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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嘒星二拜师兄武,善恶皆出刻纨言

    青霜已诱刻纨师兄,待己坐下,其亦坐而对立。青霜窥见其姊甘棠露苦,于是先发其声:

    “旧时我便知师兄好身手,江湖人皆言,佑山精武数百人,唯刻揽居大师兄。今仅凭一掌推,足以见数十年之功底。但邀我论英雄者如今正胁我姊姓名,我生恐哪出遗漏而害我亲人。望师兄先坦放我姊,而后论之。”

    刻纨知,却迟迟未见施手。反质问之:“我虽已远俗世,但深知心善心恶,你肤皙雪,而内心不可探之。不妨先论其事,而后撤咒。”

    青霜已难忍其姊苦痛,却晓男人不可洒眼泪求之,便忍心软。转向刻纨,内已不爽,而表不知。其曰:

    “昔日,江湖往来云者众,俱把佑山为巅峰。或拜师求武,或舍钱燃香,每登佑山,不免心旷神怡、豁然开朗。其山可谓志一者爱,而志多者惘。我受之书香门第,自幼偏爱英雄侠客,尤其当世。佑山居我府北,涵养五百余载,自古育无数英才,或惜其才不能现,或感其恶不能填。是故俗世俱爱议之。昔诞寐眼少年左拂、物我难分崇阿、以水养眠溪寒、寐觉善施,皆称大师兄职,今世是刻纨,以育梦指夺天下势。论武功已为豪杰,却……”

    青霜故作迟缓,引刻纨起趣。后者确已受诱,连连说之:“还速言之。”

    青霜却笑答:“我等聊这一遭,有香茗佐之,而我姊受困良久。我见其淤青渐起,肤出凝珠,恐怕不时将昏去,还望捆于座。”

    刻纨便转眼看望,确如青霜言。手项渐出瘀色,凝脂嫩肤已化绯红。刻纨本好色,见美人受罪于心不忍,便依青霜言之,解咒扶于座。

    只见他微一聚气、旋手便收那无形法网。甘棠已精疲力竭,如三日不食者瘫软于座,无复言论。因那法网有纳灵气之用,初出此技是为寻猎阻敌,今用于一弱女,确差害其性命。

    见姊姊已受坐徐徐恢复元气,刻纨亦聚耳倾听,便复说:

    “我已美言良久。论武艺师兄已成当世豪杰,本应享吉夸,却未受万人崇仰。君何知?”

    刻纨惑而不得解,试答:“若因我尚未天下甲第?”

    青霜笑曰:“非及功论事,且再思。”

    刻纨加惑,再答:“便是久居深山,素人不知?”

    “更不是,师兄已练就无人之技,早名遍天下。只那一糗事令人生恶。”

    刻纨实不知,连求解答:“我将愚钝,还请姑娘细说。”

    青霜少绕弯,行至窗边:“昔山下百姓俱怀恩善,不远万里奔赴佑山,或拜师求武,或献钱消灾。刻纨初即大师兄职,因前辈崇阿错事,而受牵连惹恶名天下人惧之。然世人虽无端揣测、强加于罪,但坦诚之心尚未磨灭,便行善事山前山后。本留好名后人论,色欲熏洗今恶人。久日有坏闻道刻纨侵犯他客女子,今我等受困,方可知矣。”

    说罢,青霜便面窗外大声疾呼,欲引围者觉察。怎料那封印咒隔绝人间,无声无影尔,故不得受外人阻。刻纨师兄知此女缓兵之计,已愤,冲向前:

    “我将害你,你可知否?听小人言而加我罪,此俗人呼?我日洗泪泉精致目耳,夜览群书陶冶心操,小人无可做也,而添无端之罪。今日,便伤你又何如?”

    青霜甚惧,只因其弱女不习武,遇如此绝境便难脱。即遇险情,难急中生智;其姊甘棠精力未满,更无能为力矣。

    正当刻纨伸魔爪袭奔青霜玉肩嫩乳,青霜亦匣身无处遁形之时,门外忽传敲门声。刻纨烦,本不想管,而继向之去。却难抵高速叩门,加之一男声:“刻纨师兄,我有要事相见。”

    刻纨便解其禁咒,回:“如何要事,非要今说?候我三两刻可好?”

    门外小徒急呼:“难再等候,大厅有两位信士正互殴之,其势险危,不得延误。”

    刻纨怒,却顾及大师兄职位,乃至师父脸面。便启门对那小徒。刻纨见小徒面生,便问:“师弟何名,我甚面生。”

    方是时,甘棠已恢复些许元气。青霜窃见刻纨师兄解除咒印,便转身轻推窗。果真无咒束缚,适才雷打不动,今却凭微力而启之。只这一举虽细微响动,却瞒不住刻纨师兄双耳。刻纨正欲回头寻那发声之际,那小徒赶忙钳住其臂,便未回首。

    “师兄,小人叫昝嘒星,前不久登临佑山学武。今大厅情势紧急,但我面师兄雄姿英发,气宇非凡竟不能移步。”昝嘒星晓趣言之。

    刻纨冷对:“厅既生事端,便请速带我去,此刻不宜结识。”

    昝嘒星暗内不爽,外却相迎:“师兄所言极是,我正欲带你去。以我等之威,且不说难劝二人之争,卷入其中更甚难逃。师兄威武,此番矛盾必止之矣。”

    出此话之际,甘棠已受青霜之助将出,缺时撤之。昝嘒星便多言于师兄讨时间。幸刻纨受听夸耀之词,内心愉悦,而蒙昧双耳,无形之中已受昝嘒星险计。

    昝嘒星见势利于己,而甘棠已出室。便复夸:“师兄有所不知,我为小徒自登山以来,未习丁点武功,但扫尽佑山各处。心夹不适,无人能语之,今见佑山武功之巅刻纨师兄,已觉天地有响应,万物生共鸣。我能见之亦称大幸,若能偷习一招半式,亦可无所不及!”

    刻纨悦,竟遗身后两女已亡,而自顾自乐:“我受称大师兄,绝非乞于师。昔师父选拔遍山高人,俱难胜我,我便受此职。今交你这一小辈,若诚心投我,精练我授之功,虽难超我,亦能称为此佑山唯二较我之人。”

    “师兄既说唯二之人,我若习绝神功,已能称你敌手,那还有他人?”

    “正是,弃师父而谈,有一人能胜我,从古至今未曾更改。只惜其早离山而去,抛大师兄之职空,我捡之受也。若续留山中,继师父全功,恐怕已为师父。”

    “此人是谁?如此神勇却仓皇离去?”

    “你羽翼未展,不知我山中旧事,假以时日复详谈。今厅危急,我等宜应先往之。”

    昝嘒星笑:“师兄羽翼丰满,却内心童趣。我施惑言,君竟从之。师兄可回首展望,那两女已消失眼角尔。”

    刻纨便回首,果如昝嘒星所言,甘棠、青霜二女已逃,不知何时离去,已难追寻。再回首看这小徒,体乏元气,却有浩然之才,若能善用,来日必有望超我。但二女已出,刻纨仍有愤恨:

    “我误信于你,失手两女。你可知那二女是何方妖孽?今使之逃,来日若山下造谣,我等佑山习武之人名声不保事小,师父百余岁落得骂名事大,难再改善。”

    见昝嘒星一言不发,刻纨复言:“此事已过,如有他人论指,不可胡言。那厅中争执是否休矣?如若尚未,且引我去处之。”

    昝嘒星见刻纨虽色欲熏心,却能心怀佑山和世人,不免刮目相待。见其真挚,乃不复谎言:“我闻有两女困于室,怕遭损害,便乱言厅中有二人之争。实则无事,望师兄减我责罚。”

    刻纨却未动怒:“我对此屋施封印咒,室外之息得以全察,而室内之事皆已闭塞。你如何以察得室中之事?”

    昝嘒星惑,曰:“我实不知此屋已染封印咒,我只闻得稀疏求救声,不敢多怠慢,便情急想一损招脱之。”

    刻纨更惑:“此咒通行上百年,不该有所减益,应是你怀天资。”

    又心语:如真是天资使人,我轻授之武功,便能精通,世间罕有。若能为我所用,我能有一固童护之,百好而无一坏。

    刻纨即说:“你枕天赋,实属天下英才,不可荒废。今日之后,每夜至我屋中,我教之功夫。但有一规,为我二人量身而定。”

    昝嘒星喜,忙询:“何规?遵守之事难易?”

    刻纨见其欣状,乃欲知事成:“今后你我仍论兄弟,我传毕生所学之你,你不得外言,更不得外传。此是规矩,你可知之?”

    昝嘒星答:“此简规必遵!”便告别刻纨师兄而去。

    刻纨立于原地,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