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憨批们
虽然李本不甘心线索断绝，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局长的状况，毕竟这也可能是对方的小把戏，贸然行动极有可能翻车。
就在李本犹豫要不要立马施救时，局长周身的抽搐停止了，随即，他用手撑着地坐正了身子。
他先是缓缓抬头看向了李本，然后便带着玩味的笑容看向了在窗边盯梢的秦寿，“秦寿，初次见面，我叫雷力。”
秦寿正全神贯注的研究下方的鬼物呢，‘局长’的突然搭话让他愣了一下，局长此刻的声线与之前完全不同，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让他非常不舒服，不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他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附身。
雷力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是之前逃出治安办消失在湖中的那个人，是高运的同伙。
相比于秦寿，李本的情绪更为激动，雷力是唯一在他手下逃脱的人，是他二十年来的诸多耻辱之一，“雷力，你现在在哪，有什么目的？”
“时间紧迫，李本，我现在不想和你对话。”可让李本没想到的时，局长在听到他的质问后，露出了颇为不屑的眼神，“秦寿，在场有与我直接对话资格的只有你。
你要发愣到什么时候？”
“呃...”李本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老本，不要中了他的计。”秦寿见李本尴尬，连忙拍了拍李本的肩膀，随即他迎上了局长的目光，“你的声音有些熟悉...可我们在治安办时并没有交际...
我们是不是之前就在哪见过？”
“嘿嘿，也许千百年前就见过了。”‘局长’舔了舔嘴角，“废话不多说，我知道你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我也懒得和你们绕弯弯了。
还记得生疫么？
母体确实没死，她被我带到了秦城，屠宰场就是她现在的大本营，你猜猜她现在在秦城有多少孩子了？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有在养鬼。
有的时候是用本就存在的鬼物，但有的时候，我们也通过虐杀人类手段来制造强悍的鬼魂，然后再让它们自相残杀。
你也可以猜猜我们现在控制了多少复合鬼物了。
你先把这些想清楚，然后再决定要不要与我为敌。
若是你清楚的认识到我们双方实力间的差距后还要与我为敌的话，我敬你是个人物，明天下午四点三十，围绕在屠宰场周围的迷阵会解开。
我非常欢迎你带着勇气前来，我们面对面谈一谈彼此的生死。
只有这一次机会哦，明天之后，我们将扩散至整个秦城。
对了，出于欣赏，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还记得你的父母么？”
‘局长’话像是一道响雷，炸的秦寿脑子一片空白，短暂失神后，他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了‘局长’身边，用匕首抵住了对方的喉咙，强压下心中的暴怒和愧疚，一字一句道，“你把我父母怎么了？”
“哟哟哟，别误会，你和我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我可不愿做那种丢脸的事。”‘局长’笑着摆了摆手，“我要送给你的礼物是一份情报。
你应该也知道你家拆迁这件事了。
我很喜欢钱这个东西，因为它能带来美好，也能带来丑恶。
你的叔叔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在你家城里的房子拆迁后，你的叔叔们便把你的父母和爷爷‘软禁’了起来，想着胁迫你父母签下合同，把拆迁款分给他们一部分。
理由是...你父母在城里买房的时候，你的爷爷出了一部分，他们说，你爷爷的钱将来是要作为遗产分给他们的，所以这拆迁款也该有他们一部分。
那意思大概就是他们也投资了你家的房子...要分红吧。
一开始，你父母尝试过报案，但...秦城治安办不想在家事上惹麻烦，就没管，后来嘛...
屠宰场的事情发生了，秦城治安办的局长也被我们控制了，你父母的事便彻底无人问津了。
多么荒诞的社会啊，我这个坏人都听不下去了。
之所以告诉你，也是这个原因。
好了，前因说完了，我说说现在的情况，你的父母和爷爷眼下被你的叔叔们围在了老家院子，明天他们将会下达‘最后通牒’。
与你的父母进行最后一次较量...
对了，顺带一提，虽然我个人对以别人父母为筹码这种事情十分鄙夷，但是吧...我的手下很热衷于这种事情...
他明天会协助你的叔叔们与你的父母进行最后一次较量。
可惜的是，我不能替你收拾我的手下...毕竟我们两个是对立面嘛，帮了你我队伍不好带了。
知会你一声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所以，你若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替我教训一下那个没有风度没有底线的家伙。
呃...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差点忘了，你明天下午或许还得到我这来和我当面较量...
话说回来，秦寿呐，你还真是不孝顺呢。”
说罢，‘局长’也没有给秦寿回话反驳的机会，直接咧嘴一笑，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众人都被‘局长’这一举动吓了个激灵，可离‘局长’最近的秦寿却沉默了，他无法反驳对方的话，自己确实相当不孝顺，但沉默的同时，他也摸清了对方的想法，对方十有八九是没有骗他的，对方的手下应该真的会在明天对自己的父母动手
因为这是阳谋。
对方是想将他们分开，一网打尽。
明天两个地方必定都会有埋伏。
可他现在压根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只能二选一，全城的安危，父母的安危...
不，根本不是...
秦寿没法再欺瞒自己了，让他痛苦的选择其实是，是解决一直威胁自己生命的敌人，还是做一个儿子该做的事。
他听说过一个说法，世间的大部分父母都会对子女倾其所有，但世间的大部分子女却无法回应以等同的爱。
曾几何时，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可现在，当他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他犹豫了。
很难选。
这份犹豫让秦寿的胸膛快爆炸了，虽然很丢脸...但他不得不面对真正的自己，作为一个人，他有着人类自私的一面。
有着大多人类都会有的自私想法。
人类的本性就是自私，有些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他们战胜了无数的自私，在一次次抉择中选择了反人类本性的选择。
什么正义的伙伴...他在面临这种选择时，才知道自己曾说过的这句玩笑话背后有着多大的份量，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心念才能做到。
一个面对自身和家人间选择都会犹豫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别人去拼死拼活呢？
秦寿越想越混乱，仿佛坠入了一道万丈的漆黑深渊...
或许...或许，人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会选择性的帮助一些人，但...一旦与自己利息相悖，便会展现出骨子里的自私。
亏自己还觉得自己有了一定的能力，可以做一个伟大的，高尚的，不同凡响的人，甚至是拯救世界，被世人称道...
现在看来，自己与之前相比，没有一丝丝改变，还是那个卑鄙自私的人，不过是用一些不知从哪来的能力，为自己借来了一副好看的面具。
李本虽然猜不到秦寿具体的想法，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秦寿现在已经有了神智奔溃的前兆，于是便咬了咬牙，抡圆胳膊给了秦寿一个大逼斗，“寿子，你清醒一点。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的想法，但你得明白。
我们现在没有失神的时间，必须想到足以解决事情的方案。。”
李本这一巴掌力道很大，秦寿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但因为李本这一巴掌，他也清醒了点，是啊，一味的责怪自己并不能解决问题，无论自己是好是坏，无论最后结局如何，自己眼下都必须做出选择，并为之努力。
犹豫自责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想到这，秦寿捂着脸看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自爆了，“对方的话大家应该也都听明白了，这是个阳谋。
对方想让我们分兵，然后逐个击破，这也意味着对方暂时没有信心将联合一起的我们吃掉，所以从理智角度出发，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分兵。
这也就意味着，需要我做出选择。
在你们看来，我或许面临着什么世界与父母的伟大选择，但是，我不想装着了，我没那么无私伟大，说实话，这对我来说其实是自身利益与父母安危的人性选择。
现在，我必须直面自己的自私。
若真是为了世界反倒好了，事后我或许还能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可惜不是，若是我放弃了我父母那边，事后我找不到借口来麻痹自己。
哈哈...
说起来有趣，若我屈服于内心的自私，对你们个秦城来说将是件好事，可若我战胜了自己内心的自私，反倒会让事态更加严重。
无论如何...你们都会对我失望吧。
我真的很难选。
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
不多，五分钟。”
“秦寿...”
“你，唉...”
“理解的，换我我也...”
“寿子，我...”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秦寿摆了摆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子虚道长，我去楼顶吹会风，你替我盯会。”
说罢，秦寿便顺着室内楼梯，消失在了黑暗中。
“咳咳...”秦寿离开后，赵奉先清了清嗓子，“无论他是什么心思，这个选择对他来说都很难，我们要理解一下。
他越是迷茫，我们越是要清醒。
来吧，商量下明天该怎么办？”
“商量...这怎么商量？”子虚摸着胡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秦寿说的很有道理，对方多半是没有一口吃下我们的能耐，等着我们分兵呢。
这是阳谋。
我们绝不能分兵。
所以，现在商量也商量不出来个什么所以然。
具体的作战计划，要等秦寿做出选择后才好定下来。
至于秦寿的难处...我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如果他选择战胜自私去救父母的话，便会连累我们作战失败，如果他选择自私自保的话，反倒是与我们的作战目标吻合。
我在这先表个态，无论他怎么选，我都是理解他的。”
“确实，我也赞同不分兵，这也是我的自私。”子虚说完后，赵奉先点了点头，“我希望秦寿也自私点，毕竟若是他战胜了自私或选择分兵，我们就得为他的选择承担风险，甚至还会失去性命。
说起来，人确实是自私的，谁也不能避免。
你倒是提醒我了，若是秦寿战胜自私，选择了去救他的父母，不顾对方做大给他带来的威胁，放任那帮人扩散至秦城。
我们该怎么办？
生疫这玩意你们都知道吧，以我们现在的人力，先不说秦城会被生疫占领，就连我们也得留在这。”
“怎么办...听你的意思，是想左右秦寿的选择？”子灵微微皱眉，接过话茬，“我不赞同你的想法，我和师兄一个意思，无论那小子做什么选择，我们都能理解。
不过...我认为若秦寿战胜了自身的保命欲望，选择去救父母的话，我们应该与其分兵。
成员他的孝道，也成全我的坚守。
作为修道之人，我是不可能坐视生疫蔓延全城的，不能未战先怯，按着对方的思路走。
若是陷阱，若是不敌...
大不了一死，好歹无亏无欠。”
“师妹你...”子虚愣了，他有点不认识自己这个师妹了，但很快他便回过神，双手双脚的支持起了自己的师妹，“师妹说的好，去他娘的阴谋阳谋，师哥我和你一起。”
“呃...”赵奉先的脸一下就黑了，“李本，你的意思是。”
“寿子的父母待我不错，若寿子去救他的父母。”李本叹了口气，“我先是人，才是治安办的队长...
我的选择可能说起来有点不负责，有点不配这个位置，但我会立马回家将自己的父母亲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和他一起去...”
“...”赵奉先麻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有两个不同的意见了，分兵与不分兵都有支持者，未来还可能出现更多的意见。”
子虚子灵，李本都没再说话，算是默认，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富川007开口了，“你们是憨么？现在的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远不如我们失去的富川001。
秦寿他被刺激了犯傻很正常，你们倒好也跟着憨，我现在觉得，若不是我们富川当时没什么太强战斗的能力，你们几个绝不可能战胜我们。
你们不觉得你们现在这副衰样就是对方想要的效果么？
我就问一句，龙城离秦城很远么？
一群憨批。”
就在李本犹豫要不要立马施救时，局长周身的抽搐停止了，随即，他用手撑着地坐正了身子。
他先是缓缓抬头看向了李本，然后便带着玩味的笑容看向了在窗边盯梢的秦寿，“秦寿，初次见面，我叫雷力。”
秦寿正全神贯注的研究下方的鬼物呢，‘局长’的突然搭话让他愣了一下，局长此刻的声线与之前完全不同，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让他非常不舒服，不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他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附身。
雷力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是之前逃出治安办消失在湖中的那个人，是高运的同伙。
相比于秦寿，李本的情绪更为激动，雷力是唯一在他手下逃脱的人，是他二十年来的诸多耻辱之一，“雷力，你现在在哪，有什么目的？”
“时间紧迫，李本，我现在不想和你对话。”可让李本没想到的时，局长在听到他的质问后，露出了颇为不屑的眼神，“秦寿，在场有与我直接对话资格的只有你。
你要发愣到什么时候？”
“呃...”李本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老本，不要中了他的计。”秦寿见李本尴尬，连忙拍了拍李本的肩膀，随即他迎上了局长的目光，“你的声音有些熟悉...可我们在治安办时并没有交际...
我们是不是之前就在哪见过？”
“嘿嘿，也许千百年前就见过了。”‘局长’舔了舔嘴角，“废话不多说，我知道你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我也懒得和你们绕弯弯了。
还记得生疫么？
母体确实没死，她被我带到了秦城，屠宰场就是她现在的大本营，你猜猜她现在在秦城有多少孩子了？
如你所见，我们现在有在养鬼。
有的时候是用本就存在的鬼物，但有的时候，我们也通过虐杀人类手段来制造强悍的鬼魂，然后再让它们自相残杀。
你也可以猜猜我们现在控制了多少复合鬼物了。
你先把这些想清楚，然后再决定要不要与我为敌。
若是你清楚的认识到我们双方实力间的差距后还要与我为敌的话，我敬你是个人物，明天下午四点三十，围绕在屠宰场周围的迷阵会解开。
我非常欢迎你带着勇气前来，我们面对面谈一谈彼此的生死。
只有这一次机会哦，明天之后，我们将扩散至整个秦城。
对了，出于欣赏，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还记得你的父母么？”
‘局长’话像是一道响雷，炸的秦寿脑子一片空白，短暂失神后，他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了‘局长’身边，用匕首抵住了对方的喉咙，强压下心中的暴怒和愧疚，一字一句道，“你把我父母怎么了？”
“哟哟哟，别误会，你和我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我可不愿做那种丢脸的事。”‘局长’笑着摆了摆手，“我要送给你的礼物是一份情报。
你应该也知道你家拆迁这件事了。
我很喜欢钱这个东西，因为它能带来美好，也能带来丑恶。
你的叔叔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在你家城里的房子拆迁后，你的叔叔们便把你的父母和爷爷‘软禁’了起来，想着胁迫你父母签下合同，把拆迁款分给他们一部分。
理由是...你父母在城里买房的时候，你的爷爷出了一部分，他们说，你爷爷的钱将来是要作为遗产分给他们的，所以这拆迁款也该有他们一部分。
那意思大概就是他们也投资了你家的房子...要分红吧。
一开始，你父母尝试过报案，但...秦城治安办不想在家事上惹麻烦，就没管，后来嘛...
屠宰场的事情发生了，秦城治安办的局长也被我们控制了，你父母的事便彻底无人问津了。
多么荒诞的社会啊，我这个坏人都听不下去了。
之所以告诉你，也是这个原因。
好了，前因说完了，我说说现在的情况，你的父母和爷爷眼下被你的叔叔们围在了老家院子，明天他们将会下达‘最后通牒’。
与你的父母进行最后一次较量...
对了，顺带一提，虽然我个人对以别人父母为筹码这种事情十分鄙夷，但是吧...我的手下很热衷于这种事情...
他明天会协助你的叔叔们与你的父母进行最后一次较量。
可惜的是，我不能替你收拾我的手下...毕竟我们两个是对立面嘛，帮了你我队伍不好带了。
知会你一声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所以，你若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替我教训一下那个没有风度没有底线的家伙。
呃...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差点忘了，你明天下午或许还得到我这来和我当面较量...
话说回来，秦寿呐，你还真是不孝顺呢。”
说罢，‘局长’也没有给秦寿回话反驳的机会，直接咧嘴一笑，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众人都被‘局长’这一举动吓了个激灵，可离‘局长’最近的秦寿却沉默了，他无法反驳对方的话，自己确实相当不孝顺，但沉默的同时，他也摸清了对方的想法，对方十有八九是没有骗他的，对方的手下应该真的会在明天对自己的父母动手
因为这是阳谋。
对方是想将他们分开，一网打尽。
明天两个地方必定都会有埋伏。
可他现在压根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只能二选一，全城的安危，父母的安危...
不，根本不是...
秦寿没法再欺瞒自己了，让他痛苦的选择其实是，是解决一直威胁自己生命的敌人，还是做一个儿子该做的事。
他听说过一个说法，世间的大部分父母都会对子女倾其所有，但世间的大部分子女却无法回应以等同的爱。
曾几何时，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可现在，当他真正面临选择的时候，他犹豫了。
很难选。
这份犹豫让秦寿的胸膛快爆炸了，虽然很丢脸...但他不得不面对真正的自己，作为一个人，他有着人类自私的一面。
有着大多人类都会有的自私想法。
人类的本性就是自私，有些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他们战胜了无数的自私，在一次次抉择中选择了反人类本性的选择。
什么正义的伙伴...他在面临这种选择时，才知道自己曾说过的这句玩笑话背后有着多大的份量，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心念才能做到。
一个面对自身和家人间选择都会犹豫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别人去拼死拼活呢？
秦寿越想越混乱，仿佛坠入了一道万丈的漆黑深渊...
或许...或许，人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会选择性的帮助一些人，但...一旦与自己利息相悖，便会展现出骨子里的自私。
亏自己还觉得自己有了一定的能力，可以做一个伟大的，高尚的，不同凡响的人，甚至是拯救世界，被世人称道...
现在看来，自己与之前相比，没有一丝丝改变，还是那个卑鄙自私的人，不过是用一些不知从哪来的能力，为自己借来了一副好看的面具。
李本虽然猜不到秦寿具体的想法，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秦寿现在已经有了神智奔溃的前兆，于是便咬了咬牙，抡圆胳膊给了秦寿一个大逼斗，“寿子，你清醒一点。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的想法，但你得明白。
我们现在没有失神的时间，必须想到足以解决事情的方案。。”
李本这一巴掌力道很大，秦寿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但因为李本这一巴掌，他也清醒了点，是啊，一味的责怪自己并不能解决问题，无论自己是好是坏，无论最后结局如何，自己眼下都必须做出选择，并为之努力。
犹豫自责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想到这，秦寿捂着脸看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自爆了，“对方的话大家应该也都听明白了，这是个阳谋。
对方想让我们分兵，然后逐个击破，这也意味着对方暂时没有信心将联合一起的我们吃掉，所以从理智角度出发，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分兵。
这也就意味着，需要我做出选择。
在你们看来，我或许面临着什么世界与父母的伟大选择，但是，我不想装着了，我没那么无私伟大，说实话，这对我来说其实是自身利益与父母安危的人性选择。
现在，我必须直面自己的自私。
若真是为了世界反倒好了，事后我或许还能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可惜不是，若是我放弃了我父母那边，事后我找不到借口来麻痹自己。
哈哈...
说起来有趣，若我屈服于内心的自私，对你们个秦城来说将是件好事，可若我战胜了自己内心的自私，反倒会让事态更加严重。
无论如何...你们都会对我失望吧。
我真的很难选。
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
不多，五分钟。”
“秦寿...”
“你，唉...”
“理解的，换我我也...”
“寿子，我...”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秦寿摆了摆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子虚道长，我去楼顶吹会风，你替我盯会。”
说罢，秦寿便顺着室内楼梯，消失在了黑暗中。
“咳咳...”秦寿离开后，赵奉先清了清嗓子，“无论他是什么心思，这个选择对他来说都很难，我们要理解一下。
他越是迷茫，我们越是要清醒。
来吧，商量下明天该怎么办？”
“商量...这怎么商量？”子虚摸着胡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秦寿说的很有道理，对方多半是没有一口吃下我们的能耐，等着我们分兵呢。
这是阳谋。
我们绝不能分兵。
所以，现在商量也商量不出来个什么所以然。
具体的作战计划，要等秦寿做出选择后才好定下来。
至于秦寿的难处...我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如果他选择战胜自私去救父母的话，便会连累我们作战失败，如果他选择自私自保的话，反倒是与我们的作战目标吻合。
我在这先表个态，无论他怎么选，我都是理解他的。”
“确实，我也赞同不分兵，这也是我的自私。”子虚说完后，赵奉先点了点头，“我希望秦寿也自私点，毕竟若是他战胜了自私或选择分兵，我们就得为他的选择承担风险，甚至还会失去性命。
说起来，人确实是自私的，谁也不能避免。
你倒是提醒我了，若是秦寿战胜自私，选择了去救他的父母，不顾对方做大给他带来的威胁，放任那帮人扩散至秦城。
我们该怎么办？
生疫这玩意你们都知道吧，以我们现在的人力，先不说秦城会被生疫占领，就连我们也得留在这。”
“怎么办...听你的意思，是想左右秦寿的选择？”子灵微微皱眉，接过话茬，“我不赞同你的想法，我和师兄一个意思，无论那小子做什么选择，我们都能理解。
不过...我认为若秦寿战胜了自身的保命欲望，选择去救父母的话，我们应该与其分兵。
成员他的孝道，也成全我的坚守。
作为修道之人，我是不可能坐视生疫蔓延全城的，不能未战先怯，按着对方的思路走。
若是陷阱，若是不敌...
大不了一死，好歹无亏无欠。”
“师妹你...”子虚愣了，他有点不认识自己这个师妹了，但很快他便回过神，双手双脚的支持起了自己的师妹，“师妹说的好，去他娘的阴谋阳谋，师哥我和你一起。”
“呃...”赵奉先的脸一下就黑了，“李本，你的意思是。”
“寿子的父母待我不错，若寿子去救他的父母。”李本叹了口气，“我先是人，才是治安办的队长...
我的选择可能说起来有点不负责，有点不配这个位置，但我会立马回家将自己的父母亲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和他一起去...”
“...”赵奉先麻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有两个不同的意见了，分兵与不分兵都有支持者，未来还可能出现更多的意见。”
子虚子灵，李本都没再说话，算是默认，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富川007开口了，“你们是憨么？现在的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远不如我们失去的富川001。
秦寿他被刺激了犯傻很正常，你们倒好也跟着憨，我现在觉得，若不是我们富川当时没什么太强战斗的能力，你们几个绝不可能战胜我们。
你们不觉得你们现在这副衰样就是对方想要的效果么？
我就问一句，龙城离秦城很远么？
一群憨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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