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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便是双羽山玉米居士,兰荀老弟,今日就是你掌家政之时。(这里的家政与现在的家政可不一样,千万不要乱想什么家政服务少女什么的。)”

    兰荀看了看我,似乎拿不定主意,乌拉有些不耐,说道:“兰小公子,这些外戚,不听话就杀之!”

    老头们纷纷一抖,兰荀也是一惊,说道:“怎可如此!”

    齐大志说:“要不把他们绑去西湖边打鱼?”我一乐,这小子真是没眼界,看来他对付不听话的刁民,一定是送到了西湖边打鱼去了。

    兰荀说道:“这也不好吧?”

    我说道:“你俩出的什么主意,一点都不人性化!”我转向这群老头,说道:“你们想活命的,把你们手里拥有的地契,卖身契,都交出来,不交也没事,你们会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到时候地契还是我们的。”

    老头们纷纷对我怒视,乌拉哈哈大笑说道:“老弟这招损的很啊,断其财路如杀其父母,看来你也是我辈中人啊!”

    我笑了笑说道:“乌老哥客气了,我哪里敢跟你们相提并论——齐大志,收契!谁没有,直接掐死!”

    齐大志兴奋的说:“抢富户,我还是第一次!——都他妈把东西交出来!”

    众位可能会有些疑问,收地契很正常,为什么还要收卖身契呢?因为这些元老们都有自己的地产,所以自然会有自己的家仆,主家家仆假如说有六十人,这么多元老,每家就按十人算,他们加起来,就比主家多好几倍,这样一来,他们联合起来推翻主家,易如反掌,所以,恰巧赶上这些老嚼不动在一起逼宫,咱们正好来一套反逼宫。

    我呵呵笑道:“你们自己的院落仍然随你们居住,你们原来的仆人也同样由你们使唤,只不过换了个主人而已,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齐大志,把他们所有经营的铺子的房契,也都收来。”

    乌拉说道:“这事我在行啊!老弟不用操心了,他们的铺子在杭州城很是分散,我去给兰小公子要过来!”说罢他一步就飞出十几丈,两三步就不见了踪影。歪日,这功夫,当初在双羽山顶竟狼狈逃窜,奶奶的,你演的也太不像了啊!

    我对兰荀使了个眼色,兰荀看了我一眼,我靠近他说道:“你是家主,你必须要把架子端起来!”

    兰荀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各位元老为了兰家也奉献了不少,我也不想这么决绝,所以,我决定,将兰家单独圈出一个大院,供各位养老,保证各位吃饱穿暖,若你们住不惯,也可回到自家老宅,至于产业,我也不会全部剥夺,你们每家留一间铺子,但决不允许经营兰家丝绸之业——我对你们很宽大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另宣布一事,老家主葬礼将于明日操办,希望各位叔伯到场!”

    老头们已然怕了,不敢说话,纷纷灰溜溜跑了。

    兰荀拉住我的袖子说道:“我打听了好些天双羽山的位置,竟没人知道,没想到你便是玉米居士,今日之事,真是太感谢玉米哥了!”

    齐大志挠了挠头说道:“这几天衙门查得严,我让兄弟们都躲起来了,要不然你兰老哥随便一问便知道双羽山在何处了。”

    我笑了笑,说道:“兰荀兄弟,今日起,你便是兰家家主了!恭喜!”

    兰荀对我抱了抱拳,说道:“多谢玉米哥!”

    我转了转眼球,对齐大志说道:“大志,你帮会建制是不是得需要你好好整理整理了?上面查得严,你们也不能断了联系。”

    齐大志说道:“也是,这两天的确疏于管理了。”

    我说道:“那你还不赶紧团建一波?”

    他有些疑问,说道:“啥是团建啊?”

    我说:“团建团建,就是团队建设!你得花钱请他们吃饭游玩笼络人心,懂不懂!”

    齐大志挠了挠头说道:“这些日子买卖稀,我手里也没什么余钱啊。”

    兰荀说道:“有,有,有!”他跑进院里,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沓银票,递给齐大志说道:“这是一千两,你先花着,等这两天事态稳定了,你钱不够了随时来找我。”

    齐大志看了看我,我说道:“兰公子既然抛了这个橄榄枝,你不接的话似乎有些不仁义。”

    齐大志双手接过,说道:“兰兄弟,日后你便是我的兄弟,有什么事,找我们娘子军便是!”

    兰荀笑了笑,说道:“好说,摊费我们也会照交不误的!”

    我皱了皱眉,东城这种大家族,摊费不是交给铁胆帮吗?不过我没问,娘子军的业务介入国企,是个好事。

    齐大志也有些受宠若惊,连说不敢,我说道:“你快去团你的建吧!”

    齐大志嘿嘿笑着告了个辞转身跑了。

    我对兰荀说道:“那个兰公子,我有个事求你啊。”

    兰荀笑着说道:“玉米哥能求到我的事能有什么事,我区区一个娼妓之子,顶多给你介绍些娼妓罢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对了,我正是要你介绍些能歌善舞口才卓著的女子。”

    兰荀一愣,看了看我,说道:“玉米哥,你当真?”

    我说道:“我正是因...我的确有些事情,要找些这方面的人才,不过我只要求她们献艺,你能帮我一下吗?”

    兰荀似乎犹豫了一下,抬头说道:“你当真只是献艺?”

    我说道:“我是啥人啊,那是敢调戏苏夫人的登徒子,敢看帮会混战的朝大胆,敢打老头的玉米哥,我还能骗你不成?”

    兰荀笑了笑,说道:“好!我信你!”他看了看天色,说道:“咱们现在就走,还能蹭个午饭!”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我们一边走,我一边问他:“兰老爷子的葬礼你不用操持吗?”

    兰荀说道:“我早已操办好了,明天我就真的没空了。”

    我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还真是聪颖过人啊。”

    兰荀笑了笑,说道:“不敢,比之玉米哥之霸气魄力差太远了,我该向你多多学习才是。”

    我说道:“你还是需要果断一些,甚至武断一些,世上只有老实人会被欺负,若你比不老实的人还不老实,那你会活的很自在,当然啊,我不是让你无法无天。”

    兰荀说道:“我会努力的。”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拉着我出了兰家,一路往城南走,走了将近两刻钟,我们绕进了一个小巷子,他指着一个古旧的小楼说道:“那是楼外楼,是我长大的地方,虽然不出名,但的确是个青楼。”

    我们到了“楼外楼”门口,上悬着一块横匾,铁画银钩写着“楼外楼”三个字,落款“浪盼题”我问兰荀:“这浪盼是何许人也?”

    兰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我娘说是个高雅之人,我并未见过。”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老旧的门柱上的一幅对联,这对联的字与匾额的书风却不同,规矩的楷书,似是女子所写:“多少相思多少泪,几度春秋几度霜。”

    嗯,还不错,挺别致,很有诗意,这么看的话,这楼牌,根本就不是个青楼,更像个诗社或者书社。

    我问兰荀:“兰公子,你确定此地能寻到歌舞言辞之才女?”我现在说话都客气了,这里假如真是个书社或者诗社,我胡乱说一句青楼,那岂不是尴了个大尬?

    兰荀说道:“玉米哥还请信我,但你一定要保证,献艺不...”

    我说道:“你这小子还不信我呢,我又不是将姑娘带去隐秘之地,我是要做一场活动!”

    兰荀问道:“活动?可是热闹?”

    我还没说话,楼里传来一个动听婉转的声音:“可是阿荀来了?”

    兰荀眼睛一亮,快步进了屋:“娘!你今天在这里呀!”

    “呸!谁是你娘,说了多少次了,叫我茗儿姑娘,你这一声娘,把我都叫老了!你让门外那客人听见,我的买卖还怎么做!”

    兰荀嘻嘻笑声传出来:“好嘛,茗儿姑娘,我带了朋友来,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能在,我还以为你还在西湖边住着呢。”

    “臭小子,我若一辈子在那里住着,岂不会闷死!”

    “娘...茗儿姑娘,我错啦,你要不要见见这位客人?”

    “什么客人呀?能劳烦咱家荀公子亲自带来?小女子倒是想见一见。”

    我听了听,好家伙,这茗儿姑娘竟然是兰荀的娘?那也得三十七八了吧?徐娘半老的年级竟然还这么发嗲装嫩,真是够恶心的——等等,西湖边?兰家私生子?等等,难道,这茗儿,便是与兰锋老家主有一腿的娼妓?

    兰荀说道:“这位仁兄可是帮了我继承了兰家家业呢!”

    “帮你拿了区区兰家家业,你便将他带来了?咱家的姐妹可不轻易见人的,需琴棋书画首屈一指,诗词歌赋世间一流,天文地理精通三四,医毒茶药深知其理之人才有资格呀。”

    我这一听,歪日,黄老邪过来都费劲,这是青楼吗?这比科举考状元还严格啊。

    兰荀说道:“茗儿姑娘,你就通融通融嘛,好赖我也是你儿子,我的朋友来了,你不让进门,岂不是太那个了?”

    “谁说我不让他进来了,花钱当然能进来,只不过怕他聊不了几句就灰溜溜离开了,前阵子有个后生,花了十两银子进来了,被姐妹三言两语给吓跑了,我怕你这朋友万一也如此不济,岂不是折了你的面子?”

    这话我听着有些难受,我两步进了屋里说道:“多少相思多少泪,几度春秋几度霜。欲把相思寄明月,清霜依旧人断肠!这位茗儿姑娘——”我看向怀抱兰荀的“茗儿姑娘”,眼珠子都快惊掉了,这...这TM的,这年代是不是有魔法存在啊,苏小姐的娘驻颜有术,这兰荀的娘比苏夫人还厉害,看着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模样,我真是佛了,我说道:“兰荀公子,这是你娘?”

    “茗儿姑娘”妙目看着我,说道:“这位公子,入门嫖资十两,请先交钱吧!”说着朝我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兰荀拉着她的衣袖说道:“娘~!”

    茗儿说道:“规矩就是规矩,皇帝老子来了也得先交钱再谈其他——这位公子,请交钱,否则,请出去。”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她手上,她笑了笑,说道:“请进。”这一笑让我有些小心肝微微一颤。杏眼微眯,黛眉弯弯,小巧瓜子脸上现出一对酒窝,特别是两排贝齿,如凝脂白玉一样,从一双红润的朱唇里微微露出,令人心折。

    兰荀似有歉意的看了看我,茗儿转身带着我进了内厅,我左右四周看了看,这小楼布置的很是雅致,西墙挂着四幅仕女图,一对齐肩的瓷瓶插着几条翠竹,与仕女图相映,很是和谐,东墙是五幅书法,楷行草隶篆各一,我走过去打量了一下,除了草书篆书我一个字都认不得,楷书写着:“十年驱驰海色寒,孤臣于此望宸銮。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选自戚继光《望阙台》),我点了点头,看了一下落款,又是浪盼,也不知道这个浪盼到底是何人物,我看向行书:“胸罗大略王霸志,敢向刀头系心思。三擂羌鼓千军起,一动旌旗万马嘶。”(出处不详,西夏谚语。)我一看落款,果然还是浪盼,我又看向隶书:“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敕勒歌》)不用看了,落款还是浪盼,我又看了看草书和篆书,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茗儿从我身后说道:“这草书写的是:杜宇曾为蜀帝王,化禽飞去旧城荒,年年来叫桃花月,似像春风诉国亡。(胡曾《成都》)这篆书写的是: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龚自珍《己亥杂诗》)”我这一听,好家伙,这叫什么浪盼的老小子也是个爱国志士啊,东瀛西夏南蛮北虏,最后在摆上一个战斗姿态,似乎要将扫清宇内的志气长舒出来,但似乎有些郁郁不得志,有一种苍凉之感。

    我回过头,问道:“茗儿姑娘,这浪盼是何许人也?”

    茗儿对我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的说:“十两银子,我为你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