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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工厂

    三天后的午夜,陈诃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戴上口罩,再次来到绝望电台。

    有了第一次直播的经验,陈诃早已轻车熟路,找到隐秘的入口,里面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

    “这个电台,绝对有问题。”

    陈诃心里对绝望电台充满提防,自己已经是其正式员工,这也意味着无法轻易脱身。

    某种意义上来说,恐怕上了贼船。

    此次前来,陈诃不仅带上周小雨的日记本,甚至还随身携带剁骨刀。

    一旦遇到意外,陈诃会毫不犹豫地逃走,给孙凡打电话。

    又见到面具男子,戴着熟悉的光头强面具,看不清真正的表情。

    男子看到陈诃,僵硬的肢体微微动了动,伸出手,指向旁边的通道。

    “十三号主播,请去往你的直播间。”

    “广播电台已经调试完毕。”

    陈诃没有动,而是直勾勾盯着面具男子,他此次是带着问题来的。

    “电台一共有多少主播?”

    “......”

    面具男子沉默,仿佛没有听到陈诃的话,直愣愣的如同一具尸体。

    “回答我的问题,作为正式主播,好歹对我们公司要有知情权吧?”陈诃继续说,“还是说这是我们电台的企业文化?”

    面具男子开口了。

    “主播的数量,是不固定的,我们只有代号。岗位经常会有人员变动,有的人,收听率太低,会被淘汰。”

    “被淘汰会怎么样?”

    “......”

    “那我换个问题,如果收听率高,效果很好,会怎么样?”

    “编号会变更。每个数字编号的背后,都曾经有很多主播。你是第十三号,上一任十三号主播,坚持了很久的时间。”

    上一任十三号主播?

    陈诃愣住了,果然,编号并非固定,而是某种身份的标识。

    怪不得七号主播明明已经有“七号”的编号了,还要自称葫芦。

    因为遇到人员岗位变动,很有可能更换编号,届时听众只要认识“葫芦”这个代号,就能认出他来。

    对于重要的问题,面具男子三缄其口,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陈诃见套不出话,也懒得继续旁敲侧击了,回到自己的直播间。

    还是那个狭窄的小房间,一个老式电台,墙上挂着钟表,地上落了一层尘埃。

    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让人感到十分压抑。

    “这是你今天的怪谈。”

    又是戴着猪头面具的女子,把话稿递给自己,陈诃接过话稿,这次的手感和上次有所不同。

    比起寻常的纸张,手感更加细腻,像是某种商业用纸,刻意抹去了内容,写上新的文字。

    陈诃细细品读一番,内心再一次被震撼。

    这又是一个质量极高的故事。

    揉了揉太阳穴,陈诃觉得十分头疼,故事确实不错,但对自己的功底也是个考验。

    要把故事讲出跌宕起伏的感觉,还要饱含感情,让人能够代入进去,谈何容易。

    认真在脑子里过了很多遍,眼看时间快要到了,陈诃开启电台,调试频道。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非常高兴各位能活着听到我的广播,我是第十三号主播......大佬诃金银。”

    想到葫芦,陈诃也随口给自己取了一个代号,实际上是自己《道听途说》节目的主持人id。

    “我们话不多说,月黑风高怪谈夜,让我们开始今天的惊悚恐怖故事。”

    “我......是个流浪汉。准确的说,我现在是个流浪汉。三年前,我曾家财万贯,身价上亿,有着美满的家庭,蒸蒸日上的公司,几乎实现了人生的一切理想。”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挤兑风暴压垮了我。银行倒闭,波及到公司的流动资金,在各方面的共同作用下,我的公司破产,我也背负了上千万的巨额债务,妻离子散。”

    “我成了一个流浪汉,躲到西郊,就像那里无数的流浪汉一样,这些曾经被我鄙夷的失败者,成了我人生最后的归宿。”

    “我本以为我后半辈子已经注定,东躲XZ最后凄惨死去。然而天无绝人之路,一封突如其来的信件,让我看到了转机。”

    “信件里说,有一个翻身的机会,只要我去往西郊,寻找一个叫做工厂的地方,我就能重新做回老总,解决债务问题,回天转日!”

    “署名的是我的二舅,我的二舅十多年前远渡重洋,去海外打拼,一直杳无音信。我甚至都忘记了他的存在。如今他在我危难之际,向我伸出援手,我心里充满感激,也决心抓住这个机会。”

    “于是,我又找亲戚朋友借钱,租了一辆二手车,开往西郊山区,寻找信件里提到的工厂。”

    “首先途经了烂尾楼群,这里是很多流浪汉聚集的地方,我也曾在这里住过。但这次不一样了......两个浑身是血的流浪汉拦住我的车,他们神色惊恐,像是遭到了什么绝顶恐怖的东西袭击。他们苦苦哀求我,想让我载他们一程。”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要翻身的,哪有闲工夫理他们?我一脚踩下油门,直接抛下他们。”

    “然后,我开车到了大平湖。大平湖后面就是绵延不断的山区,我很奇怪为什么工厂会在深山老林里,但翻身的欲望冲垮了理智,我没有多想,继续前进。”

    “在大平湖岸边的公路,我的车抛锚了。我下来检查,却怎么也找不出毛病。正当我急的满头大汗时,一个浑身湿透的人从湖的方向走过来。他说,他能帮我解决问题,但是要开车载他一程。”

    “我当然点头同意了,能有人免费帮助我,还不用花费什么,简直是天助我也。”

    “那个人帮我看了几个地方,很快车就修好了。他坐到我的驾驶座上,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身上都是水,他很淡定地回答我,他是个夜游爱好者。”

    “但当他随口问到我的目的地时,我回答工厂,还问他工厂在哪,希望可以打听到工厂的信息。那个怪人却脸色大变,直接走下了车。”

    “我还想挽留他,但一眨眼,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就跟从没来过一样,只有座位上残留的水渍,还能证明他的存在。”

    “我也没有纠结,继续沿着公路前行。然而,最残忍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云淡风轻的夜空,竟然开始暴雨,前面的路段突发泥石流,挡住了我的去路。这可能就是命运吧,我永远无法找到工厂,也永远无法回到三年前的时候。”

    “我失落地开车回去,给二舅打电话,想说明情况,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二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没法找到他。我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翻出我家的族谱。”

    “族谱上显示,我根本就没有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