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二局

    冷冷看着加里，比特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拂袖离去。

    他没有办法，奥洛斯银行档案室纵火案想破案，只能是警方掌握足够证据，这需要时间；或者警方失去耐心，为了莫须有的民众信任，把罪名一股脑地推给最有作案动机的乔泽亚家族。

    对此，比特只能先借钱免灾，尽量消除案子带来的影响—奥洛斯底层居民们的不满—这样做，既平复社会不安定因素，又帮警方缓解了压力，还能缓解皇室带来的压力。

    不算太亏。

    比特沿着雕有花纹的阶梯下到一层，他的管家已经在这儿等他了。他冷着脸，没好气道：“尼尔斯，之前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现在是禁渔期，港口产出本就不多。所有的餐铺都同意我们的方案，代价是，您需要减免他们5%的会费。”

    “没问题，就这么办。”比特爽快点头，和管家一起走出银行，坐上马车，离开了。

    比特的离开没什么人知道，大批的居民正在银行一层的大厅里，争先恐后地重新办理着自己的保障金业务。不知排了多久，普曼和科尔克也来到大厅里，顺利地登记好信息，拿到了自己的钱。

    二人乘车回到住处，这时，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

    普曼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打着招呼：“喂，霍恩，才起床吗？今天乔泽亚男爵……”

    普曼的话止住了，一旁的科尔克也瞪大了眼。他们发现，今天的霍恩·本特曼，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穿着往常一样的呢绒大衣，拄着那根硬木制手杖，像往常一样站在布满污迹的砖面地面上。

    但今天，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一股股氤氲的雾气从霍恩领子里溢出，他迷茫的眼睛四处发散，两颗眼球没有聚焦，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突然，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从普曼和科尔克的心中升起，他们只感觉脚下有些发软，只瞬间就被拉进那片充满迷雾的空间。空间中央，一团凝结的灰雾像卵一样漂浮着。

    “霍恩？霍恩·本特曼？你人在哪？”科尔克呼唤着，他活得够久，却从没见过这样的现象。

    灰雾弥漫，突然，整个空间颤动起来，脑海中忽然一阵剧痛，二人沉沉地昏了过去。

    ……

    浅眠之境层叠的迷雾中，霍恩猛地睁开眼睛。他刚才似乎做了一场梦，他梦见自己从房间里苏醒，走下台阶，正好遇见回来的普曼和科尔克，然后对他们发动了袭击。

    霍恩的脑海中，忽然多出了两条新的知识——“冲击”，从星灵体层面发出冲击，对低于自己位格的存在产生伤害；“恫吓“，从星灵体层面发出恐吓，使低于自己位格的存在心生恐惧。

    理解了身上发生的变化，霍恩已经明白，此刻，他已经跻身非凡，他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于浅眠之境。

    再次扫视眼前荒废村子里的笔记，他收敛灵性，一阵下坠感袭来，他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梳理思路，霍恩决定先去警局碰碰运气。银行纵火案的影响程度，他也明白得很。现在，他要去看看，这个案件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当晚，当太阳再次沉入克格莫山脉，鲁恩区繁华的街景逐渐变暗。霍恩像是幽灵般，悄悄靠近了鲁恩警署的后门。

    这次，他并没乘坐公共马车，为的就是躲开视线，悄悄调查案件进展。以他的了解，警署每晚都会总结当天的调查结果，而鲁恩警署的会议室，就在后门附近。

    悄悄贴近后面，考特的声音隐隐传了出来。

    “经过这两天的调查，有几个疑点：一是纵火案发生时，现场的人说是几名同事消失，怀疑是内部人员作案；二是根据沃克和商铺的证词，有一个神秘人纵火，之后上了一辆红色车梁、车轮上打着三枚铜扣的马车；三是根据比特的证词，可以初步确定，他基本没有嫌疑，但只有他和弗希里特在交锋，这里是否还有第三股势力……”

    霍恩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跟着分析。他知道，其实是有第三势力的，就是之前和他见面的伯恩·加百列，还有那只神秘的狸猫怪物。

    正在思考时，霍恩身后的小巷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