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快乐4·我叫乐乐
刚刚敲击石子的正是这个小姑娘。
她坐在石头的边缘，身体紧紧地靠在石壁上，紧张兮兮地看着纪南歌，手里还紧紧攥着拿来敲石壁的一块石头。
然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纪南歌轻轻地走上前去，看了看她的情况。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小姑娘止住了哭泣，委委屈屈地指着自己的脚踝：“脚疼。”
大概是爬山的过程中扭到了脚。
纪南歌伸手摸了摸她的脚踝，这才发现她穿的那双黑布鞋已经磨损得很严重了，鞋边还打着厚厚的补丁，不伦不类的。
小姑娘看向她，很乖巧：“姐姐，我走不动了，你能带我上去吗？”
纪南歌替她揉了揉脚踝，她没有反抗。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到这儿来呢？”
小姑娘挺起胸脯自我介绍：“我叫乐乐，大名叫乐乐，小名也叫乐乐！”
然后她盯着纪南歌正在揉着脚踝的手，小小声解释着：“我是来找我姐姐的，她好多天没有回家了。家里人不让我找她，我自己悄悄出来找，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她。”
“告诉我你姐姐叫什么，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啊！”
小姑娘很奇怪地歪头：“你不是村子里的人，你又不认得我姐姐，你怎么帮我？”
“你是洛水村的人？”
“嗯！”小姑娘仿佛很自豪，“我是洛水村的人，从小生活在这里，我好喜欢洛水村的！”
纪南歌笑了笑，站起身来。
“你的脚没事了，可以试着站起来走一走。”
小姑娘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试探着走了几步，随即又蹦了蹦，很开心地叫道：“真的没事了！这位姐姐，你好厉害！”
纪南歌看着她蹦来跳去，像一只灵巧的小兔子。
只是在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孤零零出现在空荡荡的半山腰上，的确是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乐乐，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山顶有好多人，没准儿你姐姐也会去那里凑热闹，不如我们一起过去？”
乐乐不再蹦了，笔直笔直地站着，很乖地回过身看向纪南歌：“那上面，都不是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
乐乐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样子：“我也是听村里的大人们说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他们来村子，会欺负村里的人的。所以村子里的爷爷奶奶们要守着村子，不让他们进去！”
“爷爷奶奶们有没有告诉你，那些坏人都做了什么坏事呢？”
乐乐很认真地想了想：“有！”
然后她笑了起来，两手背在了身后，蹦蹦哒哒地说：“但我不告诉你！你不要学他们，如果你不学他们，你就不是坏人！”
纪南歌很认真地：“我是好人。”
乐乐不以为然：“好多人都说自己是好人，可是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会说自己是好人。”
纪南歌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又看了看夜色，想了想，向乐乐招了招手：“石头边上不安全，我们向里面走走，休息一会儿怎么样？”
刚刚在下面没有注意到，这块突出的大石头其实不仅仅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块突出的山体。向内走，里面是山洞一样的空间，甚至还有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乐乐很可能就是从那小路走出来的。
乐乐蹦蹦哒哒地跳了过来，看向纪南歌：“为什么要休息？你是外面的人，你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是来找人的。”
“你也是找人的？你要找谁，我帮你找呀！”
纪南歌笑笑。
“好啊，我要找一个很漂亮、很孝顺、很勇敢、性格很好的女孩子，她已经走失几天了，该回家了。今天如果再不找到她，以后，她可能就回不去家了。”
乐乐想了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走吧，到别处去找，我们村子里没有你说的人！”
“我还没有说要找谁，你怎么知道她不在村子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乐乐突然发起脾气来，扯着尖锐的声音喊着：“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没有你要找到人，她不在这里，你去别处找吧，不要来我们村子了！”
纪南歌和她杠上了：“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在村子里？没有见到她，我是不会走的。我一定要找到她，就在今天，就在这里。”
发脾气的乐乐沉默了，她低下头思考了几秒，又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睛里写满了失望和愤怒。
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不再是刚刚那尖细的声音，更像是被有气无力拉扯的风箱，嘶哑又干涩：
“为什么你偏要找她？你也是坏人！你也要欺负她！”
山风呼呼地作响，山洞里顿时飞沙走石，洞口峭壁上的野草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了开来，迅速在洞口织起了一张网，把纪南歌封死在了里面。
乐乐站在洞口外突出的那块石头上，恨恨地看着这一切，狠狠地诅咒着：“你们都去吧，我不会让你们找到她的！”
洞口野草藤蔓编织的那张大网突然剥离开来，正对着纪南歌扑了过来，将她紧紧地裹了起来，越裹越紧，像在裹着一只蚕蛹，裹成了一个球，然后骨碌碌地，沿着山洞里的那条小路滚进去了。
纪南歌被那草本球形蛹滚得头晕。
好不容易待到那球不再滚动，她正琢磨着要怎样脱身，却忽然感觉到身子一松，原来是那些野草藤蔓自动卸了力，将她释放了出来。
她揉了揉脑门，又顺了顺气，暗暗想着可能以后还得去问问怎么锻炼前庭功能，就听到旁边有个熟悉的声音惊讶地喊了起来：“小南，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毛毛的声音。
她回过身，看到满脸泪痕，一脸惊恐的毛毛，僵直着身子躺着的肉哥，还有正在努力给肉哥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的大奔和小东。
“他怎么了？”
毛毛泣不成声：“我们，我们刚刚停下车想搭帐篷，但是突然有怪物冲过来，对着我们大吼大叫，那怪物把肉哥吊了起来又摔下去，肉哥他，他就被怪物摔成这样了……”
纪南歌走到肉哥身前略略检查了一下，呼吸有些微弱，但心跳脉搏都是正常的，还好，大概率只是被吓晕了。
几个人还是不太放心，他们刚刚亲眼见到那黑夜中的，高大的怪物，现在还心有余悸，想逃，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刚刚停在旁边的车子。
小东哆哆嗦嗦地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撞到……鬼了？”
大奔狠狠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别胡说八道！不能不尊敬人家！”
可见他是相信的，但又怕得罪“鬼”。
毛毛捂着嘴巴，努力地憋着不发出声音，眼泪稀里哗啦的。
纪南歌伸手拍拍肉哥，见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好托起他的手，向几人解释道：“见不见鬼的不重要，现在你们需要立刻离开这里。他，得立刻醒过来。”
啊？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纪南歌干脆利落地伸手一掰，再一扯，“嘎嘣”一声，肉哥的腕关节似乎被她卸开了。
昏迷中的肉哥“啊”地一声叫了起来，醒了。
纪南歌见状，立即又迅速地把他的腕关节给复了位。
“这手腕暂时不能干重活，回去之后得好好养养。”她从挎包里摸出一根红绳编织的手绳系在肉哥手腕上，又顺手递给毛毛几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系在手腕上千万别摘，向着东方一直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停顿，走出这片林子就安全了。”
几个人完全没弄明白当前的场面，但身体却非常诚实地按照指令一一照做，战战兢兢地互相将红手链系在手腕上，扶起肉哥就打算开溜。
毛毛哭着追问了一句：“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纪南歌笑笑，这句关心让她觉得暖暖的。
“放心，我没事的。”
大奔揽着毛毛的肩膀，对纪南歌感激地点点头，拖着依依不舍的毛毛，几人跌跌撞撞地向着纪南歌刚刚指明的方向跑去。
纪南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稍微放了一下心。
随后，她从挎包里摸出一只打火机和一条红手绳，点燃了红手绳，并精准地将正在燃烧的红手绳放在了左手腕上戴着的，宽宽的手镯上。
红手绳安安静静地在手镯上燃烧着，被风吹起一缕一缕细细的黑烟，然后凝成一个小小的黑球，粘在了手镯上。
纪南歌伸出右手拇指在小黑球上按了片刻，拇指再移开的时候，黑色的灰烬和燃烧痕迹已经不见了。
既然有人想要复仇，那么复仇的对象就一定不会只有这几个。得尽快找到其他人才行。
欧阳悦，到底你在哪里？
纪南歌看着眼前雾气迷蒙的山林。
毛毛他们几个，大概是被什么东西所引导才迷迷糊糊走到了这里，而她是被裹挟着扔到这里的，那么怨灵是不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专门用来行刑的场地，会把它觉得罪有应得的“坏人”集体送到这里来，再统一处理呢？
大概在林子的西方，隐隐约约地偷出一丝光亮来。
她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根伸缩棍，甩开，挑开面前繁密的树枝向那光亮走去。
她坐在石头的边缘，身体紧紧地靠在石壁上，紧张兮兮地看着纪南歌，手里还紧紧攥着拿来敲石壁的一块石头。
然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纪南歌轻轻地走上前去，看了看她的情况。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小姑娘止住了哭泣，委委屈屈地指着自己的脚踝：“脚疼。”
大概是爬山的过程中扭到了脚。
纪南歌伸手摸了摸她的脚踝，这才发现她穿的那双黑布鞋已经磨损得很严重了，鞋边还打着厚厚的补丁，不伦不类的。
小姑娘看向她，很乖巧：“姐姐，我走不动了，你能带我上去吗？”
纪南歌替她揉了揉脚踝，她没有反抗。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到这儿来呢？”
小姑娘挺起胸脯自我介绍：“我叫乐乐，大名叫乐乐，小名也叫乐乐！”
然后她盯着纪南歌正在揉着脚踝的手，小小声解释着：“我是来找我姐姐的，她好多天没有回家了。家里人不让我找她，我自己悄悄出来找，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她。”
“告诉我你姐姐叫什么，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啊！”
小姑娘很奇怪地歪头：“你不是村子里的人，你又不认得我姐姐，你怎么帮我？”
“你是洛水村的人？”
“嗯！”小姑娘仿佛很自豪，“我是洛水村的人，从小生活在这里，我好喜欢洛水村的！”
纪南歌笑了笑，站起身来。
“你的脚没事了，可以试着站起来走一走。”
小姑娘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试探着走了几步，随即又蹦了蹦，很开心地叫道：“真的没事了！这位姐姐，你好厉害！”
纪南歌看着她蹦来跳去，像一只灵巧的小兔子。
只是在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孤零零出现在空荡荡的半山腰上，的确是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乐乐，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山顶有好多人，没准儿你姐姐也会去那里凑热闹，不如我们一起过去？”
乐乐不再蹦了，笔直笔直地站着，很乖地回过身看向纪南歌：“那上面，都不是好人。”
“为什么这么说？”
乐乐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样子：“我也是听村里的大人们说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他们来村子，会欺负村里的人的。所以村子里的爷爷奶奶们要守着村子，不让他们进去！”
“爷爷奶奶们有没有告诉你，那些坏人都做了什么坏事呢？”
乐乐很认真地想了想：“有！”
然后她笑了起来，两手背在了身后，蹦蹦哒哒地说：“但我不告诉你！你不要学他们，如果你不学他们，你就不是坏人！”
纪南歌很认真地：“我是好人。”
乐乐不以为然：“好多人都说自己是好人，可是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会说自己是好人。”
纪南歌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又看了看夜色，想了想，向乐乐招了招手：“石头边上不安全，我们向里面走走，休息一会儿怎么样？”
刚刚在下面没有注意到，这块突出的大石头其实不仅仅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块突出的山体。向内走，里面是山洞一样的空间，甚至还有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乐乐很可能就是从那小路走出来的。
乐乐蹦蹦哒哒地跳了过来，看向纪南歌：“为什么要休息？你是外面的人，你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是来找人的。”
“你也是找人的？你要找谁，我帮你找呀！”
纪南歌笑笑。
“好啊，我要找一个很漂亮、很孝顺、很勇敢、性格很好的女孩子，她已经走失几天了，该回家了。今天如果再不找到她，以后，她可能就回不去家了。”
乐乐想了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走吧，到别处去找，我们村子里没有你说的人！”
“我还没有说要找谁，你怎么知道她不在村子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乐乐突然发起脾气来，扯着尖锐的声音喊着：“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没有你要找到人，她不在这里，你去别处找吧，不要来我们村子了！”
纪南歌和她杠上了：“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在村子里？没有见到她，我是不会走的。我一定要找到她，就在今天，就在这里。”
发脾气的乐乐沉默了，她低下头思考了几秒，又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睛里写满了失望和愤怒。
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不再是刚刚那尖细的声音，更像是被有气无力拉扯的风箱，嘶哑又干涩：
“为什么你偏要找她？你也是坏人！你也要欺负她！”
山风呼呼地作响，山洞里顿时飞沙走石，洞口峭壁上的野草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了开来，迅速在洞口织起了一张网，把纪南歌封死在了里面。
乐乐站在洞口外突出的那块石头上，恨恨地看着这一切，狠狠地诅咒着：“你们都去吧，我不会让你们找到她的！”
洞口野草藤蔓编织的那张大网突然剥离开来，正对着纪南歌扑了过来，将她紧紧地裹了起来，越裹越紧，像在裹着一只蚕蛹，裹成了一个球，然后骨碌碌地，沿着山洞里的那条小路滚进去了。
纪南歌被那草本球形蛹滚得头晕。
好不容易待到那球不再滚动，她正琢磨着要怎样脱身，却忽然感觉到身子一松，原来是那些野草藤蔓自动卸了力，将她释放了出来。
她揉了揉脑门，又顺了顺气，暗暗想着可能以后还得去问问怎么锻炼前庭功能，就听到旁边有个熟悉的声音惊讶地喊了起来：“小南，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毛毛的声音。
她回过身，看到满脸泪痕，一脸惊恐的毛毛，僵直着身子躺着的肉哥，还有正在努力给肉哥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的大奔和小东。
“他怎么了？”
毛毛泣不成声：“我们，我们刚刚停下车想搭帐篷，但是突然有怪物冲过来，对着我们大吼大叫，那怪物把肉哥吊了起来又摔下去，肉哥他，他就被怪物摔成这样了……”
纪南歌走到肉哥身前略略检查了一下，呼吸有些微弱，但心跳脉搏都是正常的，还好，大概率只是被吓晕了。
几个人还是不太放心，他们刚刚亲眼见到那黑夜中的，高大的怪物，现在还心有余悸，想逃，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刚刚停在旁边的车子。
小东哆哆嗦嗦地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撞到……鬼了？”
大奔狠狠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别胡说八道！不能不尊敬人家！”
可见他是相信的，但又怕得罪“鬼”。
毛毛捂着嘴巴，努力地憋着不发出声音，眼泪稀里哗啦的。
纪南歌伸手拍拍肉哥，见他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只好托起他的手，向几人解释道：“见不见鬼的不重要，现在你们需要立刻离开这里。他，得立刻醒过来。”
啊？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纪南歌干脆利落地伸手一掰，再一扯，“嘎嘣”一声，肉哥的腕关节似乎被她卸开了。
昏迷中的肉哥“啊”地一声叫了起来，醒了。
纪南歌见状，立即又迅速地把他的腕关节给复了位。
“这手腕暂时不能干重活，回去之后得好好养养。”她从挎包里摸出一根红绳编织的手绳系在肉哥手腕上，又顺手递给毛毛几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系在手腕上千万别摘，向着东方一直走，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停顿，走出这片林子就安全了。”
几个人完全没弄明白当前的场面，但身体却非常诚实地按照指令一一照做，战战兢兢地互相将红手链系在手腕上，扶起肉哥就打算开溜。
毛毛哭着追问了一句：“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纪南歌笑笑，这句关心让她觉得暖暖的。
“放心，我没事的。”
大奔揽着毛毛的肩膀，对纪南歌感激地点点头，拖着依依不舍的毛毛，几人跌跌撞撞地向着纪南歌刚刚指明的方向跑去。
纪南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稍微放了一下心。
随后，她从挎包里摸出一只打火机和一条红手绳，点燃了红手绳，并精准地将正在燃烧的红手绳放在了左手腕上戴着的，宽宽的手镯上。
红手绳安安静静地在手镯上燃烧着，被风吹起一缕一缕细细的黑烟，然后凝成一个小小的黑球，粘在了手镯上。
纪南歌伸出右手拇指在小黑球上按了片刻，拇指再移开的时候，黑色的灰烬和燃烧痕迹已经不见了。
既然有人想要复仇，那么复仇的对象就一定不会只有这几个。得尽快找到其他人才行。
欧阳悦，到底你在哪里？
纪南歌看着眼前雾气迷蒙的山林。
毛毛他们几个，大概是被什么东西所引导才迷迷糊糊走到了这里，而她是被裹挟着扔到这里的，那么怨灵是不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专门用来行刑的场地，会把它觉得罪有应得的“坏人”集体送到这里来，再统一处理呢？
大概在林子的西方，隐隐约约地偷出一丝光亮来。
她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根伸缩棍，甩开，挑开面前繁密的树枝向那光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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