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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东马棚街

    恍恍惚惚,惚惚恍恍之间,竟然已过去了近两年。

    下一学期便是大四,时间过得好快,让人难以形容。

    明知道那种道别就已经变成了不可能,却如同装傻般保持沉默,又让沉默变成了折磨。

    岁月无情流逝,为何要勉强自己一直等待,甚至等待的有点愚昧了。

    直到两年后的那个暑假,再打开微信,看着她的微信号,却再也联系不上那个人了。

    其实早在一年前她就删除了他,而他却一直留着她。

    两年来多少次点击她的微信头像,她的头像不知变了多少次,而最近一次是变为她与一个外国男人秀恩爱的照片,而那照片已经贴在那里有些时间了。

    他感觉一切都碎了,还不如早点删了干脆。

    可当他每次点击她微信头像的右上角时,却又舍不得了,他还是不愿意和过去做个彻底的告别。

    那个他,便是李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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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下学期就是大四了,是整个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而在这最后的暑假,李迪斯本来想去兼职,可还是没找到状态,索性就错过了。

    此时他穿着白色背心和大裤衩,站在客厅的窗边。看着楼下一辆搬家车路过,心里嘀咕起来,想着自己在这里住了两年多,可迟早还是会离开,因为这不是自己的房子。然而夏天又续交了房租,便可以再住一年。

    回到卧室,看着卧室墙上贴的那张金曲歌王海报,每当看到它,就会想起她,又只能伤感起来。

    此时李迪斯打算上床将海报取下。

    当他站在床头,手已触摸到海报时,眼泪又不禁流了下来。不忍心的他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的,很快就天黑了,又是一个中午,李迪斯起床后感觉待在家里很闷,决定出去走走。

    他随意坐了一辆公交,也不知什么时候下的车,来到了一个地方,这是哪?他感觉非常很熟,仿佛就像昨日刚来过。李迪斯茫然地看着四周,又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些距离后看见一条街,街头的路牌上写着‘东马棚街’四个字,此刻他终于想起来了,这里是他的中学,难怪他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李迪斯见旁边的马棚处,想起了高中的往事,高中的人。既然来到这里那就去学校那边看看吧,反正也闲得慌,于是他走进了街里。

    不久,他站在了母校的大门口,看着校内的操场,因为没开学而显得格外安静,除了不远处站着一个玩手机的保安,这里几乎再没其他人了。

    李迪斯也没打算进去,看了两眼后便转身去了对面的好佳书店。

    为何要去好佳书店,因为有件事情他突然想起了,他还欠着那家书店的买书钱。

    好佳书店是一家很小很小的书店,面积不足十平米,却放着数百数千本书。像这样的书店,在三年前或五年前,整条街连成一线。如今因为老房拆建和互联网购物更加便利,街上书店的数量少了很多。

    好佳书店的老板姓方,是个中年妇人。当年李迪斯和方老板关系很好,那次买书时还差十元钱,方老板说没关系,让他先欠着,下次来了再还。可没想到他脑子记性太差,欠着欠着就把这事给忘了,这一欠就是三年。其实十元钱并不多,但总欠着别人却并不好,就像欠了个人情似的,所以今天既然来了这里,想起了这事,他就一定要去做了。

    李迪斯走到书店门外,还是那个老板,还是那副熟悉的笑脸,他乐道:“老板,还记得我吗?”

    方老板热情道:“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我已经毕业三年了,还记得很不容易啊!”李迪斯道。

    “哪里哟,买过书的朋友我都记得呢!”方老板道。

    和她简单聊了几句后,李迪斯发现她已经忘了他欠钱的事,只顾着问自己想看哪方面的书。当然他并不想含糊过去,便对她说了这事,摸出十元交给她,她接过钱,笑着说他品德高尚。

    李迪斯的品德到底高尚不高尚,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今天应该不差。他又感觉在一个糊里糊涂的夏天,或许只有这件事算是有意义的。

    把钱交给方老板后,李迪斯想着今天时间还早,不如进去看看书。如果看到有兴趣的可以再买点,也算照顾一下方老板的生意。没有多想,他便进去了。

    看着店内,地板还是以前的地板,书柜还是以前的书柜,只是书柜上放的书却变化了,变得有些陌生了。

    他走到房间拐角处,随手拿起一本,见有人正坐在那里背着他看书,他不好去打扰,打算悄悄从旁边走过。可他刚走到那人旁边时,那人却站了起来,那人将手上的书放回书柜。当那人把面部转向他这侧时,他忽然感觉不对劲,忽然激动道:“班长!”

    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李迪斯的大学班长,叫吴君兰。

    吴君兰,四川成都人,个子一米六余,身材偏瘦,脸蛋却有点婴儿肥。人谈不上有多美,但是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凑一起感觉特别舒服。

    吴君兰不仅是李迪斯的大学班长,也是他高中同级不同班的同学。李迪斯记得最早知道她名字的时候是在高一。她高一时成绩相当了得,拿到了年级第一名,照片贴在校园红榜上,是年级上的红人。

    李迪斯第一次见她本人是在高中的教师办公室。有一次他找数学老师问问题,见她正在帮老师改卷子,她动作流利、高效,甚至可以说改卷子的能力丝毫不亚于老师。因为他俩不是同班同学,所以当他们看到彼此时,只是礼貌性的互相笑了笑,便各忙各的去了。

    关于她的实力,李迪斯还专门问过数学老师,问她为什么成绩这么好,数学老师告诉李迪斯,她是个神童。她小学和初中各跳级一次,足足比同届生小了两岁。虽然她是整个年级里年纪最小的学生,却是成绩最好的学生。李迪斯一听数学老师这么形容,心中露出了天然的羡慕与佩服。

    在高中时代,李迪斯还有一次遇见她。那是在某个下午放学时的校门口,他看她背着书包,手里拿着几本书正离开学校。几本书的书名虽然看不清,但外观不像是教学材料,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魔法师系列的书籍。然而呢,毕竟不是一个班,所以高中三年彼此并不认识,他也没单独和她聊过一次,说过一句话。

    再到后来,他们考上了同一个大学,进了同一个学院,又分在了同班,从一个同级同学升为了同班同学。

    当李迪斯第一次看见她和自己同班时,是非常惊讶的。因为在李迪斯看来,她是那么优秀的人,她应该已经去了BJ,走进北大或清华,甚至连上交或复旦都显得那么配不上她,怎么可能来望江大学和他做同班同学呢,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应该去问问,可又碍于面子的缘故,几年来他都没去问过。

    从大一开始,她就是这个班的班长,是老师眼里的好孩子,同学眼里的好榜样。又因为她比较严厉,所以班上的同学对她是又敬又怕,导致这几年她在班上连个绯闻都没有。想想整个班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没有绯闻的人,那就是常伟。常伟是因为性格过于内向又专注于游戏,所以没有绯闻。至于她,除了性格严厉,或多或少还有她眼光较高的原因。

    他俩居然在好佳书店相遇了,此时他俩几乎同时感到了惊讶。

    “嗨~迪斯!”吴君兰见到是李迪斯,乐哉道。

    “班长,真没想到啊,你会在这里。”李迪斯神奇道。

    “不要叫班长啦,叫我君兰吧。”吴君兰纠正道。

    “谦谦君子,幽幽如兰,那就叫君兰吧。”李迪斯笑着答应了。

    吴君兰见他拿着一本杂志,靠近瞄了一眼,道:“什么东西呢?”

    李迪斯翻了一页,道:“我随手拿的,好像是历史书吧。”

    吴君兰听后摇了摇头,道:“你经常来这里吗?”

    李迪斯合上书,道:“没有呢,我有三年没来了。今天路过这里,想起三年前还差这家老板十元买书钱,就过来把这钱给还了。”

    吴君兰听后有些疑惑,又肯定道:“原来是这样,欠钱总是不好的,还了就好了。”之后她又豁然开朗起来。

    李迪斯看她翻着书柜上的书册,道:“我们都是对面学校的学生,只是同级不同班,所以中学时代都不认识,有缘大学被分在一个班,也算是做了六年的同学吧。”

    吴君兰拿到一本书,看着书名,道:“六年同校三年同班,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确实是挺有缘呢。你看我这书如何呢?”说着她把手上的书拿给李迪斯,他一看书名,是魔法师系列的,是一本来自英国的书,他突然想起来了,道:“我想起来了,这部书的第一部和第二部你是在高中时看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吴君兰感到惊奇道。

    “哈哈哈,我不告诉你!”李迪斯卖起关子来。见吴君兰拿走这本书,坐在地上,他便坐在她旁边,他俩一起看书。

    李迪斯手上这本还没看几页,吴君兰拿给他一本画册,告诉他魔法师系列的画册是非常不错的,李迪斯听后便看起这本画册来。

    看着画册上一个齐刘海的男子,李迪斯问道:“这人是男一号吗?”

    吴君兰道:“是的,他是男主,很厉害的一个角色,看起来年纪很小,其实充满了智慧和勇气。”

    “是啊,人智不在年高。”李迪斯说后睁大眼睛看着她,她又让他别瞅自己,继续看。

    翻着画册,李迪斯道:“你最喜欢魔法师系列里的谁?”

    “最喜欢教授。”吴君兰迅速说道。之后凑到他身边,翻到有教授照片的那页,指给他看,又道:“教授被认为是当代最伟大的魔法师,智慧超群,攻防全面,这系列里的几个主角都是他的徒弟。”

    “这样啊,他的黑色礼服很精致,表情非常严肃,整个外貌也很霸气。”李迪斯赞道。

    之后,李迪斯继续看着,有不懂的就问,了解了很多这系列里的人物和故事。

    就这样,他俩坐在那里,直到天色渐晚。

    此时李迪斯感觉累了,对旁边的她道:“君兰,天要黑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要不我请你去吃饭吧。”

    吴君兰听后合上书,诡异般对他笑,这把他弄得很尴尬,这是怎么回事?李迪斯想起来了,原来她在班上是零绯闻,若他俩一起吃饭被其他人知道了怎么办,他便不说话了。

    见李迪斯心情复杂,吴君兰道:“大学三年了,你第一次请我吃饭,还算有良心。”

    “啊?”李迪斯迷茫地看着她,不知怎么接话。

    吴君兰轻轻笑了笑,道:“开玩笑的,别介意呀!”

    李迪斯连忙道:“呀,我没有介意,其实我不是吝啬鬼,只是...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嘛,所以就一直没请。”他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周围,手上的魔法师书籍没拿稳,差点掉到地上。

    吴君兰拿走他手上的书,帮他放回书柜,道:“没那么严重,真是的,你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没长进,没脑子。”

    李迪斯感觉她在训自己,但想想她是班长,这么说话也是正常的,便道:“行,是我的问题,是我想得太多了。不提以前,我们现在去吃饭吧,去哪里吃饭?”

    吴君兰想了想,兴奋道:“我要吃耗儿鱼火锅!”

    耗儿鱼火锅,著名川式火锅。将耗儿鱼用料酒或白酒、姜葱蒜、胡椒、干辣椒、盐、鸡精和味精码味待用。火锅锅内用油选用优质的菜籽油,烧熟后加入红油。锅内其他辅料包括干花椒、干辣椒、泡姜泡椒、炒香、豆瓣和辣酱等。后将准备好的耗儿鱼倒入锅内,等几分钟熟了便可享用。耗儿鱼肉质鲜嫩、口感上佳。营养价值方面,富含蛋白质、多种氨基酸,易被人体消化吸收,对于年幼儿童以及一般体弱多病者,是一种良好的营养食品。

    见她已提出,李迪斯喜悦回道:“好!我们去吃耗儿鱼火锅!”

    他俩离开了书店,穿过这条街,走到了附近一家非常有名的耗儿鱼火锅店。

    一走到门口,两个服务员便热情迎接,他俩很快选好了一张干净优雅的桌子,点好了锅,又加了几个小菜。

    坐下后的李迪斯把双手放在桌上,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是专门去看书的吗?”

    吴君兰拿起桌边的调味料,道:“是啊,只要看到有合适的就买,不过看到你,我就忘了买书了。”说后她邪恶一笑,好像李迪斯帮她节约了买书钱一样。

    见她打开手中的调味油,倒入碗里,李迪斯道:“魔法师系列书,没记错已经有五部了吧。”

    “七部了,不过第四部之后感觉越编越扯了,没前面那么好看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吴君兰说后,李迪斯也打开旁边的调味油盖子,给自己倒上。

    这时锅来了,看着锅里的耗儿鱼及其他小菜,李迪斯用公筷搅动了一下,放下公筷后,道:“耗儿鱼都熟了,我们可以吃了。”

    “好的!”吴君兰回道。

    两人先后吃完一条鱼,见吴君兰将剩下的鱼骨放入旁边的小铁盘里,李迪斯道:“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悬在心口,都快成未解之谜了,今天遇见你,很想问问。”

    “你说。”吴君兰干脆道。

    “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关于你自身的。”李迪斯这么说后,她便坐直身子,重视起来。李迪斯继续道:“我们都是一个高中的学生,我知道你是什么水平,你连续几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你的照片贴在校园红榜上,因为贴的时间太长都有些泛黄了。那时候老师们都夸你,我也觉得你很强,觉得你将来不是北大就是清华,怎么也不可能留在成都,可是你偏偏来了望江大学,虽然望江大学也是全国前十,但这和预期还是有蛮大差距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一直不太明白。”

    见李迪斯双眼充满疑惑,而这问题本身也非常有趣,吴君兰喝了口豆奶,夹菜到自己碗里,有些哀色道:“关于我的学习能力,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学习能力是天生的,记忆力非常好,一学就会,所以这和学习行不行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另一方面让我留在了成都。”

    “哪一方面?”李迪斯说后,用漏勺捞起一块耗儿鱼,倒入她碗里。

    吴君兰吃了一口,说道:“高二那年,我父母闹离婚,所以就...”说到这里,她心情忽然失落起来,李迪斯让她慢慢说,不要着急。

    吴君兰放下筷子,告诉他那时她父母闹离婚闹得很厉害,甚至有段时间他们还分居。她和母亲在学校附近的四道街租房,而父亲则住在家里,他们一直分居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不希望情况进一步恶化,花了很多时间去劝说二人,后来到了高三,父母又重新和好,她和母亲就搬回了家,一场家庭风波就此告一段落。可就算是父母和好,她依然担忧,担忧自己若去了BJ,父母就会背着自己把婚离了,所以决定留在成都上本地的大学,这样方便看着二人,最后就上了成都最好的望江大学。

    当她说完后,李迪斯此时心里是非常感慨。看来她是为了自己的家而放弃更好的学校,他不知道她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但至少可以表明她是一个爱家的人,是为了家愿意牺牲自我的人,是很懂事的人,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在一番安慰后,李迪斯转向其他话题,缓解一下彼此的心情。

    当李迪斯又吃完一条耗儿鱼后,道:“对了,马上就要大四了,你有什么打算,是考研还是准备工作呢。”

    “我打算考本校研究生,学历高一点将来发展更好一点,你呢?”吴君兰盯着他道。

    “我也打算考研,为此还买了些考研资料,就是复习不系统,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李迪斯颇为无奈道。

    吴君兰伸出右手的五根指头,对他道:“那我们班上就不少于五个人考研了。”

    “五个人?”李迪斯神奇道。

    “是的,你,我,常伟、南扬、司马薇,我知道的已经有五个人了,另外李富生本来打算要考,但他家里让他先考公务员。”吴君兰道。

    李迪斯听后点了点头,道:“我估计我们班最终考研的人可能有十几个或二十几个,但大家各忙各的,也没去询问过。”

    这时李迪斯收到一条微信,拿起一看是家人发的,问他最近如何,他便准备回信息,她见他在写什么,问道:“是在给女朋友写吗?”

    “不是,是给我家人写,我已经分手了,现在是单身。”李迪斯写着短信道。

    “分手了!怎么会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吴君兰疑惑道。

    “艾,也没什么,男女之间,和平分手而已!”李迪斯解释后便把信息回了过去,放下了手机。

    见她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李迪斯又告诉她,他已经一个人快两年了,他是一个感情白痴,没能力留住别人。不过都分了那么久了,人也淡定了许多。

    吴君兰听后微微点头,安慰道:“迪斯啊!爱情本是身外物,忧伤再多亦无助,你就别再伤心了。”她这话把李迪斯弄得有些不自在,因为这是第一次有女生在他失恋后安慰他,他便道:“伤心?早就不伤心了,我一个活活的大男人,不能总被儿女情长所左右,你说是吧。”

    “那就好!”吴君兰道。李迪斯返问她:“其实,你应该谈个对象。”

    “我?”吴君兰茫然的看着他。

    “是的,你长的好看,好像大学三年都没恋爱,总是一个人这样不好。”李迪斯道。

    “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没遇见合适的呢。算了,我们不聊这些了,还是接着吃吧。”吴君兰道。

    等吃完了火锅,他俩离开了那里。

    因为彼此要坐不同线路的公交,所以便在公交站说离别。在离别前,李迪斯感叹道:“今天能在中学外遇到你,很意外,很开心!”

    “我也一样。谢谢你啊三陪先生。”吴君兰偷乐道。

    李迪斯听后惊讶的看着她,她立刻补充道:“陪看书、陪吃饭、陪聊故事,便是三陪。”

    李迪斯明白后哈哈大笑,道:“不客气啊,你回家好好复习考研,我们开学再见!”

    “你也是,开学再见!”吴君兰说后,公交也到了,她便上去了。

    当那辆公交离开后,李迪斯想着吴君兰的人生也是那么不顺利,因为担忧家庭,从此改变了命运。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吧,只是外人不了解而已。李迪斯感觉自己要重新振作起来,不能再这么糊涂了,要向吴君兰学习,要努力复习考研,要重视以后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