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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从前幽怨无限多(一)

    魏红娟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冬文动了侧隐之心,她站起来走到红娟身边,把她搂在怀里,用纸巾给她擦着泪。

    “红娟,你只要把委托书给我用两天,一天也行,我保证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发生,因为与我无关。请相信我,我为我的保证负责。我只所以要看委托书,因为我也是受害者。我要维护自身权益。”

    魏红娟点了点头,乖乖地依靠在冬文怀里,过了一会,她站了起来。

    “辛老师,我现在就回去拿来,你明天下午给我,后天中午阴总就回来了。”

    “不用这么急!虽然这里离高武不远,但你单程快步走回去也要十五六分钟,一个来回路上就耗费半个多小时,再加上你进档案室的时间,加起来少说得四十多分钟。先吃饭,饭后再去拿。”

    “我现在去拿,来回打车也就二十来分钟。主要是下班时间,单位人少。”

    冬文看看魏红娟倔强的脸,温和而又震慑的说:“红娟,我今天找你,是想好了所有应对的措施,若你言行不一,你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知道。放心我不会干老鼠吃猫的蠢事。能帮辛老师的忙,是我的幸运。”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阴总这个大老板都不敢得罪的老婆,何况我这只小虾米呢!

    “红娟,那你回去拿吧!我一会让服务员把饭菜再热热。等你回来咱俩便吃便聊。”

    魏红娟走了,不到半小时她拿来了委托书,冬文拍了照发给律师后,把委托书放进自己皮包的夹层内。冬文的心落下一块石头,心情愉悦的、充满感激地与魏红娟边吃边聊。

    “红娟,你多大了?来高武几年了?”冬文周到地先为红娟舀了碗海鲜汤。

    “我93年的,今年29岁了。2015年春节后来的高武,七年了。”魏红娟看着冬文饶有兴致的脸,也流露出真诚。

    “辛老师,我给您讲讲我吧。我不怕您笑话,我在您面前也没有秘密。这么多年我心里压抑的愁怨无处倾诉,憋在心里已经发霉,令我快疯了。今天我要一吐为快,让自已轻松些许。讲讲这些年我在高武的委屈、耻辱、痛苦和心酸。

    “好的红娟,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垃圾桶,非常希望能看到你轻松的笑容。”冬文剥了个虾放到红娟的小碟内。“边吃边说。”

    魏红娟眼里闪过感谢的光,慢慢地吃饭,慢慢地说。

    “我是在纺织厂家属院长大的,爸妈在一个车间,妈妈是挡车工,爸爸是机修工。我四岁时工厂处于半倒闭状态,爸妈同时下岗了。为了生存开了间极小的餐馆,一个帮工都没有请,从小家境就不好,但爸爸妈妈非常爱我。我学习成绩挺差的,于是初中毕业就上了幼师。几年后毕业说是大专,其实就是中专水平。找工作真难呀,我这学历和文盲差不多。吃了许多苦,换了几个单位,苦不堪言。2015年过完春节来到高武,当了一名后勤人员。全家都很高兴,爸妈叮嘱我千万千万抓住这次机会。当时的高武势头正劲,咱省会的人都以有套高武的房子而自豪。我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地把岗位工作做到完美,把领导交待的每项工作做到极致,慢慢地引起了阴总的注意。2017年伊始我被上调到集团办公室工作,我激动的几宿未睡。调到办公室大约十天左右,我去阴总办公室让他在有关文件上签字,同时送结婚请柬,我腊月二十二日结婚。阴总在集团的形象就是工作废寝忘食,精雕细刻,一丝不苟。对员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一团和气。阴总坐在办公桌前正看财务报表,看我进来挥挥手,让我站到他的身边。我把文件摊到桌面上,让他过目签字,手里拿着大红请柬等着。他一只手签着字,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并在我腰间摸索。我吓的屏住气息不敢吭,不敢动,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他签完字温柔地问我手里拿的是啥?我双手递给他,他看完后高兴的大笑,祝贺我再过六天就成新娘了。他说要送我一份结婚大礼,感谢我对工作辛勤的付出。他握住我的手轻轻地告诉我,明天他在枫叶饭店开会一天,中午就在饭店休息,并告诉了我房间号,让我中午去找他,他安排我一项秘密任务。我又惊又喜又怕,默默点头答应了。第二天中午我去了饭店,就和阴总在一起了。”

    说到这里,魏红娟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冬文的脸。

    “他送你的什么大礼?”冬文毫无表情。

    “阴总的嘴非常会说。他说他把自己送给我,就是最大的礼。另外年终奖金让我拿了最高的,我结婚时,他带领集团高中层领导都来了。集团其它人看到这阵式,不敢怠慢,都纷纷踊跃参加。婚礼办的风风光光,阴总给了最大的面子,我的娘家和婆家都非常的满意。”

    冬文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个人给你随了多少礼金?”

    “礼金1000元。他说把人给了我,他这个人是无价的。”

    “这话说的很无耻呀,说明你对他根本不重要。这你还听不出来吗?”冬文表情复杂地咧了咧嘴。“2017年到现在五年了,五年来,他这个无价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呢?”

    魏红娟小心翼翼地喃喃。“职务上每年大大小小的,总会有点提升,每次提升工资待遇也相应地提高些。我有自知之明,我各方面都极平庸,怎会入他的眼?怎可能打动他的心?他几乎没有专门为我买过什么礼物,每次从英国回来,他就是送我一套不知啥牌子的化妆品,而且集团中层以上的领导,每人都有礼物。阴总知道我需要这份工作,害怕离开高武。他这样对我,就是让我明白,只要我对他忠心耿耿,不仅能保住饭碗,而且在高武的职务只升不降。阴总对我说,能力差不重要,可以用心锻炼。重要的是听话,亳无动摇地听他的话。”

    “他需要你的时候,你也是毫无自尊地随叫随到吧!”冬文冷不了地插了一句。

    魏红娟点点头无地自容。“辛老师,我有怨恨呀!我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