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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阴魂不散

    大厅里光线略微的暗淡,丫鬟点亮了烛台,分别给众人奉上香茗。看着这位微胖的李崇海,梦茹言道:“家主自然可以叫我梦娘,午膳就免了。此次我们是来签订盟约的,身负此重任梦娘不敢耽搁,另外还有要事需处理。所以,还是先签约为好。”

    “再急也不能不吃饭吧?日子长着呢,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们这都忙了多久了?想来这一路过来也有几个月了吧。既然遇到我那就是我们的缘份,哪有过府不停留之理?这要是给外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

    抬手捋着颌下短须,李崇海再次言道:“说起来这个李普也真是,怎么就把这么大的事交与你?他究竟在忙什么?难道他不知此事的凶险么?”

    “老师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至于是何事,恕梦娘不能告知。梦娘知道此事凶险,但是再难也要去做,不为别的,只为这是老师所托。”

    “好”,闻得梦茹所言,李崇海不由得赞了一声:“好孩子,尊师重道言而有信。难得啊,我那侄儿还真是好福气,能得你这么好的弟子。”

    “家主谬赞了”。浅笑了一下,梦茹应了一声。

    “怎么还叫家主?都是一家人,往后就喊我世伯。怎样?按辈分我可是你叔公呢,叫我一声世伯不为过吧?哈哈…”越看梦茹越是喜欢,李崇海慢慢的变得活络起来。

    “那梦娘恭敬不如从命了,世伯。”

    “好好,哈哈哈……”开怀大笑了一阵,李崇海又言道:“不知梦娘可否婚配?”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梦茹疑惑的拧着眉,看向了白鹰。此时的白鹰,脸色阴沉的都快挤出水了,看着梦茹轻摇其首。李贵则是满眼的兴奋,心到:难道父亲是想给我说亲?

    “老家主,你问这话啥意思?难不成你对我姐姐有非分之想?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都老成啥样了。哼!”嗡愣愣的小侠冒出一句惊人话语。同时呼拉站起,一步跨到大厅中间,唰的一下抽出一对匕首瞪着李崇海。

    “小哥莫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乃是长辈,怎会对晚辈生出非分之想?”李崇海伸出手摇着,对小侠露出善意安心的笑容。

    “小侠,坐下。不可孟浪造次。”出言劝阻着小侠,梦茹向李崇海看去:“请问世伯,方才所言何意?”

    松开捋胡子的手,双手附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向后靠去,眯缝着眼睛。李崇海漫声言道:“如未婚配,老夫可为你引荐当今天子,保你去做本朝的后宫之主。不知意下如何?”

    一瞬间,落针可闻。李贵不敢相信的看向父亲,委屈、幽怨、失望……

    小侠与白鹰皆是满面的怒气,就要发作。梦茹抬手挡住他俩,面沉似水张眼看向李崇海:“哦?那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姻缘。只是不知李家主,为何不把自己女儿送到宫里?那样的话你们家就可以飞黄腾达,而你就是当朝国丈,岂不更为爽快?”

    说到这里,梦茹怒气稍平。回身扫了眼在座几人,再转回身言道:“梦娘不劳你操心了,我来此只为结盟。如果,李家主没有结盟之心还请明说,我们这就走。”

    “真的不考虑?”看到梦茹那双要吃人的眼睛,李崇海颤了一下。继而压下不适,再次言道:“唉,你也莫要生气,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你考虑。”

    “哦?为我考虑?”鬼才信你?梦茹对着李崇海撇了撇嘴。

    “真是为你考虑,难道你真的不怕死?非要做掉脑袋的事?想来就算成功了,也无非是做女皇而已。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冒险去做呢?如你想要权利,那就按我说的去当皇后,当今的圣人想必你也是知晓的。凭他的人品,你又生的如此美艳。不出意外的话,短期内你就可以插手朝政。到时就可随意而为之,总胜过去冒险拼性命来的稳当吧?”

    一席话落地,众人面色皆不同。李贵暗自紧张,偷眼看着梦茹。白鹰鄙夷的斜眯着李崇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小侠早已来到梦茹身旁,紧抓着姐姐手臂,慌张的看向姐姐,生怕梦茹答应了。

    “想必世伯是误会了,梦娘做此事不是为自己。”无奈的笑了笑:“说来你可能不信,如果不是老师所托,梦娘此刻也许还在沈家村为家母守孝。我做此事只为了一句承诺。老师说过,只要天下黎庶不再流离失所,弱小不再受欺凌,天下不再烽烟四起。大业成功之时,庙堂之主可由梦娘来选定。我可以自居,亦可委以可信之人当之。不过,梦娘对治理天下并无任何兴趣,即使那权利再诱人,对我来说也是枉然。”

    说完,扭脸看向白鹰:“只愿平生得一知己,亦无憾了。”

    “好,果然没看错你。身为女子能有此大善之心,实在难得。”此时,李贵不住的给父亲打眼色。李崇山装作没看到的继续言道:“可愿听我讲一个故事?”

    梦茹扒拉开小侠:“坐下,好好听着,莫在跑来跑去。”转脸冲着李崇山:“愿闻其详”。

    泸州城内西街,天宝酒楼,二楼雅间内。

    魅狐此刻聊起面纱,轻纱搭在斗笠沿上。对面坐着一位三十上下的壮汉,这人生了一副蜡黄的面皮,细长的眉眼冒着精光。

    魅狐端着酒碗,瞪着对面的壮汉:“李义虎,主人叫你在太乙宫守着。你怎么擅自离开跑到这里?说好的在那里交接,你现在跑来我也不会告诉你想要的。”

    魅狐对面这位,正是李崇山派去圣人身边那人。

    李义虎没理会魅狐的言语,只顾自斟自饮的喝着。憋了一会,看到魅狐想要发作。随即放下筷子言道:“我是受命前来,主人怕你因私废公,所以传信给我,叫我提前来接替你。”

    “哦?信件呢?”魅狐不信他,难道主人对自己生出了猜忌?

    “烧了。你又不是第一天做这行,信件这东西能留下么?”嗤笑着魅狐,李义虎从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信上怎么说?你都知道了什么?谁给你送的信?”将信将疑的看着李义虎,魅狐不甘心的盘问着。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这些事是你能知道的么?我有令牌。”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纯银牌子,啪得一声拍在桌上:“自己看吧”。

    “嘶…”拿起牌子翻转着看了看。魅狐语气稍弱:“看来主人是等不及了,连这令牌都动用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想求你一件事。”

    死死地盯着李义虎,魅狐语气中带着乞求:“只要再让我跟一站,到了巴中再交接。如何?”

    “抱歉,恕难从命。”喝了一口酒,李义虎翻起眼皮,看到了魅狐扭曲的脸。愣了一下,言道:“反正我只管交接,完了以后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至于主人给的回家期限,你看着办吧。”

    说完,见到魅狐还是定睛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唉…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帮你到此。最多,不管你不告密。”

    无奈的低下头,魅狐一时好像失了魂。少顷,从怀中掏出个小盒子,推到李义虎面前:“都在这了,收好。告辞了…”说完,起身抬脚朝外走去。

    身后,李义虎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希望还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