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毁家造反
李裕看着小侠，脸上满是歉意：“孩子，别生叔公的气，我只是一时怒气蒙了心。叔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焘儿的死不怪你，都怪我这个老糊涂，只为想要个孙儿…才……”李裕说着哽咽地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后接着言道：“都怪我瞎了眼，留下这个黑心的恶贼，害的我儿惨死……”
白鹰上前轻抚李裕的后背，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叔公还请节哀。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孩子，等你老了我们为你养老送终。”李裕含着泪抓住白鹰双手，轻拍着：“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怪叔公鬼迷了心窍。”
然后，李裕又面向梦茹言道：“娘舅如此恶毒，想来这孩子也好不到哪去，我看不如一并处置了吧。”
“不可，叔公莫要迁怒无辜之人。麟儿才多大？他怎能跟黑虎一般坏呢？要是您心里有芥蒂，不如送与别人收养就是，切不要伤害无辜性命。”这李裕也是气昏了头，竟然迁怒与李麟这个不到两岁的孩童。梦茹怎能眼看这种事情发生？
“唉……孽缘啊。”无奈的叹息一声，李裕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向梦茹问到：“接下来咋办？焘儿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梦茹没回应李裕，而是看向小侠：“你们回来时还有谁在看守粥棚？那些粮食还在么？”
“在的，刘放老头带着一群少年守着呢。”小侠应着姐姐，看了眼李裕：“就是有些药材被打架时踩坏了”。
李裕想都没想，接过话头言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即使粮食没了也不打紧，只要人没事就好。”接着又对梦茹说到：“我想把这些灾民组织起来，加上我自家的私兵仆人，最少也能凑够两千之数。”
“您是想？上长安？”接过话头，梦茹继续说着：“也不是不可以，等我给那几家送去消息之后，大家一起动手，那样的话把握会大一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联络其他人并不影响我的计划。”看着疑惑的梦茹他们，李裕再次言道：“我想先占了这巴中，征集人马筹措物资，然后一路慢慢的打过去。打下一座城，就修养一些时日，在召集人马，再打下座城。呼……我要一路打到长安……”
“那样会很危险”。梦茹被这个计划惊到，不由得出言制止：“不行，留你一家在前面顶着，实在太危险。而且毫无胜算，你一路朝着长安进发，沿路去哪里招人？越是接近关中人们日子越是富足，谁会甘心跟你造反？”
李裕笑了，只是因为刚哭过，他的笑容显得特别的诡异：“谁说我要进关中？我是要沿着大山一路走过去，从这里出发，走西乡进商州转道南阳，然后折返走陕州，最后入关中。直逼霸上…我倒要看看这个李漼又能奈我何？”李裕挺直了胸，腰杆也是笔直的站着。脸上充斥着激荡的神情，两眼内精光四射。
“这恐怕要很久之后才能走到霸上，您是准备毁了这个家？那这些家眷该怎么处置？”梦茹也受到了李裕的感染，眼前好像已经看到了千军万马奔驰于灞水之滨。
李裕摇了摇头，苦笑着：“哪还有家？正妻三年前去世后，我本着延续香火之念又讨了个妾，可她两年来连个蛋都没下一个。如今焘儿也去了，这世上我已再无留恋。那个姨娘准她再嫁就是，走时送她足够的嫁妆，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难怪！梦茹心里暗道：难怪自己来了这些日子也没见过李裕的内眷。原来是这样一番场景，一直以来都是在忙，也没顾上问，再加上李裕好似故意躲避这些问题。闹了半天，李焘是独子！难怪叔公这么伤心，难怪他会不顾一切的毁家造反。
“原来如此！是梦娘错怪叔公了，此事如果搁在我身上，想来也会如叔公一般做法。我支持您，说吧，要我怎么做？”没有什么比失去唯一的亲人还痛苦的事了，梦茹经历过，她懂！
李裕感激的看向梦茹，一时间竟没了主意。他此刻心里只想着报仇，去找那个昏聩的皇帝评理，至于梦茹他们该做什么，一时半刻他倒没有想过。
“不如先把巴中打下来，然后再仔细研究，你看行不？”与梦茹商量着，李裕略微有些尴尬。
“好，一切都听叔公安排。”梦茹与白鹰互看了一眼，赵大叔与小侠就算了，他们也懒得动脑子，只要跟着梦茹就好。
“先吃饭，吃饱了去杀了贪官。然后开放所有的官宅，迎灾民入城，组建义军占领巴中。”李裕豪气干云，大手一挥：“准备开饭，把桌子都摆到院子中，大家不要再分尊卑，一起吃一起喝。从今往后，你们不要再叫我老爷，要叫我元帅！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是一起造反的异性兄弟！”
“好……兄弟！”喝彩声一时间响起，激扬的呼声冲出了府宅，直冲向天际。
一个时辰后，临时组建的义军冲开了各个城门，李裕指挥着手下把守住每个出入口。随后带着两千余人直向着县府衙门冲去，一时间城内乱作一片。各家都吓得连忙关闭门窗，仅趴在门缝朝外看着，有胆大的爬上了房顶，半扶起身子向着县衙方向望去。
早上的时候，官兵们已经被吓掉了胆子。此刻看见如潮的人群冲来，好多兵卒早早的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嘴里直喊着：“我投降，别杀我。”
梦茹跟在李裕身旁，见此光景拉过小侠附在他耳边：“你去前面喊，伏地弃械者不杀。去吧，小心安全。”
“好嘞，瞧我的吧。”小侠叨唠一声应着，蹭的跳出老远。扯开公鸡嗓子喊到：“伏地弃械者不杀……”
“哎哎哎……好，我们投降……”呼啦啦的连着那些站着的军士，跟着早先跪下的一起都趴在地上，恨不得连脑袋一起钻进地下。
“叔公，降卒不可杀，以方便笼络民心。”梦茹轻声对李裕言道。李裕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就以梦娘所言。只是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先把他们聚在一起，武器收起来留作我们自己人用。派一部分青壮看守，剩下的那些有劣迹的官吏全杀掉。最后再整编这些投降的兵卒，这些人也是有用的，可以用他们做工事或者运物资等等。”看着不住点头的李裕，梦茹再次言道：“其实这些人最大的用处，是攻城之时可以放在最前面。”
李裕笑了：“炮灰啊…”
梦茹点头，随即有些厌烦之态流出：“我一直以来最不喜欢的就是兵书战策，老师总是叫我熟记兵书术典，治国方略……其实，我只喜欢诗文绘图刺绣。”
“也是，这李普也太固执。怎能对你一个弱女子做这些？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不喜欢花花草草，诗词歌赋？有哪个女子天生就爱舞枪弄棒的？”李裕替梦茹抱着不平，随即又笑了：“不过啊，梦娘你可不是一般女子，你将来的成就要超过你老师的，想来他也是不想白白浪费了你这个人才。你说是吧？”
白鹰上前轻抚李裕的后背，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叔公还请节哀。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孩子，等你老了我们为你养老送终。”李裕含着泪抓住白鹰双手，轻拍着：“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怪叔公鬼迷了心窍。”
然后，李裕又面向梦茹言道：“娘舅如此恶毒，想来这孩子也好不到哪去，我看不如一并处置了吧。”
“不可，叔公莫要迁怒无辜之人。麟儿才多大？他怎能跟黑虎一般坏呢？要是您心里有芥蒂，不如送与别人收养就是，切不要伤害无辜性命。”这李裕也是气昏了头，竟然迁怒与李麟这个不到两岁的孩童。梦茹怎能眼看这种事情发生？
“唉……孽缘啊。”无奈的叹息一声，李裕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向梦茹问到：“接下来咋办？焘儿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梦茹没回应李裕，而是看向小侠：“你们回来时还有谁在看守粥棚？那些粮食还在么？”
“在的，刘放老头带着一群少年守着呢。”小侠应着姐姐，看了眼李裕：“就是有些药材被打架时踩坏了”。
李裕想都没想，接过话头言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即使粮食没了也不打紧，只要人没事就好。”接着又对梦茹说到：“我想把这些灾民组织起来，加上我自家的私兵仆人，最少也能凑够两千之数。”
“您是想？上长安？”接过话头，梦茹继续说着：“也不是不可以，等我给那几家送去消息之后，大家一起动手，那样的话把握会大一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联络其他人并不影响我的计划。”看着疑惑的梦茹他们，李裕再次言道：“我想先占了这巴中，征集人马筹措物资，然后一路慢慢的打过去。打下一座城，就修养一些时日，在召集人马，再打下座城。呼……我要一路打到长安……”
“那样会很危险”。梦茹被这个计划惊到，不由得出言制止：“不行，留你一家在前面顶着，实在太危险。而且毫无胜算，你一路朝着长安进发，沿路去哪里招人？越是接近关中人们日子越是富足，谁会甘心跟你造反？”
李裕笑了，只是因为刚哭过，他的笑容显得特别的诡异：“谁说我要进关中？我是要沿着大山一路走过去，从这里出发，走西乡进商州转道南阳，然后折返走陕州，最后入关中。直逼霸上…我倒要看看这个李漼又能奈我何？”李裕挺直了胸，腰杆也是笔直的站着。脸上充斥着激荡的神情，两眼内精光四射。
“这恐怕要很久之后才能走到霸上，您是准备毁了这个家？那这些家眷该怎么处置？”梦茹也受到了李裕的感染，眼前好像已经看到了千军万马奔驰于灞水之滨。
李裕摇了摇头，苦笑着：“哪还有家？正妻三年前去世后，我本着延续香火之念又讨了个妾，可她两年来连个蛋都没下一个。如今焘儿也去了，这世上我已再无留恋。那个姨娘准她再嫁就是，走时送她足够的嫁妆，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难怪！梦茹心里暗道：难怪自己来了这些日子也没见过李裕的内眷。原来是这样一番场景，一直以来都是在忙，也没顾上问，再加上李裕好似故意躲避这些问题。闹了半天，李焘是独子！难怪叔公这么伤心，难怪他会不顾一切的毁家造反。
“原来如此！是梦娘错怪叔公了，此事如果搁在我身上，想来也会如叔公一般做法。我支持您，说吧，要我怎么做？”没有什么比失去唯一的亲人还痛苦的事了，梦茹经历过，她懂！
李裕感激的看向梦茹，一时间竟没了主意。他此刻心里只想着报仇，去找那个昏聩的皇帝评理，至于梦茹他们该做什么，一时半刻他倒没有想过。
“不如先把巴中打下来，然后再仔细研究，你看行不？”与梦茹商量着，李裕略微有些尴尬。
“好，一切都听叔公安排。”梦茹与白鹰互看了一眼，赵大叔与小侠就算了，他们也懒得动脑子，只要跟着梦茹就好。
“先吃饭，吃饱了去杀了贪官。然后开放所有的官宅，迎灾民入城，组建义军占领巴中。”李裕豪气干云，大手一挥：“准备开饭，把桌子都摆到院子中，大家不要再分尊卑，一起吃一起喝。从今往后，你们不要再叫我老爷，要叫我元帅！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是一起造反的异性兄弟！”
“好……兄弟！”喝彩声一时间响起，激扬的呼声冲出了府宅，直冲向天际。
一个时辰后，临时组建的义军冲开了各个城门，李裕指挥着手下把守住每个出入口。随后带着两千余人直向着县府衙门冲去，一时间城内乱作一片。各家都吓得连忙关闭门窗，仅趴在门缝朝外看着，有胆大的爬上了房顶，半扶起身子向着县衙方向望去。
早上的时候，官兵们已经被吓掉了胆子。此刻看见如潮的人群冲来，好多兵卒早早的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嘴里直喊着：“我投降，别杀我。”
梦茹跟在李裕身旁，见此光景拉过小侠附在他耳边：“你去前面喊，伏地弃械者不杀。去吧，小心安全。”
“好嘞，瞧我的吧。”小侠叨唠一声应着，蹭的跳出老远。扯开公鸡嗓子喊到：“伏地弃械者不杀……”
“哎哎哎……好，我们投降……”呼啦啦的连着那些站着的军士，跟着早先跪下的一起都趴在地上，恨不得连脑袋一起钻进地下。
“叔公，降卒不可杀，以方便笼络民心。”梦茹轻声对李裕言道。李裕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就以梦娘所言。只是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先把他们聚在一起，武器收起来留作我们自己人用。派一部分青壮看守，剩下的那些有劣迹的官吏全杀掉。最后再整编这些投降的兵卒，这些人也是有用的，可以用他们做工事或者运物资等等。”看着不住点头的李裕，梦茹再次言道：“其实这些人最大的用处，是攻城之时可以放在最前面。”
李裕笑了：“炮灰啊…”
梦茹点头，随即有些厌烦之态流出：“我一直以来最不喜欢的就是兵书战策，老师总是叫我熟记兵书术典，治国方略……其实，我只喜欢诗文绘图刺绣。”
“也是，这李普也太固执。怎能对你一个弱女子做这些？试问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不喜欢花花草草，诗词歌赋？有哪个女子天生就爱舞枪弄棒的？”李裕替梦茹抱着不平，随即又笑了：“不过啊，梦娘你可不是一般女子，你将来的成就要超过你老师的，想来他也是不想白白浪费了你这个人才。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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