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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反悔

    “这药真能治癌症?”褚观有点不相信。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你都快死了你还怕这个?”

    “那你随便给我拿个什么喝的吧。”

    不到两分钟,一杯透明的液体就被放到了吧台上。

    “二锅头,真男人就得喝这个。”酒保道。

    褚观咽了口唾沫,“我还以为你这里都是洋酒,没想到还有二锅头。”

    “开个玩笑,哪有人用酒吃药的,这是凉白开。”酒保道。

    褚观把药片放到了嘴里,端起杯子猛地喝了一口。一股浓烈的辛辣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他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哈哈哈……”酒保笑的很开心。

    酒精的味道呛得褚观说不出话,不过他在心里已经把酒保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褚观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问道。

    “回去?你想回哪去?”酒保问道。

    “回我自己家里去啊,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回去了。”褚观道。

    “回你那个不到30平米的狗窝吗?你居然把那种地方叫做家?醒醒吧,这里才是你的家,在这些画里你才有机会实现你的价值!”酒保有些激动地说道。

    “这些画的风险太大了,一不留神我可能会死的。”褚观冷静地说道。

    “这才只是个开始,以后会比现在危险的多。不过每次你成功活下来,你都可以提升自己,你会越来越强,一步一步将每一幅画都踩在脚下。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回到你那个30平米的狗窝里,继续为某个人渣打一辈子工,永无出头之日。”酒保又说道。

    “我拒绝。”褚观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的。大门在那边,你走过去拉开门,外面就是那个孤儿院。”酒保指着大门说道。

    “你不阻拦我?”褚观有些意外地问道。

    “种子已经埋进了你的心里,即使你现在离开了,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回来。”酒保胸有成竹地说道。“临走之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褚观。”褚观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好褚观,我叫福原。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了,给我写一封信,我还可以再接你一次。”

    “再见,福先生。”褚观拉开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阵眩晕过后,褚观又回到了孤儿院三楼。原本在门口的怪物早已不见了踪影,褚观看着眼前的门,恍如隔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还剩下一点零钱,他便坐公交车回了家。

    “还说什么实现价值,我活在这世界上才是对我最大的价值。”躺在床上的褚观回想起那个酒保的话不禁感叹道。“明天接着回去上班,没有了死亡的压力,生活还是有点希望的嘛。”

    第二天一大早,褚观来到了自己之前上班的工地。

    “刘头儿,我回来了,您看看上个月的工资是不是给我结一下?”褚观点头哈腰地问道。

    “你都旷工好几天了,我们都以为你不干了呢,现在来要工资,你想钱想疯了吧?”

    “刘头儿您看您这记性,我不是跟您请病假了吗?”褚观又道。

    “请他妈什么病假?谁他妈病假一请请一周的?你以为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个苦力!”

    褚观想到自己刚刚死里逃生,不再想跟他计较这些,于是又说道:“这样吧,之前的工资我不要了,我现在来应聘,您看看可以吗?”

    “什么意思?你他妈施舍我?”工头道,“我还真就不怕告诉你,现在各个工地都裁员,像你这样瘦的跟个鸡崽子似的肯定没有人要,你就等着饿死吧!”

    褚观心里有点恶心,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能忍气吞声,“刘头儿,我之前在这也不是干了一天两天了,我干的什么样子您又不是不清楚,您就再给我一机会吧。”

    “快走快走,别在这碍眼,说了不招人了。”工头不耐烦地说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褚观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这份工作也注定与他无缘了,于是他索性不再忍气吞声,对着工头便骂道:“刘秃子,你他妈吞了我的钱还不让老子上班,你连畜牲都不如!”

    “让你走你还他妈来劲了,你俩先别干了,把铁锹都拿过来。”工头对着两个工人挥了挥手道。

    两个黝黑的汉子扛着铁锹走了过来。

    “刘头儿,怎么了?”

    “你俩给我打他一顿,今天下午直接放假,工资照拿。”工头恶狠狠地说道。

    “这…刘头儿,这不太好吧。”其中一个汉子道。

    “有什么不好的,一人再加二百奖金!”工头又说道。

    二人权衡了片刻,决定还是钱重要,毕竟生活在这个社会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褚观眼看着二人虎视眈眈地朝他走过来,他拔腿就跑。但是工地情况实在复杂,没跑几步,他就被地上的一根钢管绊了一个跟头。

    两把铁锹轮番砸在他身上,褚观双手拼命地护住自己的头,用以保护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行了,让他自己再太阳底下清醒清醒吧,别再给他打死了。”工头轻飘飘地说道。

    两人立即停手,只留下褚观一个人蜷缩在阳光下。刺眼的阳光并不能驱散罪恶,反而给它们提供了最不易察觉的阴影。

    盯着工头远去的背影,一股深深的恨意涌上了褚观的心头。他倒不是恨那个工头,他是恨自己,恨自己没出身没文凭又没本领,恨自己不能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样可以把别人踩在脚下,恨自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一出生就在罗马。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褚观又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家里。回想起酒保的话,褚观现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拿出了一张纸,打算给酒保写信。思考了半天,奈何实在文化有限,最后他只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我同意了

    拿出那封让一切开始的信,褚观将自己写的信也装进了信封。然而拿着信封端详了半天,他却不知道该把信寄给谁。寄给那个酒保吗?又不知道那个酒馆的地址。或者是寄到孤儿院?不过看那个孤儿院荒凉的样子,估计能收信的也只有那种全是触手的怪物。不过既然他说让我写信给他,那我写了他就应该有办法收到吧。

    一直呆坐到了晚上,褚观也没有看到发生任何事,他开始怀疑起整件事情。自己会不会一开始就没有得癌症呢?从那封信开始到现在会不会都只是自己无意义的幻觉呢?会不会是工地工作压力太大了,自己得了妄想症呢?想着想着,他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梦到自己去了一家酒馆,酒馆的酒保是个稍微有点胖的老头。老头说自己叫福原,还邀请褚观来酒馆喝酒。

    他立即惊醒。一股窒息感涌上了他的大脑,他不禁想要出去走走。伸手推开出租屋的门,一股吸力传来,再次清醒的他已经出现在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