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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毒药作战

    我和皮猴、柱子一起,又谋划了第二作战方案,抹毒药。从身边搜集一切有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配制成毒药,涂抹在木匠蜂的洞口处,木匠蜂在进出的时候,毒药沾粘到身上,就会被毒死。

    用什么毒药呢?我们绞尽脑汁搜寻起周围有毒的东西,田里杀灭害虫的敌敌畏,果树上除虫喷洒的石硫合剂,还有野外见到的一些有毒的植物、动物,都可以成为我们配制毒药的原材料。

    敌敌畏是一种农药品牌,那时代刚刚在农村兴起,价格贵且很少使用,一般是浸润粮食药老鼠,或者浸润播种时的种子,消灭田间害虫用的。

    敌敌畏因为有毒和贵重,大人们平时都藏在隐蔽的地方,不让我们接触或者浪费;使用完以后也是及时销毁,避免小孩子拿了有毒的瓶子去玩,对身体产生危害。

    我用心搜寻了一天,终于在果园门前的溪沟里,找到了一个敌敌畏瓶子,不知道丢弃了多久,里面已经没有了药液,但仍飘散出呛鼻的气味,我装入半瓶溪水,用力摇晃几次,瓶中的清水竟然泛成了乳白色,估计还有残留的药效。

    石硫合剂,较多施用在苹果树上,是用蓝帆、生石灰、硫磺等拌和而成的,喷洒在果树枝干上,形成一层淡蓝色的隔离层,像是给果树穿了一层防护服,对害虫起到灭杀和阻隔的作用。

    我们就到苹果园里,找到苹果树皮凹槽里残留的石硫合剂粉层,用树叶刮下来一些,也放到敌敌畏瓶子里,作为毒杀木匠蜂的重要材料。

    我们常见的一种有毒的植物-猫儿眼,学名泽漆草,因为它的叶片远远看上去,像小猫的眼睛而得名。大戟科大戟属的两年生草本植物,株高10~30厘米,单叶互生,主茎分枝多,广泛生长于村外的山沟、荒野或湿地。

    猫儿眼全身能入药。村里人在清明节以前,将其幼苗采摘起来,晒干、煎炒以后,泡茶喝,具有行水消肿、消炎化痰等功效。清明以后,猫儿眼在生长过程中,茎中渐渐产生了毒素,昆虫不小心吃了它的叶片,就会被毒死。

    我们采集了许多粗壮的猫儿眼,双手掰断茎杆,挤出一滴滴乳白色的汁液,全滴到敌敌畏瓶子里,据说这些汁液就有毒。

    还有一种有毒植物-夹竹桃,是夹竹桃族夹竹桃属的常绿灌木,株茎可高达5米,枝条灰绿色,根茎叶每一个部位都有毒。

    村民就曾在喂羊的时候,不小心将一支夹竹桃掺在草料里,把误食的羊给毒死了;也有人不小心吸入了一点焚烧夹竹桃产生的烟雾,引起了头晕呕吐的中毒反应。

    夹竹桃还是防蛇的利器,有夹竹桃的地方,虫蛇都不愿靠近。在我家果园草屋前,就有一株夹竹桃,当时就是为了防蛇栽种的。

    我们砍断一根夹竹桃的侧枝,茎秆断口处就流出了白色的汁液,我们也滴到敌敌畏瓶子里。

    蓖麻,另外一种有毒的植物,一年或多年生双子叶大戟科蓖麻属草本植物。据说原产于非洲,我国将其引入种植后,提取蓖麻油用于工业和医药。

    但是后来,随着种植蓖麻的人渐渐减少,管理也变得松懈,蓖麻便从农田逃逸到野外,并且在我国形成了自己的种群。蓖麻油是好东西,工业上可以作为飞机的润滑油,医药上可用于缓解腹疼和腹泻。

    蓖麻的叶和种子都有毒,毒素成分是蓖麻毒蛋白和蓖麻碱,能够引起动物体内红细胞崩解,导致肝、肾及胃肠粘膜出血甚至坏死,严重的会因呼吸窒息而死亡。我们摘取了一些蓖麻种子,用石块砸碎了,也混合进敌敌畏瓶子里。

    我们还想到许多有毒的动物,比如蟾蜍,也就是癞蛤蟆,无尾目蟾蜍科的两栖动物,俗话说的五毒(蝎子、蜈蚣、蟾蜍、毒蛇、壁虎)之一,体表有许多疙瘩,内里毒腺能分泌白色浆液-蟾酥,有剧毒。

    听说外村有一户人家,在青黄不接的时节,没有东西吃,在河底草丛里抓了两只蟾蜍,回家剥了皮以后煮着吃,全家人中了蟾酥毒而死亡。

    采集蟾酥是件非常有趣的事,在园门口小溪边草丛里,我们用木棍拨开苍耳(俗名毛苍子、羊带归、牛虱子等)丛,趴在下面乘凉的蟾蜍就显露了出来,柱子挑了一只大个的蟾蜍,提着它的后腿扔到了小路中间。

    皮猴找来一把朝天椒,用石块砸成辣椒泥,拿木棍用力摁住蟾蜍颈部,蟾蜍颈部受力就不由得张开了大嘴巴,皮猴捏了辣椒泥,扔进蟾蜍嘴里。

    蟾蜍感受到了辛辣刺激,立刻用舌头向外推吐辣椒泥,一小会后,随着辣椒中辣椒素作用的发挥,蟾蜍口中强烈的灼烧感漫延,被辣得慢慢蹬直四脚、全身不断胀气,并且越涨越大,背上腺体不由自主地溢出乳白的蟾酥。我们赶紧摘来几片树叶,把蟾酥刮取到敌敌畏瓶子里,也作为制作“毒药”的材料。

    现在敌敌畏瓶子里就有了敌敌畏药液、石硫合剂、猫儿眼汁液、夹竹桃汁液、蓖麻种子和蟾酥。皮猴还嫌药性不够,又捉了一只大蜈蚣和两只大毒蝎,用石块砸碎了,都放到瓶子里。

    收集齐了所能找到的这些有毒材料,混合在敌敌畏瓶子里,我拿树枝用力搅拌,最终混合成了灰白色中闪现幽幽蓝亮光的浆液,对付木匠蜂的“毒药”就正式制作完成了。看着瓶中的杰作,我们都感到信心十足。

    白天,趁木匠蜂不在屋里的时候,我和皮猴实施抹毒药计划,我举着瓶子,皮猴拿着一根鸡毛,蘸着瓶中的毒药,涂抹到木匠蜂一处入口处,房梁上、洞口里都涂抹了薄薄的一层。木匠蜂想要通过这个孔洞,必定会把毒药粘附到身上。

    我们又如法炮制,把木匠蜂其他几处洞口上,全部涂抹上毒药,随后,我们隐藏在附近,焦急地等待毒药发挥作用了。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们进草屋观察,房梁上、洞口里都有黏附着毒药的爬痕,由此判定木匠蜂身上,已经粘黏了我们配制的混合毒药。接下来,只等药效发作,就能消灭木匠蜂一家了。

    我们满怀期待地等到傍晚,可是木匠蜂一家仿佛若无其事,依然钻进钻出,忙碌生产,并没有被我们研发的毒药毒死。我仔细观察发现,在炎热的空气里,涂抹的毒药不久就很快凝固,木匠蜂进出更加畅通无阻;木匠蜂与毒药接触的时间短,效果就会不明显。

    我们又继续涂抹药液,坚持了抹一个星期,一直没看到木匠蜂被毒死。是我们研制的这种混合毒药的药性不够,不足以毒死木匠蜂么?还是木匠蜂本身就具有毒性,对我们研制的毒药免疫?

    为了检测这种毒药的药性,我们做了个简单的实验,从菜园里捉来几只七星瓢虫和一条菜叶青虫,把这种毒药抹在它们身上,过一段时间观察发现,并没有对它们造成明显的伤害。

    我们又抹到瓢虫和菜叶青虫的嘴里,这回起作用了,一会之后,两种虫子明显地出现了不适,七星瓢虫焦躁的爬来爬去;菜叶青虫尾部粘在草茎上,竖直的头部和前段身体,不断的摆来摆去。

    总结起来,我们精心配制的毒药,通过体表涂抹,不能渗透到昆虫身体里,无法从体表直接产生伤害;通过口腔涂抹,才能进到昆虫身体里,造成有效伤害。

    木匠蜂不同于脊椎动物,它们的骨骼不是生长在体内,而是生长在体外,像穿着一层厚厚的铠甲,起到保护体内的柔弱器官,和防止身体水分蒸发的作用。毒药粘黏到木匠蜂身体上,有了体外骨骼的阻隔,不会渗透到体内,因而无法造成伤害。

    可是,怎么才能把毒药抹到木匠蜂的口器上呢?谁敢去面对面触霉头啊!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缺乏与木匠蜂面对面战斗的勇气。

    第二作战方案宣告失败,已经无可争辩,我们只好继续寻找其他对付木匠蜂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