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拾壹 无尽海 【六】
“这是什么地方？”边空栩看着前方的景观，“像......城墙，说好的无尽海呢？”
他们前方，是两端无限延伸，同城墙一般的峭壁，横亘在大海之中，仿佛到达了世界的尽头。
“尽川......”叶子喃喃道，“这后面大抵是尽川。”
“是吗......”边空栩喉咙滚动了一下，“直觉告诉我，我翻过这面‘墙’，就能回去。”
边空栩突然感觉叶子在看他——被这双绿色眸子盯着很容易注意到。他看向叶子。
“怎么了？”
“回去？”叶子冷冷地说，“回哪里去？尽川吗？”
边空栩一阵无语，这里的人对“来自尽川”出奇的敏感，叶子大概是怀疑他是祟。边空栩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向她说明真相。
正当边空栩考虑之际，叶子突然拔出了刀，刀尖指向他的脖子。
“你这是......”
“你要回到哪里？回答我！”
“反正不是尽川。”
叶子一愣，但没有放下刀。
“有什么证据？谁知道你刚刚是口误还是说漏嘴了。”
“现在是白天，祟畏光对吧？那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真不知道你是假装的还是真不知道......有些祟不怕光，那些获得人主动献祭的身体的祟。”
“好吧好吧......”边空栩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边空栩又开始后悔，这样说反而更可疑了。可叶子竟然很轻易地就信了，她放下了刀。
“她也不愿意相信我是祟啊，换我我也不愿意。”边空栩暗想道。
“和这里不太一样，那里有我的朋友，亲人，有很需要我的人......所以我要回去，离开这个世界。”
叶子松了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离开这个世界，能实现吗？”
“离开小乾坤不也是痴人说梦么？那我们不也出来......等等，我们偏航了吧？”边空栩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完了，我们不是要去人界，现在都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是尽川的话......那就离人界越来越远了。”
“哈？”边空栩突然感觉世界都崩塌了，“那现在岂不是非向前不可了？”
叶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船离石壁越来越近，渐渐靠了岸。
边空栩向上看看，石壁上有一条蜿蜒向上的阶梯，看起来像许多年前开凿的，轮廓已经很模糊了。
“我去上面看看，你就在这里......”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那样才不行......”边空栩越说越没底气，“你留在船上，有什么危险还来得及逃跑。”
“你以为我是逃兵吗？都到这里了还怕什么死？”
“不是那个意思......”边空栩看着叶子，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也拖进危险中了，“谁知道海上会出现什么危险，你在这里好能殿后啊。”话越说越离谱，边空栩自己都觉得生硬。但叶子总是出乎意料：
“好，你既然不愿意我跟着，在这里等也没关系......”
边空栩点点头，“若我很长时间都没回来，你就离开吧！我可能是死了，也有可能是找到出口了。”
叶子无声地看看他，并未再说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边空栩转过身去，爬上了陡峭的近乎垂直的峭壁......
......
边空栩一直向上爬，期间有好几次差点失足掉下去。但他一直向上，他也很好奇这面“墙”背后到底是什么。
向上，向上......边空栩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他马上能看到这面神秘石壁的背后。他想起了在小乾坤城墙上的感觉，中考查分的感觉......忐忑不安，生怕会有什么不尽人意的结果。
他快要到了！他加快了速度，一点一点的靠近。终于，他据顶部只有几步远，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其背后。边空栩长吸一口气，准备看看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他将手伸向了顶部，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碰到了顶部。
突然，一只漆黑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边空栩一惊，正要挣脱。但随后，一下子黑色的浪潮从石壁背后席卷而来，将他淹没，他被冲下了石壁。
他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明明是白天，祟隐天蔽日，如同世界末日到来。忽然，边空栩感到头疼欲裂，耳边是经久不衰，如同尖叫声的尖细声响，似乎是祟在笑。
“边空栩！”有个人呼唤他的名字——是叶子，他心中一喜。他隐隐约约看到叶子在黑暗中战斗，周身是深红色的光环。
黑暗渐渐消散了，叶子浑身是黑色的粘稠液体，混杂着她自己的血。
“叶子......”边空栩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陌生。
“把我的......魅带走...回去，回小乾坤...用水......”说完，叶子就慢慢变小，变成了一片桐树叶。
“叶子？”边空栩看着那片树叶，将它拾起，装了起来。思考着刚刚叶子的话，“回去？好不容易才出来......”但边空栩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回去，再另想办法。
突然，面前的空间折叠，边空栩一下子回到了海人的城市。几个海人个子极高，握着三叉戟，指着他。
“这是......”边空栩仰头看着这几个有三米高的海人。他们轻易地把他拎起，扔到一条吊桥头。
边空栩一愣，他看看吊桥的前方，发现竟然远得看不到尽头。
海人推了他一把，用手指向前方。
“你的意思是......从这里能出去？”海人没有回应，只是固执地指着前方，推着他走。
“无所谓了......”边空栩横下一条心，就从这桥向前走。
......
他走了很久，离海人们已经很远了。边空栩坐下休息，看着下面波涛汹涌的大海，又看看手中紧握着的树叶——依旧鲜绿。他叹了一口气，从未像今天一样感觉到无力。
他站起来，继续向前。现在才发现叶子这个同伴发挥了多大的作用，不仅是救他。如果一个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独自旅行，边空栩光是想想就觉得凄凉。想着如果是自己，大概会疯掉。
“谢谢......”边空栩向着那片树叶说道，它似乎动了一下，这大概是叶子的回应。
他们前方，是两端无限延伸，同城墙一般的峭壁，横亘在大海之中，仿佛到达了世界的尽头。
“尽川......”叶子喃喃道，“这后面大抵是尽川。”
“是吗......”边空栩喉咙滚动了一下，“直觉告诉我，我翻过这面‘墙’，就能回去。”
边空栩突然感觉叶子在看他——被这双绿色眸子盯着很容易注意到。他看向叶子。
“怎么了？”
“回去？”叶子冷冷地说，“回哪里去？尽川吗？”
边空栩一阵无语，这里的人对“来自尽川”出奇的敏感，叶子大概是怀疑他是祟。边空栩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向她说明真相。
正当边空栩考虑之际，叶子突然拔出了刀，刀尖指向他的脖子。
“你这是......”
“你要回到哪里？回答我！”
“反正不是尽川。”
叶子一愣，但没有放下刀。
“有什么证据？谁知道你刚刚是口误还是说漏嘴了。”
“现在是白天，祟畏光对吧？那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真不知道你是假装的还是真不知道......有些祟不怕光，那些获得人主动献祭的身体的祟。”
“好吧好吧......”边空栩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边空栩又开始后悔，这样说反而更可疑了。可叶子竟然很轻易地就信了，她放下了刀。
“她也不愿意相信我是祟啊，换我我也不愿意。”边空栩暗想道。
“和这里不太一样，那里有我的朋友，亲人，有很需要我的人......所以我要回去，离开这个世界。”
叶子松了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离开这个世界，能实现吗？”
“离开小乾坤不也是痴人说梦么？那我们不也出来......等等，我们偏航了吧？”边空栩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完了，我们不是要去人界，现在都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是尽川的话......那就离人界越来越远了。”
“哈？”边空栩突然感觉世界都崩塌了，“那现在岂不是非向前不可了？”
叶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船离石壁越来越近，渐渐靠了岸。
边空栩向上看看，石壁上有一条蜿蜒向上的阶梯，看起来像许多年前开凿的，轮廓已经很模糊了。
“我去上面看看，你就在这里......”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那样才不行......”边空栩越说越没底气，“你留在船上，有什么危险还来得及逃跑。”
“你以为我是逃兵吗？都到这里了还怕什么死？”
“不是那个意思......”边空栩看着叶子，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她也拖进危险中了，“谁知道海上会出现什么危险，你在这里好能殿后啊。”话越说越离谱，边空栩自己都觉得生硬。但叶子总是出乎意料：
“好，你既然不愿意我跟着，在这里等也没关系......”
边空栩点点头，“若我很长时间都没回来，你就离开吧！我可能是死了，也有可能是找到出口了。”
叶子无声地看看他，并未再说话，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边空栩转过身去，爬上了陡峭的近乎垂直的峭壁......
......
边空栩一直向上爬，期间有好几次差点失足掉下去。但他一直向上，他也很好奇这面“墙”背后到底是什么。
向上，向上......边空栩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他马上能看到这面神秘石壁的背后。他想起了在小乾坤城墙上的感觉，中考查分的感觉......忐忑不安，生怕会有什么不尽人意的结果。
他快要到了！他加快了速度，一点一点的靠近。终于，他据顶部只有几步远，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其背后。边空栩长吸一口气，准备看看这背后究竟有什么。他将手伸向了顶部，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碰到了顶部。
突然，一只漆黑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边空栩一惊，正要挣脱。但随后，一下子黑色的浪潮从石壁背后席卷而来，将他淹没，他被冲下了石壁。
他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明明是白天，祟隐天蔽日，如同世界末日到来。忽然，边空栩感到头疼欲裂，耳边是经久不衰，如同尖叫声的尖细声响，似乎是祟在笑。
“边空栩！”有个人呼唤他的名字——是叶子，他心中一喜。他隐隐约约看到叶子在黑暗中战斗，周身是深红色的光环。
黑暗渐渐消散了，叶子浑身是黑色的粘稠液体，混杂着她自己的血。
“叶子......”边空栩觉得自己的声音很陌生。
“把我的......魅带走...回去，回小乾坤...用水......”说完，叶子就慢慢变小，变成了一片桐树叶。
“叶子？”边空栩看着那片树叶，将它拾起，装了起来。思考着刚刚叶子的话，“回去？好不容易才出来......”但边空栩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回去，再另想办法。
突然，面前的空间折叠，边空栩一下子回到了海人的城市。几个海人个子极高，握着三叉戟，指着他。
“这是......”边空栩仰头看着这几个有三米高的海人。他们轻易地把他拎起，扔到一条吊桥头。
边空栩一愣，他看看吊桥的前方，发现竟然远得看不到尽头。
海人推了他一把，用手指向前方。
“你的意思是......从这里能出去？”海人没有回应，只是固执地指着前方，推着他走。
“无所谓了......”边空栩横下一条心，就从这桥向前走。
......
他走了很久，离海人们已经很远了。边空栩坐下休息，看着下面波涛汹涌的大海，又看看手中紧握着的树叶——依旧鲜绿。他叹了一口气，从未像今天一样感觉到无力。
他站起来，继续向前。现在才发现叶子这个同伴发挥了多大的作用，不仅是救他。如果一个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独自旅行，边空栩光是想想就觉得凄凉。想着如果是自己，大概会疯掉。
“谢谢......”边空栩向着那片树叶说道，它似乎动了一下，这大概是叶子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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