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割发代首
不及皇后开口，燕知炫接着道：“匿影，把皇后娘娘想要的证据带上来！”
话音刚落，匿影带了一个人上来，只见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容更是憔悴不堪。众人并不认识这个人，褚黎烟见了却一下子瘫软在地，即便心中恐惧万分，却还是威胁道：“路六，皇上皇后面前休要胡说！”
“褚黎烟，这路六还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他会胡说？”颜芷荷见褚黎烟威胁路六，急忙出言制止，又对路六说道，“路六，正是因为在皇上皇后面前，更不得有半句虚言。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又做了什么，快快尽数说出来。不然他日你再遭人算计，我和炫王爷也未必恰巧每次都能遇到，不知还会不会有人护你逃脱。”
“奴才叩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圣明，那镇远将军的二夫人落水丧生确实是人为啊！草民并非京都人士，原本是生活在怒淮江边，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以造船为生。就在一月前，有人找到草民，让草民造一艘船，连接之处皆用草绳，草民知道这是要谋害人命便不想干，那人便抓了草民一家老小作为威胁，草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上船之后才知那人要害的是镇远将军的妾氏，草民便想逃走，但是，一想到一家老小的性命，草民又不敢哪！只能依照那人命令在月黑风高之时，用手段将那船倾覆，惨害十几条人命！谁知事成之后，那人不仅没带我与家人团聚，还要杀我灭口，好在草民自幼生长在怒淮江边，深谙水性，才得以逃脱，后被炫王爷和颜二小姐救下，这才保住一条贱命！”
褚黎烟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皇后却异常镇定，淡淡的问道：“路六，你既说有人指使你杀害镇远将军的妾氏，那么指使你的人可在这人群之中？”
路六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小心翼翼的大道：“回皇后娘娘话，那人并不在这人群之中。”
“颜将军和颜二小姐，你们可听清楚了？慕婉倾惨死确实是人为，但是，并不是褚黎烟做的。你们还有何话说？”
“回皇后娘娘话，臣女无话可说。”颜芷荷知道皇后与褚黎烟交情匪浅，皇后一定会袒护褚黎烟，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后在皇上面前竟也丝毫没有顾忌，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褚黎烟。还好燕知炫帮他把万事准备周全，不然此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臣女无话可说，恐怕这路六却还有话要说。”
皇后本以为这件事能够就此了结，刚准备起身回宫，闻言心下一惊，又重新坐端，“一个市井泼皮的话怎能作数，就算他有话要说，也只是他一己之言，怎么证明是虚是实！”
“皇后慎言。皇后忘了，在我大燕，上至天子，下至臣民，都有说实话的权力。这路六既是炫王辛苦找来的证人，我们听一听又有何妨？”
“陛下所言甚是。臣妾只是见那棺椁这样摆放在宫门前实在不合适，想快点了结此事，才一时心急，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也是为大燕祸福着想，何罪之有？皇后且静一静心，坐下来和朕一起听一听。”皇上说道，“路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尽数说来。”
“皇上让你说，你尽管说便是。”颜芷荷见路六面露迟疑，忍不住催促道，“指使你的人可曾说过他为何一定要将我母女二人置于死地？”
“指使奴婢的人是个男人，会武艺，今日并不在这里。但是，那人一次酒后和草民说，是他家夫人要他杀了二夫人，他还说那二夫人为人良善，素日里待他们这些下人很好，他还于心不忍——”
“住口！”褚黎烟大惊失色，慌忙制止那路六，“你是何人，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栽赃于我？”
“原来你就是那个‘夫人’！你这妇人可真真是蛇蝎心肠，不只要谋害人命，还命人散布谣言，说那二夫人是与人私奔，坏她名节——”
“住口，你住口——”褚黎烟疯了一般扑向路六，胡乱撕扯，恨不能当场杀了他，让他再不能开口。
“放肆！”皇上怒喝道，“褚黎烟你还有没有王法，在朕面前竟如此疯癫！来人，将这毒妇给朕押入天牢，日后依法处置！”
“皇上，皇上恕罪！是老臣教女无方，才让她闯下这塌天大祸！”来人正是两朝兵部尚书，褚黎烟之父褚敬。
褚敬跪在皇上面前，连连磕头，几下子额头上就流下了鲜血。“皇上，老臣知罪，只是老臣年近七十只有这一女，还望皇上看在老臣多年为朝廷效犬马之力的份上饶这孽障一命，老臣日后定严加管教！”
“尚书大人，并非朕要治罪于褚黎烟，实在是她的所作所为伤天害理，国法难容。且颜将军戍边多年，朕对你爱女之情感同身受，却也不能寒了将军的心。”
褚敬闻言瞬间明白了皇上暗中派人给他传消息的用意，急忙转身对颜卓英磕头跪拜，口中连连道歉。
颜卓英慌忙站起身，走至褚敬身前去扶：“岳父大人何须如此！您老这般真真是折煞我了。您老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没有您的看重，我颜卓英时至今日恐怕还只是军中小卒，何谈建功立业？现在您如此这般，让我如何承担得起？”
“贤婿能有这样一番话，我心甚慰。若贤婿还能念及半分当年旧情，还望能给我几分薄面，留她一条性命，让她后半生为贤婿当牛做马回报今日不杀之恩！”
“这——”颜卓英迟疑片刻，不知如何回应。
“嗖！”不及颜卓英做了决定，褚敬伸手拔出颜卓英的剑，削掉了本来束起的头发，“我削发代首，替那孽障向将军请罪，如若将军不依，我奉上这项上人头也绝无怨言！”
“岳父大人您这让小婿如何是好！”想到心爱之人惨死，颜卓英恨不能亲手杀了褚黎烟，昔日恩人在此，他又不能不顾及老尚书多年的赏识提携之恩，颜卓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父帅，俗话说的好‘打狗尚且看主人’。多年以来，尚书大人对父帅恩重如山，父帅虽对娘亲格外看重，却也不能不顾及尚书大人多年恩情，否则岂不是忘恩负义。尚书大人既然能这样诚恳道歉，我便替我娘亲原谅了褚黎烟，给她一条生路，还望她能知错就改，与人为善。”
“荷儿——”颜卓英看着爱女自己咽下委屈替他周全，感动又歉疚。
话音刚落，匿影带了一个人上来，只见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容更是憔悴不堪。众人并不认识这个人，褚黎烟见了却一下子瘫软在地，即便心中恐惧万分，却还是威胁道：“路六，皇上皇后面前休要胡说！”
“褚黎烟，这路六还没开口，你怎么就知道他会胡说？”颜芷荷见褚黎烟威胁路六，急忙出言制止，又对路六说道，“路六，正是因为在皇上皇后面前，更不得有半句虚言。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又做了什么，快快尽数说出来。不然他日你再遭人算计，我和炫王爷也未必恰巧每次都能遇到，不知还会不会有人护你逃脱。”
“奴才叩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圣明，那镇远将军的二夫人落水丧生确实是人为啊！草民并非京都人士，原本是生活在怒淮江边，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以造船为生。就在一月前，有人找到草民，让草民造一艘船，连接之处皆用草绳，草民知道这是要谋害人命便不想干，那人便抓了草民一家老小作为威胁，草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上船之后才知那人要害的是镇远将军的妾氏，草民便想逃走，但是，一想到一家老小的性命，草民又不敢哪！只能依照那人命令在月黑风高之时，用手段将那船倾覆，惨害十几条人命！谁知事成之后，那人不仅没带我与家人团聚，还要杀我灭口，好在草民自幼生长在怒淮江边，深谙水性，才得以逃脱，后被炫王爷和颜二小姐救下，这才保住一条贱命！”
褚黎烟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皇后却异常镇定，淡淡的问道：“路六，你既说有人指使你杀害镇远将军的妾氏，那么指使你的人可在这人群之中？”
路六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小心翼翼的大道：“回皇后娘娘话，那人并不在这人群之中。”
“颜将军和颜二小姐，你们可听清楚了？慕婉倾惨死确实是人为，但是，并不是褚黎烟做的。你们还有何话说？”
“回皇后娘娘话，臣女无话可说。”颜芷荷知道皇后与褚黎烟交情匪浅，皇后一定会袒护褚黎烟，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后在皇上面前竟也丝毫没有顾忌，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褚黎烟。还好燕知炫帮他把万事准备周全，不然此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臣女无话可说，恐怕这路六却还有话要说。”
皇后本以为这件事能够就此了结，刚准备起身回宫，闻言心下一惊，又重新坐端，“一个市井泼皮的话怎能作数，就算他有话要说，也只是他一己之言，怎么证明是虚是实！”
“皇后慎言。皇后忘了，在我大燕，上至天子，下至臣民，都有说实话的权力。这路六既是炫王辛苦找来的证人，我们听一听又有何妨？”
“陛下所言甚是。臣妾只是见那棺椁这样摆放在宫门前实在不合适，想快点了结此事，才一时心急，还望陛下恕罪。”
“皇后也是为大燕祸福着想，何罪之有？皇后且静一静心，坐下来和朕一起听一听。”皇上说道，“路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尽数说来。”
“皇上让你说，你尽管说便是。”颜芷荷见路六面露迟疑，忍不住催促道，“指使你的人可曾说过他为何一定要将我母女二人置于死地？”
“指使奴婢的人是个男人，会武艺，今日并不在这里。但是，那人一次酒后和草民说，是他家夫人要他杀了二夫人，他还说那二夫人为人良善，素日里待他们这些下人很好，他还于心不忍——”
“住口！”褚黎烟大惊失色，慌忙制止那路六，“你是何人，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栽赃于我？”
“原来你就是那个‘夫人’！你这妇人可真真是蛇蝎心肠，不只要谋害人命，还命人散布谣言，说那二夫人是与人私奔，坏她名节——”
“住口，你住口——”褚黎烟疯了一般扑向路六，胡乱撕扯，恨不能当场杀了他，让他再不能开口。
“放肆！”皇上怒喝道，“褚黎烟你还有没有王法，在朕面前竟如此疯癫！来人，将这毒妇给朕押入天牢，日后依法处置！”
“皇上，皇上恕罪！是老臣教女无方，才让她闯下这塌天大祸！”来人正是两朝兵部尚书，褚黎烟之父褚敬。
褚敬跪在皇上面前，连连磕头，几下子额头上就流下了鲜血。“皇上，老臣知罪，只是老臣年近七十只有这一女，还望皇上看在老臣多年为朝廷效犬马之力的份上饶这孽障一命，老臣日后定严加管教！”
“尚书大人，并非朕要治罪于褚黎烟，实在是她的所作所为伤天害理，国法难容。且颜将军戍边多年，朕对你爱女之情感同身受，却也不能寒了将军的心。”
褚敬闻言瞬间明白了皇上暗中派人给他传消息的用意，急忙转身对颜卓英磕头跪拜，口中连连道歉。
颜卓英慌忙站起身，走至褚敬身前去扶：“岳父大人何须如此！您老这般真真是折煞我了。您老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没有您的看重，我颜卓英时至今日恐怕还只是军中小卒，何谈建功立业？现在您如此这般，让我如何承担得起？”
“贤婿能有这样一番话，我心甚慰。若贤婿还能念及半分当年旧情，还望能给我几分薄面，留她一条性命，让她后半生为贤婿当牛做马回报今日不杀之恩！”
“这——”颜卓英迟疑片刻，不知如何回应。
“嗖！”不及颜卓英做了决定，褚敬伸手拔出颜卓英的剑，削掉了本来束起的头发，“我削发代首，替那孽障向将军请罪，如若将军不依，我奉上这项上人头也绝无怨言！”
“岳父大人您这让小婿如何是好！”想到心爱之人惨死，颜卓英恨不能亲手杀了褚黎烟，昔日恩人在此，他又不能不顾及老尚书多年的赏识提携之恩，颜卓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父帅，俗话说的好‘打狗尚且看主人’。多年以来，尚书大人对父帅恩重如山，父帅虽对娘亲格外看重，却也不能不顾及尚书大人多年恩情，否则岂不是忘恩负义。尚书大人既然能这样诚恳道歉，我便替我娘亲原谅了褚黎烟，给她一条生路，还望她能知错就改，与人为善。”
“荷儿——”颜卓英看着爱女自己咽下委屈替他周全，感动又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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