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贰 针锋相对
边空栩一惊，看向说话的上官翎儿。她看着边空栩，边空栩感觉自己被挑衅了。
上官元谨沉默了一阵，这期间坐在他身旁的宁嗣向他耳语了什么。上官元谨听后点了点头，终于开了口：
“他可以留下，但你不行。”
“就因为我是女子？”上官翎儿突然站起来，提高了声音。
“莫要胡说，翎儿，你要胡闹到几时？”
“哼，也不知是我胡闹，还是我在这上官家里就不受待见。你不就是在意我未来嫁了人，不是你上官家的人了吗？”
“上官翎儿！”
“也是，我这女子，不配在这主厅坐着。若是不愿我住下去，我走也是。”语毕，上官翎儿一挥衣袖，气冲冲地走出主厅。
“我去吧。”宁嗣拦住正要去追她的上官元谨，“我的话，二娘子还是听些的。”上官元谨点点头，宁嗣站起身，也离开了主厅。临走时还看了看正要起身跟上的边空栩，示意他留在这里。
“哈？我待在这里干嘛？”边空栩一头雾水，暗自腹诽。
即使有这么一出乱剧，在座的妖族名门之后也无一人议论，全都当作没看到。
“小妹任性，让诸位见笑了。”
“年轻人嘛......”一个留着唇髭的中年人笑道，“难免......”他的话很快被南宫廷儒的咳嗽声打断，边空栩也听出了刚刚那话中的不怀好意——在座的一多半都是年轻人。
“皇甫大人真是......”南宫廷儒笑道，两人一对比，边空栩发觉南宫廷儒与宁嗣说话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皇甫？”边空栩想起在小乾坤遇到的那个赤袍神官也姓皇甫。
边空栩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年纪最大的就是那个中年人。
“这什么意思？”边空栩暗想。总觉得不是因为主人年轻，故而邀请同龄人。
“在座的各位都是妖族六名门未来即将继任的家主，我此次邀诸位前来，除了秋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元谨可真会说笑。”皇甫怀宗笑道，“南宫家怎会有男子继任家主？元谨怕是这几日被家事忙乱了，连这等常识都忘了。”
边空栩心想自己还要去蓬玖山救叶子，却被摁在这里听他们打嘴炮。
“为何不能听他说完？”一个面容阴沉的男子说道，“您才是年事已高，连基本的礼数都记不清了吧？”话语一落，引得哄堂大笑。虽然边空栩根本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他还是切身感到了这人的声望之高。
“万俟仲予，你乳臭未干时我便是皇甫家的二当家，也轮到上你这宵小插嘴？”
“是么？”万俟仲予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了，我都成了万俟家的二当家了，您还是没当上家主吗？”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万俟家的二当家也不识礼么？”南宫廷儒竟然开口了，边空栩很意外他竟然会与万俟仲予作对，“在上官府的主厅公然羞辱长辈......”
“长辈？”万俟仲予冷哼一声，“廷儒兄骨子里的酸腐气果真一点没变，还是和当年一样死脑筋。”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只有南宫廷儒和边空栩没笑，皇甫怀宗竟然也跟着笑，边空栩以为的屋内少有的“正常人”——上官元谨也无声地笑着。
边空栩实在没理解到万俟仲予话中的笑点究竟在哪。
“我说的有哪里不妥吗？”南宫廷儒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万俟兄在家中也这样顶撞长辈吗？若真是这样，就当我没说。”
“好了好了......”一个小个子男子打断了南宫廷儒的话，“还是听听上官家主究竟要说些什么，才最要紧。”
“确实如此......”南宫廷儒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万俟仲予，“只是元谨兄一开口就有某些不识礼数的......”
“想骂我您随意，不必遮遮掩掩装君子，还‘某些’？呵！廷儒兄直接提名字不就是了？堂堂君子也干这指桑骂槐的小人勾当。”这主厅里大多数人的笑点都及其诡异——他们又大笑起来，但这次除了南宫廷儒和边空栩，上官元谨也没笑。
“慕容兄说的有理，还是劳烦诸位听我说完......”
“慕容？”万俟仲予怼人完全没有特定对象，“荒岛上的毒蛇，说的确实有道理，毕竟他们最擅长蛊惑人心那一套。”
“仲予兄对我们慕容果然是有误解的啊。”小个子的慕容锡令人费解地笑道，“不过也并非所有的蛇都有毒，也有无毒的......”
“慕容家的小子莫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万俟仲予也笑了，只是令他阴沉的脸有些扭曲，“要是慕容先祖知道她的后人不明是非地当和事佬，不知会作何感想。”
“仲予兄说话也不要太重了啊。”慕容锡虽然在笑，却让边空栩都看出了他眼中的杀意。
“确实，万俟仲予说话不知轻重，也不知是......”皇甫怀宗的话刚一出口就被万俟仲予打断：
“也比您这倚老卖老的‘君子’强。”除了皇甫怀宗没笑，其余众人又笑了起来。边空栩看得一头雾水，也不知南宫廷儒究竟是不是站在皇甫怀宗这边的。
上官元谨在这期间一直一语不发，默默看着这场闹剧。
“六名门？”边空栩想想说话的这几人，刚好还差一个。边空栩看向坐在角落里同样一直一语不发，笑着看戏的第六个家族。
“各位......”上官元谨终于开口，“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诸位都是有志之士，何必在这种无用之事上浪费时间。还是......”
“恕我不能奉陪。”万俟仲予站起来，“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志之士，我不过是个爱耍嘴皮的‘宵小’罢了（他说这话时故意看向皇甫怀宗），实在不配与诸位‘君子’......”万俟仲予很轻蔑地笑了笑，“共聚于此谈论家国大事，元谨兄，我大抵明白您的意思，只不过万俟某应邀前来，不是与这些‘有志之士’争论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来秋猎，仅此而已。”
语毕，他径直走出了主厅，一直未说话的第六个家族也向上官元谨行礼后离开。
上官元谨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挽留。
“元谨兄，司徒他们也......”
“哦......邀各位前来......实不相瞒，除了秋猎，其实还是为了小妹的婚事......”
即使是边空栩，也明白上官元谨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只不过因为万俟仲予和司徒家的人离开了，所以改了说辞。
“贵圈真乱......”边空栩想道。
......
出了主厅，边空栩没有听到那些“名门之后”关于这场闹剧的议论。反而听到了他们对上官翎儿婚事的议论。
边空栩看见了宁嗣。
“感觉如何？”宁嗣笑道，“妖族的‘名门之后’？”
“总感觉你在讽刺......”
“我可没有。”宁嗣摆了摆手，“我留你在那里，就是为了让你见识一下这些妖族的丑态。”
“真不给面子。”边空栩一说这话时就想起了罗缨，“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俟仲予明明对谁都不客气，却是这些人中人缘最好的......”
“因为他是妖族里唯一的朝臣。”宁嗣看了看远处身穿深蓝色衣衫的万俟仲予，“虽说上官元谨也在明京供职，但比起有具体职事的万俟仲予来说，还是差得多。”
“可那些人对他也不怎么客气啊，只是在他每次怼......说完话后都会笑，除此之外......”
“你不好奇朝臣是什么吗？”
“朝臣？略有耳闻，大概能猜出来是干什么的——是有具体职务，有实权，而且也有部分人有兵权，对吧？你们虽然有神官，但也有军队。因为神官组织懒散，而且都是世家子，在战争来临时很难组织到一起迎敌。”
“大部分是对的，不过我要纠正一点：神官有天符约束，同样纪律严明。而且军队也只单独为帝君效劳，也就是皇帝。军队大多是由非名门出身的妖族和灵族组成，同神官相差不大，满门抄斩时会一起行动。”
“我是该笑还是不该笑呢？”
宁嗣轻笑一声，“只不过近几年白云川，哦，就是明京尤其乱。党政不断，天族那些权臣逼着妖族名门站队——上官元谨就想说这个。”
“站队？是下任皇......帝君的几个可能的继任者......”
“并非如此，帝君还健在。”边空栩对宁嗣尴尬的冷笑话很无奈，“大司命与帝君，也并非那么重要。”
“确实，至少和我没什么关系。”
“上官元谨也知晓了那场浩劫的一些迹象，想与各位未来的家主商谈对策，并讨论究竟要和谁站在一起......”
“可惜他们根本不在乎，对吗？”
“差不多，这些人脑子里装满了阴谋算计那一套，上官元谨也好不到哪去，但万俟仲予是股清流。”
“我大概明白了：上官元谨组织这场会谈，为的是商谈对策，但实际上除了商谈对策还希望自己能够谋得六名门之首的地位——他想趁乱成为六名门的首领。”
“确实如此，而且这种想法占了上风。”
“而万俟仲予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所以没等上官元谨开始，他就离开了。看来他一直咄咄逼人，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这些腐朽的‘名门之后’及其厌恶而且失望，另一方面是他想阻止上官元谨的企图。他中途离开是为了告诉上官元谨：‘我不支持你，也绝对不可能拥护你来领导六名门。’是这样吗？”
“当然，但万俟仲予很受尊敬，也是因为他这种怪脾气，绝不虚与委蛇。”
“是，我是明白了，可这有什么用？摸清他们的意图能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吗？又不是通关游戏。”
“我只是让你清楚：你即将要面对巫神，然而世家大族不能给予你任何帮助，他们对此毫不关心，他们只在乎这些无聊的权力斗争。”宁嗣收起笑容，“你要寻找战友，能够和你一起，一起对抗巫神的伙伴。”
“对抗巫神？我吗？”
“没错，你要对抗巫神，阻止这场浩劫。但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你要寻找能帮助你的人。”
“你不行吗？”
“别想了......”宁嗣轻笑一声，“我帮不了你。”
上官元谨沉默了一阵，这期间坐在他身旁的宁嗣向他耳语了什么。上官元谨听后点了点头，终于开了口：
“他可以留下，但你不行。”
“就因为我是女子？”上官翎儿突然站起来，提高了声音。
“莫要胡说，翎儿，你要胡闹到几时？”
“哼，也不知是我胡闹，还是我在这上官家里就不受待见。你不就是在意我未来嫁了人，不是你上官家的人了吗？”
“上官翎儿！”
“也是，我这女子，不配在这主厅坐着。若是不愿我住下去，我走也是。”语毕，上官翎儿一挥衣袖，气冲冲地走出主厅。
“我去吧。”宁嗣拦住正要去追她的上官元谨，“我的话，二娘子还是听些的。”上官元谨点点头，宁嗣站起身，也离开了主厅。临走时还看了看正要起身跟上的边空栩，示意他留在这里。
“哈？我待在这里干嘛？”边空栩一头雾水，暗自腹诽。
即使有这么一出乱剧，在座的妖族名门之后也无一人议论，全都当作没看到。
“小妹任性，让诸位见笑了。”
“年轻人嘛......”一个留着唇髭的中年人笑道，“难免......”他的话很快被南宫廷儒的咳嗽声打断，边空栩也听出了刚刚那话中的不怀好意——在座的一多半都是年轻人。
“皇甫大人真是......”南宫廷儒笑道，两人一对比，边空栩发觉南宫廷儒与宁嗣说话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皇甫？”边空栩想起在小乾坤遇到的那个赤袍神官也姓皇甫。
边空栩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年纪最大的就是那个中年人。
“这什么意思？”边空栩暗想。总觉得不是因为主人年轻，故而邀请同龄人。
“在座的各位都是妖族六名门未来即将继任的家主，我此次邀诸位前来，除了秋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元谨可真会说笑。”皇甫怀宗笑道，“南宫家怎会有男子继任家主？元谨怕是这几日被家事忙乱了，连这等常识都忘了。”
边空栩心想自己还要去蓬玖山救叶子，却被摁在这里听他们打嘴炮。
“为何不能听他说完？”一个面容阴沉的男子说道，“您才是年事已高，连基本的礼数都记不清了吧？”话语一落，引得哄堂大笑。虽然边空栩根本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他还是切身感到了这人的声望之高。
“万俟仲予，你乳臭未干时我便是皇甫家的二当家，也轮到上你这宵小插嘴？”
“是么？”万俟仲予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了，我都成了万俟家的二当家了，您还是没当上家主吗？”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万俟家的二当家也不识礼么？”南宫廷儒竟然开口了，边空栩很意外他竟然会与万俟仲予作对，“在上官府的主厅公然羞辱长辈......”
“长辈？”万俟仲予冷哼一声，“廷儒兄骨子里的酸腐气果真一点没变，还是和当年一样死脑筋。”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只有南宫廷儒和边空栩没笑，皇甫怀宗竟然也跟着笑，边空栩以为的屋内少有的“正常人”——上官元谨也无声地笑着。
边空栩实在没理解到万俟仲予话中的笑点究竟在哪。
“我说的有哪里不妥吗？”南宫廷儒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万俟兄在家中也这样顶撞长辈吗？若真是这样，就当我没说。”
“好了好了......”一个小个子男子打断了南宫廷儒的话，“还是听听上官家主究竟要说些什么，才最要紧。”
“确实如此......”南宫廷儒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万俟仲予，“只是元谨兄一开口就有某些不识礼数的......”
“想骂我您随意，不必遮遮掩掩装君子，还‘某些’？呵！廷儒兄直接提名字不就是了？堂堂君子也干这指桑骂槐的小人勾当。”这主厅里大多数人的笑点都及其诡异——他们又大笑起来，但这次除了南宫廷儒和边空栩，上官元谨也没笑。
“慕容兄说的有理，还是劳烦诸位听我说完......”
“慕容？”万俟仲予怼人完全没有特定对象，“荒岛上的毒蛇，说的确实有道理，毕竟他们最擅长蛊惑人心那一套。”
“仲予兄对我们慕容果然是有误解的啊。”小个子的慕容锡令人费解地笑道，“不过也并非所有的蛇都有毒，也有无毒的......”
“慕容家的小子莫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万俟仲予也笑了，只是令他阴沉的脸有些扭曲，“要是慕容先祖知道她的后人不明是非地当和事佬，不知会作何感想。”
“仲予兄说话也不要太重了啊。”慕容锡虽然在笑，却让边空栩都看出了他眼中的杀意。
“确实，万俟仲予说话不知轻重，也不知是......”皇甫怀宗的话刚一出口就被万俟仲予打断：
“也比您这倚老卖老的‘君子’强。”除了皇甫怀宗没笑，其余众人又笑了起来。边空栩看得一头雾水，也不知南宫廷儒究竟是不是站在皇甫怀宗这边的。
上官元谨在这期间一直一语不发，默默看着这场闹剧。
“六名门？”边空栩想想说话的这几人，刚好还差一个。边空栩看向坐在角落里同样一直一语不发，笑着看戏的第六个家族。
“各位......”上官元谨终于开口，“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诸位都是有志之士，何必在这种无用之事上浪费时间。还是......”
“恕我不能奉陪。”万俟仲予站起来，“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志之士，我不过是个爱耍嘴皮的‘宵小’罢了（他说这话时故意看向皇甫怀宗），实在不配与诸位‘君子’......”万俟仲予很轻蔑地笑了笑，“共聚于此谈论家国大事，元谨兄，我大抵明白您的意思，只不过万俟某应邀前来，不是与这些‘有志之士’争论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来秋猎，仅此而已。”
语毕，他径直走出了主厅，一直未说话的第六个家族也向上官元谨行礼后离开。
上官元谨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挽留。
“元谨兄，司徒他们也......”
“哦......邀各位前来......实不相瞒，除了秋猎，其实还是为了小妹的婚事......”
即使是边空栩，也明白上官元谨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只不过因为万俟仲予和司徒家的人离开了，所以改了说辞。
“贵圈真乱......”边空栩想道。
......
出了主厅，边空栩没有听到那些“名门之后”关于这场闹剧的议论。反而听到了他们对上官翎儿婚事的议论。
边空栩看见了宁嗣。
“感觉如何？”宁嗣笑道，“妖族的‘名门之后’？”
“总感觉你在讽刺......”
“我可没有。”宁嗣摆了摆手，“我留你在那里，就是为了让你见识一下这些妖族的丑态。”
“真不给面子。”边空栩一说这话时就想起了罗缨，“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俟仲予明明对谁都不客气，却是这些人中人缘最好的......”
“因为他是妖族里唯一的朝臣。”宁嗣看了看远处身穿深蓝色衣衫的万俟仲予，“虽说上官元谨也在明京供职，但比起有具体职事的万俟仲予来说，还是差得多。”
“可那些人对他也不怎么客气啊，只是在他每次怼......说完话后都会笑，除此之外......”
“你不好奇朝臣是什么吗？”
“朝臣？略有耳闻，大概能猜出来是干什么的——是有具体职务，有实权，而且也有部分人有兵权，对吧？你们虽然有神官，但也有军队。因为神官组织懒散，而且都是世家子，在战争来临时很难组织到一起迎敌。”
“大部分是对的，不过我要纠正一点：神官有天符约束，同样纪律严明。而且军队也只单独为帝君效劳，也就是皇帝。军队大多是由非名门出身的妖族和灵族组成，同神官相差不大，满门抄斩时会一起行动。”
“我是该笑还是不该笑呢？”
宁嗣轻笑一声，“只不过近几年白云川，哦，就是明京尤其乱。党政不断，天族那些权臣逼着妖族名门站队——上官元谨就想说这个。”
“站队？是下任皇......帝君的几个可能的继任者......”
“并非如此，帝君还健在。”边空栩对宁嗣尴尬的冷笑话很无奈，“大司命与帝君，也并非那么重要。”
“确实，至少和我没什么关系。”
“上官元谨也知晓了那场浩劫的一些迹象，想与各位未来的家主商谈对策，并讨论究竟要和谁站在一起......”
“可惜他们根本不在乎，对吗？”
“差不多，这些人脑子里装满了阴谋算计那一套，上官元谨也好不到哪去，但万俟仲予是股清流。”
“我大概明白了：上官元谨组织这场会谈，为的是商谈对策，但实际上除了商谈对策还希望自己能够谋得六名门之首的地位——他想趁乱成为六名门的首领。”
“确实如此，而且这种想法占了上风。”
“而万俟仲予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所以没等上官元谨开始，他就离开了。看来他一直咄咄逼人，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这些腐朽的‘名门之后’及其厌恶而且失望，另一方面是他想阻止上官元谨的企图。他中途离开是为了告诉上官元谨：‘我不支持你，也绝对不可能拥护你来领导六名门。’是这样吗？”
“当然，但万俟仲予很受尊敬，也是因为他这种怪脾气，绝不虚与委蛇。”
“是，我是明白了，可这有什么用？摸清他们的意图能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吗？又不是通关游戏。”
“我只是让你清楚：你即将要面对巫神，然而世家大族不能给予你任何帮助，他们对此毫不关心，他们只在乎这些无聊的权力斗争。”宁嗣收起笑容，“你要寻找战友，能够和你一起，一起对抗巫神的伙伴。”
“对抗巫神？我吗？”
“没错，你要对抗巫神，阻止这场浩劫。但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你要寻找能帮助你的人。”
“你不行吗？”
“别想了......”宁嗣轻笑一声，“我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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