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停车！快停车
“教授，您说有事要找我谈，是什么事？”风信子一脸好奇。
“有电视台跟局里联系，说要拍一个介绍谈判小组的专题特辑。局里想让我带你和陆扬一同接受访问，回头我会跟陆扬也说一声，如果你们俩没问题，就做一下准备。”
“那个，”风信子清了清喉咙，有点不好意思，“弱弱地问一句哈，上电视需要出镜吗？”
车内众人一阵轻笑。
毕夏河忍俊点头。
陆万万越发觉得这位女警可爱，让她上阵打坏蛋那么勇，可要她上镜做访问却怂了，忍不住打趣：“想什么呢？上电视不出镜，难不成要学贼，在脸上套个黑丝袜吗？”
丰羽鼓励她：“去吧，大伯跟大伯母要是看到自己宝贝女儿上电视，肯定会很高兴的！”
毕府三个男人一听这话便了然，丰羽跟丰信梓原来是堂姐妹。
风信子一脸发愁：“不是，你们不明白，我从小学习成绩一般，然后也没啥才艺，什么领奖台、文艺表演的，一次也没上过。唯一一次上台面对观众，是高中有一回长跑得了冠军，上台领奖时前面有摄像机拍我，那人一直喊我‘看镜头，看镜头’，搞得我莫名紧张，结果没看好路，在台上摔了个狗吃屎，被全校同学笑了好久。唉，反正呢，我就是不习惯抛头露面，更不懂得如何看镜头。你说万一采访时，我对着摄影机又紧张出糗，或是说不出话来，那可咋办？不是给谈判小组丢人吗？”
“嗐，其实上镜没什么可怕的，放心交给我吧！”陆万万一拍胸脯，自告奋勇，“我来给你培训，准保让你以后见了镜头视若无物！”
“你帮我培训？”风信子一脸疑惑。
毕夏河嘴角上扬，从医院开始陆万万就对风信子百般殷勤，他看出来，这小子似乎对他这位学生有意思，于是开腔替他助攻。
“对，风信子，你要真恐惧镜头，可以让咱们这位‘六亿’老师帮帮你。他是平面模特，而且据说很快将要往演员的方向发展……”
陆万万纠正：“不是据说，是真的。”
毕夏河在后视镜好笑地看他一眼：“是，是真的。所以风信子，你不妨跟他取取经，我保证他不收费。”
陆德权插一句：“对，这小子反正没事干，一天到晚在家闲得慌。”
陆万万听了扶额，这老头是不是他亲爷爷，竟然在未来孙儿媳面前这样不给他面子。不过幸好，风信子没有推辞，接受了他与毕夏河的提议。
过了一会，陆德权又说：“警察小同志。”
风信子笑：“爷爷，你管我叫‘风信子’就好。”
陆德权见风信子姐妹俩都是乖巧有礼的好姑娘，又见孙子对警察小同志尤为热情，便有意要多了解一下。毕竟少爷跟孙子都还单着呢，他不能不为家里两个小光棍多操点心。
“风信子，呵呵好嘞。那个，刚听你们说话，你跟你姐是堂姐妹吧？”陆德权问，见风信子点头称“是”，又接着问道，“你们刚只报了一个住址，是两姐妹一块住吗？”
“没错，我们俩呀，比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姐妹都还亲！”
“你跟你姐都是本地人？”
“嗯呐，没错，爷爷。”
“哦，那怎么没跟父母同住，反倒两个女孩搬出来住呢？”
风信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我没从家里搬出来呀，我一直都跟爸妈同住的呀。”
丰羽了然，微笑解释：“我爸妈在我读小学时就去世了，大伯跟大伯母心疼我，把我接去他们家住，所以我跟风信子从小就一起长大。”
简短两句话，毕夏河听着丰羽大方自然地道出自己的身世，并无半点煽情苦相，感觉得出来这是个个性坚强的女孩。
毕府的人有个习惯，若别人倾诉苦痛，听者不随便给出苍白的安慰，也不随意评价，这是毕允森在世时立下的规矩。虽然后来毕夏河成了谈判专家，出任务时难免时常要破这样的规矩，但他心底其实是认可养父的观念。
所以，毕府三个男人都没有刻意去安慰或追问丰羽的身世。
陆德权只轻轻点了点头：“唔，原来是这样。”
风信子担心堂姐想起过往感伤，两手一把圈住丰羽的一边手臂，故意叹口气说：“你们不知道，我从小学习不好，又爱跟班上的男同学打架，爸妈老说我不让他们省心。后来我姐来了，我感觉自己瞬间被比了下去。爸妈老说我姐成绩好，性格好，脑子聪明，什么都好，哎哟，烦的咧，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要我多学学我姐，后来啊更索性把我交给我姐来管！所以在我们家啊，向来我地位最低，遇到什么事都是听我姐的。”
风信子的一番话听起来像在诉苦，实际大家当然都听得出，这是在宽慰和称赞丰羽。
丰羽笑笑，她自然也明白。
陆德权还要继续发问，陆万万原想打断他别再缠着人姑娘问东问西，不过这一次，他爷爷八卦的正是他急切想知道的问题，于是乎便没有开口阻拦。
陆德权曲线打听：“你们姐妹俩这样优秀，找的对象肯定也很优秀吧？”
陆万万赶紧偷瞄风信子。
风信子难得露出小女生的娇羞：“优秀也还好啦，我男朋友在杭州，就是普通的IT男。我姐就暂时还没对象。”
天！为什么女神总是别人的？陆万万登时委顿瘫靠后座，欲哭无泪地撇撇嘴，一副遭受暴击的模样。
过了两秒，他又瞬间坐直身子，眼神坚定，像在心里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不过是谈恋爱而已！风信子一日未嫁，自己便还有机会！况且她男友在另一座城市，哼，异地恋，古来征战几人回？她跟那IT男迟早分手！这么一想，他的心宽慰了许多，斗志又开始重燃。
毕夏河在后视镜见陆万万如演一出精彩的独角戏般表情丰富，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偷笑——唉，这个长不大的傻小子。就这么短短一瞥，他在镜中发现后座边上的丰羽正注视着自己，目光相遇后她又很自然地移开视线去望别处。他愣了愣，随即也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已经走过大半路程了。车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开始在座位上休息。
夜深了，连街灯都开始乏了。
在车子开近一个十字路口前，原靠在座上闭目养神的丰羽突然整个人瞬间坐直，睁大双目，全身害怕得簌簌发抖，一脸惊恐地大喊：“停车！快停车！”
“有电视台跟局里联系，说要拍一个介绍谈判小组的专题特辑。局里想让我带你和陆扬一同接受访问，回头我会跟陆扬也说一声，如果你们俩没问题，就做一下准备。”
“那个，”风信子清了清喉咙，有点不好意思，“弱弱地问一句哈，上电视需要出镜吗？”
车内众人一阵轻笑。
毕夏河忍俊点头。
陆万万越发觉得这位女警可爱，让她上阵打坏蛋那么勇，可要她上镜做访问却怂了，忍不住打趣：“想什么呢？上电视不出镜，难不成要学贼，在脸上套个黑丝袜吗？”
丰羽鼓励她：“去吧，大伯跟大伯母要是看到自己宝贝女儿上电视，肯定会很高兴的！”
毕府三个男人一听这话便了然，丰羽跟丰信梓原来是堂姐妹。
风信子一脸发愁：“不是，你们不明白，我从小学习成绩一般，然后也没啥才艺，什么领奖台、文艺表演的，一次也没上过。唯一一次上台面对观众，是高中有一回长跑得了冠军，上台领奖时前面有摄像机拍我，那人一直喊我‘看镜头，看镜头’，搞得我莫名紧张，结果没看好路，在台上摔了个狗吃屎，被全校同学笑了好久。唉，反正呢，我就是不习惯抛头露面，更不懂得如何看镜头。你说万一采访时，我对着摄影机又紧张出糗，或是说不出话来，那可咋办？不是给谈判小组丢人吗？”
“嗐，其实上镜没什么可怕的，放心交给我吧！”陆万万一拍胸脯，自告奋勇，“我来给你培训，准保让你以后见了镜头视若无物！”
“你帮我培训？”风信子一脸疑惑。
毕夏河嘴角上扬，从医院开始陆万万就对风信子百般殷勤，他看出来，这小子似乎对他这位学生有意思，于是开腔替他助攻。
“对，风信子，你要真恐惧镜头，可以让咱们这位‘六亿’老师帮帮你。他是平面模特，而且据说很快将要往演员的方向发展……”
陆万万纠正：“不是据说，是真的。”
毕夏河在后视镜好笑地看他一眼：“是，是真的。所以风信子，你不妨跟他取取经，我保证他不收费。”
陆德权插一句：“对，这小子反正没事干，一天到晚在家闲得慌。”
陆万万听了扶额，这老头是不是他亲爷爷，竟然在未来孙儿媳面前这样不给他面子。不过幸好，风信子没有推辞，接受了他与毕夏河的提议。
过了一会，陆德权又说：“警察小同志。”
风信子笑：“爷爷，你管我叫‘风信子’就好。”
陆德权见风信子姐妹俩都是乖巧有礼的好姑娘，又见孙子对警察小同志尤为热情，便有意要多了解一下。毕竟少爷跟孙子都还单着呢，他不能不为家里两个小光棍多操点心。
“风信子，呵呵好嘞。那个，刚听你们说话，你跟你姐是堂姐妹吧？”陆德权问，见风信子点头称“是”，又接着问道，“你们刚只报了一个住址，是两姐妹一块住吗？”
“没错，我们俩呀，比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姐妹都还亲！”
“你跟你姐都是本地人？”
“嗯呐，没错，爷爷。”
“哦，那怎么没跟父母同住，反倒两个女孩搬出来住呢？”
风信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我没从家里搬出来呀，我一直都跟爸妈同住的呀。”
丰羽了然，微笑解释：“我爸妈在我读小学时就去世了，大伯跟大伯母心疼我，把我接去他们家住，所以我跟风信子从小就一起长大。”
简短两句话，毕夏河听着丰羽大方自然地道出自己的身世，并无半点煽情苦相，感觉得出来这是个个性坚强的女孩。
毕府的人有个习惯，若别人倾诉苦痛，听者不随便给出苍白的安慰，也不随意评价，这是毕允森在世时立下的规矩。虽然后来毕夏河成了谈判专家，出任务时难免时常要破这样的规矩，但他心底其实是认可养父的观念。
所以，毕府三个男人都没有刻意去安慰或追问丰羽的身世。
陆德权只轻轻点了点头：“唔，原来是这样。”
风信子担心堂姐想起过往感伤，两手一把圈住丰羽的一边手臂，故意叹口气说：“你们不知道，我从小学习不好，又爱跟班上的男同学打架，爸妈老说我不让他们省心。后来我姐来了，我感觉自己瞬间被比了下去。爸妈老说我姐成绩好，性格好，脑子聪明，什么都好，哎哟，烦的咧，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要我多学学我姐，后来啊更索性把我交给我姐来管！所以在我们家啊，向来我地位最低，遇到什么事都是听我姐的。”
风信子的一番话听起来像在诉苦，实际大家当然都听得出，这是在宽慰和称赞丰羽。
丰羽笑笑，她自然也明白。
陆德权还要继续发问，陆万万原想打断他别再缠着人姑娘问东问西，不过这一次，他爷爷八卦的正是他急切想知道的问题，于是乎便没有开口阻拦。
陆德权曲线打听：“你们姐妹俩这样优秀，找的对象肯定也很优秀吧？”
陆万万赶紧偷瞄风信子。
风信子难得露出小女生的娇羞：“优秀也还好啦，我男朋友在杭州，就是普通的IT男。我姐就暂时还没对象。”
天！为什么女神总是别人的？陆万万登时委顿瘫靠后座，欲哭无泪地撇撇嘴，一副遭受暴击的模样。
过了两秒，他又瞬间坐直身子，眼神坚定，像在心里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不过是谈恋爱而已！风信子一日未嫁，自己便还有机会！况且她男友在另一座城市，哼，异地恋，古来征战几人回？她跟那IT男迟早分手！这么一想，他的心宽慰了许多，斗志又开始重燃。
毕夏河在后视镜见陆万万如演一出精彩的独角戏般表情丰富，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偷笑——唉，这个长不大的傻小子。就这么短短一瞥，他在镜中发现后座边上的丰羽正注视着自己，目光相遇后她又很自然地移开视线去望别处。他愣了愣，随即也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已经走过大半路程了。车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开始在座位上休息。
夜深了，连街灯都开始乏了。
在车子开近一个十字路口前，原靠在座上闭目养神的丰羽突然整个人瞬间坐直，睁大双目，全身害怕得簌簌发抖，一脸惊恐地大喊：“停车！快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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