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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击

    此时,已经快到酉时。

    马上就可以画酉了。

    早上点卯,下午画酉。

    相当于现代的打卡上下班。

    早上上班之时,称为点卯。

    下午下班之际,称为画酉。

    马上就要下班了,吏房周司吏也不想继续和胡锋纠缠,他道:

    “胡教谕!

    您毕竟刚来不久,对于县学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在下的意见是,老教谕将县学治理得很好,他留下来的摊子,也都是个个能干的。

    您要是随意动县学里的人,是会出大乱子的。”

    “周司吏,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锋性格再沉稳,听到姓周的这话,也都被气得够呛。

    “胡教谕,您别见怪,我老周这人是对事不对人。

    我看您还是回去和两位训导商量一下,如果你们县学里的三位教官都同意动杨膳夫。

    那么我老周肯定会照办的。”

    胡锋冷笑一声,他知道继续纠缠也没什么用了。

    于是转身离开。

    周司吏看见胡锋离开了,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小声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才刚刚来,就迫不及待的搅风搅雨。”

    ——

    而胡锋要求吏房开除县学火房杨膳夫,却被户房司吏当场拒绝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杨膳夫的耳朵里。

    对此,杨膳夫却是毫不意外。

    虽然他只是个小人物,但他却是铁杆的典史一系的人。

    平常时候,没少和周司吏这些人往来。

    而胡锋呢?

    却是个外人。

    孰近孰远,孰亲孰疏,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周司吏当然要维护他。

    他笑胡锋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动他。

    他对火房里其他杂役道:

    “事情没完呢!

    姓胡的不是想保住那几个生员的廪膳银吗?

    杨训导已经发话了,那几个生员品德低劣,应该开除县学。

    我倒是想看看,等那几个生员被开除了。

    这姓胡的还有什么脸面在县学。”

    周围那些杂役,听到这话,心中都叹息一声。

    ——

    就像杨膳夫说的那样,杨涛连夜来到县衙,亲自拜访县衙李典史。

    李典史住在典史衙,位于县衙后部中轴线的左侧。

    这里,守卫森严。

    巡逻的禁子每隔百步就有几人。

    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而杨涛因为是李典史的心腹之一,所以他常年出入于此地。

    那些禁子们,都认识他,所以他可以畅行无阻。

    对此,他也十分自豪,挺起胸膛,得意洋洋。

    他拎着买来的礼品,进入典史衙,大概过了两刻钟,又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的他,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杨涛刚从典史衙回到训导宅,杨膳夫便找来了:

    “兄长,大人怎么说?”

    杨涛笑道:“大人只说了一句话,‘一来就乱弹琴’”

    杨膳夫大喜。

    他们这些典史一系的人,对于李典史的性格,实在是太了解了。

    但凡李典史这么说,那就意味着李典史要出手了。

    杨膳夫兴奋道:

    “让他嚣张!

    这下典史一出手,我看他以后还能嚣张不?”

    ——

    次日一早。

    胡锋用冷水泼了一下脸,本来还疲倦的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天色暗淡,四野一片清寒。

    空气很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冷空气,整个人顿时感觉无比畅快。

    洗漱完毕后,他便急匆匆的朝县衙赶去。

    此时,吏典、隶兵及各种杂役,正不断的进出承发房,画押点卯,打卡上班。

    胡锋身为县学主官,并不需要经常到县衙报道。

    所以对于他的到来,众人都感觉奇怪。

    但也没多想。

    胡锋就这样,来到了大堂。

    大堂之上的椅子,此时还没人。

    知县大人还没来。

    但大堂下,却已经站满了人。

    基本上都是来自各里的里长乡老。

    这些里长乡老虽然不认识胡锋,但他们也听说了最近来了一位年轻的教谕。

    此时一看胡锋身上穿着的官袍,便猜到了胡锋的身份。

    很多人一边悄悄看着胡锋,一边小声议论道。

    “这人应该就是新来的教谕了!

    我听说他和县学里的杨训导闹得不太愉快。”

    “哼——岂止是闹得不愉快,两人现在的关系,简直是势同水火。

    听说昨天晚上,杨训导都去找李典史了。”

    “唉——终究是年轻啊!

    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怎么就敢随意得罪杨训导呢?”

    这些里长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还是被胡锋听到了。

    这些话听起来,是十分刺耳的。

    但胡锋却平静至极。

    他虽然年轻,但心里却明白一个道理。

    动不动就热血上涌,是无用的。

    心里尽管再怎么难受,他也要保持冷静。

    只有冷静分析,然后瞅准时机,再果断出手,才能一击必胜。

    而历史和赞誉,只会给予胜利者。

    他总结过梦境中那些成功者的经历,得出一个论断:

    “人生就像游泳,处在逆境的时候,缺少的往往不是浮出水面的能力。

    而是缺少在水底沉住气的耐心。”

    所以,胡锋不管听到什么,都能沉得住气。

    就在这时,李典史领着六房吏典来到大堂。

    李典史是个瘦削精干的老者。

    他来到大堂后,朝胡锋扫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好似没想到胡锋会在这里。

    他来了没多久,田知县也穿着官袍走了出来。

    “咦?胡教谕,你怎么来了?”田知县有些不解的问道。

    胡锋闻言,顿时顺势施了一礼,道:

    “下官到此!

    是有事求知县做主!”

    旁边的李典史猛地转过头,胡锋顿时感到一阵压迫感袭来。

    田知县奇怪的道:

    “何事?”

    胡锋道:“下官想求大人开恩,把杨膳夫驱逐出县学。

    此人在县学里不务正业,终日赌钱,实在是会败坏我县学学风。”

    “哪个杨膳夫?”

    “我县学火房的膳夫。”

    田知县眉头一皱,不高兴的道:

    “胡教谕!

    你是来戏耍本官的吗?

    你县学火房的膳夫,你要驱逐就驱逐,用得着跑到大堂来知会本官吗?

    你知道本官一天有多少事要做?

    哪有功夫管你这些闲事?”

    此时,站在大堂下的周司吏,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他实在是没想到,胡锋居然会因为此事,就跑来给知县告状。

    他暗暗咬着牙,心道:

    “这厮好大的狗胆!

    居然敢跑来告我的状!”

    他真想跑过去,直截了当的甩胡锋几个耳光,大骂一声腌臜泼才。

    但此时是在大堂上,他不敢放肆。

    所以只能暗暗咬牙。

    而胡锋却根本不管周司吏脸色如何,心中如何想,他大声道:

    “大人!

    这位杨膳夫虽然只是我县学火房的膳夫,但以卑职的权力,却动不了他。”

    此话一出,倒是引起了田知县的疑惑:

    “你堂堂一个县学教谕,连你县学的膳夫都动不了?”

    胡锋道:“膳夫虽不足道哉,但有人告诉卑职,膳夫有个靠山,非常厉害,在顺安县,无人敢惹。”

    胡锋这话一出,田知县和李典史的脸,同时难看。

    实在是胡锋这话,杀伤力太大。

    在顺安县,谁最大?

    当然是县太爷最大。

    可现在胡锋居然说那位膳夫的靠山在顺安县无人敢惹。

    那么这位靠山是谁?

    在他田知县的地盘上,居然出了个无人敢惹的存在?

    这把他这位县太爷置于何地?

    田知县声音有些阴冷,道:

    “是吗?

    这位膳夫的靠山是谁?

    这么厉害?”

    “卑职认为这是误传!

    只是现在大家都这么说,导致就连周司吏这等朝廷干吏,也被蒙骗在鼓里。

    昨日卑职来找周司吏,想把这位膳夫驱逐,周司吏却也被谣言所蒙骗,并未按规矩行事。”

    胡锋越是这么说,田知县就越好奇:

    “本官让你说是谁,没问你是不是误传!”

    旁边的李典史,脑门上流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