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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狗叫

    吃了半只摊上的烧鸡,把剩下的包好,嘱咐她继续“好好静守”,便告辞出去,我得给她买饭去。

    稀里糊涂的我又晃悠到城里,跟包子摊老板说要一百个包子,老板都惊了,问道:“怎么的,现在包子也倒买倒卖了?还有比两文一个更贵的地方吗?”

    我尴尬笑笑,说道:“我家里人多,吃得多,赶紧给我装一百个,再废话我给你算一卦,让你分文不赚。”

    老板一乐,说道:“那你快给我算一卦吧,分文不赚也比现在赚了。”

    我有些纳闷,但也没问,等着他给我装包子,你说巧不巧,我正好又碰见齐大志了,他正风风火火的领着几个人从东街往西跑,也不知道忙活啥呢。

    那个毛仔似乎看到了我,老远的给我打招呼:“玉米哥!”

    齐大志闻声看向这边,确认的确是我,走过来说道:“玉米哥,你怎么——歪日,你买这么多包子做啥,我姐姐不是给做了烧鸡了吗?”

    我有些尴尬的说:“你小子忙你的去,你哥哥我食量大,这几天我要闭关,多备点粮食,你有意见?”

    齐大志笑呵呵的说:“玉米哥,你别蒙我了,夏末天气暑气未消,这包子两天就臭了,你是不是要搞师门聚会?”

    师门聚会?亏他小子能想得出来,我嘿嘿一笑,说道:“被你小子说中了,我正是要搞师门聚会。”

    齐大志一听,忙说:“既是聚会,怎么能少了兄弟我呢——毛仔,你通知弟兄们一声,我们明天再开会。”

    啥?这是搞什么!

    齐大志嘿嘿笑着看着我:“玉米哥,既是师门聚会,我作为你的好朋友应该能参加吧?”

    我说:“你知道什么叫师门聚会吗?就是我师门之内的人参加的聚会,你又不是我师门之人,你参加个六啊?”

    齐大志对我“纳头便拜”,大声说:“我愿拜朝玉米为师,嘿嘿,这就算你师门之人了吧?”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他抬着笑脸对我说:“玉米师父,请给我赐个字吧!”

    这又是啥鸟情况?我问道:“你拜我为师,图啥?我就是个穷算卦的。”

    齐大志理所当然的说:“我能一改以前尴尬局面,全靠你的主意办法,我拜你为师是应该的。”

    “你小子是想不付给我卦钱吧?”

    “哎呀~玉米哥,玉米师傅,你就收了我嘛!”

    歪日,我实在接受不了一个男青年对我撒娇,我连忙说:“中中中中中中中,我就收了你了,你就叫齐苞米吧。”

    “玉米师傅,受徒儿一拜——你是不是在中原待过?这一串中中中中格外有中原特色,还有,这苞米,是不是有些不雅?”

    我看了看他,哼道:“你的意思是,玉米也很不雅了?”

    齐大志嘿嘿笑了笑,说道:“雅雅雅,相当雅。”

    我对他说:“你懂什么,师门此后立玉米图腾,意在让门下弟子深刻了解粮食的重要性以及爱惜粮食的必要性,你啊,还得多学呢!”

    齐大志说道:“那咱们师门有多少人呢?”

    我咳了一声,说道:“这个嘛,门主一名,客卿一名,门人一名——那门人就是你。”

    齐大志干笑问道:“玉米哥,你逗我呢吧?这么几个人,哦不,你们俩人,要吃一百个包子?”

    我严肃说道:“你想欺师灭祖不成?我弄一百个包子自有我用处!”

    齐大志说道:“好好好,那啥,既然我能参加,我姐姐是不是也能参加呢?”

    “我在怀疑,你下一句会问,你爹能不能参加。”

    齐大志嘿嘿笑了笑,说道:“知我者玉米哥也。”

    “别跟我拽词了,你小子这几天捞的摊费不少,你姐姐厨艺不错,你们都来山上,就麻烦你姐姐下厨,咱们在山上好生吃些。”

    齐大志乐了,说道:“包我身上!——哎哎,你这老倌,别装了,这么多包子,给谁吃?”

    那包子摊老板似乎对齐大志有些畏惧,我说道:“装吧,装吧,我有用处。”

    我掏钱的时候突然想起,歪日,那钱袋子可是被雪泥收起来了,歪日,二百文,歪日,我得让那娘们报销!

    我跟齐大志约定下午去山上,齐大志嘿嘿干笑,说道:“玉米哥,敢问,这双羽山是何处所在?”

    我拍了拍脑门,说道:“你知道城东二里半有个小土山吗?那便是双羽山。”

    齐大志一愣,说道:“牛皮,那也叫山?”

    我说道:“唉唉唉,你小子要欺师灭祖吗?”

    齐大志忙说:“双羽山,双羽山,我们下午必到!”

    齐大志离开了,我扛着一麻袋包子,准备往回走,被一阵马蹄声吸引,从城东跑来几匹马,四五个灰衣人簇拥着一个身穿藏红袍的女子,他们纷纷灰尘满面,带头那个灰衣人我认出来了,那不是曾经对我呼来喝去的王三吗,真是巧了,我再看向那红袍女子,哦?虽时隔多日,我一眼认出来,她就是那日从醉仙楼出来的高贵女子,她有卦啊!——等等,前几天半夜在我房顶唠嗑的俩贼人——等等,这卦...

    不行,我不能见死不救,我远远地走在路中间,准备拦住他们,谁知道那王三呼喊的很是威风,“让开,让开!”

    在城里敢如此放肆的,非富即贵,但是我可不管她贵不贵,再贵,死了也是白骨一堆。我在路中间看着他们越来越近,我大喊:“姑娘,你有卦!”

    “有你吗啊!”那王三抽起马鞭就给我抽翻在地,我身后的麻袋里面的包子散了一地,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看热闹,纷纷指点,不过他们指点的竟然是我,都说我是个神经病。

    那藏红袍女子停住马,喝到:“王三,你怎能如此?”她跳下马,蹲在摔在地上的我边上,说道:“这位——”她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我穿着道士服,带着墨镜,还背着一大堆包子。“这位兄台,实在对不住,我家有些急事,的确多有冒犯——王三,拿十两银子与他——这位兄台,十两银子不成敬意,改日我自当登门拜访,敢问兄台仙乡何处?”

    这词用的妙,看我像个江湖骗子,便叫兄台,但我毕竟穿着道士服,便问仙乡何处,果然是个妙人。

    我肩膀火辣辣的疼,但我忍住,急忙说道:“姑娘,你有卦,你近日奔波于家业,但却处处碰壁,你明知自家家业已到了穷途末路,但也不肯为人所控,所以你很累,也很难过暴躁,但我告诉你,你家接下来几日,将会遇到更加激烈的冲击,甚至会有流血之灾。”

    那姑娘眉毛微皱,之前隔着老远,看的不太清楚,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很美,但令人心折的是她的眼睛会说话,方才这么区区几息时间,竟然表露出好几样意思,先是王三抽倒我的意外加愤怒,然后是下马看我的怜悯,然后是我讲卦时候的疑惑和不解以及好奇还有期待,但我知道,一个人如果拥有这种会说话的眼神,那将是致命的,在恋爱脑里是可爱,但在商业竞争中,那就是硬伤。

    我又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姑娘,这卦能解,你可愿听吗?”

    那红袍姑娘眉毛皱了皱,我已经读懂了她的眼神,她想听。但我又不是舔狗,为啥这么主动告诉你呢?

    那姑娘看了我半天,似乎在问,你怎么还不说?我也眉毛微皱的看着她,她终于说道:“这位兄台,请说说看。”

    我看了看周围散落一地的包子,又看了看她,她也看了看周围散落的包子,也看了看我,似乎在说,我给了你十两银子,比这些包子值钱吧?

    我又看了看王二,她也看了看王二,王二被她一看,下马跑过来,鞠躬到地,说道:“这位兄弟,方才是我做的不对,还请你多多包涵。”

    我心里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算出你们有急事,之所以故意在这里等你们,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比这个急事更急。”

    那姑娘说道:“还请兄台把话说明白。”

    这是什么臭嘴,你眼神明明很在意,嘴上却这么高高在上,之前那些客气话也透露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语风,好吧,我承认我见色起意,想帮你一波,还不受你待见,垃圾霸道,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没什么,你的钱我也不要,你把我的一百五十个包子赔了就行了,你们家大业大,自然不怕些贼盗之事,还望你注意家宅附近的陌生——”

    “你明明只有百十个包子,竟张口要一百五十个!”是那王三,他在发出抗议,我想笑,但忍住了,接着说:“在下呢,素来有求必应,若有事端呢,可到双羽山找我。——你叫王三是吧?”我看向王三,接着说:“你也有卦,你的解卦就是给我跪下磕头,信不信由你。”

    那王三大怒,欲抽鞭子打我,“王三!你要作甚?跟这卦师计较什么?给他一百五十个包子,再给他十两银子,我们走吧。”

    王三愤愤不平的在包子摊装了一百五十个包子,扔了一块银子在地上,我哼了一声,拎着包子转头就走,那王三怒意更盛,大声怒喝:“你竟敢如此小瞧我苏家?”

    我转过头,说道:“你把银子捡起来,好好放在我手里,我便收下,否则,告辞!”我转过身去,接着向东而行。

    “我曹XXXXXXXX,”那王三似乎被我气疯了,我冷哼一声,接着走,你牛皮,你砍死我,小爷我最不怕的就是仗势的狗。

    “王三,你怎的如此不晓事,你本就错了,你还想做什么?将那银两好生给那卦师送去。”

    嘿,这娘们倒是懂些礼数,那王三答应了一声,咬牙说道:“壮士请留步,方才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这十两纹银我家主所送,聊表心意,还请你收下。”

    我回头,接过他双手奉上的银元宝,他横着目光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笑了笑,说道:“多谢主家厚爱,我就收下了,王三老哥,也多谢你,没有你,我就得不到这十两纹银。”

    我抓着银子,转头把这银子放进了门口要饭乞丐的碗里,扛着包子大摇大摆出了城门,我明显听见王三在我身后大声咒骂的声音,我笑了笑,主人可以忍受狗叫,但一般情况下不会让狗咬人,因为狗咬了人,主人可能会占包。

    算啦算啦,狗品见主品,你这傻娘们,爱死死爱活活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哼着调子:“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哟~”

    城门守卫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我嘿嘿一笑,说道:“两位大哥,你俩有卦啊!”

    “去你吗的,快滚!”

    我还没到山门,又听见了熟悉的叫喊,我叹了口气,这还真准时,一个时辰就饿了,我大概算了算,我一个来回需要半个时辰,在包子摊跟王三那癞皮狗扯了将近半个时辰,阿西,这是我的错,我没事招惹他们做啥?我还以为那娘们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呢,没想到也是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派的,这跟雪泥这种也是腰缠万贯的女子相比真是天地之别,跟齐井井那种温婉善良的女子相比也是判若云泥,我何苦给她开写轮眼啊,浪费力气。

    “来了来了,姑奶奶,别喊了!我给你带来吃的了。”我推开门,雪泥正躺在床上呻吟呢:“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

    我拿出两个包子在她鼻子前晃了晃,她一下子抓住,塞进嘴里,然后急忙坐起来,说道:“你这个小锅锅,还说会照顾好妹子,你都去了一个半时辰咯。”

    我说道:“我说老妹啊,我扛着这么一大堆包子,很累的好不好!”

    我揉了揉肩,其实包子倒没让我累到,王三那老狗的一鞭子给我抽的够呛,我估计肯定是抽破皮了。

    雪泥一边啃包子一边看我,说道:“小锅锅,你受伤啦,你肩膀都流血了哦!”她紧着把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下床来到我身边揭开我的袍子,咕哝的说:“哩跟人打架咯?”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揭开瓶盖,砰一声,细微的粉末从瓶口飞出,她的鼻子似乎受到了刺激,“阿嚏!”一个喷嚏从她口中喷出,但是她嘴里鼓鼓闹闹的,这一个喷嚏,把包子的碎渣喷了我一身,她歉意的看着我,说道:“对不起咯小锅锅,把你衣服弄脏咯。”

    她把药瓶的粉末轻轻抹在我的伤口上,我顿觉“噢耶~”,好吧,有点夸张,凉凉的小手在我伤口处抚摸碾压,用姜文的话:“真,塔吗得好。”

    “好啦,这可是苗寨神药,一个时辰就落痂咯,且不会留疤哦。”她盖上盖子,塞进怀里,拿起包子接着吃。

    我揉了揉脸,刚才的爽意让我的梨花枪都蓄势待发了,我刚要说话,门外传来喊声:“那算卦的是住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