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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算命

    “八月十五我能不回来吗?瞧您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就算外面的风景再好看,您稍稍拽一拽绳子,我这不就跟一只蝴蝶一样翩翩地飞来了嘛,顺道还带着一只白蛾子,总归是回来了,哎呀,今天怕不是要吃上好东西了……我和非在路上还钓了几条鱼呢,知道您爱吃,特地为您去整的!腥?那是,哪有鱼不腥的,处理好了,那不就是一道美味佳肴?哎呀,那您就看我给您露一手,我难道连条鱼都不会烧吗?这可是小看我了。”

    “你在城外,天天也说这么多话吗?”

    荀子怀疑地看着邹廪正直诚恳的俊脸,再荒唐的话,经由他的嘴说出来,就好像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于是荀子更加怀疑来自羊培和郦布的话。

    “廪,廪他在那里?当然表现得很好,和民众的关系也很好,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之前与我勤恳地下地劳作……哦,虽然您看不来这种做法,但是他能够看出来土壤的好坏,也算是我对他的请求吧,然后?阿昌机?哦哦,之前他不是曾经说,要让所有人都吃饱穿暖吗?阿昌机好东西啊,织布的效率提高了几倍不止,您一定要好好推广,现在正在忙教育的事情呢,好孩子啊,您真是收了一个好学生,未来是能够继承您的衣钵的啊!”

    郦布一脸憨厚地向荀子说。

    “不得不说,廪,他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您想把他调回来吗?那也是很好的决定。”

    羊培一边夸邹廪一边暗暗地褒扬荀子。

    荀子低下头,看着在邹廪手中还有点活力的鱼,又看着旁边手里拿着鸡的韩非,深感人家好好的韩国公子是被邹廪教坏了。

    俗话说,有一个邹廪,就有千千万万个邹廪——没看着现在韩非练射箭,都闭着眼睛练嘛!

    “算了,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回来吧,你之前在那里做的,我会叫人把后续都填补上,你就安心在我这里管账吧,非的话,就继续留在你身边,你继续教导他吧。”

    邹廪倒是一脸可乐:

    “什么?非?还让我带着他?都已经回来了,他的夫子不是你吗?”

    韩非倒是已经习惯了,一句话也没说。

    “毕竟看上去,比起我,非倒是更喜欢你这个师兄。况且,非想要学习的,不是治国的学问么?那么你现在的状态,教授非,是绰绰有余的,面对什么样的事情,做什么样的事情,你要比我还熟练,夫子十分相信你啊,廪。”

    邹廪本来听着很高兴,转过来一想,郁闷地发现,果然自己说的话是要被汇报的——之前郦布还说那番话,让自己回去还有点自责。

    自责个屁!我就觉得自己是不会想错的!

    他转了转眼珠:“那我就要拿出我的看家本事教给师弟了,你会同意吗?所有的看家本事,如果师弟全部学去,你就会收获两个‘邹廪’这样的学生,我这样说,你感到开心吗?”

    荀子微笑着说:“再开心不过了,有你这样听话懂事,又虚心进取的弟子,我本来就足够高兴,如果再增加一个,那不就更让我感到快乐了吗?”

    韩非扯了扯手上母鸡的翅膀,弱弱地说:“这,这鸡……”

    “看我,真是太久没见到夫子,让我心里欢喜极了,都忘了这鸡和鱼,要说啊,这喝鸡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邹廪把韩非手上的母鸡拿过去,自己则慢慢悠悠地去到了庖厨,把鱼随便搁到了一个盆里,磨刀霍霍向母鸡。

    那母鸡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如何,咯咯地叫着,但是在场听到叫声的几个人都没大有反应——比起来可怜的母鸡,邹廪感觉饿狠了的自己更加可怜,这么饥饿的自己还要负责做饭,简直是一件更加悲惨的事情了。

    “闻其声,不忍食其肉?那还是生活的太好了,吃的太饱了……”

    邹廪碎碎念,然后拧着鸡的头露出它的脖子,先把鸡毛都拔干净,把刀横着往脖子上划了几道,割开了它的喉管,那血就潺潺地流到他事先准备好的碗里,等到鸡发完癫痫,安静下来(死的差不多了),就让韩非拎着热水过来,倒进桶里,自己也把鸡随便放到热水桶里。

    “非,你看,咱们在等一会儿,这母鸡的毛就可以褪下来了,如果温度太高的话,那鸡皮都会跟着一起褪下来。”

    邹廪一边解说一边上手,把鸡翅膀攥到一起,然后用手捋掉它身上的鸡毛,等到母鸡变成一只光滑的白白的无毛鸡时,邹廪邪笑一声,拿着刀处理鸡身上一些自己不吃的东西,比如脖子下面的胃,顺着到鸡屁股,把鸡的内脏也全取出来,又竖着割开鸡脖子上那层皮,把里面黄色的东西给割去,他就洋洋得意地拿着鸡的尸体,向韩非炫耀。

    “你看,你师兄杀鸡的手艺,还不错吧?”

    韩非愣愣地点头,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师兄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会做,怎么,这么不像个治儒学的呢?

    哦,这人是邹廪啊,合理的,正确的。

    他又看见师兄拎起来那条鱼,他其实分不太清楚鱼的类型,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师兄好像对什么都很了解的样子。

    “哦,你说这个啊,非……”

    邹廪露出一口白牙,手上的动作不见一分减缓。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都是我会的东西啊,你要是让我背诵一下各国的律令,你就能看见我抓耳挠腮的样子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

    邹廪行云流水地给那条鲫鱼去了鳞,把内脏都去掉,然后用水清洗,又去看看那鼎里的水有没有开,咕嘟咕嘟的,于是随意地放了一些花椒,葱和姜,想了想,还加了点桂皮,往里放了盐,把那处理好的鸡也安安心心放进去,然后回过头来继续和韩非聊天。

    “非,你师兄当时刚见到你,因为自己略懂术数嘛,给你算了算,你人生有大劫啊。”

    韩非根本不惜听自己师兄又在说些什么混账话,反正肯定不好听是真的。

    “你会被亲人背叛,死于亲近之人手下,啧啧啧,没有缘分啊……”邹廪想着历史上的韩非,被自己叔叔打包送给了秦始皇,又被自己师弟李斯背刺的结局,何止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哦。”

    韩非冷漠地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