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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何去何从?

    又是两天后,令圣邪晕倒期间,傀儡用碎石搭了一个极简的碎石小棚,悉心照料着令圣邪。不仅在那些人身上搜到了些食物,还自己做了一些歧灵兽肉干,之后可供令圣邪补充营养。

    令圣邪的身体很快得到恢复,面色红润了许多。

    “嗯...”昏迷的令圣邪,突然感到身体一抽,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周围,令圣邪突然惊起,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用力一掐,惊道:“我不是死了么?!还能感觉到痛?等等,这是哪?难道我没死?噢那个人!一定是那个后来的恩人救了我!可他走了么...”

    此时令圣邪手臂上的伤也被包扎好了,还涂上一些草药。

    “这是?!”令圣邪看着身边那个熟悉的锦囊,表面凹凸的线条表示晶核还在里面,顿时高兴地快跳起。

    “主人。”一道机械般的话声传来,惊的令圣邪马上站起,警惕着四周。

    话毕,一个人影从棚上跳下,竟是硬生生在地上砸出了个大洞!而后那人又是对着令圣邪单膝跪下,一副臣民的模样。

    令圣邪马上就认出来了,正是当初在翱羽内看到的他!虽然眼前这个陌生人的皮肤与常人差别很大,一些细节也有些突出,但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令圣邪也不好意思吐槽...

    “啊是您救了我嘛,这是哪阿...等等,您...叫我主人?还有您为啥要跪着...”

    被这么一句‘主人’,叫的令圣邪有些懵圈,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下是一个傀儡,前两天在下感受到主人遇到危机,便苏醒来保护主人...”那人给令圣邪解释着,话语中竟是不掺杂任何情绪。并且一直闭着眼,也不知道看不看得见。

    “原来是傀儡么。保护我...!!!”令圣邪突然意识到什么,激动问道:“也就是说,还有人活着?不然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人呢,人呢!”

    一想到还有人活着,并且能保护自己的一定是亲近的人,令圣邪激动地就要跳起来。

    “在下事先便沉睡于主人手臂上印记里。人,在下不知。”又是一句平淡的话。

    但令圣邪却仿佛从天上掉到了地里,在希望和失望里波动,让他更是悲伤。

    “果然只有我活着了么...可恶啊!”

    傀儡没有再回答。

    “...”

    一阵沉默后,傀儡开口道:“主人,主城内已不适合居住。还请主人另选他处。”

    “他处?我还能去哪,就我一个人...”

    “在下不知。但无论去哪,在下一定会保护好主人。”

    “...”

    此时令圣邪陷入迷茫,所有亲人都死去。只身一人在这诺大的界空中,无依无靠...

    他多希望,这次能有个熟悉的长辈,带着他。但,没有。

    一股悲伤感充斥着令圣邪内心。

    沉默了许久。

    令圣邪突然想到奚玄泽,转而对傀儡说道:“走吧,随我去一个地方,那儿有我的朋友。”

    “是。”

    随着傀儡走出棚外,令圣邪不舍地看了看四周,看着这曾经的家园,这承载着美好回忆的家园,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而唯有一处方向,被傀儡刻意挡在眼前遮住了。但还是能撇到一些,是一堆新鲜的尸块,还有那惹眼的沾满血的黑色披风。

    傀儡小心翼翼背起令圣邪,按令圣邪指的方向加速冲去。而那个是来时候的方向,令圣邪推测奚玄泽可能还在路上。

    “您为啥要闭着眼睛,不会看不到吗?”

    傀儡不假思索回答道:“只是眯眼,睁眼怕主人吓到。”

    “那为啥不穿个上衣?”

    “上衣都是血,怕主人见血吓到。”

    “...”令圣邪在心里也是佩服,这傀儡竟照顾到这种地步,可又恨他只是具傀儡。

    “...话说,这样任人摆布,不会烦吗?”

    “不会的,主人。在下就是为此而存,将永远听从主人安排。”

    “...”

    一路上令圣邪也不再说话,在这傀儡背上,竟是有了一丝安全感。只是心中对亲人,对家园的执念,又让令圣邪很是悲伤。

    而傀儡的速度比歧灵兽要快得多,而且又不会那么颠簸,让令圣邪不会难受。还时不时停下来让令圣邪吃点野果和自己三天内做的歧灵兽肉干。

    仅三天便再次回到了奚玄泽的家中。而奚玄泽确实也在半路中被令圣邪发现,一起捎回来。奚玄泽看到这傀儡,更是无比惊讶。

    可令圣邪,却是一脸消沉。

    一路上令圣邪低着头,一副谁都不想理的样子,搞得奚玄泽也不好意思开口。

    到家后奚玄泽欢快蹦跶进门,想一把拥进父亲的怀中,顺便介绍一下令圣邪。但马上有些失望,他爹,还未回来。

    这里的一切,都跟当初同令圣邪出门时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可从奚玄泽出门至今,已经多天,加上最开始的那几天,已经近一个月没回家。

    在奚玄泽印象中,父亲出门最久的一次不过十数天,若是出远门,还会带上奚玄泽一同去。

    奚玄泽抱怨道:“不是吧,我爹还没回来?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又去哪了。”此时奚玄泽心中更多的则是对父亲的牵挂和思念。

    而奚玄泽不知道的是,他爹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楞了一会,奚玄泽打起精神,拿起那木盒,激动地对令圣邪说道:“诶诶哥!咱一块打开这个吧?”

    “嗯...”令圣邪还是一脸消沉,早已没了当初的笑容。

    奚玄泽不知道令圣邪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令圣邪说,他永远不用回族里了。

    不想那么多,快速打开木盒后,发现里面仅有一个方形晶体,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呃...这个是干啥的。”奚玄泽看后一脸懵,不知道怎么捣鼓,只好拿给令圣邪瞧瞧。

    令圣邪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缓缓开口道:“上面有个凸起,摁下去就是了。这是个留影的。”

    “哦?!”一想到自己那么新奇的东西,奚玄泽的心开始激动起来。

    奚玄泽翻了翻,终于在侧面看到一小块凸起部分。激动地大力摁了下去。

    “嗡~”

    瞬间,一股青色雾气从中扩散而出,随后快速聚集成团,浮现出模糊的人影。

    “爹?!”看到人影后,奚玄泽马上叫了出来。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奚玄泽他爹的模样!

    奚玄泽冲上去抱住,却扑了个空。

    在一旁的令圣邪还沉浸在回忆中,只觉得内心越来越压抑不住悲伤,随后起身到屋外去,叫傀儡抱自己到高树上,吹吹风。

    而奚玄泽这边人影越凝越实,不一会便凝成型,而后人影也是缓缓开口:“玄泽啊,当你看到这个的时候,想必我已经死了吧。”

    突然劈头盖脸来这一句,奚玄泽整个人怔了,不敢相信地问道:“您...您在说什么啊,您到底干啥去了!”

    一股不安感升起。

    人影没有回答奚玄泽,接着说道:“把你一个人留着,真的很愧疚。但五十多年了,转眼间那场噩梦已经过了这么久,也该做个了断了。”

    听着,奚玄泽急红了眼,按捺不住吼道:“什么五十年,您在说什么啊!根本没听您提过!还有,您回来啊,我...我...”

    模糊中,竟是看到人影有些悲伤,微微抬头,面露不甘,好似在幻想什么,随后说道:“本来,一切都该是那么美好,都是那该死的族群...”

    “您回来啊,不要抛弃我,您回来好不好...”奚玄泽止不住泪,哭了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让父亲回来。

    可这终究只是个投影。

    人影长叹一声道:“挺对不起你的,连面对面离别都做不到。也许真的怕见了你之后,我真就软了心,放弃复仇的机会吧...”

    一想到父亲永远不回来,自己又无法和人影沟通,奚玄泽急红了眼,蹲在地上埋头痛哭,不再抬头。

    人影说道:“哎,只是今后要苦了你。房梁上那把剑,是你娘留下的遗物,名曰‘花骨心’。我已经拜托一人,过几天将你带去南方羽化州东部,找一位被称为‘古天师者’的老者,切记,无论如何也要拜他为师!还有...”

    “...”

    人影千叮万嘱,教导奚玄泽。奚玄泽只是模糊听着,蹲在那狂哭不止。

    “玄泽...你要记住,我将一直深爱着你,哪怕我不在你身边。”到了最后,人影也是越来越压制不住悲伤,落泪了。

    人影没有说出奚玄泽不是亲生的的事实,他也不想说。在他眼里,早已把奚玄泽视如己出。若不是五十年前那场噩梦挥之不去,他绝不会抛下奚玄泽。

    谁能想到,一个曾悬壶济世的神医,竟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一切源于五十年前天寒灵族大战梵焱族,让自己心爱的那个她,永远留在了回忆。

    奚玄泽一直哭着,不知不觉人影已经消失,再度抬头时,已经见不到那熟悉的人了。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犹如梦境一般。

    此时奚玄泽的心里,就像那地上的留影晶核一样冰冷,孤独。

    ......

    而事实上,那个原本按约定来带走奚玄泽的人,在前几日找寻奚玄泽时,不幸沦为歧灵兽的口食。

    ......

    五十多年前,奚玄泽的父亲奚傅陆还曾是一位普通人。但他的伴侣却是当时梵焱族麾下有名气的修炼者,名为妘思。二人虽然身份不同,但却是当时令人羡慕的眷侣。哪怕明知修炼者与普通人的寿命不同,依旧无反顾地在一起。

    二人十分恩爱,倒也成了那片区域的一段佳话,一切本该非常美好。好景不长,在天寒灵族与梵焱族大战时,妘思作为梵焱族麾下,不辛陨落了。而留下来的,是妘思的歧灵武---‘花骨心’。

    从此,奚傅陆每日都被这噩耗缠身,发誓要为妘思报仇。于是在天寒灵族外围费尽心思建了这座木屋,用来偷偷监视天寒灵族一举一动,并开始踏入修炼者的行列,每日刻苦修炼,将那把剑插于房梁之上,时刻告诫自己,谁是敌人。

    等了四十多年,一次在河边,发现了还是襁褓的弃婴。奚傅陆于心不忍,于是便收留了他,并取名为---奚玄泽!

    ......

    过了一会,令圣邪的悲伤才好了些,于是进了木屋找奚玄泽。傀儡则是站在高处,警惕着周围林中可能有的危险。

    “你在干什么!!!”进了之后,把令圣邪吓了一跳。

    只见奚玄泽反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而椅子前地上竖着一把露着寒光的刀,只要奚玄泽往后一躺,刀尖便能没入奚玄泽心脏,结束他的生命...

    看到这一幕,令圣邪顾不得想啥,快速跑过去,一脚踢掉刀,把奚玄泽抓了下来。

    “你想死啊!!!”令圣邪揪着奚玄泽的衣领,破口大骂。

    奚玄泽缓过神来后,迅速抱紧令圣邪,倚在胸膛,哭了...

    “哇啊!!!”

    这么一幕,令圣邪懵了。他还未见过奚玄泽能哭得如此悲伤,哪怕是在抓金足鼠那次手被割伤,也不曾哭过。

    奚玄泽哭得一声比一声大,泪水很快打湿了令圣邪胸膛。令圣邪可以猜到的是那枚录像晶核,只是此时,也不好问清究竟发生了啥。

    令圣邪抱上奚玄泽,仿照长辈们的做法,轻轻拍着奚玄泽的背。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下来一小会,会不会看到的是奚玄泽那冰冷的尸体。

    奚玄泽就这样,一直哭着,哭着...

    ......

    兵戎铿锵万士死,空留伊人落冰珠。

    无数亲情,爱情,友情在战争中被摧毁,在这世界已经屡见不鲜。像令圣邪与奚玄泽这样的遭遇,界空中无时不刻都在发生着。

    有成长,就会有纷争;有纷争,就会有战争;有战争,便都是悲剧。人们渴望着和平,却又为了自己的利益发动战争,为了心安理得,编出了所谓的‘正义与邪恶’。

    所谓战争,不过是牺牲大部分人的幸福,换取少部分人的利益罢了...

    ......

    在一天交流中,令圣邪知道了奚玄泽父亲死去,而奚玄泽也知道了令圣邪这些天所发生的事。二人突然感到有那么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鉴于二人目前不知道该去何方,所以他们一致决定,前往奚玄泽父亲所说的南方的羽化州。好在他们并未等待奚玄泽父亲拜托的那个人,而是依靠傀儡。

    二人不知道那羽化州具体在哪,虽然有傀儡在,能省下大量时间。但毕竟也是另一块大洲,路程不会那么短...

    二人还废了一大番功夫,才将那深嵌在房梁上的,妘思的剑拔出。虽然剑裸露在外的部分甚至可以说是肮脏不堪,但剑尖未收到污染的部分,却是如此精致。

    虽然看上去很脏乱,但将它放在水里后,那些污渍竟是自动脱落去,丝毫不用清洗。看到真实模样后,更是让二人都不由得赞叹出声。

    这把‘花骨心’,长有四余尺,剑身修长。由羽化州雪山罕见的极为凶狠的歧灵兽‘羽化狼王’的纯白兽核,加上深海一种极为稀有的粉白色金属锻成。

    剑身布满着许多花纹,由剑镡那枚兽核向外散出,其中蕴含无限生机。

    此剑极为锋利,那剑锷透出的寒光让二人不寒而栗。随便一挥动,空气中便是响起清脆的破风之音,竟是听得二人有些心怡。

    隔天,二人整理好了东西,出了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