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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问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除夕夜,华阳子提议:今晚放开喝,不醉不休!两个老家伙三个小家伙开怀畅饮,只喝得天昏地暗。到得后来老弟老哥老妹子乱叫着,狂笑着,乱作一片……

    元正之日,午时都过了,道观内还是呼噜声阵阵。大家醒来时已近天黑,相见时相对大笑相互嘲讽,好不热闹。梦娘带着小侠做了好多菜,包了饺子。三闲祖籍是豫州的,他喜欢吃饺子。白鹰与华阳子都是江南人,喜欢吃圆子。可是梦茹不会做圆子,只有都吃饺子了。梦茹包的饺子十分地好吃,受到众人一片赞扬。

    正月初二,华阳子说:几个孩子还没去过天游峰吧?我带你们去游玩一番,也不虚此次武夷山之旅。

    峰下云海翻涌,峰顶如梦如幻,胜似仙境。

    三闲老江湖了,冲着白鹰打着眼色。白鹰心领神会,拉着梦茹专挑人少的地方走,渐渐的脱离了几人视线。三闲则是一直拉着小侠,一会说你要多跟师父讨教,就拉着华阳子给小侠指点武学。一会又说这两天你懈怠了,来打一套拳给我看看,难得今天空闲就来指点你一番吧。

    不觉间大半天过去,小侠觉着饿了,叫着:姐姐我饿了,吃饭吧。可是左右看了一圈,姐姐呢?糟了!怎么把姐姐弄丢了?再一看,白鹰也不在!哎呀,气死小侠啦,白鹰你给小爷等着!跟你没完。

    嬉闹着糊里糊涂的一天过完了。晚上在大殿内,五人围坐一圈。

    华阳子神色安然,目光分别从众人脸上划过。“明日三闲跟小侠随我上山,白鹰你俩帮我挖墓。该做的都已做了,死活就看那老天给不给面子了。想我这一生,默默无为庸碌半生,就这么活着毫无乐趣可言。临了能得几位惦记,此生无憾!”

    大家看着华阳子,面色悲戚。小侠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小侠,你我师徒相识虽然短暂,却十分投缘。为师先行一步,日后你需尽力而为,不可退缩。与这老天争一争,博出一片朗朗乾坤敢于天齐!”

    “弟子谨记师父所托,必不负所望。”小侠跪在华阳子身前,头挨着地面默默流着泪。

    黑云越来越厚,风呜咽着像是在哭诉。一块大石矗立在风中,顶着乌云像一名战士,在愤怒的嘶吼!在控诉着,控诉天道不公。

    小侠紧张的握紧拳头,掌心都是冷汗。三闲盘膝在一块石头上,紧闭双眼。他不敢看,怕看到不好的结局。

    华阳子在那块巨石上盘坐,心中默念着三闲带来的功法,聚合全身所有穴道内散落的真气。外家功法不是不能产生真气,而是无法归集到气海丹田。有的人天生不能形成气海,因为他们的丹田穴是死的,根本开辟不了气海。而有的人丹田虽然是活的,但还是无法形成气海,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功法不能修习内息。小侠天生异脉穴位是错乱的,根本就没他练习的功法。

    华阳子属于第一种,他的丹田无法激活。金老二不知活了多少年了,据他所讲,这个功法还没人用过,是从最为古老的神族功法摸索而来的。此功法说来也好理解,就是把散落在全身穴道内的真气,集中在胸口檀中穴,逆转阴阳强行冲击出一个气海。失败的话心脉炸裂,十死无生。如果成功,那就比丹田气海还要强大,可以肉身飞升上界,成就真神肉身万古不化。

    时间在慢慢的消耗着,华阳子全身肌肉不断的鼓胀收缩,反复的蠕动,就像地底的蚯蚓在拱着土。头顶一股白气升腾,又随着风消散不见。小侠大口的喘气,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三闲张开双眼,眼珠子通红像是血水里泡过一般,呼拉站起。同一时刻,华阳子惨叫一声:“啊……”。下一个瞬间,三闲已在他身侧出现。只见华阳子张口一道血箭射向前方,血沫子里夹杂着血块一同喷洒在巨石脚下,胸前殷红一片。三闲出手如风,点在他胸口三处穴道上。

    就在华阳子即将倒下之时,三闲已将他抱在怀中。“师兄!”“师父!”

    华阳子面如金纸,努力的睁着眼睛,看了眼三闲跟小侠,撑着一口气“此法可行,是我太老…了。徒儿,三…三年内必须…突破…切记…”。言罢,头无力地歪到一边,已然气绝……

    “师兄,师父……”

    道观后有一颗百多年的樟子松,树下一座新坟兀立。一块木板刻成墓碑:师尊华阳子之位,弟子燕青侠敬立。三闲仿似一刹那老了,眼睛变得混浊面色惨白。头上的发髻也松垮的耷拉着,佝偻着背跪坐在坟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葫芦里的酒。小侠直直的跪在墓碑前,烧着各种符文黄纸,青烟笔直地冲向天空,带着师父的精魂去到九霄天阙!

    白鹰拉着两根粗壮的竹子,砍掉竹子枝叶,把它们竖起埋在坑里。再拿些细一点的横在顶端,与立起的竹子绑紧。梦茹抱来一捆捆的稻草,铺开绑在竹竿顶端围在四周。三闲说:就在坟前搭一间草庐吧,这样离得近些说话他能听到。

    梦茹坐在草庐内,看着魅狐送来的信。信是李崇山写的,说是皇帝陛下病体加重,已经无力朝政。又有宦官奸党惑乱圣人,各地诸侯已开始蠢蠢欲动。因此计划提前,要求梦茹尽早赶去剩余三家结盟。又说鄱阳两家不去也罢,他已经联系好了。信上一再的催促语气很紧急。看完信,梦茹暗想:信上疑点重重,上面所说的出兵条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早就有的事实。这次为何还要以此为借口?难道是他自己快不行了?想来想去,梦茹觉得自己分析的最有可能。

    叫来白鹰俩人一起商量。“不管他怎么说,我们都不能着急走,最快也要过了三七。”白鹰不同意走,华阳子三七之时大家还要祭奠,现在怎能离开?

    “那就还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鄱阳还是要去,不能什么都听他的。我越来越觉着李崇山会成为最大的敌人,那个李昊就是根墙头草,李望的野心昭然若揭。不过,他为人浅薄不足为虑。那么,就要看后面几家是什么态度了,每一家我们都要去,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我们手里。”

    白鹰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梦娘分析的很到位,李崇山的各种表现,一直给我一种欲擒故纵之感。很可能他要等到最后给我们致命一击,要是如此我们该当如何?”

    “白哥,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李望不听我们的,就怕一开始他就跟李崇山开战。未出兵先自损,那样最糟糕。李昊肯定跟着胜利的一方,根本指望不住他。所以我说一定要抓住主动权,我们唯一的本钱就是密昭。可我们手里没钱没人,必须抓住两三家真心帮我们的。后面还有五家,我们尽量争取他们的支持,或许还有希望。”白鹰听着不断的点头,赞赏的看着梦茹,满眼的爱意。

    “我最担心的是最后谁做皇帝?”白鹰说出他的担心,拉住梦茹双手,心疼地看着她。

    “我想还是李家人来做”。

    听到梦茹的回答,白鹰笑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李家谁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