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东山祭坛
终究是小小的团子承担了所有。
第二枚落在地上的是褐色竹片，被张秀再次拒绝。
直到第三枚蓝色竹片落地，这才随了他的心意。
“城隍属官，刑狱司·夜游神，张秀。”
城隍正殿钟声响起，殿内飞出一抹光团落在张秀眉心，蓝色竹片在他手背化作淡蓝色印记。
若需使用，只需将气韵注入印记便可将其唤出。
将蓝色竹片插入公告牌侧面，张秀心中一瞬恍惚，有种将U盘插进电脑接口的错觉。
公告牌亮起，但是上面只显示一段内容：
【刑狱司·夜游神，张秀，——功德壹仟伍佰柒拾陆】
“这么多功德数……但为何下边没有内容呢？”
张秀心中若有所思，难道是职位不同，上面显示的内容也会不一样？
该如何使用……
指导青玙唤出竹片，试着让她在竹片中注入一段神念——令张秀协同办理林山县山鬼一案。
再次插入竹片，果然在官职姓名的下边，多了一段内容：
【协助上官，处理林山县山魈……】
即便是将竹片收回手中，探入神念后同样可以获取信息。
竹片之间可以联机……
张秀晃了晃脑袋，祛除脑海中的纷乱思想，“小鱼儿，去和青荷说说话，待会儿咱们还要过去曹宅。”
“嗯嗯。”
团子警惕地弓起腰背，却依然是一个肉团，它呲牙咧嘴的盯着靠近的张秀，“呜~嗷~”
这庭院内实在古怪，菜园子一般；还有这么个小布丁，如何能看家护院？
张秀叹口气，拍了拍它绒呼呼的脑袋，“我们要出去一趟，好好看家，回头给你带骨头。”
“汪汪汪！”
团子扭过身，笨拙的往殿门方向跑去。
“哇哇~，呜呜呜，公……噗噗~，阿兄，好疼呀~~”
张秀被声音吓了一跳，匆忙去找，庭院内不该有什么危险，最多也就是掉进池塘，小鱼儿怎会受伤？
待他到了池塘边，青玙蹲在地上正嚎啕大哭，手里捏着咬了一截的红色尖椒。
“呼~”
从菜园出来的时候，张秀将摘的辣椒随手放在这儿，准备走的时候带上。
哪曾想……
从她手里夺过半截辣椒，一边抹去她脸上眼泪，一边安慰道：“吐出来了吗？
过会儿就不疼了，你也不问问，怎么乱吃东西……”
“阿兄，疼~！哇呜呜~，我饿呀。”
“不哭不哭了，青荷看着呢，羞不羞。”
张秀拉她起来，说道：“咱们去找吃的，跟阿姐告个别。”
“呜呜~，阿姐，我走，呜呜~好疼呀！”
……
街上天色刚蒙蒙亮，与张秀估算的时辰相差不大，地面泥泞难走，夜里似乎下过一场雨。
街上店铺都未开门，路边的摊贩也是刚升起炉火，只得领着泪汪汪的青玙前往曹府。
不多时，张秀站在曹宅门外，心头巨震。
大门两侧贴有挽联，门头匾额中间一朵白花，白布沿着匾额各垂下半尺。
出事了？
搞出如此阵仗，必然是家中主人，最可能的就是从未见过的叔父，曹笠……
唤开门，张秀拉着青玙匆匆赶去前厅。
果然，供桌中间的排位上写得正是曹笠的名字。
魏莲漪跪坐在地，膝盖上趴着睡着的曹青辞，她双目红肿，面色憔悴的说道：“春哥儿回来了。”
“青鸢，去弄些饭食过来。”
“是，夫人。”
不该是……
我从未见过曹笠，而且小鱼儿一直跟在身边，接触过的人也从未遭遇厄运。
“阿兄，疼。”
张秀急忙松开握着青玙的手腕，拉着她跪在魏莲漪身旁。
供桌上放着各色点心，中间一条幕帘隔开，后边的黑漆棺椁架在两条长凳之上。
“婶娘，叔父他……”
魏莲漪右手轻拍曹青辞的后背，左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沉声说道：“昨日听你讲后我便去了府衙，大夫只说是痨病，我便托人去曜日学宫，请林先生过来诊治。”
“但……林先生讲老爷沾染毒秽已然侵入心脉，药石无医。与老爷一同出城祭天的官员，有数人也是同样症状，尽皆死了……”
“毒秽……那林先生，可有查出原因？”
魏莲漪摇头，叹息道：“他也只是猜测，或是碰到妖物血肉之类……”
张秀心中诧异，南都城周边的妖怪这么多？
“婶娘，南都城东门出去直走，便能寻到东山祭坛吗？”
魏莲漪面露愕然，冷声说道：“你要作甚？若是想寻妖，我必不会让你去的！”
“婶娘不说，在别处也不难打听。”
张秀思忖片刻，说道：“我只是想查明叔父的死因，若真是有妖自然是去找秦诤。或是日后进到书院，也可请人除妖。”
“你我三家人，男丁，如今只剩下你与澜儿（二房秦氏子），却是不可再去冒险。”魏莲漪望着棺椁，蓦然落泪，她稳了稳心神，说道：“出去东门十多里向南，过了林山县城，山腰处那座十丈高台，便是东山祭坛。”
林山县！
张秀昨日本以为曹笠患病与城外的庄园有关，却不曾想，竟然是在林山县出的岔子。
还记得昨天魏莲漪提到，秦诤受伤就是在那儿，再就是自公告牌得知，林山县有山魈……
……
青鸢提着食盒进来，将吃食摆在小桌，低声说道：“夫人，府尹大人来访。”
“他怎会过来！”
魏莲漪面露诧异，扭头去看秦氏，询问道：“是你告知？”
秦氏面色苍白，脸上还挂着泪痕，悲戚地说：“老爷方才去世，我怎会如此不知礼数，叔父前来必是有其他缘故。”
“请他去……算了，请府尹大人前来。”
府尹是秦氏的叔父？
不对呀，她虽是二房，怎么说曹笠也是低了辈分，为何那天府尹还称呼魏莲漪嫂夫人……
不多时，秦晟叔侄祭奠过后，与主家相互见礼。
“今日前来，本是为感谢张公子昨日救下诸多孩童，却不想曹兄英年早逝，嫂夫人还须节哀。”
魏莲漪回礼，说道：“生死自有命数，感念大人前来祭奠。”
秦诤小声安慰了秦氏几句便来到堂前，拱手说道：“张公子，有些事我想与你谈谈。”
找我？
张秀站起身，小声对青玙说：“你在这儿陪婶娘说话。”
廊道。
“昨夜突降暴雨，城内百姓多有传闻，言说风雨之际看到异物，且听到了惨厉的叫声。”
秦铮想了想，接着说道：“雨停后，我带人巡查全城，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知张公子对此异常如何看待？”
我能说……没看到下雨吗？
城内又发生怪事。
张秀蓦然记起在城隍庭院内，钟声连响……
“大概是什么时辰开始的？”
“约是亥时前后。”秦铮面露忧色，“自城内陨石灾后，怪事频发，只是苦了我江南百姓。”
难道真的与我有关？
只是城隍认主罢了，这城内怎会出现异常。
张秀摇了摇头，沉吟不语。
“咳咳。”
秦诤顿了顿，直言说道：“还需多谢公子昨日相助，才能救下那许多孩童。
另，林山县有妖物残害百姓，我想请张公子出手相处。”
第二枚落在地上的是褐色竹片，被张秀再次拒绝。
直到第三枚蓝色竹片落地，这才随了他的心意。
“城隍属官，刑狱司·夜游神，张秀。”
城隍正殿钟声响起，殿内飞出一抹光团落在张秀眉心，蓝色竹片在他手背化作淡蓝色印记。
若需使用，只需将气韵注入印记便可将其唤出。
将蓝色竹片插入公告牌侧面，张秀心中一瞬恍惚，有种将U盘插进电脑接口的错觉。
公告牌亮起，但是上面只显示一段内容：
【刑狱司·夜游神，张秀，——功德壹仟伍佰柒拾陆】
“这么多功德数……但为何下边没有内容呢？”
张秀心中若有所思，难道是职位不同，上面显示的内容也会不一样？
该如何使用……
指导青玙唤出竹片，试着让她在竹片中注入一段神念——令张秀协同办理林山县山鬼一案。
再次插入竹片，果然在官职姓名的下边，多了一段内容：
【协助上官，处理林山县山魈……】
即便是将竹片收回手中，探入神念后同样可以获取信息。
竹片之间可以联机……
张秀晃了晃脑袋，祛除脑海中的纷乱思想，“小鱼儿，去和青荷说说话，待会儿咱们还要过去曹宅。”
“嗯嗯。”
团子警惕地弓起腰背，却依然是一个肉团，它呲牙咧嘴的盯着靠近的张秀，“呜~嗷~”
这庭院内实在古怪，菜园子一般；还有这么个小布丁，如何能看家护院？
张秀叹口气，拍了拍它绒呼呼的脑袋，“我们要出去一趟，好好看家，回头给你带骨头。”
“汪汪汪！”
团子扭过身，笨拙的往殿门方向跑去。
“哇哇~，呜呜呜，公……噗噗~，阿兄，好疼呀~~”
张秀被声音吓了一跳，匆忙去找，庭院内不该有什么危险，最多也就是掉进池塘，小鱼儿怎会受伤？
待他到了池塘边，青玙蹲在地上正嚎啕大哭，手里捏着咬了一截的红色尖椒。
“呼~”
从菜园出来的时候，张秀将摘的辣椒随手放在这儿，准备走的时候带上。
哪曾想……
从她手里夺过半截辣椒，一边抹去她脸上眼泪，一边安慰道：“吐出来了吗？
过会儿就不疼了，你也不问问，怎么乱吃东西……”
“阿兄，疼~！哇呜呜~，我饿呀。”
“不哭不哭了，青荷看着呢，羞不羞。”
张秀拉她起来，说道：“咱们去找吃的，跟阿姐告个别。”
“呜呜~，阿姐，我走，呜呜~好疼呀！”
……
街上天色刚蒙蒙亮，与张秀估算的时辰相差不大，地面泥泞难走，夜里似乎下过一场雨。
街上店铺都未开门，路边的摊贩也是刚升起炉火，只得领着泪汪汪的青玙前往曹府。
不多时，张秀站在曹宅门外，心头巨震。
大门两侧贴有挽联，门头匾额中间一朵白花，白布沿着匾额各垂下半尺。
出事了？
搞出如此阵仗，必然是家中主人，最可能的就是从未见过的叔父，曹笠……
唤开门，张秀拉着青玙匆匆赶去前厅。
果然，供桌中间的排位上写得正是曹笠的名字。
魏莲漪跪坐在地，膝盖上趴着睡着的曹青辞，她双目红肿，面色憔悴的说道：“春哥儿回来了。”
“青鸢，去弄些饭食过来。”
“是，夫人。”
不该是……
我从未见过曹笠，而且小鱼儿一直跟在身边，接触过的人也从未遭遇厄运。
“阿兄，疼。”
张秀急忙松开握着青玙的手腕，拉着她跪在魏莲漪身旁。
供桌上放着各色点心，中间一条幕帘隔开，后边的黑漆棺椁架在两条长凳之上。
“婶娘，叔父他……”
魏莲漪右手轻拍曹青辞的后背，左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沉声说道：“昨日听你讲后我便去了府衙，大夫只说是痨病，我便托人去曜日学宫，请林先生过来诊治。”
“但……林先生讲老爷沾染毒秽已然侵入心脉，药石无医。与老爷一同出城祭天的官员，有数人也是同样症状，尽皆死了……”
“毒秽……那林先生，可有查出原因？”
魏莲漪摇头，叹息道：“他也只是猜测，或是碰到妖物血肉之类……”
张秀心中诧异，南都城周边的妖怪这么多？
“婶娘，南都城东门出去直走，便能寻到东山祭坛吗？”
魏莲漪面露愕然，冷声说道：“你要作甚？若是想寻妖，我必不会让你去的！”
“婶娘不说，在别处也不难打听。”
张秀思忖片刻，说道：“我只是想查明叔父的死因，若真是有妖自然是去找秦诤。或是日后进到书院，也可请人除妖。”
“你我三家人，男丁，如今只剩下你与澜儿（二房秦氏子），却是不可再去冒险。”魏莲漪望着棺椁，蓦然落泪，她稳了稳心神，说道：“出去东门十多里向南，过了林山县城，山腰处那座十丈高台，便是东山祭坛。”
林山县！
张秀昨日本以为曹笠患病与城外的庄园有关，却不曾想，竟然是在林山县出的岔子。
还记得昨天魏莲漪提到，秦诤受伤就是在那儿，再就是自公告牌得知，林山县有山魈……
……
青鸢提着食盒进来，将吃食摆在小桌，低声说道：“夫人，府尹大人来访。”
“他怎会过来！”
魏莲漪面露诧异，扭头去看秦氏，询问道：“是你告知？”
秦氏面色苍白，脸上还挂着泪痕，悲戚地说：“老爷方才去世，我怎会如此不知礼数，叔父前来必是有其他缘故。”
“请他去……算了，请府尹大人前来。”
府尹是秦氏的叔父？
不对呀，她虽是二房，怎么说曹笠也是低了辈分，为何那天府尹还称呼魏莲漪嫂夫人……
不多时，秦晟叔侄祭奠过后，与主家相互见礼。
“今日前来，本是为感谢张公子昨日救下诸多孩童，却不想曹兄英年早逝，嫂夫人还须节哀。”
魏莲漪回礼，说道：“生死自有命数，感念大人前来祭奠。”
秦诤小声安慰了秦氏几句便来到堂前，拱手说道：“张公子，有些事我想与你谈谈。”
找我？
张秀站起身，小声对青玙说：“你在这儿陪婶娘说话。”
廊道。
“昨夜突降暴雨，城内百姓多有传闻，言说风雨之际看到异物，且听到了惨厉的叫声。”
秦铮想了想，接着说道：“雨停后，我带人巡查全城，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知张公子对此异常如何看待？”
我能说……没看到下雨吗？
城内又发生怪事。
张秀蓦然记起在城隍庭院内，钟声连响……
“大概是什么时辰开始的？”
“约是亥时前后。”秦铮面露忧色，“自城内陨石灾后，怪事频发，只是苦了我江南百姓。”
难道真的与我有关？
只是城隍认主罢了，这城内怎会出现异常。
张秀摇了摇头，沉吟不语。
“咳咳。”
秦诤顿了顿，直言说道：“还需多谢公子昨日相助，才能救下那许多孩童。
另，林山县有妖物残害百姓，我想请张公子出手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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