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厉天海
小铃觉得萧天忘变得很陌生。
这种陌生不是外表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以前的萧天忘就像一颗发光的珠子，总会去照亮身边的环境。
现在这颗珠子却被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任由自身在阴影和黑暗中沉沦。
小铃很担忧萧大哥会一直陷入这种状态，甚至她觉得假如再不做点什么，便很有可能会永远失去她的萧大哥。
伪装成厉凌虎的卫小江支开了周围的山贼，四个人转移到了有隔音层的房间。
房间内。
萧天忘淡淡地问。
厉凌虎颤抖着答。
问答完后，萧天忘也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眼厉凌虎。
然后，刀光一闪。
厉凌虎的左手也掉落在了地上。
啊——
啊——
这次厉凌虎终于能发出惨烈的声音，他抱着左手撕心裂肺地哀嚎，声音在房间里久久不散。
萧天忘俯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厉凌虎的眼睛。
“我重新问，你还有一次机会。”
安静的空气中，萧天忘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问，你答。”
“我是腾龙卫，为朝廷办事。你说了，就不会死。”
厉凌虎惊恐地瞪大眼睛，而这次胆小的他终于不敢再有所隐瞒。为求活命，他将知道的讯息全都一五一十告知，包括父亲的功法、招式、性格，和其他当家的关系等等。
萧天忘面无表情地听着，待厉凌虎说完后，在他绝望的眼神中，再度慢慢拔刀。
“我这次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猊舌】依然慢慢显露出狰狞的刀身。
“对了，对了……我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是关于冥教的，我父亲手上有冥教的核心功法【焚天诀】，我知道藏在哪里。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啊！我可以告诉你，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冥教？
眼见萧天忘停了一瞬，厉凌虎大喜，自以为逃命有望，赶忙继续说道：
“我会通通告诉你，但你发誓得放了我，我才会告诉你！”
萧天忘摇摇头，道：
“你是第二个。”
锋锐的“金戈斗气”自萧天忘手中而出，交错螺旋着附在长刀之上，血红的“猊舌”顿时泛起一层薄矇矇的鎏金之色。
但正要斩下之际，小铃从背后抱住了萧天忘，阻止了他。
差点就死掉的厉凌虎吓得魂不附体，赶忙哭着说：“他的【焚天诀】秘籍藏在房间书柜第二行第三本书后面的暗格里，我一切都说了，你不能杀我啊，不能杀我啊……“
萧天忘没有理会厉凌虎，只是看向了小铃。
小铃摇了摇头，坚定道：
“萧大哥，村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地一个人抗下所有，你还有我呢，我也应该负上复仇的责任。
这个人就让我来杀吧，我想亲手为村子报仇。”
卫小江适时叹气说道：
“小铃姑娘说的没有错，萧兄，责任确实不在你一人身上，真正该为此付出代价的是穿风寨这些为非作歹的山贼。
而且，说起来我也有错，假如不是我一时贪玩地假扮成“腾龙卫”搞出些乌龙事，将你给引走了，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每个人都有错，才最终导致了这惨祸。退一步讲，祸事也并不是你引来的，就算你不曾出现过在村民生命中，村子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世界上没有如何，事情发生了也不要钻牛角尖，你唯一能做的是为村子讨个公道而不是搭上了自己，一辈子陷入自责这种不该有的情绪中。”
萧天忘深深吐出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那么容易黑化。”
“黑化？”
萧天忘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小铃的头。
“灭了穿青寨，我们就离开这里。”
“嗯。”
旁边被硬塞了一嘴狗粮的卫小江有些无语，但却也放心了下来。
他虽然也不知道这“黑化”是什么，但这一刻他能感受到好友的精神状态是稳定的，他没有像自己所担心的那样迷失在仇恨中。
这就足够了。
小铃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萧大哥又回来，眷恋地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只想时间都停留在这一刻。
但很快她便强迫自己主动脱离。
我要成长，要变得更勇敢，更坚强，我要跟上萧大哥的脚步，和他一直走在一起。想着想着，小铃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她拿过萧天忘手中的血红色长刀。
她看向了厉凌虎。
……
厉凌虎不见了，而且他的手下被发现全都死在了森林中，死状凄惨。
虽然厉凌虎并不成器，整天给厉天海惹出麻烦，但他毕竟是厉天海的亲儿子。
身为以信奉实力为尊的穿风寨的大当家，儿子被杀无疑会令他的威严受损。厉天海得知事情后，第一时间就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但他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
他第一时间亲自带领包括商辛干在内的精锐手下去往山贼们遇害的森林仔细勘察了很久，然后才回到寨子召见了厉凌虎失踪前接触的人。
“大当家的，我最后一次见少爷时是在浣衣室，当时少爷急匆匆地进来便指明要求一个模样丑陋但身材很好的女子服侍，这个女子是少爷在几个小时前劫掠一个小村子后带回来的。”
“后来少爷又要求换了一个隔音房，在里面呆了有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出来时将那女子也带走了，小的没赶阻拦，也没问什么。之后的事情小的真的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离开后没再回来。”
浣衣室的负责人趴伏在地上，身体抖动如筛糠。
“把头抬起来！”
端坐在铜制王座上的厉天海居高临下地看着负责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
厉天海没有调动任何气血之力造成压迫，仅仅是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恐怖气势便让原本就恐惧的负责人差点害怕得当场失禁。
谁不知道大当家异常溺爱他的两个儿子，自从前天厉凌虎离开后，一直没有消息，而他的手下又惨死在了森林中，相必他也是凶多吉少了，大当家愤怒之下自己很可能会被殃及池鱼。
但他又能如何？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厉凌虎少爷从他这里离开后，就出寨没再回来。可问题是这谁会相信，又有谁会在意，假如大当家需要一个宣泄怒火的对象，他这个小虾米可就……
恐惧让负责人脑海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回荡着义肢敲击座椅的声音。
就这样，好像过了一瞬，又好像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当负责人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才听到那一声天籁。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负责人顿时如蒙大赦地应了一声，哆哆嗦嗦地离开了。
王座上的厉天海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个进来的是门口的守卫，昨天是他给厉凌虎开的寨门。
“大当家的，当时少爷带着那个女子，硬是牵了一匹骏马便要出去，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还骂了小的，小的也拦不住呀。”
“而且……”
“而且什么？”
“小的注意到……当时二少爷的说话语气虽然与平时一样，却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厉天海目光一紧。
“说仔细点！”
“少爷他的一些动作……显得和平时不一样，比如……”守卫看了眼厉天海，欲言又止。
“说下去。”
“比如少爷平时抱着那些女子骑马时，都是身体紧紧贴着，双手从背后环抱到胸口乱摸的，眼神也是非常，非常“深情”和享受的。可前天他离开时，小的无意中发现少爷虽然在眼神上也有表现出那一面，但那双手却一直都非常规矩，甚至是有意保持了距离。“
“下去吧。”
“是，大当家。”
厉天海最后一个召见的是商辛干。
“三郎啊，调查清楚了么？”
“调查清楚了，那个小村子并没有任何大背景，但在前段时间里那村子救了一名外来武者，那名武者颇得村民们的爱戴，甚至还进了【封妖山】采集【赤血灵芝】给村民拿去卖钱。“
“知道那名武者的详细资料么？”
“尚未完全清楚，只知道他姓萧，可能是护龙山庄的负责人之一。”
“护龙山庄么？不对！护龙山庄并没有姓萧的负责人。而且，这里并不是护龙山庄的势力范围，这段时间关口那边也没有护龙山庄的人进来的消息，这人很大可能是假冒的。”
厉天海眯眼思索，继续道：
“从那森林里的打斗痕迹和遗留的气血来看，刺杀者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人轻功高强，招式却不见于江湖上任何一个有名门派，很可能是些隐世的以轻功为主的小门派。另一个人刀法凌厉，颇有战场上那种大开大合的锋芒之感，杀人时都是一击毙命，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看那招式痕迹，倒像是那帮朝廷鹰犬【腾龙卫】的风格。
两个人的战斗技巧都很高，但实力应该不会很强，不然的话面对这么一点人，根本不必从背后暗杀。假如是【先天】强者的话，直接从正面摧枯拉朽地解决战斗就可以了。因此，两人的境界最多就在【入品】和【蜕凡】之间。”
厉天海沉思了片刻后又道：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老二和老三有什么动静么？”
“没有，所布置的眼线和后手完全没有触发。”
“好，你也下去吧。”
“是。”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空荡荡的大堂里只剩下高高端坐在王座上的厉天海。
怒火在他眼中一点点浮现，他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已显得平静异常。
刺杀者应该人数不多，与腾龙卫有关系，而且曾经受过小村村民的恩惠，实力不到【先天】，不，甚至不到【蜕凡】，那斗气痕迹更像是丹药增幅后的效果。凌虎之所以被抓走，更大可能是私人恩怨，而与穿风寨本身无关。
那么，整件事应该就是凌虎劫掠村子，刺杀者想要为村子报仇，易容潜入穿风寨，救走了那个凌虎指定的女子，然后挟持了凌虎离开？
这样看来，他们下一步应该还会救那个村子里的其他女人。
那样只要当这几只老鼠再进来之时……
他眼神低垂，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
一声，又一声。
这种陌生不是外表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以前的萧天忘就像一颗发光的珠子，总会去照亮身边的环境。
现在这颗珠子却被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任由自身在阴影和黑暗中沉沦。
小铃很担忧萧大哥会一直陷入这种状态，甚至她觉得假如再不做点什么，便很有可能会永远失去她的萧大哥。
伪装成厉凌虎的卫小江支开了周围的山贼，四个人转移到了有隔音层的房间。
房间内。
萧天忘淡淡地问。
厉凌虎颤抖着答。
问答完后，萧天忘也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眼厉凌虎。
然后，刀光一闪。
厉凌虎的左手也掉落在了地上。
啊——
啊——
这次厉凌虎终于能发出惨烈的声音，他抱着左手撕心裂肺地哀嚎，声音在房间里久久不散。
萧天忘俯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厉凌虎的眼睛。
“我重新问，你还有一次机会。”
安静的空气中，萧天忘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问，你答。”
“我是腾龙卫，为朝廷办事。你说了，就不会死。”
厉凌虎惊恐地瞪大眼睛，而这次胆小的他终于不敢再有所隐瞒。为求活命，他将知道的讯息全都一五一十告知，包括父亲的功法、招式、性格，和其他当家的关系等等。
萧天忘面无表情地听着，待厉凌虎说完后，在他绝望的眼神中，再度慢慢拔刀。
“我这次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猊舌】依然慢慢显露出狰狞的刀身。
“对了，对了……我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是关于冥教的，我父亲手上有冥教的核心功法【焚天诀】，我知道藏在哪里。你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啊！我可以告诉你，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冥教？
眼见萧天忘停了一瞬，厉凌虎大喜，自以为逃命有望，赶忙继续说道：
“我会通通告诉你，但你发誓得放了我，我才会告诉你！”
萧天忘摇摇头，道：
“你是第二个。”
锋锐的“金戈斗气”自萧天忘手中而出，交错螺旋着附在长刀之上，血红的“猊舌”顿时泛起一层薄矇矇的鎏金之色。
但正要斩下之际，小铃从背后抱住了萧天忘，阻止了他。
差点就死掉的厉凌虎吓得魂不附体，赶忙哭着说：“他的【焚天诀】秘籍藏在房间书柜第二行第三本书后面的暗格里，我一切都说了，你不能杀我啊，不能杀我啊……“
萧天忘没有理会厉凌虎，只是看向了小铃。
小铃摇了摇头，坚定道：
“萧大哥，村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地一个人抗下所有，你还有我呢，我也应该负上复仇的责任。
这个人就让我来杀吧，我想亲手为村子报仇。”
卫小江适时叹气说道：
“小铃姑娘说的没有错，萧兄，责任确实不在你一人身上，真正该为此付出代价的是穿风寨这些为非作歹的山贼。
而且，说起来我也有错，假如不是我一时贪玩地假扮成“腾龙卫”搞出些乌龙事，将你给引走了，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每个人都有错，才最终导致了这惨祸。退一步讲，祸事也并不是你引来的，就算你不曾出现过在村民生命中，村子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世界上没有如何，事情发生了也不要钻牛角尖，你唯一能做的是为村子讨个公道而不是搭上了自己，一辈子陷入自责这种不该有的情绪中。”
萧天忘深深吐出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那么容易黑化。”
“黑化？”
萧天忘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小铃的头。
“灭了穿青寨，我们就离开这里。”
“嗯。”
旁边被硬塞了一嘴狗粮的卫小江有些无语，但却也放心了下来。
他虽然也不知道这“黑化”是什么，但这一刻他能感受到好友的精神状态是稳定的，他没有像自己所担心的那样迷失在仇恨中。
这就足够了。
小铃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萧大哥又回来，眷恋地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只想时间都停留在这一刻。
但很快她便强迫自己主动脱离。
我要成长，要变得更勇敢，更坚强，我要跟上萧大哥的脚步，和他一直走在一起。想着想着，小铃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她拿过萧天忘手中的血红色长刀。
她看向了厉凌虎。
……
厉凌虎不见了，而且他的手下被发现全都死在了森林中，死状凄惨。
虽然厉凌虎并不成器，整天给厉天海惹出麻烦，但他毕竟是厉天海的亲儿子。
身为以信奉实力为尊的穿风寨的大当家，儿子被杀无疑会令他的威严受损。厉天海得知事情后，第一时间就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但他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
他第一时间亲自带领包括商辛干在内的精锐手下去往山贼们遇害的森林仔细勘察了很久，然后才回到寨子召见了厉凌虎失踪前接触的人。
“大当家的，我最后一次见少爷时是在浣衣室，当时少爷急匆匆地进来便指明要求一个模样丑陋但身材很好的女子服侍，这个女子是少爷在几个小时前劫掠一个小村子后带回来的。”
“后来少爷又要求换了一个隔音房，在里面呆了有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出来时将那女子也带走了，小的没赶阻拦，也没问什么。之后的事情小的真的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少爷为什么离开后没再回来。”
浣衣室的负责人趴伏在地上，身体抖动如筛糠。
“把头抬起来！”
端坐在铜制王座上的厉天海居高临下地看着负责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
厉天海没有调动任何气血之力造成压迫，仅仅是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恐怖气势便让原本就恐惧的负责人差点害怕得当场失禁。
谁不知道大当家异常溺爱他的两个儿子，自从前天厉凌虎离开后，一直没有消息，而他的手下又惨死在了森林中，相必他也是凶多吉少了，大当家愤怒之下自己很可能会被殃及池鱼。
但他又能如何？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厉凌虎少爷从他这里离开后，就出寨没再回来。可问题是这谁会相信，又有谁会在意，假如大当家需要一个宣泄怒火的对象，他这个小虾米可就……
恐惧让负责人脑海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回荡着义肢敲击座椅的声音。
就这样，好像过了一瞬，又好像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当负责人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才听到那一声天籁。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负责人顿时如蒙大赦地应了一声，哆哆嗦嗦地离开了。
王座上的厉天海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个进来的是门口的守卫，昨天是他给厉凌虎开的寨门。
“大当家的，当时少爷带着那个女子，硬是牵了一匹骏马便要出去，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还骂了小的，小的也拦不住呀。”
“而且……”
“而且什么？”
“小的注意到……当时二少爷的说话语气虽然与平时一样，却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厉天海目光一紧。
“说仔细点！”
“少爷他的一些动作……显得和平时不一样，比如……”守卫看了眼厉天海，欲言又止。
“说下去。”
“比如少爷平时抱着那些女子骑马时，都是身体紧紧贴着，双手从背后环抱到胸口乱摸的，眼神也是非常，非常“深情”和享受的。可前天他离开时，小的无意中发现少爷虽然在眼神上也有表现出那一面，但那双手却一直都非常规矩，甚至是有意保持了距离。“
“下去吧。”
“是，大当家。”
厉天海最后一个召见的是商辛干。
“三郎啊，调查清楚了么？”
“调查清楚了，那个小村子并没有任何大背景，但在前段时间里那村子救了一名外来武者，那名武者颇得村民们的爱戴，甚至还进了【封妖山】采集【赤血灵芝】给村民拿去卖钱。“
“知道那名武者的详细资料么？”
“尚未完全清楚，只知道他姓萧，可能是护龙山庄的负责人之一。”
“护龙山庄么？不对！护龙山庄并没有姓萧的负责人。而且，这里并不是护龙山庄的势力范围，这段时间关口那边也没有护龙山庄的人进来的消息，这人很大可能是假冒的。”
厉天海眯眼思索，继续道：
“从那森林里的打斗痕迹和遗留的气血来看，刺杀者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人轻功高强，招式却不见于江湖上任何一个有名门派，很可能是些隐世的以轻功为主的小门派。另一个人刀法凌厉，颇有战场上那种大开大合的锋芒之感，杀人时都是一击毙命，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看那招式痕迹，倒像是那帮朝廷鹰犬【腾龙卫】的风格。
两个人的战斗技巧都很高，但实力应该不会很强，不然的话面对这么一点人，根本不必从背后暗杀。假如是【先天】强者的话，直接从正面摧枯拉朽地解决战斗就可以了。因此，两人的境界最多就在【入品】和【蜕凡】之间。”
厉天海沉思了片刻后又道：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老二和老三有什么动静么？”
“没有，所布置的眼线和后手完全没有触发。”
“好，你也下去吧。”
“是。”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空荡荡的大堂里只剩下高高端坐在王座上的厉天海。
怒火在他眼中一点点浮现，他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已显得平静异常。
刺杀者应该人数不多，与腾龙卫有关系，而且曾经受过小村村民的恩惠，实力不到【先天】，不，甚至不到【蜕凡】，那斗气痕迹更像是丹药增幅后的效果。凌虎之所以被抓走，更大可能是私人恩怨，而与穿风寨本身无关。
那么，整件事应该就是凌虎劫掠村子，刺杀者想要为村子报仇，易容潜入穿风寨，救走了那个凌虎指定的女子，然后挟持了凌虎离开？
这样看来，他们下一步应该还会救那个村子里的其他女人。
那样只要当这几只老鼠再进来之时……
他眼神低垂，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
一声，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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