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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授武替息绝人故,葛覃初世遇甘棠

    正说寐眼少年发怵,那弟子却省耽搁,直教其拿命去。可殊不知,佑山精英如云、高手纵横。众是道院习武纷纷者,散是山阿稀疏扫地客,无不静如处子,能量莫测。

    耳听风吹草动徐近,若是凡人,必能惧恐。奈何他为佑山一习武之人尔,只些许沉纳内力,因灵魂万物之通感,方已捕那狂妄弟子踪迹。

    寐眼仅竖手立于颊侧,显皱眉状,就制住是弟子攻势。奈何仍未睁眼,那弟子又积体力藏于腰腿,将要害移直寐眼这腰腹。寐眼少年虽能体悟草花之事,闻朽木之雄奇,却缺悟人心,焉晓那小人心眼?

    方是时,拔山起兮之势朝往寐眼少年要害。寐眼觉时机之不时,已乏力争执,便化清风成推手顺势向下,阻击那弟子威胁一击。未等止息,那弟子吃耻而续勇,又凝满重拳将欲猛攻之。

    正待弟子聚气会神,候出下一击时。寐眼少年支手止住:“我已熟识君功夫,勿再战,只恐闹得两败俱伤,更难撤场。”

    “你小子仅守攻,是否真实学,尚不可知矣。我顷刻便使出大攻势,既见你缺力。若再战,定能取你性命。”

    是弟子意犹难尽,补说之:“休复言之,今日方是你绝日!”

    说罢,他复点燃仇恨,正积气于掌随时爆出,遂无话。寐眼少年闻状,笑道:“方才延师弟状态,属我诡诈。是算此刻气力俱出,恐黔驴技穷尔。君无非念知杀妻之仇罢,是我所出,却亦成我憾事尔。”

    望杀怒渐消,寐眼那人继说之:

    “前日奉师傅之命,下山集药。道中畅通。吾未细察人境,杀势偌大,伤及无辜矣。”

    “我未信也。”

    “如君不信,我已无可奈何。”

    然那弟子胸宽智存,乃悟出一丝玄机:“我念你尚功夫精强,若强杀之,唯我不利。适才以勤学穷武攻之,竟难伤毫发,我已穷其技,而未使君赏眼,距差鸿沟矣。”

    寐眼少年闻声,竟四境不顾,放声大笑。惹花飞上旋,触草潜入风。而或存有自谦之心,乃止笑:

    “师弟甚善说笑。我幼患恶疾,双目似漆,终日灼烧,疼痛不忍。本家无能为力,送至佑山拜师傅。念师傅鸿恩,方得下榻,沐泪泉获滋疾眼,卧山庙欣受武功。而今立于前,非天命,诚厚人德罢了。”

    “我竟未知,我之过矣。适才实有料想,却未思此远。以事论事,我有过,已悔之;昔君错之……”

    “我明也。我赊师弟二性命,今日可还。还望师弟见谅,惜祭我,感激不尽矣。”

    辞罢,只见脚踝生出凉气,碎石与断叶俱起,悬举当空,气流阻息。是时,师弟听着一声绵续冗深奇响,似溪脉长而截延。忽而狂风四起,有拔地摧山之势。近已颠倒天地,远则无事发生,原是狂风已揽当时碎石及断叶,成遮天巨幕,隔离内外。见寐眼少年气运终止,乃寻问之:

    “此是为何?”

    “昔日杀妻之误,我已怀痛甚远。幸今遇你,可了心中之悲也。我纳四面无用之物垒作帘幕,内不知外扰,外不晓内情。现能受杀之,亦难加害于你,我谋之佳策矣。”

    语尽,寐眼少年正凝气欲吞绝。但遭那弟子阻止:

    “师兄且慢,我不善武,岂敢安心收命。我顾君有吸纳百川、涵雅天地之能,于今故死,岂不天下之失?况妻死儿亡事已至此,再败汝命,祖师岂不惜尔?更说残疾之身而遇害,唯我恨君,我亦无可脱尔。愿君三思。”

    寐眼少年犹豫,心中已诉无限事,到口却成哑口言。那弟子便续说:

    “我有一计,既利于我,又不害你。只望悉听。”

    “还请快说!”

    “师兄可知,与我相比,尔擅何?”

    “莫过武功、气功而已。”

    “正是此物!师兄又可知……我亲赴佑山为之奈何?”

    “师弟易显明知故问尔,若非私我寻仇,何来登山?”

    “非也……师兄只知其一,那其二近在曈前不曾回应?”

    “哈哈,我通晓之,师弟欲练武功罢。只怕……山有山规,庙有庙戒。祖师始创修心庙就立一严规:内功不可外传。如是授于你,我死生无谓尔。”

    “亦非也!师兄所惧亦我胸中所料,那祖师年已过百,尽快寿终。我等私授武功,若无他人,将焉得知?”

    “信言!师弟欲研习从何?”

    “我已习初级登山步,野心尚满,将往难上走。不妨……授我凝气功如何?”

    “不可不可,那凝气功难如登天,君区区登山之造尔,尚不足练也。不若强化那登山步……何如?”

    “登山之术,又有何作为?”

    “师弟惑矣。登山步初级是真,低级是假。倘若勤练,佐助之,登山步亦能称登仙步尔。适才对峙,我已察师弟存天资,假以时日,定能升级!”

    “如何练之?”

    “日后但说无妨。”

    且回论葛覃。乘师兄不备,便欲登仙步离山。方是时,正视那两师兄各执己见,难分难解。是机会也,安能轻弃?

    只见葛覃屏气凝神,静听万物,汇聚秀灵。不时,而成万股银缕盘卧于腿,皆以上下贯通,气流畅游。葛覃运气毕,未敢松懈,只心有庆幸:自古运气伤神,抑或汗流浃背,今我减损耗,能行至远。那未知领域,待我领略,浅探究竟。

    于是,葛覃复注灵力,二腿已获冲天之势,欲穷百里之地。乃能轻而一踏,弹出地面,飞入云霄。正这一踏,葛覃便如飞隼穿空,壮鹰坠猎。不等昏至,已行山下。仅余天际淡沟壑。

    争执正罢,那曰昝嘒星之徒,仰观天际,察出异状,但未告之。仍驻于门前,若无旁骛。

    山猴已出山,俊人已入世。

    葛覃嗅人间烟火,见人物纷繁,难免流连。他瞧见近处烧饼铺,香味沁鼻,欲抓人钱袋。但身无分文,仅能作罢。便只望去车辙印,不复香味四周留。又见一落户丝绸店,泛类款式,色泽养眼,出入往来,皆是贵人。葛覃自视装裱平平,虽甚英俊,不舍钱财,不可换物。续前行,不远处初露一风俗酒楼,启鼻闻去,遍地胭脂,男不雅致,女不遮羞,眼鼻俱刺,乃疾步离之。行至肉店,为之腥吐;行至药铺,为之暂驻;行至夜市,欲穷视野,不可望穿。

    再视前方,天际昏黄,玉兔欲睡。戌时之约,若缺往赴,必遭师父责骂。其该还矣。但缺一景未尝品味。

    葛覃挑夜至下山,无非为此:花灯。那盛况唯山下有,山巅何能识烟火。是时,他循人际奔赴满街最盛花灯。行不久,那花灯便依时节绽放开来,由远及近,皆成灯景。前商农已归家,今街坊挂图灯。葛覃即走即赏,地上盏盏灯,天下点点星,此是他初闻之美。但稍时,二闻之美落世。

    葛覃行至一酒家,门悬仕女灯,曾不多见,便察而久之。赏倦,就览观下一盏。他转身,即见一落地仙女亦赏灯。其灯其人甚绝,其景其状甚缺。便悄步靠近,其中游览花灯,已失雅兴。已至女侧,而女未察。此时相望不相闻,俊男美女各自心。那妙女终感身旁存人,内心苦涩转身便欲走,却撞碎陌生游子腰间佩,惹一众人围笑。

    那人愤懑:“今我难来赏花灯,腰间玉佩却难全。望众人为我说请,要她还个交代!此玉佩乃我族传世之宝,终日系于腰间,却不知今日怎落得粉碎。姑娘好生野蛮,偷我玉佩不成,竟毁它。今日你不得走,务必偿还!”

    那姑娘气弱,险些眩晕,待强耐胸内情绪,方还嘴:“此乃我无心之举。我感品味独盏已倦,欲换盏赏之。但不知你立侧,双眼疏忽,撞碎你腰间佩,此乃我之罪。但听你污说我欲行窃,此何来之有?若非碰碎,我怎知得你腰间悬此物?”

    “见你绰约多姿、冰肌玉肤,竟干这事,谁家姑娘,为其丢脸。”此乃一路人说道。

    又见一路人哄说:“此乃小城姐妹花之一——甘棠,逢花灯必见她。昔日以为是为灯,今才晓得如此德行!”

    碎佩者得理又得势道:“天下人俱生两眼,能洞观黑白。今此女子撞碎我传家宝贝,诸位皆视之。我非恶人,只欲寻个补偿,或赔我昂贵玉佩,或偿我肉身……如何?”

    说罢,那人便搓手靠近。四面遍是污秽眼、淫秽手,欲看那甘棠姑娘如何脱身,且候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