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要伤了她
刘行深站在咸宁殿廊檐下，身边两位先天高手护在身后。焦急的看了看天色，来回走了几步。停住脚步，刘行深面向王灿与李义虎言道：“待会你们就留在这儿，从此刻开始，寸步不离的护着圣人。”
“属下遵命。”王灿俩人抱拳应着。
“刘中尉，大家召你入内叙话。”殿门被拉开一道缝隙，内侍黄门轻声叫着刘行深，又朝王灿俩人看了眼。
“守好门”，刘行深一边往殿内走，一边冲着王灿吩咐着。
“得令”，王灿俩人再次抱拳应着。
殿内光线昏暗，几案上的烛台被风吹动摇曳不定，李漼靠在龙榻上，脸色看不清楚。
“臣，刘行深拜见圣人，祝圣人福寿安康万年永昌。”一揖到地，刘行深恭敬的向李漼问安。
“不必拘礼，赐座。”看都没看一眼，李漼仍然眯着眼对着面前的空气说到。
“说吧，是谁要造反？潼关驻军情况也一并说了。”张嘴打个呵欠，李漼拿手捂住嘴巴。随即又言道：“说的详细一点，我也好有个判断。”
坐在圆凳上，挺直了后背：“是。”刘行深探了探脑袋，依旧看不清圣人的脸色。沉吟了一瞬：“巴中李裕收纳流民，劫持官仓杀害县府官员，聚集流民造反。途径西乡商州南阳以及陕州，一路烧杀劫掠攻城伐地。此刻屯兵潼关东南两百里，随时准备破关入长安。”
“李裕？是皇族之人？好像是……”李漼蹙着眉努力的想着。
“是的。李裕是肃宗之后，与您已出五服，他这次是打着与民请愿的旗号，说什么只为清君侧不伤及无辜。”刘行深思量着词语，这位圣人近一年来脾气越发的古怪了。
“呵呵呵，清君侧？朕的身边都是股肱之臣，何来奸佞？他清的哪门子？还是说他要来清我？”什么玩意儿？居然还要清我的君侧，这人脑子不会是有毛病吧。
“说说你是怎么布防地？”懒得动脑子想，李漼想起什么就问什么，全然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
“回禀大家，我放出消息说是高骈要来潼关协防。另外，李国昌派了五百精骑兵前来助战，此刻已在潼关内据守。”刘行深咬字很重，嗓音虽然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哦？难得啊，难得李国昌如此做派。也算是有心了。”嘴里念叨着，心里像是又想起什么。李漼接着问到：“潼关如今多少人？”
“神策军五千，华州驰援两千，高骈的游击将军带来了一千，另外，李国昌的沙陀兵，那可都是以一当百的百战之兵。”一说起沙陀骑兵，刘行深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深深地忌惮。
龙榻上没一丝动静，刘行深坐着也是一动不敢动。
“大家，杨枢密使求见圣驾。”内侍的声音打破了静默，刘行深趁着动静换了个姿势，刚侧过身子，一抬头正好看见李漼已经坐在了榻沿上。
“进来吧”，李漼脸上已然出现了一丝不耐。
杨枢密使一进来就躬身行礼：“大家，事情已然打探清楚了。”说着，斜眼撇了下刘行深：“这里有份折子”。说完，双手就要递上。
“直接说吧，刚好你俩都在，也没外人。”李漼直接催促到。
“那女子叫做沈梦茹，是高密人。师从李普，自去年夏末前往幽州，后又转道苏州。中途结识姑苏白氏，名白鹰，家世干净直白。后又因白鹰弑官潜逃，随行者中还有一个男孩，大约十三四，只知叫小侠。
先是去了润州李崇山处，再转道泉州漳州，拜访了李昊，李望。后去彭蠡湖拜谒李商隐，其后转洪州李义朝，江陵李义腙，泸州李崇海。最后，在巴中拘留半月，参与了巴中之乱。不知什么原因，与那李裕分道扬镳，先行离去不知所踪。”杨枢密使一口气说完，站在原地等着皇帝的吩咐。
“沈梦茹，好听。可有画像？真如李义虎说的那般美艳？”圣人一连的发问，将杨枢密使问的一愣愣的。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杨枢密赶忙答到：“画了，当日画师就根据李义虎的言词绘制了画像。”
杨枢密使打开腰间插着的画轴，一副梦茹的惟妙惟肖的画像出现在李漼面前。
“嗯，不错，真不错。”李漼连声赞到，遂看向榻前的俩人，微笑而语：“这事要抓紧办，吩咐下去，不可伤到沈姑娘。”
“谨遵圣命…”刘行深赶紧起身，与杨枢密使一齐躬身应到。
“那江南的这几家，该如何处置？”刘行深趁机向圣人讨教。李漼瞥了他一眼：“浙东的找杭州去办，泉州的可以交给吴越那人。巴中这个不是已经送上门了吗。去吧。”
俩人再次躬身：“大家放心，一定尽快办好。臣告退。”
“慢着，刘中尉你把这幅画像复刻几份，派发下去。记住切不可伤了她，去吧。”困意再次袭来，李漼说完转身躺在榻上，闭眼睡了……
拱了拱手，刘行深二人退出了咸宁殿。门外，杨枢密使拽住想走的刘行深：“刘中尉，把这两人弄走，他们刚才居然不许我进去。”又转脸冲着李义虎瞪眼：“你们两个真是好奴才，才转了门户就翻脸不认人了。亏我平日里对你们那么好，真是让人寒心呐……”
“不行，他俩必须陪着大家。”笑看了眼李义虎：“你不错。没有圣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圣人左近。这也是我的意思。”
“属下遵命…”李义虎赶忙应到。王灿也是附身应着。
一路朝外走着，刘行深不露声色的与杨枢密使聊着：“听说普王近日拜了田坊使做阿父？圣人可知道？”
“圣人没功夫管那孩子，呵呵，谁叫他娘死的早呢？一个王爷而已，刘中尉又何必在意。”杨枢密使不咸不淡的说着。
“我是没什么意思，只是五郎如此做派，毕竟不合礼数。圣人若知道了，不知该如何想？”刘行深斜了眼杨枢密使，哼！装吧，看你能装到何时？
酉时，潼关外五里。
李裕看着眼前的高大雄关，心里无力的叹息着。
一万五千人马摆成品字形分做三部。中军一万人由李裕亲自统帅，再分出一千先锋队挡在最前面。左军三千人，右军两千人，随时准备夹击敌人策应中军。
梦茹站在李裕身侧，白鹰与小侠在梦茹两边静立。军队后方是五千多年老者，这些扈从大多都是流民组成。按照李裕的计划，动手之时这些人就开始后撤，分成十队向浙东而行。
对于梦茹，李裕不同意她陪着自己，只需要战后帮自己收尸即可。
可是梦茹怎会眼看着叔公惨死？虽然陪在他身边不能保证他不死，可最少也能保全一个完整的身体。李裕拗不过她，也就是她去了。
“属下遵命。”王灿俩人抱拳应着。
“刘中尉，大家召你入内叙话。”殿门被拉开一道缝隙，内侍黄门轻声叫着刘行深，又朝王灿俩人看了眼。
“守好门”，刘行深一边往殿内走，一边冲着王灿吩咐着。
“得令”，王灿俩人再次抱拳应着。
殿内光线昏暗，几案上的烛台被风吹动摇曳不定，李漼靠在龙榻上，脸色看不清楚。
“臣，刘行深拜见圣人，祝圣人福寿安康万年永昌。”一揖到地，刘行深恭敬的向李漼问安。
“不必拘礼，赐座。”看都没看一眼，李漼仍然眯着眼对着面前的空气说到。
“说吧，是谁要造反？潼关驻军情况也一并说了。”张嘴打个呵欠，李漼拿手捂住嘴巴。随即又言道：“说的详细一点，我也好有个判断。”
坐在圆凳上，挺直了后背：“是。”刘行深探了探脑袋，依旧看不清圣人的脸色。沉吟了一瞬：“巴中李裕收纳流民，劫持官仓杀害县府官员，聚集流民造反。途径西乡商州南阳以及陕州，一路烧杀劫掠攻城伐地。此刻屯兵潼关东南两百里，随时准备破关入长安。”
“李裕？是皇族之人？好像是……”李漼蹙着眉努力的想着。
“是的。李裕是肃宗之后，与您已出五服，他这次是打着与民请愿的旗号，说什么只为清君侧不伤及无辜。”刘行深思量着词语，这位圣人近一年来脾气越发的古怪了。
“呵呵呵，清君侧？朕的身边都是股肱之臣，何来奸佞？他清的哪门子？还是说他要来清我？”什么玩意儿？居然还要清我的君侧，这人脑子不会是有毛病吧。
“说说你是怎么布防地？”懒得动脑子想，李漼想起什么就问什么，全然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
“回禀大家，我放出消息说是高骈要来潼关协防。另外，李国昌派了五百精骑兵前来助战，此刻已在潼关内据守。”刘行深咬字很重，嗓音虽然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哦？难得啊，难得李国昌如此做派。也算是有心了。”嘴里念叨着，心里像是又想起什么。李漼接着问到：“潼关如今多少人？”
“神策军五千，华州驰援两千，高骈的游击将军带来了一千，另外，李国昌的沙陀兵，那可都是以一当百的百战之兵。”一说起沙陀骑兵，刘行深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深深地忌惮。
龙榻上没一丝动静，刘行深坐着也是一动不敢动。
“大家，杨枢密使求见圣驾。”内侍的声音打破了静默，刘行深趁着动静换了个姿势，刚侧过身子，一抬头正好看见李漼已经坐在了榻沿上。
“进来吧”，李漼脸上已然出现了一丝不耐。
杨枢密使一进来就躬身行礼：“大家，事情已然打探清楚了。”说着，斜眼撇了下刘行深：“这里有份折子”。说完，双手就要递上。
“直接说吧，刚好你俩都在，也没外人。”李漼直接催促到。
“那女子叫做沈梦茹，是高密人。师从李普，自去年夏末前往幽州，后又转道苏州。中途结识姑苏白氏，名白鹰，家世干净直白。后又因白鹰弑官潜逃，随行者中还有一个男孩，大约十三四，只知叫小侠。
先是去了润州李崇山处，再转道泉州漳州，拜访了李昊，李望。后去彭蠡湖拜谒李商隐，其后转洪州李义朝，江陵李义腙，泸州李崇海。最后，在巴中拘留半月，参与了巴中之乱。不知什么原因，与那李裕分道扬镳，先行离去不知所踪。”杨枢密使一口气说完，站在原地等着皇帝的吩咐。
“沈梦茹，好听。可有画像？真如李义虎说的那般美艳？”圣人一连的发问，将杨枢密使问的一愣愣的。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杨枢密赶忙答到：“画了，当日画师就根据李义虎的言词绘制了画像。”
杨枢密使打开腰间插着的画轴，一副梦茹的惟妙惟肖的画像出现在李漼面前。
“嗯，不错，真不错。”李漼连声赞到，遂看向榻前的俩人，微笑而语：“这事要抓紧办，吩咐下去，不可伤到沈姑娘。”
“谨遵圣命…”刘行深赶紧起身，与杨枢密使一齐躬身应到。
“那江南的这几家，该如何处置？”刘行深趁机向圣人讨教。李漼瞥了他一眼：“浙东的找杭州去办，泉州的可以交给吴越那人。巴中这个不是已经送上门了吗。去吧。”
俩人再次躬身：“大家放心，一定尽快办好。臣告退。”
“慢着，刘中尉你把这幅画像复刻几份，派发下去。记住切不可伤了她，去吧。”困意再次袭来，李漼说完转身躺在榻上，闭眼睡了……
拱了拱手，刘行深二人退出了咸宁殿。门外，杨枢密使拽住想走的刘行深：“刘中尉，把这两人弄走，他们刚才居然不许我进去。”又转脸冲着李义虎瞪眼：“你们两个真是好奴才，才转了门户就翻脸不认人了。亏我平日里对你们那么好，真是让人寒心呐……”
“不行，他俩必须陪着大家。”笑看了眼李义虎：“你不错。没有圣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圣人左近。这也是我的意思。”
“属下遵命…”李义虎赶忙应到。王灿也是附身应着。
一路朝外走着，刘行深不露声色的与杨枢密使聊着：“听说普王近日拜了田坊使做阿父？圣人可知道？”
“圣人没功夫管那孩子，呵呵，谁叫他娘死的早呢？一个王爷而已，刘中尉又何必在意。”杨枢密使不咸不淡的说着。
“我是没什么意思，只是五郎如此做派，毕竟不合礼数。圣人若知道了，不知该如何想？”刘行深斜了眼杨枢密使，哼！装吧，看你能装到何时？
酉时，潼关外五里。
李裕看着眼前的高大雄关，心里无力的叹息着。
一万五千人马摆成品字形分做三部。中军一万人由李裕亲自统帅，再分出一千先锋队挡在最前面。左军三千人，右军两千人，随时准备夹击敌人策应中军。
梦茹站在李裕身侧，白鹰与小侠在梦茹两边静立。军队后方是五千多年老者，这些扈从大多都是流民组成。按照李裕的计划，动手之时这些人就开始后撤，分成十队向浙东而行。
对于梦茹，李裕不同意她陪着自己，只需要战后帮自己收尸即可。
可是梦茹怎会眼看着叔公惨死？虽然陪在他身边不能保证他不死，可最少也能保全一个完整的身体。李裕拗不过她，也就是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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