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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钓鱼之道,整顿军纪

    太安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越北上将军唐浩在会稽接受东瀛军受降仪式,自此,越州北部全境沦陷;次日,越王起草文书,在绿谷沉痛宣布,为保全社稷,为避免战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无奈向东瀛盟军投诚,至此,越州十城,悉数落入东瀛人之手。

    天下哗然。

    吴越局势升温持续半年,各方准备了半年,可这场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号称有雄兵百万的越州,在东瀛人的刀枪下,也只是苦苦支撑了三个月。三个月,灭亡越州,这是何等恐怖?人们震惊的同时,又不免狐疑,心想究竟是东瀛人太过骁勇,还是越州男儿太过孱弱,越州如此迅速沦陷,究竟是谁的责任?

    这场战争成为了大凉帝国十四州各路诸侯津津乐道的谈资,这也是十年来,投入兵力最多、伤亡最大、波及最广的一次大型战役,备受瞩目。这场战争中也涌现出了许多著名人物,比如鄞城郡守宁致远、禾城陆沉,皆被东瀛盟军以最高规格厚葬,立下碑文,传示后人,又比如说大战在即,程守玉两斩两员虎将动摇军心。最终,这场战争以唐浩残余势力缴械投降而结束。当然,比起越北的负隅顽抗,越南的越王就彻底成了笑柄,令天下人耻笑,句泉不战而降,卖国求荣,被人怒骂是“国贼”“国奸”“……”

    有兵家集大成者客观分析此次战役,鄞城兵败的根本原因在于宁致远无法统一联军思想,以至于军令无法贯彻,再加上各军涣散,纪律不严,最终让东瀛人钻了空子,其中,水师舰队还没开战就覆没是直接导致后续失利的直接原因。禾城沦陷,本质上各军仓促应战,军心涣散,索性,陆沉的巷战是本次战役中唯一的亮点,陆沉,乃当世不可多得的悍将,可惜生不逢时,他败给了越北的军政体系,而不是东瀛人,假如给他足够充裕的时间准备,未尝守不住禾城。而越北沦陷的根本原因,是在于军中腐朽,各氏族势力将军中架空,出现严重的吃空饷的行为,以至于越北军队战斗能力普遍不高,大部分军人都是混吃等死,一遇挫折便松散携带,一看敌军阵势便吓的丢盔弃甲。令人不耻的是越王,不战而降,与东瀛人达成密谋,让五万东瀛精兵乔装赴约,深入余杭,抄了程守玉的老巢,让越北军队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兵败如山倒。与宁致远、陆沉不同的是,上将军唐浩负隅顽抗半个月,最终无奈归降了,一世之晚节不保,终身要被扣上“卖国贼”的帽子。

    ……

    中州,洛阳。

    大雪纷飞,宫廷湖中,有士卒打凿开一个小洞,“九千岁”黄石正指导着怀中的小皇子钓鱼,身后排场甚大,先是十几名面不改色的锦衣卫,端着新鲜瓜果低眉颔首的小太监,三十多人,愣是没出一声,似怕把湖中的鱼儿吓走。

    小皇子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他时而抓耳挠腮,时而看一眼聚精会神的老太监黄石。

    “殿下,忘了老奴说的了吗?钓鱼,要耐心、细心,若心性和心态不好,如何能有鱼儿上钩?”黄石慈祥一笑,怜惜得揉了揉皇子的额头。

    “可是,好冷啊……这天气,能有鱼儿上钩吗?”小皇子弱弱地问,一脸人畜无害。

    “殿下,有的事情结局是不重要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尽职去做了,也能无憾。”

    “可是……”小皇子不解,挠了挠头,更加想不通了:“可是做了这么精心的准备,要还钓不到鱼,岂不是更加遗憾?”

    “哈哈哈哈。”黄石大笑,却没解释。

    此时,宫廷之外,兵部尚书严冬徐徐走来,却被锦衣卫拦在门外。

    “拦我何意?”严冬皱眉,“我有要事禀报总管大人。”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一人冷淡道:“尚书大人,大总管在湖心亭教导小皇子,还是不要叨扰的好。”

    严冬神色不悦,都什么节骨眼了,还钓鱼?东瀛人三个月全线击溃了越州,下一步就该剑指吴州了,还有闲情逸致钓鱼?现在都火烧屁股了,严冬内心愤懑,只好耐心说道:“你去通报一下,事关山河社稷。”说着,严冬掏出两张金票塞给两名锦衣卫。

    其中一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便抱拳一下,然后进去了。

    严冬内心是复杂和郁闷的,他升起一股悲凉,我大凉帝国,何时沦为这副景象了?宦官当政,把持朝纲,一手遮天。

    “呵呵,想我严冬,纵横一生,竟有朝一日会给一个太监送钱。”

    他这么想着。

    湖心,一锦衣卫默默走来,在黄石耳畔压低声音道:“大人,兵部尚书求见。”

    黄石慈祥的握着小皇子的手,此时,鱼鳔一动,小皇子欣喜的手舞足蹈,稚嫩的脸浮现笑容,回过头说道:“鱼上钩了,上钩了,今晚又有鱼汤喝咯。”

    “是啊,鱼上钩了,殿下。”黄石给那锦衣卫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领命退下。

    黄石手把手带着小皇子操作一通,一条金色大鲤鱼被拖拽了上来,在冰面扑腾,小皇子嘴里欢呼“鱼上钩了鱼上钩了”然后恰巧,严冬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正好看着这一幕,他心情沉重,有些复杂,心里叹息自己是不是就像那条鱼儿?身不由己,却又无可奈何。

    “微臣参见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严冬拍了拍膝盖,默默跪下行礼,然后又道:“拜见大总管。”

    他内心是极度复杂的,自己堂堂武状元出身,深得先帝器重,如今却向一个阉人下跪。

    黄石没说话,只是笑吟吟看着怀里激动高兴的小皇子。

    严冬就这么跪着。

    许久,黄石收了鱼竿,才淡然道:“严大人,殿下让你起来吧,天冷,地上也冷,容易着凉。”

    “谢殿下。”

    严冬默默站起来,膝盖早已湿透,刺骨的冰凉。

    “严大人何事?”

    严冬叹息,心想你这阉党装傻充愣什么?只好将越州全境沦陷的事情细细道来,末了,又道:“殿下,大总管,越州自古便是大凉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吴越更是大凉东南粮仓,贸易港口,对大凉帝国的经济有着重要作用,如今倭人不宣而战,染指我大凉社稷,当举兵讨贼,驱逐倭奴,以息民怨。”

    严冬细细说着,黄石细细听着,二人陷入了沉默。

    许久。

    黄石沙哑的说道:“再等等吧。”

    “什么?”严冬神色迷茫,极为诧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就看到黄石抱着皇子站起来,轻轻跟皇子说道:“殿下,鱼也钓到了,咱们该走了。”

    严冬脸色铁青,目送一干人离开,他孤零零地站在冰面上,“奸贼误国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凉帝国会变成这样。

    “奸佞当道!”

    再等等,等什么,等吴越彻底沦陷吗?

    ……

    广陵。

    越州陷落后,吴王第一时间召开议会,所有人都没想到,战争会结束的那么快,那么突然。

    “现在吴越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了。”吴王叹息,心中感慨良多,当年西域战争,一代悍将林贪狼死守玉门关,以区区八千兵卒,在大荒民族的铁蹄下,断了粮谷,失了马料,硬是苦守了四十日,最终等来了援军。如今越州百万大军组成战线,百倍于林贪狼的兵马,却在东瀛人面前只支撑了三个月,何其悲哀?

    他曾设想过这场战争会是以何种姿态展开,结局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吴王震惊的同时,又只觉得后背发凉。

    他像是被抽掉了全部的力气,一时间没了战意,像是屈服般低下头,“先生,以您之意见,该当如何?”

    祁连子苍老的容颜下无喜无悲,像是早已料到这个结局,并未感到意外,他详细分析了越州兵败的前因后果,然后说道:“大王无需忧虑,我吴南在战前做足了充裕准备,实行了军改,杜绝了吃空饷以及氏族垄断的现象,各级各部,军令贯彻,严格执行,东瀛人想要从外部击碎,尚且需要时间。”

    吴王唉声叹气,他失了底气,就算兵马再如何的精锐,战线再如何的巩固,却始终避免不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兵力太少了。

    眼下他真是孤立无援,北边的吴州牧习深,没有半点动向。

    前几日,吴王数次书信习深,习深是这么回应的,大意就是说自顾不暇,实在抽不出兵力,再说,他食大凉君禄,只听从朝廷调遣,深表歉意的同时让吴王好自为之。这让吴王气愤不已,习深的态度表明了是要坐山观虎。其一,吴州牧控制的区域在吴北,暂时无需担忧倭人侵略,可高枕无忧;其二,如果东瀛人全面发动对吴州的侵略,朝廷必定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颁布讨贼文书,诏令天下诸侯达成盟军,于吴州牧会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习深才能有恃无恐。

    “先生,要撤民吗?”吴王苦涩询问。

    祁连子犹豫了一下:“撤吧。”

    有越州的前车之鉴,吴王没有底气,与其等战争开启后仓皇撤民,不如现在就开始撤。

    ……

    余杭。

    曾经“上天的恩赐,人间的天堂”,现在被战火洗礼,满目疮痍,放眼望去,全是被集中管理的黑压压的难民。

    东瀛盟军副统帅上杉祁入驻城主府,召开了表彰大会,先是对死去的士兵慰问,再是论功行赏。如今攻占了越北,越南又俯首称臣,军府和内阁要派遣官吏接手并治理各个郡城。

    现在当务之急是几个政治和军事上的战略方针。

    第一,秩序问题。越北诸个郡城县镇,一千多万百姓,这是相当巨大的数字,一个处理不好,激起民众反抗,他们这数十万东瀛军队,短时间很难镇压,要是再爆发出什么农民起义或者武装冲突,很难收场。别看东瀛盟军以雷霆之势强势攻占了那么多郡城,但实际上,东瀛军也元气大伤,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秩序上,上杉祁采取怀柔政策,即开放粮仓,赈济灾民。上杉祁深知一个道理,世界上永远是穷苦人多,他深知程守玉在位期间,政治腐朽,许多官吏和氏族利用职务之便,抽油榨税,吃老百姓的肉吸老百姓的血,所以,上杉祁就利用这一点。东瀛军队进城后,没有烧杀抢掠,没有入侵民宅,反而集中管理难民,安抚平民情绪,他命军队攻入那些世家豪门的庄院,抢占金银和物资,分给百姓,以度过这个冬天,如此一来,上杉祁就获得了百姓的好感,虽不说是百姓的支持,但也安抚了情绪,稳定了秩序。

    第二,政治问题。既已全面拿下越州,越州滞留了千万人口,当采取新的秩序,第一是各军为巩固其政权,陆续分批进驻各大城镇,并且招募兵马,成立“伪军”,因百姓称东瀛盟军为“皇军”,所以这伪军就叫作“皇协军”。上杉祁深知人心险恶、人性复杂,利用这一点,招募大量的伪军,协助东瀛军管理百姓。百姓愚昧,缺乏家国和民族情怀,为了小小的官位就患得患失,更别说如今东瀛人当道,当了伪军,既能保全家庭免遭战乱,又有过冬的俸禄和粮食,何乐不为?几乎是在上杉祁下发文书的第一天,告示一经贴出,无数百姓响应,一时之间,投军的不再少数。这和程守玉征兵不一样,程守玉招兵买马是为了打仗,东瀛人招兵是为了管理百姓,说白了,许多人就是混口饭吃,既能保护家人,又能赚一笔银子,何乐不为?

    第三是军事问题。军府和内阁的计划实施了一半,在越州战场投入了1/3的兵力,当趁热打铁,一举拿下吴州。只有雄踞两州之地,才有足够的筹码与大凉帝国的朝廷谈判。

    会议上,上杉祁宣读了天皇陛下的诏书,大意是暂时军府的大军将于十日后抵达东海湾,让上杉祁做好准备,三个月灭亡吴州。

    大殿,酒香扑鼻。

    “为我军胜利,干杯。”

    “干杯!”

    晚上,上杉祁走向城外,巡视一番,他对下属严厉,对士兵有极高的纪律要求,所过之处,巡城官兵都伫立对他行礼。然,路过一府邸前,忽然听见内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府内旖旎不绝于耳,上杉祁皱眉,面色铁青,刚走过去,两名士兵浑身一震,“统帅。”

    “府内何人?”上杉祁态度很冷漠,他三令五申,进城后不得扰民,毕竟秩序才刚刚建立,要想让东瀛人的统治巩固,就得顺应民心,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欺男霸女,岂不是让前线牺牲的二十多万将士白白流血?

    士兵神色惶恐,“是田中将军。”

    “让开。”

    “遵命。”

    上杉祁进了府内,耳畔哭声更大,断断续续,十分凄苦,还传来田中放浪形骸的阴笑声,他默默推开门,泛黄的灯光下,田中赤着膀子,正把一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逼在墙角,地上满是破烂的衣衫,除此之外还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胸口上插着一柄长刀。女人的丈夫尸骨未寒,田中却行歹毒之事,忽然,他见女人抬头,田中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就看到了面色铁青的上杉祁。

    “扑通”

    田中慌忙跪下,他的样子十分滑稽,赤裸着上身,大腹便便,全是恶心的肥肉,一点不像是习武之人,反而像是浪荡酒客。田中暗道一声糟了,心中胡思乱想,想着该如何狡辩,便恭恭敬敬道:“阁主……”

    “叫我大帅。”上杉祁语气很冷。

    “大帅……”田中哆嗦了一下。

    “田中仁大,你身为军中四品骁领,自知军法,为何藐视本帅的军令?”上杉祁盯着田中。

    田中冷汗涔涔,低下头,一句话不敢说。

    “你就当真管不住裤裆里的那一两寸的家伙?”

    田中感受到上杉祁杀意的目光,慌忙磕头求饶:“大帅,我不敢了,我错了,饶命啊。”

    上杉祁看着角落里似乎像是被吓傻了的女人,目光微微一变,手一张,直插男人心口的长刀“咻”的一声飞到了他的手里,他手起刀落,只听田中惨叫一声,下面血肉模糊,田中杀猪般的声音在夜里传出很远,他在地上打滚。

    两名士兵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皆感到下体一凉。

    好狠……

    “把此人押下去,一早午时,斩首示众,以抚民怨。”

    正痛苦不堪的田中闻言惊愕,也不哭喊了,当即连滚带爬到上杉祁脚下,痛哭流涕道:“大帅,你不能杀我。”

    “大帅,我是田中,是小千叶剑道馆的武士,我是您的师弟啊。”

    “大帅,我斩杀程守玉有功,您不能杀我……”

    “……”

    上杉祁面无表情,转过身去,一挥手,“拿下。”

    两个士兵看着上杉祁高大的身躯,不敢说什么,当即将田中架着走了出去,上杉祁看着角落里的女人爬着来到那具尸体面前,痛哭起来。上杉祁犹豫了一下,闭上眼,此时,长刀轰鸣,顷刻之间,女人的人头落地,上杉祁大踏步走了。

    这一日。

    上杉祁雷厉风行,展开了清剿行动。

    凡入室行凶者,奸淫民女者,不论军衔品阶,都被一一捉拿。

    持续了一夜。

    次日一早,余杭城楼前,就被五花大绑了一百多东瀛人,官阶最高者,例如田中仁大,官阶最小者,也有许多普通士兵。

    城楼前聚集了数万百姓。

    上杉祁这么做也是别无选择,没有人比他知道现在的越州局势有多么脆弱,百姓们心里都憋着火,紧绷着神经,毫不客气的说,这个是时候只要来一群人煽动民众情绪,例如大肆渲染家仇国恨,就能轻易发动一场民众起义。上千万人的百姓,足以生吞他们几十万东瀛军队。而且,上杉祁也不介意用这么一次斩首示威,宣誓东瀛的军纪。

    宫本俊看到田中凄惨的模样,于心不忍,再怎么说也是一同拜入剑道馆的师兄弟,二人之间都有深厚的感情,他走到上杉祁身前执礼,“大帅,田中毕竟是初犯,我军能顺利攻陷余杭,他功不可没,大帅,还请功过相抵,施恩于他……”

    上杉祁冷哼道:“宫本,你也视军法于无物?”

    宫本俊迟疑了一下,他觉得上杉祁太过认真了,不就是抢走了一点财物,玩弄了一个女人嘛,有必要把事情闹那么大吗?他心中不痛快,说道:“大帅,我们刚在战场上杀了这些百姓的军队,那些军队中,有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现在我们打赢了,转过头来说要保护他们?他们会领这个情吗?大帅,您别这么自欺欺人,我们是侵略者,当我们拿着武器踏上这块土地,我们和他们就已经是血海深仇了,不管您做什么,他们都只会看笑话,说不得背地里骂我们一句‘狗咬狗’……”

    上杉祁直勾勾盯着他,宫本俊怂了,低下头。

    数万百姓直勾勾看着这一幕。

    城楼前,一百多士兵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心如死灰,哭声震天。

    田中面目狰狞,不屈地抬起头颅,透过万人的目光,看向上杉祁,他不忿也不服,他高声怒骂道:“上杉祁,你不能杀我,我是军府竹下大帅亲自任命的四品骁领,我为盟军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你居然为了一个大凉女人,要斩杀于我,我不服!”

    回答他的是上杉祁冷漠的脸庞。

    田中悲从心来,“上杉祁,你好狠的心啊,你竟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要斩杀你的同门,要斩杀你的同胞,想我田中赤胆忠心,为天皇陛下效忠,你竟要斩我!”

    回答他的是刽子手冷漠的目光。

    “时辰到。”

    “行刑。”

    “唰”

    刽子手手起刀落,一百多颗人头落地。

    数万百姓麻木的看着这一幕,没有欢呼,没有呐喊,有的只是沉默,偶尔还有窃窃私语。

    宫本俊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默默离开。

    上杉祁忽然觉得内心被狠狠抽动了一下,他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他盯着逐渐散去的围观的百姓,盯着沉默的士兵们,他觉得喉咙发干,喃喃自语道:“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