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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又见小佩

    62又见小佩

    虞世男想到这个时候,就唉声叹气,就这份儿熊样,有什么好看的。不来不来罢了。

    郗老板好像看出虞世男沮丧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卖瓜子花生的女孩子。就说:“是不是那个小姑娘啊?”

    虞世男说:“她叫小佩。”

    郗老板说:“罢了?没那么便易,我知道她还借你三百哩。”

    杨春凤说:“你少管闲事,人家不是傻瓜。”郗老板恼火得很。

    郗老板说:“你这才叫管闲事哩,趁早闭你的臭嘴,讨厌!”

    芮若石喝酒多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说:“打不起来不热闹,同室操戈,我瞧谁更厉害。”

    虞世男说:“你不要乘火打劫了.”

    半人吵了几句,不分胜负。

    杨春凤岔开话题说:“今天早上去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说染发,问我多少钱?我说四十块钱。”

    虞世男说:“老太婆染发肯定说贵!”

    杨春凤说:“你说的话没毛病,她说太贵了,染一半是不是能便宜一点?”

    芮若石说:“头回听说,还有人染头发染一半的。”

    杨春凤说:“我也纳闷呢,我说,行啊,你只要愿意就可以。”

    虞世男说:“染头发染一半咋染呀?”

    杨春凤说:“老太太说,那好吧,我只染白头发,黑头发不染不烫。”

    一个雨后的下午,虞世男走在一条十分熟悉但又仅仅走过一次的小巷,墙里的梧桐吸饱了雨水便支撑不住自己的过份的体重摔倒在地上,啪的一响,行人都要绕道而行,一股股湿润的香气,是梧桐桐花的气息,俏然地钻进虞世男的鼻中、“啊嚏”,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敲敲平凡的,大众化的,县城城建公寓商品房的门。

    雨水沿着他走过的路,一直跟到门口,在地上留下脚步印记。他听见门里一个穿拖鞋的女人的声音。他倔住呼息等待着。

    门终于开了,他楞住了,难道自己是敲错了门。

    一个保养的很好的女人。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的颇象富家太太的少妇,白皙而又丰满,蝙蝠衫式样新鲜,阿西街上他还没见有这种样

    式的衣服出售过,平脚裤裹着细长好看的腿,一双粉红色的拖鞋。一改往日小家碧玉的小佩,居然没有忘记她这个身份低下,语言粗俗,生活上又娇奢淫逸的个体户大哥。她惊讶地扔掉手中的书本,扑到他的怀中。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倒让虞世男成了惊弓之鸟了。

    虞世男说:“别这样,别这样,让邻居看见多不好,多不雅观!”

    小佩说:“我不怕,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虞世男说:“别,我怕弄你一身水,雨下的太大了。”

    小佩说:“我不怕。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

    虞世男说:“你也得让我进屋去,不能总站在这里吧?”他羞愧地说。

    小佩说:“那好,我们先进屋,进来吧。”

    虞世男深感惭愧。一年前,他构思过的而未曾实现的所有的企图都已经被她实现了、他满意了、屋子里面的家俱、摆没,装饰、铺的床单被罩。俱是中意的,猩红的地毯,鸭蛋绿的平绒沙发,又舒适又惬意,席梦思的双人床令人消魂丧魄,新潮的彩色图片,镶在墙上。

    虞世男说:“你是不是要结婚?对不对?”

    小佩说:“对的,你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错,你也参加婚礼,可以嘛?”

    虞世男说:“女大十八变,当然。”

    听小佩如此说法,他反而心中不乐,仿佛有唇寒齿亡的失落感。实在不好意思,是难以启齿。

    虞世男说:“不知是哪个浑小子,交了桃花运了。我能否一见?”

    小佩说:“你瞧。”

    小佩狡猾地一笑,从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张照片。年轻人十分面熟,只是一时他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也许他去过阿西街的货摊么。嘴角微微的上翘,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式

    虞世男说:“我会看面相的,小伙很傲,当然只是表面,我只从表面看人。”

    小佩说:“你很会看人。的确有点。”

    虞世男说:“怎么你也这样看,我还以为自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

    小佩说:“我也这么看。”她散慢地道。

    虞世男说:“人不可貌相,也许小伙儿实际要谦虚的多哩,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佩说:“嗨!你个傻瓜!那是我哥。”小佩懊恼地说。

    感情是逗我玩呢!拿你哥的照片糊弄我。虞世男说:“嘿,不好意思,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哩。”

    小佩说:“我说,这一年多你都干什么来着。”

    虞世男说:“干什么?个体户,还能干什么。卖东西呗,”

    小佩说:“还有什么好玩的?”

    虞世男说:“都是粗糙的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玩的啊?”。

    小佩说:“你能给我讲点儿什么听嘛?”

    虞世男说:“可以,不过你先讲讲倒底怎么回事,你最近都干什么了?”

    小佩说:“念书了、上学、我大哥出资我出力,念电视大学汉语言文学系。”

    虞世男说:“你是要写小说吗?未来干什么?”

    小佩说:“如你所说,我写小说,.或者写诗歌,当一名作家,努力超过茹志娟”。

    虞世男说:“努力吧!努力的定义就是当你交上好运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配。”

    小佩说:“谢谢你!”

    虞世男说:“你刚刚说的人是茹什么?”

    小佩说:“茹志娟。”

    虞世男说:“她干什么的?”

    小佩说:“写记叙文的。”

    虞世男说:“你倒挺会贬谪人的。口气不小嘛!”

    小佩说:“就你这人,就够我写一本书的,你很复杂城府也很深。”

    虞世男说:“我会恨你入骨的,你最好别写我。”

    小佩说:“你发现没有,人在风光的时候,有钱有势,仿佛身边从来不缺朋友,不缺女人,总有一群人围着你转,他们就是想要占便宜的,去蹭吃蹭喝,让你付出代价。”

    虞世男说:“你说的是蠢猪仔仔啊!”

    小佩说:“当你失意落魄的时候,无钱无势,你去找别人,到处都是嘲讽和冷眼,于是,你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人的一生,得一个知己足已,不求交朋友太多,就真心的一个就可以了。是不是?”

    虞世男说:“大哲学家,有理,不求圈子太大,只求相处的舒服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