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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努力餐

    国庆节,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敲锣打鼓震天响,国旗飘飘飞满城。看起来人人皆开心,唯有李迪斯最特别,他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偶尔脑海里还会浮想起那个人,然而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年。

    黄昏时,他勉强起来,起来也是昏昏沉沉,衣服和被子都没弄,去洗了个脸,打开电视,随便翻个频道,泡了包面。

    “我今天怎么看后宫剧了?”李迪斯吃着泡面,随口而出。其实他对后宫剧并不感兴趣,只是太无聊才翻到了这里。

    吃完泡面,连汤喝尽,出了点汗,感觉舒服了。这时旁边的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显示地点是BJ,怎么会是BJ?他在BJ没有朋友呀,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骚扰电话?他这种人谁会骚扰他?李迪斯虽然充满疑惑,但还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接通了。

    “是迪斯吗?”接通后那边发出一个男子的声音,难道是传说中的传销?传销不应该知道他名字呀,李迪斯无语回道:“我是迪斯,哪位呢?”

    “不认识啦,我王自健啊,高中同学王自健!”他清脆悦耳道。

    李迪斯一听到这里顿时开朗起来,道:“自健,是你呀,好久不见,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还好吗?”

    王自健和李迪斯是高中同学和好友,高中毕业后就断了联系,怎么现在王自健又给李迪斯打电话了,李迪斯有些不敢相信。

    “迪斯,我很好,确实好久不见。”王自健笑道。

    “怎么了,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我来了呢。”李迪斯道。

    “也没啥情况,一来,祝你国庆节快乐。二来是告诉你,我在英国的留学已经结束,目前在BJ继续读书,现在在BJ一家小公司实习,做媒体工作。”王自健道。

    “哦哦,那恭喜你呀,也祝你国庆快乐!三年没见怪想你的,你什么时候回成都咱俩好好聚聚。”李迪斯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如果不忙或者跑外勤就回来,回来就一定找你。”王自健道。

    “好,希望早日看见你,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吃你最爱的回锅肉。”李迪斯道。

    只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阵颤动声,这声音很淳,犹如流水,李迪斯轻笑道:“看把你搀的,口水流一地了吧,就这么说定了,回来一起吃饭!”

    “恩恩,好的!”说完后王自健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李迪斯依然很兴奋,毕竟他高中最好的朋友王自健终于联系上了,真是不容易,真希望王自健能早点回来和他好好聚聚。

    兴奋过后,关了电视,他回到卧室打开电脑上网。

    一上线,便见到李富生给他发的消息,通知他明天下午六点在努力餐集合吃饭。

    努力餐,创办于1929年,创始人是川军将领,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车耀先。

    1929年5月,车耀先以经商为掩护从事革命工作,创办了“努力餐”。这里便成为中共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点,车耀先在这里创办救亡刊物,宣传抗日,传播革命。

    餐馆创立之初,车耀先曾亲笔在餐馆墙壁上留下一副对联:“要解决吃饭问题,努力,努力!论实行民生主义,庶几,庶几!”他经常提醒厨师:“庶民百姓到我们这里来进餐,就要想办法让他们吃好,做到物美价廉。”然而,在战乱年代让百姓吃上物美价廉的饭菜并非易事。虽有困难,“努力餐”依然每天按时出售“大肉蒸饺”和“大众蒸碗饭”。每天一开门,赶来吃“大肉蒸饺”和“大众蒸碗饭”的市民络绎不绝。而革命者只要在“努力餐”喊出“一菜一汤”的暗号,餐馆就会为其提供免费餐饭。可以说当时的“努力餐”开创了成都平民“快餐店”的先河。

    1940年春,国民党发动反共高潮,在成都制造了震惊全国的“抢米事件”,妄图以此打击抗日进步力量,破坏统一战线。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国民党特务借收电报之名敲开“努力餐”的大门,秘密逮捕车耀先。纵使国民党特务用尽心机,车耀先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共产党员身份,也拒绝为国民党工作。1946年8月18日,车耀先最终被杀害于重庆松林坡。

    1940年车耀先被捕后,“努力餐”由车耀先的亲属经营。新中国成立后,“努力餐”由国有经营,2001年国企改制后又转给民企经营至今。

    多年来,“努力餐”不仅建筑外观一直没有改变,主营业务也从未改变,初创时的招牌菜:生烧什锦、宫保童鸡、白汁皖鱼等依旧热卖。

    当李迪斯知道地点在努力餐时,想着李富生为何会选在那里,这可能和他的红色背景有关。

    李迪斯又想着他到底请了多少人,肯定有他的女友宋雪芽,寝室六人组的其余五人,另外还有其他同学,人数肯定不少。李迪斯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想这么多干什么,别人天生就有钱,请多少人是别人的事,自己只管吃就行了。

    关了消息,颓废的刷了几页微博,无聊的看了一点小视频,他又在床上睡了。

    那么李富生到底请了多少人呢,此时的他正忙着通知每一个人。

    包括同寝室五人:李迪斯、南扬、常伟、周柏、毛人龙。关系还不错的隔壁寝室六人:刘巴、王中豪、林成、成林、杨非凡、薛仁杰。

    女生方面包括吴君兰寝室的:吴君兰、司马薇、林秀秀、何丽歆,女友宋雪芽寝室的:宋雪芽、周敏嘉、赵箐儿。

    之外还请了两位老师:英语老师钟红和保险课老师陈晓希。

    包括他自己,整整二十一人,而他正好过二十一岁生日,不知这是有意还是巧合。而这么多人能聚在一起,本身也算是一次群英会。

    到了国庆第二天下午。

    因为堵车,李迪斯去迟了些,最终还是到了那里——努力餐。

    走进这个民国风的餐厅,见大厅里的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些红色的‘努力餐’宣传资料,资料上印有‘努力餐’的历史以及车耀先同志的事迹简介。

    李迪斯进了包间,一看来了这么多人,比想象的还要多,把他惊了一下,赶紧向各位同学打招呼。

    他找了个座位下来,看着这个大圆桌,又摸了摸自己肚子,今天一顿饭还没吃的他已经非常饿了,不知何时上菜。他又左右观望,见李富生本人现在不在包间里,问起旁边的常伟:“李富生人呢,今天什么时候开吃呢。”

    常伟见他把手放在肚子上,笑道:“陈老师、钟老师还没来,吴君兰、司马薇、宋雪芽去买生日蛋糕还没回来,李富生和南扬在联系KTV,等他们都回来应该就可以了,怎么了,忍不住了?”

    还未等李迪斯回话,坐在他另一边的周柏道:“饿了吗?要不先上两个凉菜打打牙祭。”

    李迪斯连忙劝道:“不必了我随便问问,等人到齐了再吃。对了刘巴,你和敏嘉怎么样了?”

    坐在对面的刘巴稍有一些发愣,回道:“这个你放心,一切都很正常。”

    刘巴旁边的周敏嘉带着怀疑的语气道:“一切正常?”她这一说立刻让刘巴紧张起来。周敏嘉旁边的林秀秀赶紧解围道:“正常的都正常的,今天是李富生的生日,我们都和谐一点呀!”

    王中豪拉着女友何丽歆的手,二人只顾低头看着手机中的视频,并不想过问任何事情。

    就这样等了十几分钟,陈老师、钟老师、李富生、南扬等人陆续都来了,又等了几分钟,吴君兰她们提着蛋糕也来了,便可以上菜。

    生烧什锦、宫保童鸡、白汁皖鱼等二十多道菜肴陆续上齐,李富生站起来道:“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在这里我先敬三杯。这第一杯是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捧场;第二杯是祝贺自己收获了爱情,宋雪芽同学在这个夏天成为了我的女朋友;第三杯则是祝福大家,无论是实习的、考试的,还是忙其他的,我都为你们加油。我们难得聚在一起,想想下次相聚估计就可能是散伙饭了,不容易啊!”说到这里,他表情难受,一度哽咽,又缓过心情继续道:“好了好了,我就不煽情了,这三杯我干了,大家随意!”说后他痛饮三杯,坐了下来。

    真汉子,好样的,李迪斯心中默默道,他站起来举起酒杯道:“既然老李如此痛快,我也姓李,三百年前是一家,也不墨迹,我回敬你一杯白的。”说后他喝下了手中的白酒。

    常伟赞道:“真够意思,我也来!”他说后也喝了一杯,看来他酒量也还行。

    之后众人纷纷站起来,饮酒祝贺。

    在这么多人中,唯独周敏嘉没有饮酒,原因很简单,她是李富生的前任,现在李富生身边有宋雪芽了,她心里自然就很不舒服。至于刘巴,他比起李富生差得不是一天两天,而是要以光年来计算。另外现在还一个人其实心理也不舒服,只抿了一口酒,那便是赵箐儿。赵箐儿本是宋雪芽的闺蜜,可自从宋雪芽被李富生追到后,陪她的时间就少了,另外周敏嘉这人她也不喜欢,寝室里的另外一人性格古怪,她怀疑那人在外面给人当小三,所以最后弄得蓝菁儿在寝室里时常是一个人玩,显得很无聊。宋雪芽、周敏嘉、赵箐儿和另外一个女生组成的寝室,虽然人都在,其实心都早已分开,各自仅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相比起来吴君兰寝室的四女生就和谐的多,司马薇和何丽歆都有男友,吴君兰和林秀秀虽然还没有,但她俩性格都很开朗,吴君兰喜欢弹琴,林秀秀爱跳舞,都有着自己的生活。

    众人喝过酒后,便开始吃菜。

    李迪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把各种好菜往自己碗里夹,往自己嘴里送,他这模样顿时吓坏了不少人,比如李富生的女友宋雪芽,她见李迪斯吃饭动作麻利,食量又惊人,便道:“富生,你这同学好能吃啊,我们才刚开始呢,他旁边的两个盘子都快空了,他这是打算吃掉多少粮食呢。”

    李富生瞧了眼李迪斯,回头对她笑道:“别在意,随便他,菜多得很!”

    周柏道:“迪斯这样应该是一天没吃饭了,这样吃的太快也不好呢。”

    毛人龙道:“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这事以前我也干,躺进躺出自助餐。”

    南扬见李迪斯吃相太难看,赶紧拉着他胳膊劝道:“迪斯啊,你吃慢一点,别把这生烧什锦一个人全包了,给我留一点。”此时李迪斯见众人都看着他,只好放缓了吃饭的速度。

    林秀秀对宋雪芽笑道:“雪芽,真没想到你与我班上的李富生好上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宋雪芽绯红着脸,说道:“那就说来话长了,有一次我参见义卖,他也到义卖现场,就这样认识了。”

    司马薇道:“李富生这人,不知能否对你专一。”

    吴君兰更不客气道:“他呀,是谈过很多女友的花花公子呢!”

    见众人这么说,周敏嘉突然站了起来,只听见她‘哼’的一声,便跑了出去,刘巴见况赶紧追去。

    见发生这种特殊状况,现场瞬间尴尬了,宋雪芽无奈安慰众人道:“大家还是低调一点吧,好好给富生过生就好了。”

    宋雪芽旁边的赵箐儿道:“哎,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其实今天都不该邀请她。雪芽和敏嘉也应该分开,别住一个寝室了,回避一下好。”

    林成道:“我搞不懂你们女生之间哪来那么大的矛盾。”

    成林道:“可争风吃醋又是女人的天性。”

    赵箐儿道:“就是啊,是很容易搞不好的。”

    李富生喝了杯酒,道:“算了,大家就不要聊这些了。一会儿等敏嘉和刘巴回来了,我们聊些其他话题。”

    众人吃了几分钟后,刘巴带着周敏嘉总算是回来了。

    钟老师见他俩回来,道:“今天是李富生二十一岁的生日,年轻就是好啊,不像我们!”说后她看着陈老师,陈老师道:“就是啊,还可以谈情说爱,享受无限青春。”

    杨非凡道:“老师也年轻呢,也在享受自己的青春。”

    薛仁杰道:“就是啊,让我们一起敬老师们一杯吧,感谢二位老师今天来参加李富生同学的生日晚宴。”他说后众人都站起来,共同举杯感谢二位老师。

    众人坐下,王中豪和何丽歆继续边吃边低头看手机视频。他俩今日除了说了必要的感谢话,几乎没有多余的一句语,似乎在一场热闹的生日宴会上享受着属于二人的祥和晚餐。

    见李迪斯又在摸肚子,估计吃的差不多了,南扬起身叫他与自己一起去切蛋糕。他俩刚走到蛋糕前,还未打开外包装,便被司马薇叫住,司马薇走到他俩身边,道:“等等,你们俩会不会切呀,还是让我和君兰来吧。”她说后南扬和李迪斯便后退了几步。

    看着切着蛋糕的吴君兰和司马薇,李迪斯赞道:“小薇、君兰,还是你们手巧!”

    “那是,你吃哪部分,我切给你。”吴君兰对李迪斯道。

    “红樱桃那边吧。”李迪斯指着一边说道。吴君兰便切了那边给他,他在接纸盘时,两人的手不小心碰上了,李迪斯连忙缩回手去,低头表示不好意思,又迅速伸出手来接过纸盘,赶紧跑回自己的座位了。

    林秀秀见李迪斯端走了一盘,走到吴君兰身边道:“君兰,李迪斯那块挺不错的,给我也弄一块好的。”吴君兰答应后便切了一块带小番茄的给她。

    其余人先后分到了自己的蛋糕。

    二位老师的蛋糕则是李富生亲自端去的,钟老师和陈老师接过后都表示了感谢,送上了祝福。

    吴君兰见大家都在吃蛋糕,可周敏嘉却坐在那里闷闷不乐,刘巴坐在她旁边无可奈何的陪着,吴君兰便走到李富生身边,低声道:“富生,你看那边,敏嘉不吃蛋糕,还在生气呢。”

    李富生看了一眼,摇头道:“你说我能怎么办,这事还是交给刘巴吧,毕竟他是现任了。”他俩刚一说完,刘巴又凑到周敏嘉身边,亲自喂她吃,可她又把头转到一边去,还是不吃,真是没辙,真是急人。

    司马薇见到这一幕看着宋雪芽,宋雪芽看着赵箐儿,赵箐儿看着李富生,李富生看着吴君兰,吴君兰看着李迪斯,李迪斯看着南扬,众人之眉目很快传达一圈,谁也不知该怎么办。

    倒是常伟吃着蛋糕,首先说起话来:“对了,今天这么美好的日子,为何不请汪辅导员呢,要被她知道你请了陈老师和钟老师却没请她,那你就惨了!”

    李富生连忙解释道:“你可别冤枉我,我请了,但是国庆节她老人家回老家了,没法来。”

    杨非凡吞了蛋糕上的一块水果后,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李富生不是那样的人,果然没错!”

    薛仁杰边吃边道:“不过汪辅导员不来也无所谓,因为她不会笑,不适合生日宴。”

    周柏道:“汪辅导员,就像峨眉派掌门人灭绝师太!”

    林成道:“少看一点武侠剧,都是假的。”

    成林拉着林成衣服,道:“林成你咋忘了,周柏本身就是峨眉社的人。”

    毛人龙把吃完的纸盘放在桌上,道:“努力吃尽生日餐,今日只做快乐人。对了,话说一会儿还有什么活动呢?”

    南扬接话道:“当然有,我和李富生订了KTV,一会儿一起去唱歌。”

    李富生对众人开心道:“是啊,一会儿吃完了我们一起去唱歌吧,我订的是一个大包,还有许多酒和吃的,我们可以继续玩!”

    宋雪芽补充道:“女生们和老师们也都来唱歌吧!”

    众人吃完蛋糕之后,有一部分人说是有事还是先走了,包括王中豪和何丽歆、林成和成林,刘巴和周敏嘉,杨非凡、薛仁杰、钟老师等九人,其他愿意一起去KTV唱歌的还有十二人,刚好六男六女。

    他们十二人分别叫了几个计程车,去了成都最好的夜生活娱乐区,九眼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