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死不救不是本王的风格
“老伯伯，使不得。”颜芷荷微笑着道，“我并没有做什么，怎么能分走您那么多银钱？若不是我现在欠着债，就连这十两银子我都不该拿。”
“姑娘这是哪里话？若不是姑娘的好办法，我连这把老骨头也要赔进去了。”
“老伯伯您不要这般客气。若是您执意要表达谢意，您就再给我十两银子做盘缠便是，但是再多我是绝对不会收下的。”颜芷荷的心底涌过一股暖流，落难以来，除了诺心不离不弃的陪伴，这老人家给了她唯一一点温暖。“我会把这冰糖葫芦的制作方法教与您二老，日后也是您二老的一个生财之道。”
第二日，颜芷荷便带着诺心告别了老夫妇。
“呵呵，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去还钱了！”诺心高兴的说道，“那个冰块万万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能赚了这么多银子！让他狗眼看人低，若是以前在南疆，别说十两，就是二十两，一百两，咱们也出的起！”
“不，诺心，我们现在还不能去还钱。”颜芷荷眼底蓄着寒意，说道，“我们要先去找到娘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姐说的对，找到二夫人是头一件重要的事。只是这银子——”
“十日为期，今日才是第三日。”颜芷荷眼底寒意更浓，声音也更冷，“找娘亲的事情不能再等。”
“那我们现在从何做起？”
“我问过老伯伯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直到江边。到了江边，逆流而上，我们落船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
二人一边走一边打听，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前面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颜芷荷主仆二人刚走近前就听到有人议论纷纷。
“你说说，那女人怎么那么不知足，嫁了镇远将军，吃香喝辣，还不知足，竟做出那样不知廉耻之事！”
“是啊，嫁人二十年，竟然一直与那青梅竹马暗中苟且，据说，还偷盗了将军府不少银粮贴补那相好的！”
“可怜咱们那位镇远将军，这些年一直辛苦镇守南疆，一心为国为民，被人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不自知。”
“说到底，还是这小门小户的出身没有家教，你看那将军夫人，到底出身名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亲自来给那女人收尸，还顾及那女人颜面，要封锁消息。”
......
颜芷荷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内心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把她烘烤到炸裂，她恨不得将那褚黎烟千刀万剐，削肉为泥。
颜芷荷向前没走几步，便看到慕婉倾的尸首摆放在岸边，昔日里娘亲肤白貌美，眉目含情，如今整个人被江水泡的又白又肿，完全变了模样。见此情境，颜芷荷悲从心来，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而此时此刻，那褚黎烟正拉着慕婉倾的手，“悲戚不已”的絮絮叨叨：“妹妹啊，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将军虽军务繁忙，却不曾薄待了我们姐妹三人。你怎可狠心负了他对你的一片真心！就算你年少时就心有所属，一直无法对将军真心相待，就算看在枫儿和荷儿的份上，你也不能与他人私奔啊！你这样，让枫儿和荷儿以后如何立足？”
颜芷荷听到褚黎烟这样一番话，真恨不得上前杀之而后快。但是，她看到褚黎烟带着的众多家丁，便不得不打消心底的想法，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以一敌百，以弱制强？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两个家丁又抬了一具尸首过来。
“夫人，您节哀！二小姐的尸首也找到了！”
“荷儿，荷儿，我的荷儿——”褚黎烟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在婢女的搀扶下奔向那具尸首，“我可怜的荷儿，你娘亲也是一时糊涂，这才连累了你，让你年纪轻轻香消玉陨，你莫要怪她才好——”
“我当然不会怪她！”颜芷荷再也顾不了太多，她若再不出现，那躺在地上的尸首便会成了颜芷荷，世人都见了她的尸首，谁还会相信她才是真的颜芷荷？
“因为她根本没有连累我！”颜芷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褚黎烟面前。
“荷儿——”褚黎烟一惊，竟一时忘了那躺在地上的“荷儿”，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夫人觉得我应该在哪？是同我娘亲一样躺在那还是永远沉在这怒淮江的江底？”颜芷荷厉声道，“夫人好手段，一边要了我们母女性命，一边博了贤良的名声！不仅如此，你还让我娘亲死了也要背着骂名，不得安宁！”
“荷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情急之下，褚黎烟竟然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为自己辩白。
“我说的什么话，夫人难道不明白？我娘亲何时与人私奔，我有父帅的亲笔家书——”
“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这妖女给我拿下！”见颜芷荷提到家书，褚黎烟突然狗急跳墙，“这怒淮江浪大水寒，就连身强力壮的家丁也不曾幸存一个，这二小姐身量纤纤，怎么能活下来！眼前这女人定是妖鬼附了身，莫要让她胡言乱语，蛊惑众心！”
数名家丁闻言一拥上前捉拿了颜芷荷，为了不让她“胡言乱语”，还拿了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快把这妖女给我沉江，留下她，还不知她会做下什么事祸害民间！”褚黎烟是半点生机也不肯留给颜芷荷。
说话间，几个家丁已经七手八脚把颜芷荷捆了起来，身上还绑了两块大石头，就连一直在一旁跪地求饶的诺心也没放过。
“快点沉下去！”褚黎烟是半刻也不想等，她早就恨毒了慕婉倾母子三人，更何况眼下这般情景，她若是有半分心软，放过了颜芷荷，日后死无葬身之地的便是她自己！
“等等！”一道清冷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一个挺拔的身姿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不会赶这个时候来要银子吧！”颜芷荷无奈的闭上眼睛，又无奈的睁开，心中暗想，“人怎么能这么倒霉，临死了还被人追债”。
“炫王爷——”褚黎烟闻声望过去，看清来人，忍不住惊呼道。
“原来他真的是那位声名远扬的五皇子燕之炫！”颜芷荷暗想，她果然是猜对了！
“原来你认识本王。”燕知炫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面前的不是什么将军夫人而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
“臣妇见过炫王爷！”褚黎烟慌忙跪地便拜，“臣妇在此处理家事，不想污了王爷的眼，臣妇实在罪该万死！”
“你是罪该万死，但是，罪不在污了本王的眼，罪在滥杀无辜！”
“臣妇没有！”褚黎烟急忙辩白道，“事发在夜晚，那怒淮江浪大水寒，不可能有人救她——”
“难道本王救她有错？”
“炫王爷，您——您是说，是您救了她？可是，您为何会救她？”褚黎烟已经慌的语无伦次。
“见死不救不是本王的风格，难道颜夫人有话要说？”
“姑娘这是哪里话？若不是姑娘的好办法，我连这把老骨头也要赔进去了。”
“老伯伯您不要这般客气。若是您执意要表达谢意，您就再给我十两银子做盘缠便是，但是再多我是绝对不会收下的。”颜芷荷的心底涌过一股暖流，落难以来，除了诺心不离不弃的陪伴，这老人家给了她唯一一点温暖。“我会把这冰糖葫芦的制作方法教与您二老，日后也是您二老的一个生财之道。”
第二日，颜芷荷便带着诺心告别了老夫妇。
“呵呵，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去还钱了！”诺心高兴的说道，“那个冰块万万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能赚了这么多银子！让他狗眼看人低，若是以前在南疆，别说十两，就是二十两，一百两，咱们也出的起！”
“不，诺心，我们现在还不能去还钱。”颜芷荷眼底蓄着寒意，说道，“我们要先去找到娘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姐说的对，找到二夫人是头一件重要的事。只是这银子——”
“十日为期，今日才是第三日。”颜芷荷眼底寒意更浓，声音也更冷，“找娘亲的事情不能再等。”
“那我们现在从何做起？”
“我问过老伯伯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直到江边。到了江边，逆流而上，我们落船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
二人一边走一边打听，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前面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颜芷荷主仆二人刚走近前就听到有人议论纷纷。
“你说说，那女人怎么那么不知足，嫁了镇远将军，吃香喝辣，还不知足，竟做出那样不知廉耻之事！”
“是啊，嫁人二十年，竟然一直与那青梅竹马暗中苟且，据说，还偷盗了将军府不少银粮贴补那相好的！”
“可怜咱们那位镇远将军，这些年一直辛苦镇守南疆，一心为国为民，被人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不自知。”
“说到底，还是这小门小户的出身没有家教，你看那将军夫人，到底出身名门，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亲自来给那女人收尸，还顾及那女人颜面，要封锁消息。”
......
颜芷荷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内心像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把她烘烤到炸裂，她恨不得将那褚黎烟千刀万剐，削肉为泥。
颜芷荷向前没走几步，便看到慕婉倾的尸首摆放在岸边，昔日里娘亲肤白貌美，眉目含情，如今整个人被江水泡的又白又肿，完全变了模样。见此情境，颜芷荷悲从心来，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而此时此刻，那褚黎烟正拉着慕婉倾的手，“悲戚不已”的絮絮叨叨：“妹妹啊，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将军虽军务繁忙，却不曾薄待了我们姐妹三人。你怎可狠心负了他对你的一片真心！就算你年少时就心有所属，一直无法对将军真心相待，就算看在枫儿和荷儿的份上，你也不能与他人私奔啊！你这样，让枫儿和荷儿以后如何立足？”
颜芷荷听到褚黎烟这样一番话，真恨不得上前杀之而后快。但是，她看到褚黎烟带着的众多家丁，便不得不打消心底的想法，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以一敌百，以弱制强？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两个家丁又抬了一具尸首过来。
“夫人，您节哀！二小姐的尸首也找到了！”
“荷儿，荷儿，我的荷儿——”褚黎烟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在婢女的搀扶下奔向那具尸首，“我可怜的荷儿，你娘亲也是一时糊涂，这才连累了你，让你年纪轻轻香消玉陨，你莫要怪她才好——”
“我当然不会怪她！”颜芷荷再也顾不了太多，她若再不出现，那躺在地上的尸首便会成了颜芷荷，世人都见了她的尸首，谁还会相信她才是真的颜芷荷？
“因为她根本没有连累我！”颜芷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褚黎烟面前。
“荷儿——”褚黎烟一惊，竟一时忘了那躺在地上的“荷儿”，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夫人觉得我应该在哪？是同我娘亲一样躺在那还是永远沉在这怒淮江的江底？”颜芷荷厉声道，“夫人好手段，一边要了我们母女性命，一边博了贤良的名声！不仅如此，你还让我娘亲死了也要背着骂名，不得安宁！”
“荷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情急之下，褚黎烟竟然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为自己辩白。
“我说的什么话，夫人难道不明白？我娘亲何时与人私奔，我有父帅的亲笔家书——”
“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这妖女给我拿下！”见颜芷荷提到家书，褚黎烟突然狗急跳墙，“这怒淮江浪大水寒，就连身强力壮的家丁也不曾幸存一个，这二小姐身量纤纤，怎么能活下来！眼前这女人定是妖鬼附了身，莫要让她胡言乱语，蛊惑众心！”
数名家丁闻言一拥上前捉拿了颜芷荷，为了不让她“胡言乱语”，还拿了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快把这妖女给我沉江，留下她，还不知她会做下什么事祸害民间！”褚黎烟是半点生机也不肯留给颜芷荷。
说话间，几个家丁已经七手八脚把颜芷荷捆了起来，身上还绑了两块大石头，就连一直在一旁跪地求饶的诺心也没放过。
“快点沉下去！”褚黎烟是半刻也不想等，她早就恨毒了慕婉倾母子三人，更何况眼下这般情景，她若是有半分心软，放过了颜芷荷，日后死无葬身之地的便是她自己！
“等等！”一道清冷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一个挺拔的身姿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不会赶这个时候来要银子吧！”颜芷荷无奈的闭上眼睛，又无奈的睁开，心中暗想，“人怎么能这么倒霉，临死了还被人追债”。
“炫王爷——”褚黎烟闻声望过去，看清来人，忍不住惊呼道。
“原来他真的是那位声名远扬的五皇子燕之炫！”颜芷荷暗想，她果然是猜对了！
“原来你认识本王。”燕知炫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面前的不是什么将军夫人而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
“臣妇见过炫王爷！”褚黎烟慌忙跪地便拜，“臣妇在此处理家事，不想污了王爷的眼，臣妇实在罪该万死！”
“你是罪该万死，但是，罪不在污了本王的眼，罪在滥杀无辜！”
“臣妇没有！”褚黎烟急忙辩白道，“事发在夜晚，那怒淮江浪大水寒，不可能有人救她——”
“难道本王救她有错？”
“炫王爷，您——您是说，是您救了她？可是，您为何会救她？”褚黎烟已经慌的语无伦次。
“见死不救不是本王的风格，难道颜夫人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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