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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五长老势压师职,雅俗皆崇阿盛名

    “沐桂长老何必恼怒计从前。昔善施之徒,虽才现遍山,明招不以难易而通习之。然则稚气满怀,岁不再少却贪痴俗世,与物女月下幽会,屡劝说无果而抛。与今有误,今日事且听我现解。”

    及沐桂长老静坐,师父才往后卸话:“善施之错,非沐桂长老独知,列座竟不以羞耻。今我一小弟子葛覃,似犯归类,得诸长老批斗。而情起如何,诸君恐少知尔。既虽长者,吾不见尔等有大恕之德。”

    见无人应付,师父自称怀理。专视沐桂长老,曰:“彼葛覃身童子之期,吾未见诸位携歹心以待,皆往收揽子弟来授其绝学。其年少尚高天赋,武虽不武多载,而能通用自身所学。前日离山之悄然,遁形之匆匆,本视已绝其前技。吾方念授其他招以流传。请诸君稍思,此等天才,天下难遇。彼善施技绝天下,未好高骛远,有误则不再受用。此等绝意曾招致何故?佑山不可一日缺英才,类此长老会不可一日缺一人。且忆前世之所故,君等也号称天才,具傲骨非宜收敛,谁能无惑?”

    沐桂长老未话,暗侧有一老妪先言曰:“旁人尊你一声师父,你便因德高望重自居,可我等长者未尝失尊望于你。昔日善施之错,我等俱有悔,而未曾不遵古规以改罪。你可知为何如此?昔日趣贤大师立此绝规,本自视佑山清明者为多,奈何屡有人犯。你座下弟子爱涉险,未尝一遭害,若有贰犯之余,往日错者何以得报?而其又称佑山老手,如何施教于新人?”

    师父正眼望去,这老妪言闭而退回,黯淡只余挺鼻、翘颔。

    “聆听壮言,便视沉琇长老隐于侧。既然传此古论,则可遍视佑山上下,有何差池?葛覃仅习会登仙步,而别招少学。舍一庸才无足为患,而如若驱天才下山。假来日得害,恐怕……”

    沉琇长老言语受阻,反问之:“君所言为何事?我料天下不可揪一人一派能抗佑山。”

    “沉琇长老既已存世二百余,怎能不知西侧有一山派。披星戴月练武,精益求精研招。往昔本无威胁,奈何恶叛崇阿等徒,竟以灭佑山为宗旨。挟佑山门徒居多,已不可小觑。”

    “吾早识君所言之,西衍无名山,创设不及百年。崇阿虽技绝,而其后徒无不及也。虚有震慑之气,实缺骨剩中空矣。曰弟子云者,乃乌合之众尔。君若以忌惮为假,勉责葛覃为真,恐怕失信我等。”

    师父缄默。而其右再伏一长老,是曰暮霜长老。其颜若童子,而年满二百。他潜听三人互答,不以言交,座眠良久,竟真醇睡。纷扰间能持好睡眠,默声起却复苏。睡眼朦胧时着眼视几人,皆持恶面色。又视那称众弟子师父者,欲言又止,往复三次。

    见其难言之隐,暮霜长老便言:“师父,弟子尊你一声师父,我便亦如此称呼。葛覃之事如何得解?”

    “暮霜长老势必漏听,我等协议无结果。”师父无奈垂头。

    暮霜长老笑:“既难决判,不妨受我一言……”

    “若有善解,悉听尊便。”

    然暮霜长老不着慌张,只离座而起,环视一周。涉师父身旁。言曰:

    “昔有一徒,纨绔不匹佑山众弟子。而勤学于功,纳千百武艺在一身。却贪得无厌,寻险招以往。事披露,忍心隔绝,没收绝学,送至山下本视常人。然则其复原之力甚速,区区二载乃归元。今虎踞镇西无名山,狂揽贪功私德之徒,组蛮横帮派与我之对峙。此崇阿也。再有一弟子,亦寓天赋于脑胸,而精学明招。只叹其难祛俗世情愫,惹一身污浊不复得天才之用。昔贬其子之时,天大雨似泣惜此杰,而后遇故,果真应验。今失踪于江湖,有无善恶皆难追寻。此人善施也。”

    师父自愿听其详述,而不得解答。至于其面色,自不顾得好看。

    “适才肯听长老解惑,然不得,只得一二旧事。至于善施、崇阿等徒之往事,我已屋内反省多余,今亦论议良久,不必再论述尔。我等深宵聚此,乃望有长老之高见,可求暮霜长老施助。”

    “君欲解惑,需怀耐心。我念念旧日之变故,实铺而今之路途。彼崇阿、善施之徒,或居心叵测误入歧途;或误坠尘网一去不返。今闻君有一幼徒,也误涉凡尘。既有往遭之设计,非我等长老亦已心知,此惑已有解矣。”

    此话既出,师父不再对答。

    见其不答,暮霜长老再劝:“君早知如何处置。且本有朽规,其言行之矩定,早存百年。既能舍善施——才不及其者,力不足其者当能再舍。君休告我难舍,以旧日之决绝便能抛之。勿长恻隐之心。”

    师如鲠在喉,不能与之辩解,而择默然。此时,暗处老妪接暮霜长老话。

    “暮霜所言甚是。我怀此计亦深,而措辞欠雅。今闻暮霜之言,请速下判决,以免落得舌根。”

    其余二长老终开口。“既已得势,明日即刻决断。勿忘收其武功,免落俗世为害。”

    沐桂长老再跪行二步,与之告:“且受用我等之言,少误过错。明日即可劝返。但谨记要收其所学,还其清身。”

    五位长老皆出言,十目举向师父……

    “既已如此,我自知如何处之。长老请回,来日遇事再聚。”

    语罢,五位长老悉数还家。只行有先后,老妪沉琇为首出,暮霜长老最晚。即将出,转首言告师父。

    “既真不舍,不妨牵联于脑海。他不忘你往日之恩造;你不遗其聪资之天赐。相处多载,定难断绝……”

    留言已出。适才满人无空处,此刻空馀师尊愁。明日如何舍离?

    葛覃、昝嘒星俱怀心事,然夜深至,皆睡去。师父则忧心烈烈,难以入眠。

    翌日,妙女青霜携其姊甘棠远涉西山。是日清凉,云遮日敛烈,风潜衣浸凉。青霜执竹伞,侧甘棠。

    甘棠微卷风扶面,瞻远天呈山行,知路途将近。行之久而难耐,有苦钟告:

    “前不久刚涉险佑山,今又将至无名山,若危机来,如何当之?”

    青霜笑扯其姊衣襟,“他日为何受难,姐你可得知?”

    “此我当知,佑山那一大师兄色心大起,见我等卓貌,好行歹事。今前行无名西山,其名势更不及佑山,恐……恐再遇险故。”

    青霜听闻其杞人忧天之语,不免再哂。“那无名山声望微弱,而创设初便立一清规,矩其修行。”

    “如何规矩,能护我等外人周全?”

    “话说距今百余载,无名山上下不及十人,习武者更无一人。其间人皆世俗,嫁娶婚丧与山麓人无异。而等佑山某离叛者至,断主道之通幽,改垂朽为峻奇。西以悬崖牵天,东疏小径行人。创派之初,广纳天下穷武者,以毕生所学赐之。终是再历二十载,初具规模。而为防传道者假武以真损于事,乃早立门匾:‘僵心’。故往来之子弟,俱以僵心小庙称之。其宗旨以护旁人为基,祛杂徒为本。”

    甘棠惑。“妹妹虽简述其建设,却未说如何护我之旁人。这僵心小庙之号倒是有趣,染名佑山修心大庙,又惧伤己心气,如此称呼,着实有趣。只是不知那旧时佑山离叛者为何人,能怀如此能耐,出佑山能立他派。”

    青霜答:“此人便是崇阿。不知姐是否知晓。其天资过人而心高气傲,虽明学而不得足,贪学禁术,遂受人驱之。但听闻佑山之离徒,俱将收武功,不知此人如何速圆其功而能授之他人。少时我访他,将往问之。”

    甘棠见其惑久不得解,气稍急,速再问青霜:“我只望妹能告我如何清规能制止众人,而非话题远游不知西东。”

    青霜终不再言他,专心将告。

    欲知制人之规为何,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