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四季小区
“你说的那个女生，名字叫周小雨？”陈诃狐疑地重复了一遍。
陈诃甚至以为是他听自己讲完故事，灵感迸发，临时编了一个怪谈来诓自己。
“是的，我记不住她的样貌，但知道她的名字就叫周小雨！”男人的声音颤抖了。
这份恐惧千真万确，陈诃做配音那么多年，听得出来他话里的绝望。
可陈诃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电台主播，连饭都快吃不起。
陈诃想了一下，说道：
“既然这个梦境困扰你很久，甚至影响到了现实生活。我建议你可以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我认识含县最好的心理咨询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预约。”
“当然，你也可以自行了解相关的心理学著作。我个人比较推荐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话还没说完，电台通讯就被中断了。
但是在最后关头，陈诃发现对方发来一条消息，是一个住址：
四季小区3栋601号
四季小区是含县的老牌居民小区，至今已有三十年的历史。由于年轻人去市里面打工，小区大部分住的都是老人，说是夕阳红社区也不为过。
“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找我面基，不至于吧？”陈诃想到了某段不好的回忆。
自己有一段时间玩虚拟主播，和粉丝友好互动。经常看到弹幕说想线下和自己“深入交流”。本来以为是开玩笑，结果过段时间逛漫展的时候被认了出来。陈诃这下才发现，自己的某些粉丝好像并不是开玩笑。
经过这次面基后，陈诃吓得直接毕业，从此对虚拟主播行业敬而远之。
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
电台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自己在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墙皮用了隔音材料，陈诃完全没有听到其他主播的声音。
听众来电已经结束，按理说今天的直播到此为止。
不知为何，陈诃总觉得这个电台的气氛很诡异，不想继续呆下去。
“我现在可以回家了？”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戴着光头强面具的男子一边鼓掌，一边缓缓朝陈诃走来。
他的动作异常僵硬，如同一个老式的提线木偶，非常不自然。刚走进门，便带来一股腐朽的气味，像是什么东西发霉变质，放臭了好几天。
面具男子说道：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有配音经验的老播客，第一次电台直播，就达到了百分之四的收听率，突破了我们主播首秀的记录。”
“我们电台决定跳过试用期，正式聘用你为绝望电台主播。”
陈诃注视着他的面具，说道：
“这份话稿的投稿人是谁？”
“我们对投稿人的身份保密。”
“你误会了，我没有挖墙脚的想法。”陈诃说道，“既然我是绝望电台的主播，就不会做损害电台利益的事情。”
“我只不过想找投稿人私下交流一下，以便在我下次广播的时候，讲出更精彩的故事。”
面具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陈诃此话的真实性。
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把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她住在四季小区3栋601号。”
面具男子说完，给陈诃让开一条路。
四季小区3栋601号？
这不是那个男性听众给自己的地址吗？
那个听众说，他被梦中的周小雨盯上，疑似周小雨从梦境进入现实，在看不见的地方和他生活在一起。
可周小雨的故事里，她才是被梦中男人缠上的受害者，还在现实里怀上了对方的孩子。
谁才是真的？谁又在梦里？
自己在道听途说系列节目中讲述了很多奇闻怪谈，但当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时，陈诃却迟疑了。
“不管了，先回家睡一觉。调整作息规律，下周同一时间还要继续广播。”
回家的路途，经过四季小区。来的时候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这时候却发觉小区格外阴森。
陈诃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小区门口。
空无一人的铁门，上面用斑驳的红色写着“四季小区”四个大字。
听说四季小区原名四时小区，因为谐音“死尸小区”，再加上当年闹出一些事情，于是居委会决定把名字改掉。
老一辈人对此时避而不谈，陈诃以前也好奇，专门调查过，最后却不了了之。
“滴，滴，滴！”
背后突然传来车辆鸣笛，把陈诃的思绪拉回现实。
扭过头，只见一辆漂亮的白色奔驰打着远光，司机对陈诃喊道：
“兄弟，让一让！”
这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熟悉？
陈诃定睛一看，那司机穿着白色衬衫，身材瘦瘦高高的，神色非常疲惫，还顶着一圈大大的熊猫眼。
这个音色，错不了的，正是那个和自己通话的听众。
“你是刚刚收听绝望电台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
司机吓了一跳，他的确有用车载电台听广播的习惯。
这年轻人怎么知道自己听过广播？自己经常跑夜班车，见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莫非......
司机这下连远光灯都不敢开了，赶紧关上车窗，狂按喇叭，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勇敢一点似的。
“好了好了，别按了，街坊邻居明天还要上班呢。”
陈诃走过去，神色复杂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绝望电台第十三号电台直播，陈诃，唐吉诃德的诃。”
“我，我叫杜磊。”
杜磊看起来被陈诃还紧张，显然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主播。
不过很快，杜磊眼前一亮。
“你是来专门帮我的对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能感到那个女人就在我身边，如果你不帮我，我肯定会死的......”
看着杜磊激动的样子，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陈诃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已经折磨杜磊很久了。
“我尽量吧。”陈诃想了一下，坐到副驾驶。
“你家住在哪？”
“3栋601，怎么了？我不是发给你了吗？”
“周小雨的住址，也在3栋601。”
杜磊闻言，脸色有些苍白，“那我今晚还回家吗？”
“不去你家，难道我俩去开房啊？”陈诃瞪了一眼杜磊，“你忍心让周小雨独守空房吗？看她讲的故事，她还是挺爱你的，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倒想看看，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陈诃甚至以为是他听自己讲完故事，灵感迸发，临时编了一个怪谈来诓自己。
“是的，我记不住她的样貌，但知道她的名字就叫周小雨！”男人的声音颤抖了。
这份恐惧千真万确，陈诃做配音那么多年，听得出来他话里的绝望。
可陈诃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电台主播，连饭都快吃不起。
陈诃想了一下，说道：
“既然这个梦境困扰你很久，甚至影响到了现实生活。我建议你可以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我认识含县最好的心理咨询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预约。”
“当然，你也可以自行了解相关的心理学著作。我个人比较推荐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
话还没说完，电台通讯就被中断了。
但是在最后关头，陈诃发现对方发来一条消息，是一个住址：
四季小区3栋601号
四季小区是含县的老牌居民小区，至今已有三十年的历史。由于年轻人去市里面打工，小区大部分住的都是老人，说是夕阳红社区也不为过。
“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找我面基，不至于吧？”陈诃想到了某段不好的回忆。
自己有一段时间玩虚拟主播，和粉丝友好互动。经常看到弹幕说想线下和自己“深入交流”。本来以为是开玩笑，结果过段时间逛漫展的时候被认了出来。陈诃这下才发现，自己的某些粉丝好像并不是开玩笑。
经过这次面基后，陈诃吓得直接毕业，从此对虚拟主播行业敬而远之。
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
电台里静悄悄的，仿佛只有自己在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墙皮用了隔音材料，陈诃完全没有听到其他主播的声音。
听众来电已经结束，按理说今天的直播到此为止。
不知为何，陈诃总觉得这个电台的气氛很诡异，不想继续呆下去。
“我现在可以回家了？”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戴着光头强面具的男子一边鼓掌，一边缓缓朝陈诃走来。
他的动作异常僵硬，如同一个老式的提线木偶，非常不自然。刚走进门，便带来一股腐朽的气味，像是什么东西发霉变质，放臭了好几天。
面具男子说道：
“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有配音经验的老播客，第一次电台直播，就达到了百分之四的收听率，突破了我们主播首秀的记录。”
“我们电台决定跳过试用期，正式聘用你为绝望电台主播。”
陈诃注视着他的面具，说道：
“这份话稿的投稿人是谁？”
“我们对投稿人的身份保密。”
“你误会了，我没有挖墙脚的想法。”陈诃说道，“既然我是绝望电台的主播，就不会做损害电台利益的事情。”
“我只不过想找投稿人私下交流一下，以便在我下次广播的时候，讲出更精彩的故事。”
面具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陈诃此话的真实性。
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把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她住在四季小区3栋601号。”
面具男子说完，给陈诃让开一条路。
四季小区3栋601号？
这不是那个男性听众给自己的地址吗？
那个听众说，他被梦中的周小雨盯上，疑似周小雨从梦境进入现实，在看不见的地方和他生活在一起。
可周小雨的故事里，她才是被梦中男人缠上的受害者，还在现实里怀上了对方的孩子。
谁才是真的？谁又在梦里？
自己在道听途说系列节目中讲述了很多奇闻怪谈，但当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时，陈诃却迟疑了。
“不管了，先回家睡一觉。调整作息规律，下周同一时间还要继续广播。”
回家的路途，经过四季小区。来的时候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这时候却发觉小区格外阴森。
陈诃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小区门口。
空无一人的铁门，上面用斑驳的红色写着“四季小区”四个大字。
听说四季小区原名四时小区，因为谐音“死尸小区”，再加上当年闹出一些事情，于是居委会决定把名字改掉。
老一辈人对此时避而不谈，陈诃以前也好奇，专门调查过，最后却不了了之。
“滴，滴，滴！”
背后突然传来车辆鸣笛，把陈诃的思绪拉回现实。
扭过头，只见一辆漂亮的白色奔驰打着远光，司机对陈诃喊道：
“兄弟，让一让！”
这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熟悉？
陈诃定睛一看，那司机穿着白色衬衫，身材瘦瘦高高的，神色非常疲惫，还顶着一圈大大的熊猫眼。
这个音色，错不了的，正是那个和自己通话的听众。
“你是刚刚收听绝望电台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
司机吓了一跳，他的确有用车载电台听广播的习惯。
这年轻人怎么知道自己听过广播？自己经常跑夜班车，见过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莫非......
司机这下连远光灯都不敢开了，赶紧关上车窗，狂按喇叭，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勇敢一点似的。
“好了好了，别按了，街坊邻居明天还要上班呢。”
陈诃走过去，神色复杂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绝望电台第十三号电台直播，陈诃，唐吉诃德的诃。”
“我，我叫杜磊。”
杜磊看起来被陈诃还紧张，显然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主播。
不过很快，杜磊眼前一亮。
“你是来专门帮我的对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的。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能感到那个女人就在我身边，如果你不帮我，我肯定会死的......”
看着杜磊激动的样子，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陈诃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已经折磨杜磊很久了。
“我尽量吧。”陈诃想了一下，坐到副驾驶。
“你家住在哪？”
“3栋601，怎么了？我不是发给你了吗？”
“周小雨的住址，也在3栋601。”
杜磊闻言，脸色有些苍白，“那我今晚还回家吗？”
“不去你家，难道我俩去开房啊？”陈诃瞪了一眼杜磊，“你忍心让周小雨独守空房吗？看她讲的故事，她还是挺爱你的，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倒想看看，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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