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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暑假末端

    “哎呀,弟弟,你又在写诗了?”蒋秋岚捧着奶茶,经过前台,凑到张寂华面前。

    张寂华挺起身,没有遮挡自己的文字,笑着看向蒋秋岚:“嗯.....今天的作业写完了,我就打算写写诗,有时间就试试投稿。”

    “你打算继续当个诗人了?”蒋秋岚喝了口奶茶,问道。

    张寂华点了点头:“我之前觉得,自己不被理解很孤独,但现在,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有自己热爱的事情,至少人生的价值,不止有分数和排名。”

    “很有道理嘛!那就继续写下去吧......”蒋秋岚望向唐宋馆的方向:“不过,有件事情可能得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情?”张寂华问道。

    “那几个大诗人,说想学学白话文写作,正好你这么懂写文章,不如就教教他们。”蒋秋岚说道。

    张寂华一瞬间震惊了,随后很快低下头,攥紧双手:“我......我一个无名小辈,怎么可以去教他们?”

    苏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前台,手撑在前台桌子上,笑意莹莹:“哎呀,小兄弟,你看,你写诗这么不错,我们毕竟都是老古董,后代的文学,我们也不懂啊,你一个新生诗人,怎么样也比我们强很多啊。”

    张寂华被夸得不知所措,脸开始发烫:“哎.....那个......好吧,晚上我就来教你们。”

    “好了好了,大诗人,好好休息会,今天晚上有的忙了。”蒋秋岚吸着奶茶,向着阅览室走去。

    “哎,秋岚,你是不是要去阅览室看书,等等我啊!”苏轼提着衣袍,快步追上蒋秋岚。

    张寂华看着蒋秋岚和苏轼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生活,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得到千年前诗人的肯定,年少的梦想近在咫尺。

    晚上,蒋秋岚带着张寂华来到唐宋馆,四位诗人早已围坐在圆桌上,李白从桌底下掏出一壶米酒,对着两人挥了挥手,两人坐到了四人中间。

    “就等小兄弟开讲了!”苏轼看着张寂华,眯眼微笑。

    张寂华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小:“白话文嘛......就是尽量口语化,像是我们平时说话的样子,可以写很多东西。”

    “如何为口语化?”杜甫问道。

    “现在如果说自己,统称为‘我’,对方称为‘你’,无需有礼节上的谦称,男子用‘他’,女子用‘她’。”张寂华语气缓和下来。

    “哎,我还想起,三十年前,国春教过我们这些。”苏轼给自己的小杯斟酒,小酌一口。

    “这么说,我就想起当时的时光了。”李清照接过酒壶,给酒杯满上酒,喝了一口,忆起旧日时光。

    冥界很冷,在此中一处偏僻的宫殿里,四周环绕着蓝色的鬼火,一条黑色的地毯直通宝座,一个屏风挡在高座之前,屏风后的人影高大壮硕,声音充满磁性。

    “你们不愿意舍弃前世执念,执意不投胎,阎君自然是不允许这样的鬼魂存在的。”屏风后的声音威严如高山,没有温度。

    “正因如此,我们才找到陛下帮忙。”杜甫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看来我手下的宣传做得不错,我自然是知道会有你们这样的鬼魂,既然如此,你们要签订冥魂契约,冥魂就是活死人,我手上有数颗冥石,手下有制儡师,现世那颗丢弃的冥石,现在在一个文弱青年手里,他算是冥石的代理人,他身边有博山炉,它可以给你们铸造现世的身躯,这样你们的灵魂就可以寄存在上面,重新活过来。”

    四人听到如此言语,面露喜色,齐声回答:“可。”

    一道蓝光从屏风后方射了出来,四人被笼罩在蓝光之中,一种撕裂的痛感从心脏处向四肢蔓延,就像是要把四肢活活扯开,半晌,蓝光渐渐变淡,痛感也随之消散,四人站在大殿之上,平安无事。

    “制儡师会给你们制作灵魂傀儡,代替冥界的你们,躲过阴差的搜查,你们刚刚去到那处,缺乏与现世人的交流,所以定期会回来,你们的魂力是寄托于现世人的身份认同的,等魂力充沛了,你们便和活人无异,”屏风后的人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们被阎君发现了,我不负责。”

    “是。”

    一束蓝光照耀下,四人的魂灵化作白烟,穿过冥界的天际,飘向现世,那是一座破旧的书库.......

    蒋国春刚清理完书柜上的尘埃,摆好各类古籍,就看见四个身穿古装的文人雅士出现在书库里。

    蒋国春正翻着《太白诗》,问忽然闯入的四人:“你们四个人,是谁?”

    听到四人分别说出自己的名字,蒋国春吓了一跳,怀疑自己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但他很快又振奋起来,想到了师资短缺的学校,眼前的四人正是不错的帮手。

    蒋国春带着文物和古籍,把学校建在了山里,教乡下的孩子识字写字,将四人安置在几个村民的家里。

    苏轼曾教人写词,蒋国春匆匆忙忙教会了他认简体字,苏轼便教孩子们认字,学诗词,还到各家的厨房去下厨。大伙儿都喜欢他,过年也常叫他去村长家厨房做年夜饭。

    李白好喝酒,也爱山水,便时常和住江边的渔夫待在一起,时常去江上捕鱼,李白对于鱼叉感兴趣,和渔夫学得一手好技术,捕鱼归来,又喝上几壶家酿的米酒。

    李清照正赶上妇女解放的思潮,跟着村中女子学会了插秧,她时常教孩子们识字念诗,女孩们都很喜欢她,偶尔无聊了,便和女孩们一同聊天,玩玩纸牌。

    杜甫受孩子们喜爱,时常带孩子们去山顶登高望远,讲述各类道理,孩子们仗着他性格温和,喜欢欺负他,他也不介意,和孩子们打成一团。

    在村中便如此过了30年,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

    但经济改革终是来临,村中大部分的人都进城务工,许多村民都面临下岗大潮,勉强在城中租房住,四处寻业,原本的渔樵村只剩下老人,一下冷清了。

    蒋国春手中的文物也被新建的国立博物馆,他无奈地来到了江畔市,但他始终舍不得这山中的学校,舍不得这渔樵村的民风。他望着原本纯真的孩童进城务工,变成了为钱不择手段的贪者,他看着村中的田地长出了楼房,拆去的木块被卖去了血汗工厂,他心有不甘。

    蒋国春带着文物来到城里,成为了国立博物馆的馆长,眼看博物馆日渐繁荣,可四位冥魂魂力却愈发变弱。

    国立博物馆进了许多新文物,甚至是现代艺术品,墙上镀了金边,成为名流的参观地,蒋国春却感受不到在乡间的那种幸福,几年过去,所有冥魂魂飞魄散,回到了冥界,与现世阴阳两隔。

    “所以,爷爷为什么会觉得不幸福呢?”蒋秋岚问道。

    “幸福......不在于外在的这些名利,那是发自内心的。”李白喝得有些醉,脸呈绯红色。

    杜甫神情复杂:“他是一个有风骨的人,爱惜村中百姓,厌恶城市中你死我活的风气,估计是不愿意将就吧。”

    “在冥界,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也不知道他离世之后,是不是已经决定舍弃今生所见,转世投胎了。”李清照说道。

    “我现在有灵感了,想要写散文了。”苏轼说罢,拿起黑色签字笔,在白色打印纸上写起了文章。

    “这越说,越发现言语无法表达,我所见所感啊。”李白也开始提笔写文。

    四人已然酒醉,脸色微红,不约而同低头写作。

    蒋秋岚看向张寂华,耸了耸肩:“写作完全就是他们的天赋技能,完全不用教啊!”

    张寂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等他们写完我们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