不简单。”
眼看着王小六的背影即将消失，他赶忙跟上。
毕竟，他身上的秘术还未解构完毕。
出来后，王小六又幻化成一副全新面孔。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带着许些犹豫，向着来时的反方向走去。
“写颜术，有点意思。”
也是这时，许默的灵瞳彻底将此术解构完毕。
中阶秘术，写颜术。
施展术式，可以帮助施术者改变外貌特征，非筑基修士无法看穿其具体面容。
许默不由评价道：“拥有此术，杀人越货倒是方便了许多！”
只是，许默取得自己想要的法术后，并未选择离开。
直觉告诉他，对方身上定有更大的秘密即将呈现。
这一次，他现学现用，将自己俊俏的脸幻化成一副普通模样。
“偶尔体验下其他脸，倒也不错。”
他抚摸会下巴，续而跟上。
良久，在两位路人间穿插之下，他又幻化成一副道貌岸然的脸。
可谓是一身正气，！
短短半炷香时间，他就换了不下四张脸。
“我确实有些不太要脸。”
许默走在王小六身后暗道。
天色渐暗，街灯摇曳。
溪面被红云所染红，美得令人沉醉。
“陈焉，我对你真心真意。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王小六双目藏着怒火。
这一路上，他越想越气。
纵使低声下气，他却从未遭过如此对待，方才他险些失去理智。
“该死的！修士又如何，我斗不过你，自然有人斗得过你！”
他阴霾一笑，不由想起三天前那位高阶修士。
此人自称散修，他想知道关于陈焉的消息，用了三十五块下品灵石撬开了王小六的嘴。
出于害怕，在告知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后，王小六便离开了。
临走时，那人笑称，如有新消息可以第一时间与他汇报，灵石不会少给。
王小六恍惚之间，还是来到此前约定的地点，醉仙楼。
随后，他想起先前的羞辱，面色一狠，走进了这家酒楼。
而在他身后，许默眉头一挑。
连忙幻化出另一张脸跟了上去。
......
醉仙楼在这福溪乡的名气虽没遮月楼大，但知晓之人并不在少数。
不过，常有人将这两楼做比较。
碍于二者之间所经营的方向不同，所以人们并未分出个高低。
修士之间谈事大都喜爱来此。
不光是饭菜可口，更因为此处每座包间均设有隔音阵法。
在此谈话不怕隔墙有耳。
不过，阁间只允许灵石订购，且价格不菲，罕有修士能承受得起。
所以来此设宴之人非富即贵，修为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当提到隔音阵法，有心之人定能察觉到这背后的含义。
醉仙楼与阵术师有着密切联系！
能够布下阵法的商铺，在这福溪乡内，单手可以数得过来。
就连遮月楼都没有阵法守护。
可想而知，醉仙楼也不是泛泛之辈。
许默脸上挂着淡笑，沉着般踏入醉仙楼。
“这位道友，可否有预约？”
此时，一位体态富贵的男子走到许默面前，亲切问道。
被拦住去路，许默微微皱眉，但并未出声责备。
他余光瞧见王小六消失在二楼转角，自知已来不及跟上。
“在下还有几位亲友未到，请问二楼是否有空余包间？”
许默淡然说道，谎话信手粘来。
虽然他从踏入醉仙楼内，就在克制自己表现得自然点。
但他还是被眼前这富态男子发现了许些端倪。
不过，这也无可避免，毕竟此地特殊，人流量大。
每日都会有许多如许默这样的客人前来。
而他，就是为了应付眼下这种局面，适当拦下对方，不伤及彼此面子。
“这位道友，很抱歉今日包间已被全部订完，若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附件几家酒楼，保准可以问到最实惠的价格，你看如何？”
男子姿态放低，双眼眯成一条缝笑说道。
“还是被发现了异常之处，看来我今日是上不去了。”许默无奈道。
他也明事理，所以并未特意刁难。
“既然无法进一步窃取情报，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已。毕竟得到写颜术和那不知真假的南桥山，此行已然大赚，再跟下去保不齐会出意外。”
内心权衡得失，许默对着男子开口道：“在下没想到醉仙楼生意如此红火，是在下失策，那便不多麻烦这位道友，我自己去寻一处酒楼即可。”
“多谢道友谅解，在下姓路，名成义，若是道友以后再来，定当给足优惠！”路成义笑道，脸上肥肉抖了三抖。
这幅某样确实喜感，让人生不起厌恶，许默也没佛对方面子，一路相谢退了出去。
见此人离开，路成义轻呼口气，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月色下，许默站在遮月楼门前。
他将帽檐略微下拉，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那王小六坐在一间阁楼边缘，正与其内之人说着什么。
“不管如何，这宝物我要定了！”
许默目光闪烁，续而离开此地。
他要去为此行做些准备。
“疗伤丹四枚，清灵丹四枚，一共是一百五十灵石。”
许默一袭黑袍，拿着两小袋丹药走出丹药铺。
他并未返回宗门，那样太耗时间。
他打算做好准备后便立刻启程。
将丹药放进储物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福溪乡，向着南边而去。
.......
说是十日脚程。
但许默只用了大致七日时间，便来到王小六所描述的位置。
这一路上，他遇到许多默默赶路的修士。
他们大多态度冷漠，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寒冷杀意。
这些人，与城内那股和谐氛围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些修士，恐怕都是刀尖舔血之辈。
“这就是真正的修仙界，一个充满血腥杀戮的世界。”
“大道皆是无情，唯有自己可信！”
这是许默在这些时日所悟出的道理。
来到悬崖边上，他侧头看去，估摸着此崖，与玄天宗那处悬崖，应当同属同源，没有断层一路蔓延而去。
在这断崖上，建有一座桥。
“南桥，南桥，南边一座桥吗？”
他轻笑一声，踏上这座斑驳古桥。
随着景物更迭，他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矮山。
此山植被茂密，飞鸟成群。
但奇怪的是，附近并无山峰延续，显得它这座山峰有些孤单。
“这里应当就是王小六所说的南桥山，不过，我还是拦个人问问好了。”
随手拦下一位附近村庄居民，许默问起心中猜测。
“没错的，这就是南桥山。”
男子面容憨厚，不以为然
但见许默一副白衣书生样，男子撇了撇嘴再度说道：“那里是南桥仙人埋葬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去打扰。”
“南桥仙人？”许默暗道，内心升起一丝疑惑。
难道王小六发现的并不是什么法宝，而是一座仙家洞府？
这一想法刚冒头，许默瞳孔猛地一缩。
显然，他的外表可信度并不高。
许默一路跟随，却未步步紧逼。
松弛有度之下，男子始终未曾发现有人在跟随自己。
绕开人群，只见男子来到一处暗巷当中。
此地与福溪乡的主路隔绝。
一旦步入其内，就连声音都消退不少。
“这人，到底要去哪？”
近一刻钟的跟踪，许默更加确定，此人有着不可告人之密。
而且，他还产生了浓厚兴趣
这一路上，他一直开启灵瞳紧跟其后。
逐而发现，他的面部有些不太一样。
在灵瞳注视下，只见对方脸上仿佛裹着一层厚厚的糊状物体。
那便是灵气，只不过是以秘术的形式覆盖在其脸上，从而形成一副全新面容。
此人在面部施展出可以改变外貌的秘术。
“此术倒也有趣。”
许默暗道，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他打算接着跟下去，直到自己完全复刻这项秘术为止。
当然，若是在此过程中，发现其他更为有趣的东西，自然再好不过。
运转灵气，他悄无声息地跃上瓦房，披上黑色帽兜，压低身躯，于阴影处冷眼跟随男子前行。
良久，就在许默耐心解构的时候，男子忽然停了下来。
许默眉头一皱，连忙缩回身子。
果不其然，男子下一刻便将目光抬向屋顶，而那里早已空空如也。
男子松了口气，随后拐向一处暗阁，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许默适时探出头来，双眼一眯。
“没想到，此处居然还要这等地方。”
他深吸口气，收敛自身气息以降到最低限度。
但依旧留有余力，以保证自己被发现时，能第一时间运转灵气逃跑。
随着屋檐落下水滴，他轻轻踩在灰色地砖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下一刻，他来到屋外，贴住墙边，想要听清屋内究竟在说些什么。
“消息可有真？”
“仙女姐姐，你认识我王小六也有大半年时间了，我哪次用过假消息糊弄你？”
除开王小六的声音，还有一道许默为之耳熟的细腻之音。
仔细回忆，随即便想起此前在遮月楼听到过般音色。
“有意思，没想到会面之人竟是陈焉姑娘。”
许默神色古怪，感到许些意外。
确实如他所说，屋内除开王小六外，还有一名女子端坐其中，此人正是陈焉。
此刻，她多少有些浮躁。
陈嫣与王小六认识也有近半年时间。
在此期间，她从对方手中套取过不少灵宝之事。
所以，对于王小六提供的消息，她并无疑心，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至于为何会认识王小六，那是因为他常年混迹于福溪乡内，专门为一些境界较低的修士提供情报。
而他本人，则是赚取些许情报费用。
要的不多，也就十块至二十块灵石左右，根据情报价值来定。
依靠自身体质特殊，他总能在荒山野岭中发现一些奇异宝贝。
虽然，他本身也就练气一层，但秉承着有钱赚没命花的原则，他很少打那些宝贝的算盘。
只将情报告诉有需要的人即可。
并且，他靠着奇异秘术，不停换脸躲避凶险，倒也能混得风声水起。
就在一月之前，他路过南桥山时，身体忽然出现一丝怪样感。
经验丰富的他，立马联想到此地有宝物出世，所以他特地将这消息前来卖给陈焉。
当然，这其中多少掺杂着私人情感。
“可否有他人知晓？”陈焉皱眉问道。
王小六在陈焉妙曼的身躯上撇了一下，咽口唾沫说道：“这是第一手消息，我没有休息连夜跑到陈仙子你这里来的。”
陈焉自然看到他那不老实的眼神，秀目浮现出一丝厌恶。
“你下次再这般眼神看我，我就把你双眼刮去喂狗！”
王小六身子一抖，冷汗瞬间落下，连连后退，嘴中说着不敢。
“我用四十块下品灵石买断这则情报，你看如何？”陈焉冷声道。
看似商量，实则威胁。
恐怕王小六说一个不字，便会血溅当场。
“小的明白，这条消息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我不会再告诉第三人，请仙子放心！”
“如此甚好，你说的那处地方具体在何处？”陈焉问道。
“玉龙山脉往南走，大约十天脚程，便可看见一座名为南桥的矮山，我就是在那山腰间发现的。”王小六恭敬道。
“嗯，我知道了，如果有假，你跑不掉，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陈焉依旧冷着脸说道。
随后，她那拿出一袋灵石，扔在王小六面前，嫌弃道：“赶紧滚吧，恶心！”
或许是被伤到脸面，他腮帮鼓动，银牙暗咬，但终究是默默隐忍，小心上前拿起地上灵袋。
他技不如人，练气一层也仅是为了活久一点而已。
王小六抬起头，满脸堆笑着谢道：“多谢仙子，后会有期！”
可谁知，陈焉翻了个白眼，摇着头走进屋后阁间内。
“我......”
王小六显然没想到，自己竟然好心办坏事，遭到如此对待，内心满是沮丧与怨恨。
他确实在众修士内抬不起头，他也没有宏大志向，只想活得自在一些。
他咬着牙，握紧拳头，抓着灵袋走出这间屋子。
只不过是讨个生活罢了，就已如此艰难。
许默注视着王小六远去的背影，并未生出同情之意。
“南桥山，我从未听说过，但既然知晓了大概位置，应当是可以寻到。”
“不过，没想到此次下山，竟让我听到如此有趣的一件事，陈焉你可当真不简单。”
眼看着王小六的背影即将消失，他赶忙跟上。
毕竟，他身上的秘术还未解构完毕。
出来后，王小六又幻化成一副全新面孔。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带着许些犹豫，向着来时的反方向走去。
“写颜术，有点意思。”
也是这时，许默的灵瞳彻底将此术解构完毕。
中阶秘术，写颜术。
施展术式，可以帮助施术者改变外貌特征，非筑基修士无法看穿其具体面容。
许默不由评价道：“拥有此术，杀人越货倒是方便了许多！”
只是，许默取得自己想要的法术后，并未选择离开。
直觉告诉他，对方身上定有更大的秘密即将呈现。
这一次，他现学现用，将自己俊俏的脸幻化成一副普通模样。
“偶尔体验下其他脸，倒也不错。”
他抚摸会下巴，续而跟上。
良久，在两位路人间穿插之下，他又幻化成一副道貌岸然的脸。
可谓是一身正气，！
短短半炷香时间，他就换了不下四张脸。
“我确实有些不太要脸。”
许默走在王小六身后暗道。
天色渐暗，街灯摇曳。
溪面被红云所染红，美得令人沉醉。
“陈焉，我对你真心真意。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王小六双目藏着怒火。
这一路上，他越想越气。
纵使低声下气，他却从未遭过如此对待，方才他险些失去理智。
“该死的！修士又如何，我斗不过你，自然有人斗得过你！”
他阴霾一笑，不由想起三天前那位高阶修士。
此人自称散修，他想知道关于陈焉的消息，用了三十五块下品灵石撬开了王小六的嘴。
出于害怕，在告知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后，王小六便离开了。
临走时，那人笑称，如有新消息可以第一时间与他汇报，灵石不会少给。
王小六恍惚之间，还是来到此前约定的地点，醉仙楼。
随后，他想起先前的羞辱，面色一狠，走进了这家酒楼。
而在他身后，许默眉头一挑。
连忙幻化出另一张脸跟了上去。
......
醉仙楼在这福溪乡的名气虽没遮月楼大，但知晓之人并不在少数。
不过，常有人将这两楼做比较。
碍于二者之间所经营的方向不同，所以人们并未分出个高低。
修士之间谈事大都喜爱来此。
不光是饭菜可口，更因为此处每座包间均设有隔音阵法。
在此谈话不怕隔墙有耳。
不过，阁间只允许灵石订购，且价格不菲，罕有修士能承受得起。
所以来此设宴之人非富即贵，修为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当提到隔音阵法，有心之人定能察觉到这背后的含义。
醉仙楼与阵术师有着密切联系！
能够布下阵法的商铺，在这福溪乡内，单手可以数得过来。
就连遮月楼都没有阵法守护。
可想而知，醉仙楼也不是泛泛之辈。
许默脸上挂着淡笑，沉着般踏入醉仙楼。
“这位道友，可否有预约？”
此时，一位体态富贵的男子走到许默面前，亲切问道。
被拦住去路，许默微微皱眉，但并未出声责备。
他余光瞧见王小六消失在二楼转角，自知已来不及跟上。
“在下还有几位亲友未到，请问二楼是否有空余包间？”
许默淡然说道，谎话信手粘来。
虽然他从踏入醉仙楼内，就在克制自己表现得自然点。
但他还是被眼前这富态男子发现了许些端倪。
不过，这也无可避免，毕竟此地特殊，人流量大。
每日都会有许多如许默这样的客人前来。
而他，就是为了应付眼下这种局面，适当拦下对方，不伤及彼此面子。
“这位道友，很抱歉今日包间已被全部订完，若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附件几家酒楼，保准可以问到最实惠的价格，你看如何？”
男子姿态放低，双眼眯成一条缝笑说道。
“还是被发现了异常之处，看来我今日是上不去了。”许默无奈道。
他也明事理，所以并未特意刁难。
“既然无法进一步窃取情报，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已。毕竟得到写颜术和那不知真假的南桥山，此行已然大赚，再跟下去保不齐会出意外。”
内心权衡得失，许默对着男子开口道：“在下没想到醉仙楼生意如此红火，是在下失策，那便不多麻烦这位道友，我自己去寻一处酒楼即可。”
“多谢道友谅解，在下姓路，名成义，若是道友以后再来，定当给足优惠！”路成义笑道，脸上肥肉抖了三抖。
这幅某样确实喜感，让人生不起厌恶，许默也没佛对方面子，一路相谢退了出去。
见此人离开，路成义轻呼口气，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月色下，许默站在遮月楼门前。
他将帽檐略微下拉，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那王小六坐在一间阁楼边缘，正与其内之人说着什么。
“不管如何，这宝物我要定了！”
许默目光闪烁，续而离开此地。
他要去为此行做些准备。
“疗伤丹四枚，清灵丹四枚，一共是一百五十灵石。”
许默一袭黑袍，拿着两小袋丹药走出丹药铺。
他并未返回宗门，那样太耗时间。
他打算做好准备后便立刻启程。
将丹药放进储物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福溪乡，向着南边而去。
.......
说是十日脚程。
但许默只用了大致七日时间，便来到王小六所描述的位置。
这一路上，他遇到许多默默赶路的修士。
他们大多态度冷漠，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寒冷杀意。
这些人，与城内那股和谐氛围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些修士，恐怕都是刀尖舔血之辈。
“这就是真正的修仙界，一个充满血腥杀戮的世界。”
“大道皆是无情，唯有自己可信！”
这是许默在这些时日所悟出的道理。
来到悬崖边上，他侧头看去，估摸着此崖，与玄天宗那处悬崖，应当同属同源，没有断层一路蔓延而去。
在这断崖上，建有一座桥。
“南桥，南桥，南边一座桥吗？”
他轻笑一声，踏上这座斑驳古桥。
随着景物更迭，他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矮山。
此山植被茂密，飞鸟成群。
但奇怪的是，附近并无山峰延续，显得它这座山峰有些孤单。
“这里应当就是王小六所说的南桥山，不过，我还是拦个人问问好了。”
随手拦下一位附近村庄居民，许默问起心中猜测。
“没错的，这就是南桥山。”
男子面容憨厚，不以为然
但见许默一副白衣书生样，男子撇了撇嘴再度说道：“那里是南桥仙人埋葬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去打扰。”
“南桥仙人？”许默暗道，内心升起一丝疑惑。
难道王小六发现的并不是什么法宝，而是一座仙家洞府？
这一想法刚冒头，许默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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