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茜茜的完美超凡教室
“当世人盲从于真理时，万物皆虚。”
“当世人束缚于教条时，万事皆允。”
“我们躬耕光明而侍奉黑暗，我们是盗贼，欢迎加入天使兄弟会！”
“呃，茜茜姐，这个名字真的不是你现编的吗？”
“闭嘴。天使兄弟会是历史悠久的盗贼组织，我致力于在这个世界将它发扬光大，并吸纳了天使长阿兰这样的高端战力和卡莲这样的端茶送水服务人员，你今天很荣幸成为兄弟会的第四名成员，虽然他们两位没能到场，但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加入。”
茜茜煞有介事地往高脚杯里滴了几滴葡萄酒权当鲜血，递给帕默尔说道：“饮下这杯神圣之血，你就成为我们的同袍兄弟，血亲手足。”
“姐姐，我呢我呢？”笛温在一旁也吵着要加入。
“你是天使兄弟会的外籍长老，好了快喝，然后我将正式指引你走上超凡之路。”
帕默尔饮下加了几滴葡萄酒的开水，感叹于仪式的简陋。茜茜则迫不及待地灭掉房间里的所有灯光，只留下房间中央茶几上的一支蜡烛。
“你打算走上怎样的超凡之路？”
“我……”
帕默尔一时语塞，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己被老瘸子收养后只不过每日继续着偷盗，在码头附近以此为生，并未思量过什么超凡，理想或者未来。
师傅是怎样想的呢？
帕默尔下意识地想起老瘸子干瘦矍铄的面庞，师傅是年轻时是纵横天下的传奇盗贼，没有能困住他的陷阱和绝地，也没有他拿不到手的宝物，他以偷窃取乐，以偷窃闻名，进出龙巢宛如自家后花园，甚至从沉睡的巨龙口中偷走过它的龙息。
然而他的职业生涯高光在他偷走公主芳心之后戛然而止，尊神亲自下凡与他较量偷窃技艺，他最终落败，并且输掉了自己的一条腿。至此老瘸子隐居韦斯特，再也不出手为人盗窃，哪怕那人开出再大的价码。他好像成了一位牧师，以余生侍奉赫尔墨大人，以此为自己的前半生赎罪。
赫尔墨大人是帕默尔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位善良，慷慨，富有同情心的神明是窃贼的保护者，他庇护每个穷困潦倒的人赖以维持生计的行窃。饥渴困苦中拿走面包的失业穷人，无力抚养孩子偷挤牛奶的父亲，他们都能得到赫尔墨大人的庇护。
他尤其同情弱小和孩童，并在赐福中给予他们额外的关爱。从贫民窟底层成长起来的孤儿们没有谁未曾享受过这份关爱，包括帕默尔在内。那些曾经的同伴有的死于迫害，有的死于贪婪，有的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也因此被赫尔墨大人所唾弃。
和自己同龄的乞儿偷儿如今不是混迹黑帮就是尸骨无存，但依然有新的，年幼的乞儿和偷儿在码头附近游荡。他们仿佛生于阴暗角落里的蘑菇，汲取黑暗成长。
“若你什么想法都没有，那也不必踏上超凡之路，做一个凡人就好，超凡之路对漫无目的的人来说只不过是危险和煎熬。绝大部分的生命都满足于现状，只有那些不甘的灵魂才会选择成为超凡。”
茜茜的蓝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其中点燃的烛火则如同夜空中的星光。天使少女将自己的光辉收敛于阴影，幽幽地叹息道：
“人们因许多缘故走向阴影，秉公执法的治安官面对律法漏洞选择投身黑暗，做令人恐惧的罪恶杀手；无忧无虑的青年身负家恨国仇潜入阴影，成为以王血染红剑尖的刺客；甚至包括你的神灵，赫尔墨庇护投身黑暗者，因为他也曾走投无路，黑暗在那时接纳了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你又是为何，投身阴影呢？”
你为何投身阴影呢？
帕默尔以相同的问题诘问自己，一时间得不出回答，好像自己藏匿和偷窃都只是为了生计……不，不对。帕默尔想起自己偷走的所有东西除了交给老瘸子检查和自己吃饱穿暖的那一份，余下的都给了码头边那些脏兮兮的小偷流浪儿。
也许是因为对赫尔墨大人的信仰，也许是他们让帕默尔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帕默尔无力覆灭黑帮或者改变现状，他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悄悄接济他们，免得他们因为交不出足够的铜子挨打，乃至被打断四肢丢到街面上行乞。
“因此，我选择偷窃富人，周济孩子，因为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的小钱，可能能换来偷儿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命。”
“这是我的超凡之路，阴影道途，我将在阴影中寻求公正，坚守黑暗，庇护众生，直到黎明之前。”
天使小姐忽地吹熄了蜡烛，可帕默尔眼里的房间依旧明如白昼。阴影不再阻碍他的眼睛，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和臂助。甚至他隐隐感知到了某些黑暗的边缘，那应当是圣者潜行职业才可以穿梭的空间。
“怎么样，其实你的身体条件早已足够，又是赫尔墨的信徒，只要有了踏上超凡之路的决心，成为超凡者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过你也要小心，超凡者的灵魂远比普通人来的甜美，外头的恶魔们会对你垂涎三尺。你的灵魂已经被我们天堂预定了，不许随便把自己送给恶魔。”
天使小姐重新点亮了蜡烛，命令帕默尔尝试在房间里潜行，结果也很令茜茜满意，帕默尔的潜行能力得到了质的提升，只要有一小片阴影他便可纹丝不动地潜藏于内。
除此之外茜茜也没有吝啬技巧，把《盗帅三十六手》附赠的奇术小册子也给了帕默尔。可惜这些玩意要精研一段时间才能熟练施展，这次超凡晋升对帕默尔的正面战斗能力太多提升，只是格外拓宽了他的潜能。
“茜茜师傅，阴影界怎么去呢？”帕默尔这回算是心服口服地叫了声“师傅”。
“刚学会走就想飞是吧。”茜茜朝帕默尔回以白眼，“不用担心，你很快就要去了，到时候自己体会吧，记得向我汇报感想。”
“很快就要去？为……”
“咚咚咚。”
帕默尔刚想追问，却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茜茜开门一看，门外正是她的老熟人，见到她总是臭着一张脸的米尔看守。
“卡莲阁下，主教大人邀请您参加最后的作战会议，会议上将分配所有人的战斗岗位，请您务必前去参加。”
“当世人束缚于教条时，万事皆允。”
“我们躬耕光明而侍奉黑暗，我们是盗贼，欢迎加入天使兄弟会！”
“呃，茜茜姐，这个名字真的不是你现编的吗？”
“闭嘴。天使兄弟会是历史悠久的盗贼组织，我致力于在这个世界将它发扬光大，并吸纳了天使长阿兰这样的高端战力和卡莲这样的端茶送水服务人员，你今天很荣幸成为兄弟会的第四名成员，虽然他们两位没能到场，但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加入。”
茜茜煞有介事地往高脚杯里滴了几滴葡萄酒权当鲜血，递给帕默尔说道：“饮下这杯神圣之血，你就成为我们的同袍兄弟，血亲手足。”
“姐姐，我呢我呢？”笛温在一旁也吵着要加入。
“你是天使兄弟会的外籍长老，好了快喝，然后我将正式指引你走上超凡之路。”
帕默尔饮下加了几滴葡萄酒的开水，感叹于仪式的简陋。茜茜则迫不及待地灭掉房间里的所有灯光，只留下房间中央茶几上的一支蜡烛。
“你打算走上怎样的超凡之路？”
“我……”
帕默尔一时语塞，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己被老瘸子收养后只不过每日继续着偷盗，在码头附近以此为生，并未思量过什么超凡，理想或者未来。
师傅是怎样想的呢？
帕默尔下意识地想起老瘸子干瘦矍铄的面庞，师傅是年轻时是纵横天下的传奇盗贼，没有能困住他的陷阱和绝地，也没有他拿不到手的宝物，他以偷窃取乐，以偷窃闻名，进出龙巢宛如自家后花园，甚至从沉睡的巨龙口中偷走过它的龙息。
然而他的职业生涯高光在他偷走公主芳心之后戛然而止，尊神亲自下凡与他较量偷窃技艺，他最终落败，并且输掉了自己的一条腿。至此老瘸子隐居韦斯特，再也不出手为人盗窃，哪怕那人开出再大的价码。他好像成了一位牧师，以余生侍奉赫尔墨大人，以此为自己的前半生赎罪。
赫尔墨大人是帕默尔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位善良，慷慨，富有同情心的神明是窃贼的保护者，他庇护每个穷困潦倒的人赖以维持生计的行窃。饥渴困苦中拿走面包的失业穷人，无力抚养孩子偷挤牛奶的父亲，他们都能得到赫尔墨大人的庇护。
他尤其同情弱小和孩童，并在赐福中给予他们额外的关爱。从贫民窟底层成长起来的孤儿们没有谁未曾享受过这份关爱，包括帕默尔在内。那些曾经的同伴有的死于迫害，有的死于贪婪，有的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也因此被赫尔墨大人所唾弃。
和自己同龄的乞儿偷儿如今不是混迹黑帮就是尸骨无存，但依然有新的，年幼的乞儿和偷儿在码头附近游荡。他们仿佛生于阴暗角落里的蘑菇，汲取黑暗成长。
“若你什么想法都没有，那也不必踏上超凡之路，做一个凡人就好，超凡之路对漫无目的的人来说只不过是危险和煎熬。绝大部分的生命都满足于现状，只有那些不甘的灵魂才会选择成为超凡。”
茜茜的蓝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其中点燃的烛火则如同夜空中的星光。天使少女将自己的光辉收敛于阴影，幽幽地叹息道：
“人们因许多缘故走向阴影，秉公执法的治安官面对律法漏洞选择投身黑暗，做令人恐惧的罪恶杀手；无忧无虑的青年身负家恨国仇潜入阴影，成为以王血染红剑尖的刺客；甚至包括你的神灵，赫尔墨庇护投身黑暗者，因为他也曾走投无路，黑暗在那时接纳了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你又是为何，投身阴影呢？”
你为何投身阴影呢？
帕默尔以相同的问题诘问自己，一时间得不出回答，好像自己藏匿和偷窃都只是为了生计……不，不对。帕默尔想起自己偷走的所有东西除了交给老瘸子检查和自己吃饱穿暖的那一份，余下的都给了码头边那些脏兮兮的小偷流浪儿。
也许是因为对赫尔墨大人的信仰，也许是他们让帕默尔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帕默尔无力覆灭黑帮或者改变现状，他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悄悄接济他们，免得他们因为交不出足够的铜子挨打，乃至被打断四肢丢到街面上行乞。
“因此，我选择偷窃富人，周济孩子，因为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的小钱，可能能换来偷儿的一只胳膊，或者一条命。”
“这是我的超凡之路，阴影道途，我将在阴影中寻求公正，坚守黑暗，庇护众生，直到黎明之前。”
天使小姐忽地吹熄了蜡烛，可帕默尔眼里的房间依旧明如白昼。阴影不再阻碍他的眼睛，反而成了他最好的掩护和臂助。甚至他隐隐感知到了某些黑暗的边缘，那应当是圣者潜行职业才可以穿梭的空间。
“怎么样，其实你的身体条件早已足够，又是赫尔墨的信徒，只要有了踏上超凡之路的决心，成为超凡者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过你也要小心，超凡者的灵魂远比普通人来的甜美，外头的恶魔们会对你垂涎三尺。你的灵魂已经被我们天堂预定了，不许随便把自己送给恶魔。”
天使小姐重新点亮了蜡烛，命令帕默尔尝试在房间里潜行，结果也很令茜茜满意，帕默尔的潜行能力得到了质的提升，只要有一小片阴影他便可纹丝不动地潜藏于内。
除此之外茜茜也没有吝啬技巧，把《盗帅三十六手》附赠的奇术小册子也给了帕默尔。可惜这些玩意要精研一段时间才能熟练施展，这次超凡晋升对帕默尔的正面战斗能力太多提升，只是格外拓宽了他的潜能。
“茜茜师傅，阴影界怎么去呢？”帕默尔这回算是心服口服地叫了声“师傅”。
“刚学会走就想飞是吧。”茜茜朝帕默尔回以白眼，“不用担心，你很快就要去了，到时候自己体会吧，记得向我汇报感想。”
“很快就要去？为……”
“咚咚咚。”
帕默尔刚想追问，却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茜茜开门一看，门外正是她的老熟人，见到她总是臭着一张脸的米尔看守。
“卡莲阁下，主教大人邀请您参加最后的作战会议，会议上将分配所有人的战斗岗位，请您务必前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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