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拾伍 空 下
“为何要出去？”她突然问了一句，“外面就这么好吗？”
边空栩从柱子之间探出头来，向云雾缭绕的上面看去。
“你说什么......抱歉，我有一个耳朵听不到。”
她顿了一下，道：“外面就这么好吗？值得你这么拼命地想办法出去吗？”
边空栩一惊，转头看向她。“外面也不见得有多好，只是......”边空栩想起了银铃，和现身处险境的叶子，“有个人在等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
“呃......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她抱起手臂，“给你看个东西。与其在这里一遍又一遍重复无意义的尝试，不如来看一样东西。看完后，也许......”
“怎么了？”
“你会改变主意。”
边空栩一愣，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
“你不是说我们只能到和这里一样的楼层么？那现在是......”边空栩看看周围，螺旋状的楼梯。
“确实。”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但有一处地方不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我一直坚持走下去，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观？”
“不......”她推开面前的大门，“这里，只有我能打开。”
边空栩惊讶于眼前的景象，冰封的巨龙无声地咆哮着，连它喷出的火焰都被冻结。这场面真实得令边空栩下意识地恐惧，并向后退了几步。
“不用担心......”她平静地说道，“它已经死了很久了。”
“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边空栩看着巨龙，还是有些心悸，“这也是龙族对吧？”
“没错，是龙族。”她注视着巨龙，“全族覆灭，现今就剩下我一个的龙族。”
“难道是因为巫神？”
“并不是她直接造成的，说实话，我都从未亲眼见过巫神......”
“那是......”
“是‘空’，但‘空’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什么惊动了‘空’。”
“惊动‘空’？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遗憾地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隐约感觉这世上存在着比巫神更可怕的东西，巫神只是一个引子，而存在于世间的它惊醒了‘空’。”
“惊醒‘空’？”边空栩看看外面的云雾，“是什么东西让‘空’觉醒，然后把整个龙族都吞噬了，对吧？”
“没错......”她犹豫了一下，“它仍然存在，而且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次作乱世间，到那时......就不仅仅是灭族这么简单了。”
“你就想用这个说服我？”边空栩轻声笑了一下，“这和我要出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活在世上就是等着被这场浩劫夺走性命，既然是等死，在哪里等不一样？”
“难道不能阻止吗？”
“不能，它就像洪水，涨潮退潮，不可能阻止。”
“那就更要出去了，既然是等死，也让我在救了重要的人后一起等死！”边空栩声音很平稳，但其中的不甘还是洋溢了出来，“难道就因为要死在一场浩劫中就不愿再好好活下去了吗？那人无论怎样都要面对死亡，即使没有浩劫。那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
“随便你......”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边空栩突然发觉刚刚她的那番话中，似乎还蕴含着别的意思。但边空栩无暇思考，他满脑子都是叶子。一想到叶子，愧意就淹没了他，如果他能站稳不被叶子推下去，也不会让叶子被神官带走。
“不，就算我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暗想，可他至少能把叶子推下去，让自己被带走。
他又站到塔楼的边缘，准备再尝试一次。
“必须要出去。”边空栩心中想道。看着脚下的云雾，边空栩深吸了一口气，跳了下去......
边空栩在高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转，不知道向下掉落了多久。突然，他听到一声尖细的鸟鸣，他扭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一只白色的巨大仙鹤，向他飞来，刚好接住了他。他感到后背被猛烈撞击，震颤五脏六腑的感觉。他慢慢爬了起来。
“你是从哪来的？”边空栩俯下身问道，“你这风格......不像这的啊。”
仙鹤当然没有回答，载着他飞了很久，又回到了有冰封巨龙的地方。
边空栩跳下了鸟背，看到她面前走来了一个身形熟悉的人。
“宁嗣？！”边空栩不禁说出了声。
宁嗣看了看他，边空栩看到他手中未出鞘的长剑。
“好久不见，癸干忒斯。”
“你来干什么？”癸干忒斯冷冷地说，像是变了个人，“你还敢把龙骨......”
“我可没有把它怎么样，是它到我手中后，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
“也对。”她冷笑一声，“毕竟你也算半个龙族。”边空栩听到这话后一惊，难道宁嗣是龙族？可为什么是“半个龙族”？是龙族与其他种族的混血吧。但是，叶子说的“第三种血脉”又是什么？边空栩突然有了个很大胆的猜想，即使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能吧？”边空栩暗想，“不会这么诡异吧？第三种血脉是后天的，应该不是这种违背常识的情况。”
“倒是你，把他困入这里，是想做什么？”宁嗣看向边空栩，她也把视线转向他这里。
“我把他困在这里？我自己都没法子出去，哪来的本事把他困住？”
“那当年，那个人是怎么出去的？我怎么记得那人来去自由，似乎还和令......”“那人”应该是指她刚刚提到的，教她汉话的“他”。
“什么都瞒不住你。”她话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神色没一点缓和，“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把他带出这里吗？你应该清楚那样会发生什么吧？”
“当然清楚。”边空栩听这两人说话听得一头雾水，“巫神会冲破封印，然后引发一场浩劫，所有人都会死于那场浩劫，是吗？为了天下苍生杀死一个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关的人，确实伟大，来阻拦你的我反而是坏人了。”
“等等！我？因为我吗？”边空栩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无解的境地里，癸干忒斯想要杀他，而他不死，世界就要毁灭了。
“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关？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癸干忒斯态度稍缓和了些，“我并非要杀他，而是要把他困在这里，等到巫神还世时，与‘空’......同归于尽。”
边空栩瞳孔骤缩。
边空栩从柱子之间探出头来，向云雾缭绕的上面看去。
“你说什么......抱歉，我有一个耳朵听不到。”
她顿了一下，道：“外面就这么好吗？值得你这么拼命地想办法出去吗？”
边空栩一惊，转头看向她。“外面也不见得有多好，只是......”边空栩想起了银铃，和现身处险境的叶子，“有个人在等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
“呃......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她抱起手臂，“给你看个东西。与其在这里一遍又一遍重复无意义的尝试，不如来看一样东西。看完后，也许......”
“怎么了？”
“你会改变主意。”
边空栩一愣，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
“你不是说我们只能到和这里一样的楼层么？那现在是......”边空栩看看周围，螺旋状的楼梯。
“确实。”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但有一处地方不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我一直坚持走下去，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观？”
“不......”她推开面前的大门，“这里，只有我能打开。”
边空栩惊讶于眼前的景象，冰封的巨龙无声地咆哮着，连它喷出的火焰都被冻结。这场面真实得令边空栩下意识地恐惧，并向后退了几步。
“不用担心......”她平静地说道，“它已经死了很久了。”
“你要给我看的就是这个？”边空栩看着巨龙，还是有些心悸，“这也是龙族对吧？”
“没错，是龙族。”她注视着巨龙，“全族覆灭，现今就剩下我一个的龙族。”
“难道是因为巫神？”
“并不是她直接造成的，说实话，我都从未亲眼见过巫神......”
“那是......”
“是‘空’，但‘空’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事，一定是什么惊动了‘空’。”
“惊动‘空’？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遗憾地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隐约感觉这世上存在着比巫神更可怕的东西，巫神只是一个引子，而存在于世间的它惊醒了‘空’。”
“惊醒‘空’？”边空栩看看外面的云雾，“是什么东西让‘空’觉醒，然后把整个龙族都吞噬了，对吧？”
“没错......”她犹豫了一下，“它仍然存在，而且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次作乱世间，到那时......就不仅仅是灭族这么简单了。”
“你就想用这个说服我？”边空栩轻声笑了一下，“这和我要出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活在世上就是等着被这场浩劫夺走性命，既然是等死，在哪里等不一样？”
“难道不能阻止吗？”
“不能，它就像洪水，涨潮退潮，不可能阻止。”
“那就更要出去了，既然是等死，也让我在救了重要的人后一起等死！”边空栩声音很平稳，但其中的不甘还是洋溢了出来，“难道就因为要死在一场浩劫中就不愿再好好活下去了吗？那人无论怎样都要面对死亡，即使没有浩劫。那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
“随便你......”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边空栩突然发觉刚刚她的那番话中，似乎还蕴含着别的意思。但边空栩无暇思考，他满脑子都是叶子。一想到叶子，愧意就淹没了他，如果他能站稳不被叶子推下去，也不会让叶子被神官带走。
“不，就算我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暗想，可他至少能把叶子推下去，让自己被带走。
他又站到塔楼的边缘，准备再尝试一次。
“必须要出去。”边空栩心中想道。看着脚下的云雾，边空栩深吸了一口气，跳了下去......
边空栩在高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转，不知道向下掉落了多久。突然，他听到一声尖细的鸟鸣，他扭头一看，吓了一大跳。一只白色的巨大仙鹤，向他飞来，刚好接住了他。他感到后背被猛烈撞击，震颤五脏六腑的感觉。他慢慢爬了起来。
“你是从哪来的？”边空栩俯下身问道，“你这风格......不像这的啊。”
仙鹤当然没有回答，载着他飞了很久，又回到了有冰封巨龙的地方。
边空栩跳下了鸟背，看到她面前走来了一个身形熟悉的人。
“宁嗣？！”边空栩不禁说出了声。
宁嗣看了看他，边空栩看到他手中未出鞘的长剑。
“好久不见，癸干忒斯。”
“你来干什么？”癸干忒斯冷冷地说，像是变了个人，“你还敢把龙骨......”
“我可没有把它怎么样，是它到我手中后，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
“也对。”她冷笑一声，“毕竟你也算半个龙族。”边空栩听到这话后一惊，难道宁嗣是龙族？可为什么是“半个龙族”？是龙族与其他种族的混血吧。但是，叶子说的“第三种血脉”又是什么？边空栩突然有了个很大胆的猜想，即使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能吧？”边空栩暗想，“不会这么诡异吧？第三种血脉是后天的，应该不是这种违背常识的情况。”
“倒是你，把他困入这里，是想做什么？”宁嗣看向边空栩，她也把视线转向他这里。
“我把他困在这里？我自己都没法子出去，哪来的本事把他困住？”
“那当年，那个人是怎么出去的？我怎么记得那人来去自由，似乎还和令......”“那人”应该是指她刚刚提到的，教她汉话的“他”。
“什么都瞒不住你。”她话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神色没一点缓和，“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把他带出这里吗？你应该清楚那样会发生什么吧？”
“当然清楚。”边空栩听这两人说话听得一头雾水，“巫神会冲破封印，然后引发一场浩劫，所有人都会死于那场浩劫，是吗？为了天下苍生杀死一个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关的人，确实伟大，来阻拦你的我反而是坏人了。”
“等等！我？因为我吗？”边空栩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完全无解的境地里，癸干忒斯想要杀他，而他不死，世界就要毁灭了。
“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关？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癸干忒斯态度稍缓和了些，“我并非要杀他，而是要把他困在这里，等到巫神还世时，与‘空’......同归于尽。”
边空栩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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