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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逐渐清晰

    现在是2040年7月31日,距离黄石火山喷发还有17天,很显然,人类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人都来了吗?”萨米科斯在月面基地中的会议厅中说道。

    “报告,总共32人,实到30人……”那位负责汇报人数的人员说道。

    “等会,我迟到了一会,实在抱歉。”一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那人正是钟北辰。

    “钟北辰,王荣雪还没来吗?”萨米科斯向钟北辰问道。

    “我派人喊过了,她说有自己的急事要解决,所以我也没办法。”

    “那算了,我们先开会吧。”

    钟北辰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正巧他的两个旁桌是欧阳靖然和格朗。

    “我本次匆忙把各位招来是有急事要处理的,我们之中出叛徒了。”

    “怎么可能,难道你有什么证据吗?”第一个提问的是克米达斯,萨米科斯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先闭嘴,静静听他说完。

    “我是有证据的,问题主要出在你这里,格朗,还记得你研发出的巨型兵器机械巨兽吗?不得不承认,那是一项很好的发明,它是一种专门针对于巨兽的武器,不像核武器带有的波及性特点……但是我这里,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机械巨兽曾被人动过手脚。”

    说着,他拿出了当时在派出阿尔法型机械巨兽和超型机械巨兽的控制中枢电荷波动对比,他对格朗说道:“看似没什么区别,挺正常对吧?但……你别忘了那件事,在阿尔法型机械巨兽要杀死那只巨鹅的时候,它却反常的自爆了,超型在杀死纳兹的时候却没有这样。”

    格朗回答道:“嗯,确实有此事,但我当时的想法是技术问题,在超型机械巨兽开发中投入了几百吨将近千吨的自然结晶,我们采集队所采集到的89%左右的自然结晶都为机械巨兽项目所服务了,自然水晶的原理目前还在研究,只不过自然结晶这种资源的确很万能,这点毋庸置疑。”

    萨米科斯驳回了这一观点,并继续说道:“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技术问题,但如果我告诉你,并不如此呢,格朗,你的机械巨兽在阿尔法型号时期开发的就做的极好了,在这方面,我专门询问了拉斯普丁先生,他作为一届至尊元素师,对于自然界的了解早就超越了现代科学对自然界的研究进程,在轨道炮的制造过程中,我询问了拉斯普丁许多关于自然方面的问题,他就提到‘自然结晶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资源,他带有一种对环境的适应性,比如,你需要他作为一种建筑材料,它就会变得比金刚石都坚固;你需要它来制成武器,这把武器的威力会奇大无比,远古植物的残骸经过上亿年的埋藏,最终会变为煤炭,这就属于环境的影响与自身的变化,而自然结晶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这环境对自身的影响,且这种影响总是趋向于利处,所以自然结晶基本上是一种万能资源。”

    格朗反问道:“嗯……所以呢?”

    萨米科斯喝了一口水继续补充说道:“但拉斯普丁先生在提到对机械巨兽的看法时,提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自然结晶本质上没有自主意识,对于控制某种物品进行运作,自然结晶是无法对此进行加持或直接影响的,简而言之,自然结晶对控制机械巨兽的中枢是没有提升作用的。”

    格朗不紧不慢的也喝了一口水,随后说道:“也不太对吧,它自爆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是材质问题,二是控制问题,真按你说,既然控制没问题,那材料不更没问题?”

    萨米科斯说道:“不,没这么简单,格朗,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7月11日,当时的机械巨兽既不是阿尔法型,更不是超型,而是最初版,最初版的机械巨兽反而在控制方面比阿尔法更加优秀,很显然的是,阿尔法型无论是材料还是控制方面都在质量方面远超了初版,并且,我还有一个证据,7月21日,在无人机的录像之中,所有的在场异兽研究博士都目睹了那条鲤鱼和鲶鱼化作了人形,这说明,巨兽或许早已深入了人类社会。”

    格朗对这个解释满意了许多,但他仍然提出了一个问题:“萨米科斯,你说这些其实意义不大,现在超型不出事就行了,并且,刚才王荣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她说她会去调查清楚黄石火山的最近的可疑问题,欧阳靖然,现在想必是个彻底证明你论点的时候,你去吗?”

    萨米科斯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他压住怒火,对格朗说道:“这都不叫事吗?你的心可真大,万一它哪天叛变了对我们的影响甚是重大,它可是知道机密的巨兽。”

    格朗站了起来,对萨米科斯说道:“待会,冷静一下,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你说明原因。”

    此时,欧阳靖然表示:“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可就先走了。”

    萨米科斯埋着头心里暗暗骂道,这次的会议也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

    “浮沉,当时……你是怎么想的?”瓦尔边走边说道。

    “没有想太多,浮沉也不喜欢他们。”

    “甚是奇怪,如此平坦的地域,按理来说找到释伦迦大人不应该很简单吗?”安基努斯带了点不耐烦说道。

    “我也不知道,感觉很奇怪似的。”瓦尔回答安基努斯道。

    忽然,三者的耳中都出现了那股声音,“是释伦迦大人。”

    释伦迦通过自然意志与千里外的瓦尔等人进行交流,此时的释伦迦刚和王荣雪告别完,她对众人说道:“我看到你们了,我马上就来。”

    三人听这话停留在了原地,长时间的奔波早已让他们乏力,瓦尔已经开始想着“在做完这些事之后,他又该去做什么呢?”

    突然,地面开始抖动,开始碎裂,卷起一阵尘雾,晨雾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头巨象,那头巨像慢慢的朝他们走了过来,它的出现使这里开始恢复正常。

    “初次见面,我叫释伦迦,你就是瓦尔吗?”释伦迦说完之后便变回了人形。

    还没等到瓦尔他们发话,释伦迦先问道:“对吧,刚才那个出场是不是帅炸了?”,说罢,释伦迦一脸期待的看向瓦尔。

    “呃……确实。”瓦尔冷冷的回答让她觉得扫兴。她继续说道:“既然是圣哲罗姆举荐的人,你都能做到什么?能打爆我背后那座山吗?”

    瓦尔严肃地回答道:“可以,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嚯,自信是好的,没事,你尽管施法。”

    “那……好吧。”

    只见瓦尔的左手托着右手,手中瞬间蓄力出一个比他人都大好几倍的火球,朝那座山发射过去后,整座山的上段都轰然爆炸,从“凸”变成了“凹”。

    “不错,那你能把这个大陆架给抬起来吗?”释伦迦又问道。

    瓦尔沉默不语,十几秒后,他才说出那几个字:“我的元素力还没到那种地步呀,释伦迦大人。”

    “啊这,不可以吗?那好吧,那把我身后这片维多利亚湖蒸发总行了吧?”

    “……不可以的,释伦迦大人。”

    “这样的话,制造颗陨石你总能做到了吧?”

    “多……多大的?”

    “要求不高,直径90公里的陨石能做到吧?”

    “做不到啊,你的要求对我有点高了,释伦迦大人。”

    “那你到底会什么?”释伦迦问道。

    “释伦迦大人,本人名瓦尔,于1862年出生,于1923年成为了元素师,加入元素阵营时的我,国籍是苏联,我经过了百年的修炼,终于修炼到了于今的高阶元素师,此次任务是圣哲罗姆前辈派我前来。”

    “没了?确实与人类的自我介绍有所不同,我很欣赏你哦,但是在这之前,也容我………”

    释伦迦的话说到一半,俯下身子,将手插进土壤之中,把土壤向前一翻,整个非洲中部和南部的地表开始被逐波翻新,土层上的所有地形都被翻平,瓦尔等人也被甩置了空中。

    得亏摔落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伤害,三人都平安着地,浮沉先说到:“释伦迦,你这太过分了吧?”

    瓦尔也感到了震惊,难道释伦迦大人生气了吗?很巧妙的事,翻动地表的余波把所有的生物都冲击到了水中,大多数生物都活了下来。

    “瓦尔,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最初选择当元素师的原因是什么?”

    释伦迦这句话问到了瓦尔,他回道:“为了保护自然!”

    “太虚假了,人类在通过一件微小的改变而得到了对自己利处极大的结果后,当他人问他事情的初衷,少有人会真说出那时的想法,反而会用更高的角度来看待过往的时间,而做出带有修饰的评价……你也不例外,瓦尔,我活的时间比你长的多,我在世界各地都留下了许多自己的痕迹,在看待人类这点,我却始终保持着与绝大多数巨兽和元素师相反的看法,人类……并非无药可救。”

    “释伦迦大人,你天生便是巨兽,怎么会了解人类那些残恶的真相。”

    “人类最可恨的两点,一是污染,二是战争,但是……就像新世纪,富人们劝穷人们绿色出行,花大把的钱来做宣传,却没人知道富人一周的排放量约等于一个普通人一年的排放量;那些发动战争的,只有那些真正有保障的才敢如此,瓦尔………”

    释伦迦停了几秒,补充说道:“此天下非人之天下,非兽之天下,乃众生之天下!原初巨兽与日月双蛇,他们意味着这个自然的最高执行者,但你又何曾听闻过祂们的想法,‘和’才是吾神的需要。”

    瓦尔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好沉默,释伦迦再一次的说到了那个问题:“所以你最初要当元素师,是为什么呢?”

    释伦迦朝瓦尔伸出了手,瓦尔也说出了他真正的,当时要成为元素师的理由:“我……我在人类的社会没有地位,没有权利,而我并不甘于如此颓废的死去,所以我选择了来当一名元素师,无法否认的是,在元素师的领域之中,我受到的待遇比在人类的领域之中更高,更为平等。”

    释伦迦满意的笑了笑,她对瓦尔说道:“唯有面对自身丑恶的事实,才能从容不迫,许多的元素师们将理由埋藏,不断的告诫自己忘记,但只有接受自己的过往,才能带来更好的未来,更好的了解自身。”

    霎时间,被翻去的地表开始恢复如初,树木重新生长,那些漂浮在水上的生物也被转移到了陆地上,释伦迦背后的那座山也似乎从未动过,一棵巨大的树木蜿蜒的成长着,延伸到了释伦迦抬起的那只手上,一片树枝上的绿叶遮住了她左侧贴近树干的那只眼睛。

    “这就是我告诉你们的东西,瓦尔,你想不想见贺菲莫斯那家伙?”释伦迦用着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但是……贺菲莫斯大人不是行踪很不明吗?”

    “你只需要负责回答想不想见就行?”

    “想!”

    “好,有魄力,贺菲莫斯,麻烦你了。”

    释伦迦说完后,风刮了几秒,但几秒后……没有任何人出现。

    “你这家伙,不带这么做的,贺。”释伦迦强装镇定的通过自然意志对贺菲莫斯说道。

    突然,释伦迦的背后燃起了熊熊烈火,一个巨大的火焰朝着瓦尔等人冲去,释伦迦摆开了右手,像是要拦住这火焰。

    瓦尔等人根本没有时间躲闪,浮沉的反应速度勉强跟上,瞬间唤出水盾挡在三人前面。

    水盾被瞬间蒸发,漫天的气浪遮住了他们的视线,待众人在看清时,释伦迦用手握住了贺菲莫斯攻击的那只手,将攻击抑制住了。贺菲莫斯的人形竟是一个赤裸上身的红发男子,异常的强壮。

    释伦迦身后的巨树被烧毁,背对着身后的贺菲莫斯说道:“你是想要杀了他们吗?”,话语中透露着释伦迦的杀气。

    “随你便,他们还不至于弱到接不下这招吧,那只异兽的力量不错(指向浮沉)。”贺菲莫斯多少带了点烦躁的感觉应道。

    “废话,她叫浮沉,是阡陌指定的继承者,实力不输于巨兽的异兽,倒是你,真是奇怪,他们也没有惹到你吧。”

    “呵,要不是看到你在这里,我也懒得来找他们。”

    “啊对对对,在伐仇死后,你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了。”(贺菲莫斯是伐仇的继承者,伐仇死于蛟龙战的第一战,并声东击西,在蛟龙面前保了贺菲莫斯一条命)

    “别跟我提伐仇,那所谓的天灾还有17天就来了,到时候,我定会让伐仇知道它的弟子不会让它失望这件事。”

    瓦尔等人不知道该如何插嘴,只好在一旁看着二位聊天,释伦迦总算是聊到正题上,她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他们说说吗?”

    “一些琐事罢了,喂,就你叫瓦尔是吧?”

    瓦尔略带点害怕的走向了贺菲莫斯,贺菲莫斯却问道:“你先说说你想要知道什么吧。”

    瓦尔一路上都是别人告诉他,他从没提过条件,现在搞得他有点措不及防,他左思右想,然后说道:“告诉我,这个世界背后的运作真相吧!”

    贺菲莫斯想了想后说道:“心倒挺大,那好,如果你能让我身上的火持续熄灭半个小时不复燃,我就告诉你。”

    释伦迦在一边告诉瓦尔:“现在贺菲莫斯身上的火不属于元素火,而是一种物理火,但是这种火在贺菲莫斯的身上,一旦熄灭就会瞬间燃起,我会在这里见证你哦。”

    ……………………………………

    “圣哲罗姆,你能够见到祂,是我所策划的。”桑志华和圣哲罗姆来到了一个完全无人的岛上,桑志华对圣哲罗姆这样说道。

    “我想过会幕后有其人,但没有想到是你,甚是有趣,能和我说说吗?”圣哲罗姆说道。

    “我现在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圣哲罗姆,我从来没有和你们谈过,我觉得这世上,或许不止世母一个神灵。”

    “你的意思是存在着与世母同位格的存在?不瞒你说,我也有所听闻,奥德巴古斯很久以前就提到过,但现在听闻过的人除了我……都死了,你又是在哪听说的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成为至尊元素师之后,我的脑洞总会闪着让我去南极洲的想法,但我已经去过了上百次,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按照现世的时间而言,我在7月13日深入南极洲的冰层之下时,我却真正的见到了‘那样的存在’,我也不受控制的,再找她求助……在大西洋的那一战中,我又来到了南极洲,再次遇到了那位存在,我感觉到你的处境极为危险,并请求祂帮助你,那位存在似乎是同意了我的话,但是是用沉默来回答,再之后就是你遇到的样子了。”

    “你这说的简直神乎其神,南极洲的冰层之下,我也去过许多遍,虽然说不能排除你的可能性,但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这股外来力量,让我直接洞察了时间轴,看到了世母。”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找我?”

    “这谁能知道呢,反正祂的确是帮助了我们,这件事我也一定会去了解的,但是我仍然保持那个观点,桑志华,一定要把对付天灾的想法放到最上,你也是见证过天灾的。”

    “明白……现在拉斯普丁算是和人类和解了,现在人类的飞速进步,没有凯威和拉斯普丁的帮助我是不信的。”

    “不必研究,只不过拉斯普丁和凯威都对人类使用自然结晶这一资源进行了提示。”

    “我没什么话说了,圣哲罗姆,我现在去和耶洛夫基和特马罗交谈一番。”

    “嗯,去吧,新人的经验不足,一定让他们重视天灾这件事。”

    圣哲罗姆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两人也从这个地方离开。

    ………………………………

    格朗寻思了许久,对萨米克斯说道:“兄弟,我知道打断你很不礼貌,但是我真有一个更好的方法。”

    “什么方法?说来听听。”

    “不是有巨兽和异兽伪装成人类来欺诈我们吗?那你要拉斯普丁把在场的人员都测一遍呗,他作为一届至尊元素师,不至于还识破不了异兽和巨兽的人化。”

    “啊?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

    “这就是你的不当了,在长时间守在卫星图面前的我,都明白,巨兽无论怎么隐藏自身,至尊元素师这种都能直接认破。”

    “黄石火山的事,我也觉得有蹊跷,我也会随着欧阳靖然他们前去勘察一番……想必你的轨道炮也已经完成了半成以上吧,不用多久就行了的,都加油干。”

    说完后,格朗把手搭在了萨米科斯的肩膀上拍了拍。

    萨米科斯认为格朗说的可以,改变了最初想法说道:“那成,先各忙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