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后来，我为了找到季满，也为了报灭门之仇。经琅琊王的推荐，进入了大理寺成为一名小吏。我每天不停的习武，查案，不久之后就转正成司务，然后用十一年的时间一路成为大理寺寺卿。”说出这些往事后，季空又喝了口酒。“那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他又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李瞳有些疑惑的问。“他是个弑师的逆徒，一身武功又出神入化，江湖上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他杀过无辜的百姓，却也除去过很多为害一方的恶霸。这些恶霸大都有地方官员撑腰，杀掉这些恶霸之后，为了省去麻烦。他往往会连那些地方官员一起杀掉。杀的地方官多了，就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于是朝廷便发出通缉令通缉他，我奉命前去抓捕他。我看到了他面具下的脸，他的脸跟我有七分像，所以，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他了。”说完，季空摇了摇酒坛子，发现酒坛子空了。“你既然不想他死，为什么不把他喊出来，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也许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李瞳突然建议道。“你是想让我把他从老宅引出来，你好进老宅找东西吧？”季空不留情面的拆穿了李瞳的想法。李瞳也不恼，劝说道:“不单单是为了方便我找东西，你们兄弟也应该坐下好好谈谈，消除一下误会....还有....”“好。”见季空突然同意了，李瞳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季空说:“我会拖住他，你找东西的时候动作快点。”“嗯。”李瞳点头。

    季空走到季府老宅的门囗，敲了敲门。封影将门打开，看到来人是季空。封影语气不耐烦的说:“季大人，我好像说过，你如果再踏入这里一步，就不要怪我剑下不留情了！”说完，封影正准备将门关上。季空连忙阻挡他关门的动作:“小满！我想和你谈谈！”听到了季空喊那个名字，封影的周身气息变得有些阴冷，只听他开口道:“季大人，你叫错人了吧，这里可没有什么小满。”季空却十分坚持的说:“小满，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你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小满早死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封影想将门关上，季空却死死的抓着门边。“你！”封影顿时恼火了。“跟我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季空不死心的继续说。看到如此坚持的季空，封影只能压下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好，我跟你谈谈，就在这里。”季空摇了摇头:“不行，出去谈！”“你....！”封影握紧了拳头，正想发火。却见季空认真的看着他说:“小满，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们好好的谈一次，就算看在兄弟情份上。”封影愣了一下，长久，才开口道:“好，看在兄弟情分上....”季空带着封影走到一个酒楼里坐下，点了一道糯米鸡和清蒸鲟鱼。季空笑着说:“小满，这些都是你以前最爱吃的，你还记得吗？”“不记得了，也很久没吃过了。”封影淡淡的说道:“我拜过很多师傅，也走过很多地方。最远走到过一片沙漠，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蛇，我杀掉那些蛇，取出蛇胆，吃了下去充饥。”听了封影的话，季空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过，靠着吃蛇胆，我活了下来。还拜到了师傅，学到了更强的武功。”虽然封影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季空却想着，他能在什么都没有的沙漠活下去，一定不容易吧。“你知道，最后在沙漠里教我武功的那个老头怎么样了吗？”封影突然冷笑着说。“他被你杀了。”季空回答。“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封影继续冷笑着问。“为什么？”季空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那片沙漠到了一些时候，就会什么都没有，没吃没喝。那个老头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他从一开始收我为徒，就是为了把我当成可以吃的粮食。所以，为了活下去，我杀了他，然后将他的尸体丢弃在那里，九死一生之后，才走出了那片沙漠。”封影说这些事的时候，眼神淡漠，仿佛故事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季空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立场了。“小满，对.....”季空活还没说完，封影打断了他:“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已经没用了。还有....你这么费心的把我引出来，应该，是为了方便蜀王进府里找东西吧？”季空没有否认:“你猜的没错。”“所以，为了给他多留一点时间，你得拖住我。刚好，我还有很多故事想讲给季大人听，季大人不介意听完吧？”说着，封影喝了口茶。“不介意，洗耳恭听。”季空点头。

    李瞳在季府老宅里寻找着机关的入口，他想了想:“会在哪呢？朱雀位，朱雀位于南方，往季府南院看看吧。”李瞳一路走到了季府的南院，在南院寻找了一遍，果然找到了一个不显眼的机关。李瞳仔细想了想上次徐授衣开机关的方法:“朱雀为火，火为离，离为三。”李瞳将机关往离位转了三下，果然一条密道在他脚边出现。李瞳走进了密道，他一路凭着感觉走到了一座石门处。李瞳推开石门走了进去，果然，里面是一座陵墓，摆设和他之前找到的那两陵墓一模一样。“你来了？你身上的怨气变得更重了呀。”年轻的声音在陵墓中响起。“你给我的玉已经辞了，你还有别的办法能压制怨气吗？”李瞳朝声音出现的地方问道。年轻的声音沉默了一会，随后只听他说:“你给我磕三个头。”李瞳眉头一跳，问道:“你在开玩笑吗？”“没开玩笑，你拜我为师，我传你功法。”年轻的声音很严肃。“我已经拜过师傅了。”李瞳拒绝了。年轻的声音说道:“你并没有拜过师傅，你八岁之前一直教你的那人并没有收你为徒。他教你本事，只是对你心怀愧疚，补偿你而已。你们两个的命里，并没有师徒的缘分。”

    “三皇子殿下，你并没有拜过我为师，我们之间也没有师徒的缘分，你不用叫我师傅。我教你，只是因为我欠了你的因果，需要偿还而已。”青衣道士的话一直在李瞳的耳边回响，一直到他长大，他都不明白，教他那么多的东西的离阳道长为什么不愿意收入他为徒，为什么突然有一天选择不告而别。“想不通吗？”年轻的声音突然唤回了李瞳的思绪。“是呀，想不通。”李瞳苦笑着回答。“这世间的因果千千万万，想不通的人和事多了去了，何必苦恼呢？不如珍惜当下，比如拜我为师。”年轻的声音带着笑意。听了他的话，李瞳也不再犹豫，当即朝年轻的声音出现的地方磕了三个头，拜他为师。年轻的声音笑了起来:“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现在我就将太初决传给你，你记好了。”李瞳盘腿而坐，静静的听年轻的声音传授他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