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告别
立花恭一郎劈开巨岩的第二天清晨，他身着鳞泷左次郎亲手为他缝制的水蓝云纹羽织，佩戴笑面白狐面具，腰别父亲立花觉生前使用的日轮刀，高大魁梧，好似一座大山般稳重不移。
而站在他身前的鳞泷左次郎，站在他身后的富冈义勇和锖兔，则是将他们自己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个像大山一般的男人。
“恭一郎，你也知道，鬼的要害在于脖颈处，但就算是用普通武器将他们斩首，也无法将其杀死。而鬼杀队所配备的刀，这是由特殊的钢材锻造而成，也就是你和师弟们赖以生存的【日轮刀】。”
鳞泷左次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其实呢，我原本是不想让你去参加最终选拔的，恭一郎。毕竟我实在不想看到更多的孩子因此死去，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仅仅训练两个月的你，在昨天就能劈开那块巨岩……”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立花恭一郎的肩膀上，拍肩鼓励他道。
“你做得很好，恭一郎。可以看得出来，你跟你的父亲一样，都是这几十年来都难得一见的天才剑士，我也放心将锖兔和义勇交给你了。”
鳞泷左次郎刚说完，就率先引起锖兔的不满。
“什么嘛，鳞泷师傅，你怎么还当我是孩子一样看待啊，我和义勇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说得对不对啊，义勇？”
被锖兔呼唤名字的富冈义勇，则是一愣，然后挠了挠他的后脑勺，说道。
“锖兔，其实呢，我们今年才十三岁。鳞泷师傅说得也很对啊，将小孩交给大人看管，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呜啊！你别扯我的脸啊，锖兔！”
气不打一处的锖兔却稍稍加重自己的力道，不断地揪着富冈义勇还有些婴儿肥的圆脸蛋，没好气道。
“真是的，义勇！我说东，你偏要说西！这下好了，你害得我跟你一样幼稚了。你既然把我拖下水，身为一个男子汉，就要做好觉悟，接招吧！”
锖兔立马松开掐住富冈义勇脸的手，双手并用，去挠富冈义勇的胳肢窝。
“哇啊！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搁着好几层衣服，怕痒的富冈义勇还是招架不住锖兔的猛烈攻势。
“呜呜呜，锖兔你是坏人！”
“你说谁是坏人呢！”
“立花师兄，救救我！”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花恭一郎见哭兮兮的富冈义勇，为了躲避锖兔的攻势而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迅速躲在他的身后，不敢再出来。
“嘿，你居然敢搬救兵？”
锖兔放下手，他抬起头，与他的立花师兄四目相对。
“……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立花恭一郎则是低着头，对锖兔哂笑道。
“立花师兄，这是男子汉之间的决斗，请你让开一下。”
“哦呀，是吗？”
“啊！”
他不紧不慢地收回轻弹锖兔额头的右手，说道。
“我知道你今天难过，好好跟鳞泷师伯道别，不就行了？”
“……”
锖兔默然一会儿，低下头，抿着嘴，不再说话。
“好了，你们俩的男子汉决斗，等我们参加完选拔后再举行也不迟，都好好跟鳞泷师伯道个别吧。”
立花恭一郎说着，他侧身伸出手，去拍了拍富冈义勇的后背，示意他先说话。
“鳞泷师傅，我会好好听立花师兄的话，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男子汉说到做到！”
从开始旁观就笑而不语的鳞泷左次郎，则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然而他佩戴的天狗面具，徒弟们是看不到他表情的转换。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义勇。”
“嗯！”
“锖兔，你呢？”
“……”
“锖兔师弟，表个态吧？”
在立花恭一郎和鳞泷左次郎的呼唤下，锖兔终于抬起头，眼圈通红的他，一直憋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下来。
“鳞泷师傅……”
听到锖兔在呼唤自己，欣慰的鳞泷左次郎则是抬手抚摸锖兔的脑袋，说道。
“锖兔，你跟义勇一样，都是善良勇敢的孩子，我一直将你们视为己出，老夫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你们，就是为了想让你们多一份存活的希望……希望你们不会怪我太过严厉，想骂老夫的话，现在就骂吧，老夫承受得起。”
“……笨蛋师傅，笨蛋，笨蛋！”
锖兔再也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他主动上前去拥抱鳞泷左次郎，他一边悲伤地哭着，一边大喊道。
“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鳞泷师傅呢！如果没有鳞泷师傅的栽培，哪有今天的锖兔？没有你的教导，我又该怎么向鬼复仇？你，你一直都是锖兔的好师傅，我最喜欢鳞泷师傅了！”
“锖兔……”
在鳞泷左次郎还没有回过神，又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大喊道。
“我也是，鳞泷师傅！义勇也最喜欢鳞泷师傅了，请你不要说什么让我们骂你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骂你呢！”
“义勇……”
尽管强硬如鳞泷左次郎，在两位爱徒依依不舍的呼唤下，最终也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他深深地将锖兔和义勇抱进自己的怀里，低着头，呜咽道。
“你们要保重，要多保重。我只想你们能活着回来，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孩子们！”
“嗯，放心吧，鳞泷师傅！我会好好听锖兔和立花师兄的话的！”
“我也是，鳞泷师傅，我也会听立花师兄的话，毕竟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嘛。”
“好，太好了，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孩子们！”
“……”
站在一旁目睹这幕感人的场景时，立花恭一郎都会忍不住联想到父亲立花觉临走前，郑重地向他和立花惠告别的场景。
那一年，他是十四岁，已经能替家里分担一些家务工作的年纪。
目送立花觉时，他看到他父亲的背后绣着【鬼杀队】这三个大字，再联系到这个世界存在吃人的鬼怪，恭一郎就觉得立花觉是活不长的样子。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一般情况下，没有孩子会想让自己的父亲活不长。
到最后，那盒装载立花觉遗物的木盒，被含泪的母亲接过。
他也不被准许查看箱内的东西。
立花恭一郎觉得看不看立花觉留下的遗物都无所谓，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母亲立花惠去世前，他才被其允许接手立花觉的遗物。
里面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一本记载水之呼吸的笔记本，一本记载立花觉猜想和点子的日记本，和一把破损得不成样子的日轮刀。
大概，母亲立花惠也不想让他走上李华菊的老路吧。
但她也知道，以他的脾气，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再向鬼发起复仇。
“……”
想到这，立花恭一郎低下眉头，不知道该想什么。
毕竟，他们师徒三人可以相依为命，可唯独他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
也正好，他便好好护着那两个孩子，给鳞泷左次郎一个好的交代。
送死什么的，还是让他这个无亲无故无依无伴的孤儿来做吧。
而站在他身前的鳞泷左次郎，站在他身后的富冈义勇和锖兔，则是将他们自己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个像大山一般的男人。
“恭一郎，你也知道，鬼的要害在于脖颈处，但就算是用普通武器将他们斩首，也无法将其杀死。而鬼杀队所配备的刀，这是由特殊的钢材锻造而成，也就是你和师弟们赖以生存的【日轮刀】。”
鳞泷左次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其实呢，我原本是不想让你去参加最终选拔的，恭一郎。毕竟我实在不想看到更多的孩子因此死去，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仅仅训练两个月的你，在昨天就能劈开那块巨岩……”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立花恭一郎的肩膀上，拍肩鼓励他道。
“你做得很好，恭一郎。可以看得出来，你跟你的父亲一样，都是这几十年来都难得一见的天才剑士，我也放心将锖兔和义勇交给你了。”
鳞泷左次郎刚说完，就率先引起锖兔的不满。
“什么嘛，鳞泷师傅，你怎么还当我是孩子一样看待啊，我和义勇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说得对不对啊，义勇？”
被锖兔呼唤名字的富冈义勇，则是一愣，然后挠了挠他的后脑勺，说道。
“锖兔，其实呢，我们今年才十三岁。鳞泷师傅说得也很对啊，将小孩交给大人看管，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呜啊！你别扯我的脸啊，锖兔！”
气不打一处的锖兔却稍稍加重自己的力道，不断地揪着富冈义勇还有些婴儿肥的圆脸蛋，没好气道。
“真是的，义勇！我说东，你偏要说西！这下好了，你害得我跟你一样幼稚了。你既然把我拖下水，身为一个男子汉，就要做好觉悟，接招吧！”
锖兔立马松开掐住富冈义勇脸的手，双手并用，去挠富冈义勇的胳肢窝。
“哇啊！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搁着好几层衣服，怕痒的富冈义勇还是招架不住锖兔的猛烈攻势。
“呜呜呜，锖兔你是坏人！”
“你说谁是坏人呢！”
“立花师兄，救救我！”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花恭一郎见哭兮兮的富冈义勇，为了躲避锖兔的攻势而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迅速躲在他的身后，不敢再出来。
“嘿，你居然敢搬救兵？”
锖兔放下手，他抬起头，与他的立花师兄四目相对。
“……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立花恭一郎则是低着头，对锖兔哂笑道。
“立花师兄，这是男子汉之间的决斗，请你让开一下。”
“哦呀，是吗？”
“啊！”
他不紧不慢地收回轻弹锖兔额头的右手，说道。
“我知道你今天难过，好好跟鳞泷师伯道别，不就行了？”
“……”
锖兔默然一会儿，低下头，抿着嘴，不再说话。
“好了，你们俩的男子汉决斗，等我们参加完选拔后再举行也不迟，都好好跟鳞泷师伯道个别吧。”
立花恭一郎说着，他侧身伸出手，去拍了拍富冈义勇的后背，示意他先说话。
“鳞泷师傅，我会好好听立花师兄的话，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男子汉说到做到！”
从开始旁观就笑而不语的鳞泷左次郎，则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然而他佩戴的天狗面具，徒弟们是看不到他表情的转换。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义勇。”
“嗯！”
“锖兔，你呢？”
“……”
“锖兔师弟，表个态吧？”
在立花恭一郎和鳞泷左次郎的呼唤下，锖兔终于抬起头，眼圈通红的他，一直憋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下来。
“鳞泷师傅……”
听到锖兔在呼唤自己，欣慰的鳞泷左次郎则是抬手抚摸锖兔的脑袋，说道。
“锖兔，你跟义勇一样，都是善良勇敢的孩子，我一直将你们视为己出，老夫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你们，就是为了想让你们多一份存活的希望……希望你们不会怪我太过严厉，想骂老夫的话，现在就骂吧，老夫承受得起。”
“……笨蛋师傅，笨蛋，笨蛋！”
锖兔再也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他主动上前去拥抱鳞泷左次郎，他一边悲伤地哭着，一边大喊道。
“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鳞泷师傅呢！如果没有鳞泷师傅的栽培，哪有今天的锖兔？没有你的教导，我又该怎么向鬼复仇？你，你一直都是锖兔的好师傅，我最喜欢鳞泷师傅了！”
“锖兔……”
在鳞泷左次郎还没有回过神，又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大喊道。
“我也是，鳞泷师傅！义勇也最喜欢鳞泷师傅了，请你不要说什么让我们骂你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骂你呢！”
“义勇……”
尽管强硬如鳞泷左次郎，在两位爱徒依依不舍的呼唤下，最终也没有忍住自己的情绪，他深深地将锖兔和义勇抱进自己的怀里，低着头，呜咽道。
“你们要保重，要多保重。我只想你们能活着回来，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孩子们！”
“嗯，放心吧，鳞泷师傅！我会好好听锖兔和立花师兄的话的！”
“我也是，鳞泷师傅，我也会听立花师兄的话，毕竟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嘛。”
“好，太好了，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孩子们！”
“……”
站在一旁目睹这幕感人的场景时，立花恭一郎都会忍不住联想到父亲立花觉临走前，郑重地向他和立花惠告别的场景。
那一年，他是十四岁，已经能替家里分担一些家务工作的年纪。
目送立花觉时，他看到他父亲的背后绣着【鬼杀队】这三个大字，再联系到这个世界存在吃人的鬼怪，恭一郎就觉得立花觉是活不长的样子。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一般情况下，没有孩子会想让自己的父亲活不长。
到最后，那盒装载立花觉遗物的木盒，被含泪的母亲接过。
他也不被准许查看箱内的东西。
立花恭一郎觉得看不看立花觉留下的遗物都无所谓，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母亲立花惠去世前，他才被其允许接手立花觉的遗物。
里面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一本记载水之呼吸的笔记本，一本记载立花觉猜想和点子的日记本，和一把破损得不成样子的日轮刀。
大概，母亲立花惠也不想让他走上李华菊的老路吧。
但她也知道，以他的脾气，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再向鬼发起复仇。
“……”
想到这，立花恭一郎低下眉头，不知道该想什么。
毕竟，他们师徒三人可以相依为命，可唯独他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
也正好，他便好好护着那两个孩子，给鳞泷左次郎一个好的交代。
送死什么的，还是让他这个无亲无故无依无伴的孤儿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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