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羡慕先辈的生活
江陵总算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须知兽王级数的异兽，其智慧丝毫不弱于人。
人类有分工，它们同样有分工，绝不会无缘无故跨越战线改变目标。
江陵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断柳寒山，他需要先听完整个过程。
“战事结束后……”
柳寒山的声音渐渐嘶哑：“谢景行提过这件事，目标兽王突然就少了一头，他还觉得任务完成得太过轻松。
“另外，贺校长那边。
“他一人力战两头兽王导致伤了根基，修为已跌落圣境。”
说到这里，柳寒山顿了一顿，面色复杂地看了江陵一眼。
“后来我勘察过战场，也验过你爸妈的伤势，有所推测。
“你妈那里意外遭遇了兽王袭击，你爸为了救援，只能边战边退，虽然救出了你妈，却也让三头兽王汇合在一起，形势更为艰难。
“而多出的一头兽王，本该是谢景行负责的铁背苍熊。
“安排顾天明对付的嗜血狂狼，却去了贺校长那边。
“还有一个情况：
“贺校长离你爸的位置不远，他本有机会救援，但嗜血狂狼的加入，让他脱不开身。”
江陵一言不发，两只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柳寒山拍了拍他的肩头。
但话题既已开启，他只能继续说完。
“我还查到，在事发时，有一支原本跟随顾天明的小队，出现在三头兽王葬身之处附近，当然了，这支小队的人死得差不多了。
“只剩两个人活着回来。
“我后来找过这两人，可翻遍整座临江城都不见踪迹。”
柳寒山再次叹息一声，回头去看江陵。
让他诧异的是，这小子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与三年前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倘若是从前的江陵，恐怕早已奔出房门，找顾天明对质去了。
“柳叔，还有么？”
江陵与他对视，面无表情。
柳寒山下意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的线索只有这么多，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仅是怀疑。
“我去找过贺校长，他应该有些收获，但他不告诉我。
“甚至还警告我，说以我的身份不方便深查下去。”
江陵了然地颔了颔首，他明白贺校长的意思，两位副城主不能内斗，那会直接影响到临江城的稳定。
“多谢柳叔为我爸妈所做的一切！”
江陵起身，朝柳寒山郑重鞠了一躬。
言罢就准备出门。
柳寒山立即把他拦住：“江陵，我今晚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心中有数，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可不想让你冲动。
“你要清楚，我们并没有证据。
“而且，你还不是顾天明的对手！”
江陵回以一个放心的表情：“柳叔，我不会鲁莽。”
柳寒山见他不似敷衍，稍稍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又道：“今晚你就住这里吧，你家那边很长时间没人住，明天把保姆下人叫回来后再入住吧。”
江陵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柳叔，我先住蔡叔的饭店就行。”
他打定主意，父母的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不住城主府。
否则。
进出门很容易碰到顾天明，怕忍不住动了杀心。
还有一点就是，得尽快破阶。
这种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甚。
“也行！”
柳寒山没有强留，说起另一件事：“对了，你不在这几年轻璃没了玩伴，有空多带她出去逛逛。”
这样做的目的，是担心江陵想不开。
让他多陪女儿不过是借口。
“好的柳叔。”
江陵没有拒绝，他确实亏待柳轻璃甚多。
不说别的，她三年来常常为父母扫墓，相当于在代他尽孝。
江陵忽然想起一事：“柳叔，顾婶为何会不治身亡？”
“这……”
柳寒山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别说是你，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
第二天。
顾晨早早起了床，拖着还不是很利索的手臂出了门。
今天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做，找到百里流云洗刷耻辱，甚至他还觉得起得太晚，俗话说报仇不隔夜，他算是晚了半天。
遗憾的是。
等他派人去问出结果，谁知百里流云昨日就离开了临江城。
顾晨气得火冒三丈，只得殴打几个小弟泄愤。
江陵自然不知道这档子事，就算知道也无心理会。
他也起得很早，去陵园给顾婶上了柱香。
不管顾天明是不是害死父母的元凶，但这个婶婶一向待他视如己出，这一点他分得很清楚。
拜祭完顾婶，江陵特意购买了一台新的通讯设备。
“丫头，出来逛街，我在蔡叔的饭馆等你。”
“真的？好……我很快就到。”
主动联系柳轻璃，表明江陵已不打算隐藏。
反正昨晚都去过城主府，该见的不该见的人都见过，没必要继续藏着。
估计，以顾晨那家伙的行事作风，早将他回城的消息散布出去了。
更何况。
还有他与柳寒山在书房的一席谈话。
有些事必须要做，爸妈的死因势必要调查清楚。
其实，单从情感上来说，江陵是不愿怀疑顾天明的；可柳寒山的分析有理有据，他不能不当一回事。
一路想着心事，蔡记小馆就到了。
这个时间的蔡记小馆，还很清闲。
一般来说，做餐饮的上午都不会有什么客人，起码得从中午开始忙活。
“少爷！”
江陵刚到，蔡老板就提着茶壶走出来。
两人寻了张餐桌，坐在门口品着香茗，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这种平静的日子对江陵来说，已有三年没享受过了。
蔡记小馆的三个伙计也陆续到来。
几人分工扫地、擦桌椅、择菜。
江陵观察发现：
烈火掌焦阳寡言少语，反倒是寒冰射手冷百寒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赵玲则较为活泼。
蔡庸为他解答了疑惑：“焦阳的妻子和女儿，不幸死在三年前的异兽攻城战中。”
江陵了然，心中感触颇多。
普通人活在这样的世道里，家破人亡属于常态，能寿终正寝都算得上是老天的恩赐了。
他很羡慕天地异变之前的先辈们。
想必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他们，一定无忧无虑，过得很幸福吧？
可惜。
流传下来的史料中，对这方面的记载极为有限。
其中有一点江陵倒是记得颇为清楚：说是百多年前的人们，多数都在为房贷、车贷和彩礼奋斗。
江陵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但只要想想就能大概猜到，必定是非常崇高和奢侈的追求。
倘若有一天，人类能消灭全球的异兽。
不知我们有没有机会，亲身体验一番先辈拥有的生活？
须知兽王级数的异兽，其智慧丝毫不弱于人。
人类有分工，它们同样有分工，绝不会无缘无故跨越战线改变目标。
江陵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断柳寒山，他需要先听完整个过程。
“战事结束后……”
柳寒山的声音渐渐嘶哑：“谢景行提过这件事，目标兽王突然就少了一头，他还觉得任务完成得太过轻松。
“另外，贺校长那边。
“他一人力战两头兽王导致伤了根基，修为已跌落圣境。”
说到这里，柳寒山顿了一顿，面色复杂地看了江陵一眼。
“后来我勘察过战场，也验过你爸妈的伤势，有所推测。
“你妈那里意外遭遇了兽王袭击，你爸为了救援，只能边战边退，虽然救出了你妈，却也让三头兽王汇合在一起，形势更为艰难。
“而多出的一头兽王，本该是谢景行负责的铁背苍熊。
“安排顾天明对付的嗜血狂狼，却去了贺校长那边。
“还有一个情况：
“贺校长离你爸的位置不远，他本有机会救援，但嗜血狂狼的加入，让他脱不开身。”
江陵一言不发，两只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柳寒山拍了拍他的肩头。
但话题既已开启，他只能继续说完。
“我还查到，在事发时，有一支原本跟随顾天明的小队，出现在三头兽王葬身之处附近，当然了，这支小队的人死得差不多了。
“只剩两个人活着回来。
“我后来找过这两人，可翻遍整座临江城都不见踪迹。”
柳寒山再次叹息一声，回头去看江陵。
让他诧异的是，这小子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与三年前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倘若是从前的江陵，恐怕早已奔出房门，找顾天明对质去了。
“柳叔，还有么？”
江陵与他对视，面无表情。
柳寒山下意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的线索只有这么多，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仅是怀疑。
“我去找过贺校长，他应该有些收获，但他不告诉我。
“甚至还警告我，说以我的身份不方便深查下去。”
江陵了然地颔了颔首，他明白贺校长的意思，两位副城主不能内斗，那会直接影响到临江城的稳定。
“多谢柳叔为我爸妈所做的一切！”
江陵起身，朝柳寒山郑重鞠了一躬。
言罢就准备出门。
柳寒山立即把他拦住：“江陵，我今晚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心中有数，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可不想让你冲动。
“你要清楚，我们并没有证据。
“而且，你还不是顾天明的对手！”
江陵回以一个放心的表情：“柳叔，我不会鲁莽。”
柳寒山见他不似敷衍，稍稍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又道：“今晚你就住这里吧，你家那边很长时间没人住，明天把保姆下人叫回来后再入住吧。”
江陵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柳叔，我先住蔡叔的饭店就行。”
他打定主意，父母的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不住城主府。
否则。
进出门很容易碰到顾天明，怕忍不住动了杀心。
还有一点就是，得尽快破阶。
这种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甚。
“也行！”
柳寒山没有强留，说起另一件事：“对了，你不在这几年轻璃没了玩伴，有空多带她出去逛逛。”
这样做的目的，是担心江陵想不开。
让他多陪女儿不过是借口。
“好的柳叔。”
江陵没有拒绝，他确实亏待柳轻璃甚多。
不说别的，她三年来常常为父母扫墓，相当于在代他尽孝。
江陵忽然想起一事：“柳叔，顾婶为何会不治身亡？”
“这……”
柳寒山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别说是你，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
第二天。
顾晨早早起了床，拖着还不是很利索的手臂出了门。
今天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做，找到百里流云洗刷耻辱，甚至他还觉得起得太晚，俗话说报仇不隔夜，他算是晚了半天。
遗憾的是。
等他派人去问出结果，谁知百里流云昨日就离开了临江城。
顾晨气得火冒三丈，只得殴打几个小弟泄愤。
江陵自然不知道这档子事，就算知道也无心理会。
他也起得很早，去陵园给顾婶上了柱香。
不管顾天明是不是害死父母的元凶，但这个婶婶一向待他视如己出，这一点他分得很清楚。
拜祭完顾婶，江陵特意购买了一台新的通讯设备。
“丫头，出来逛街，我在蔡叔的饭馆等你。”
“真的？好……我很快就到。”
主动联系柳轻璃，表明江陵已不打算隐藏。
反正昨晚都去过城主府，该见的不该见的人都见过，没必要继续藏着。
估计，以顾晨那家伙的行事作风，早将他回城的消息散布出去了。
更何况。
还有他与柳寒山在书房的一席谈话。
有些事必须要做，爸妈的死因势必要调查清楚。
其实，单从情感上来说，江陵是不愿怀疑顾天明的；可柳寒山的分析有理有据，他不能不当一回事。
一路想着心事，蔡记小馆就到了。
这个时间的蔡记小馆，还很清闲。
一般来说，做餐饮的上午都不会有什么客人，起码得从中午开始忙活。
“少爷！”
江陵刚到，蔡老板就提着茶壶走出来。
两人寻了张餐桌，坐在门口品着香茗，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这种平静的日子对江陵来说，已有三年没享受过了。
蔡记小馆的三个伙计也陆续到来。
几人分工扫地、擦桌椅、择菜。
江陵观察发现：
烈火掌焦阳寡言少语，反倒是寒冰射手冷百寒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赵玲则较为活泼。
蔡庸为他解答了疑惑：“焦阳的妻子和女儿，不幸死在三年前的异兽攻城战中。”
江陵了然，心中感触颇多。
普通人活在这样的世道里，家破人亡属于常态，能寿终正寝都算得上是老天的恩赐了。
他很羡慕天地异变之前的先辈们。
想必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他们，一定无忧无虑，过得很幸福吧？
可惜。
流传下来的史料中，对这方面的记载极为有限。
其中有一点江陵倒是记得颇为清楚：说是百多年前的人们，多数都在为房贷、车贷和彩礼奋斗。
江陵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但只要想想就能大概猜到，必定是非常崇高和奢侈的追求。
倘若有一天，人类能消灭全球的异兽。
不知我们有没有机会，亲身体验一番先辈拥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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