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生实苦
冰层的位置不断下降。
倪玥从站着，变成蹲着。
从蹲着，变成趴着。
在被冰层压住的最后一刻，倪玥的手指，颤抖着抠出了冰里的最后一枚金币。
她四肢并用，慢慢蠕动，从上下冰层的夹击中，艰难的爬出来。
四肢伸展，仰躺在水潭旁，倪玥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中的鸟儿受惊吓，扑棱棱飞了起来。
不行，现在不能休息…
还有好多铜鱼和银鱼，铜币和银币，没有弄出来呢。
倪玥喝下一瓶体力药水，将体力补满，翻身爬起。
水潭里的水太多了，用空间背包也盛不下。
倪玥故技重施，这次用一根绳子拴住那块巴掌大的灵石，扔进水里开始另类钓鱼之旅。
一小群铜鱼闻到灵石的味道，立刻游了过来。
倪玥在它们靠近灵石的时候，不断的收绳子，确保鱼越游越近，同时又不会咬住绳子。
不然这么大一群，倪玥可没有和它们拔河的能力。
鱼靠近一米内，倪玥立刻用背包吸鱼，但是小鱼的反应速度太快，嗖一下就跑了。
倪玥连鱼带水，吸进去了两三条靠的最近的。
有门！
成功了一次，倪玥精神大振，继续用这个办法钓鱼。
随着鱼越来越多，倪玥渐渐乐不思蜀，沉迷钓鱼。
忽然，游戏内设定的闹钟震动了起来。
啊，已经12点了。
倪玥不舍的看了一眼水潭里游曳的小鱼，退出游戏。
进了客厅，就看到何予翎正四仰八叉的瘫在沙发上吃水果，郑香燕则正在小小的厨房里忙活的不亦乐乎。
看到倪玥起来了，郑香燕开始往出端菜，倪玥一起帮忙，何予翎则帮忙摆桌子。
三人凑在小木桌旁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倪玥盯着何予翎上下打量。
“大零子，今天打扮的这么人五人六的，一看就没准备干好事，快，老实交代！”
何予翎一米八几的大个，皮肤白皙，面容精致，长得斯文又浑身贵气，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富二代。
他今天穿着高定西装，两侧头发剃光，小背头梳的油光水滑，身上弄得喷喷香，精致中透露出一丝刻意。
“我的新晋男神，最近从京市过来了，要在咱们这里拓展商业版图。
我吃完饭，下午要去和他谈明天车展的事，当然要保持最佳状态！”
倪玥无情嘲笑。
“你的男神月月换，没见你能成功掰弯一个！
就你这小水平，真对不起你爸妈对你的开明态度。”
何予翎立刻反唇相讥。
“你这种没有体验过爱情美妙的单身狗，不配说我！
你瞅瞅你，也不比别人少胳膊少腿儿，偏偏成了只万年单身狗。
你再单下去，我看你都要晋升哮天犬了。”
倪玥从桌子上方伸过手，去拨拉何予翎的头发，何予翎奋力反抗，两人打闹起来。
郑香燕看着两人闹腾，笑的前仰后合。
这时，倪玥的手机响了，她坐回座位，接起电话。
“玥玥大美妞，明天周五，你有没有时间？！未来城这边举办车展，周五到周日三天，你能请到假吗？
要是能过来，这次的钱我可以给你开高一点！”
钱来了！
倪玥眼睛一亮。
“三天多少钱？”
“你要是能来，我安排你站主展台，三天一万五，怎么样？”
这孙子，绝对又使劲抽水了。
她之前因为上班忙，只有周末偶尔兼职一些车模、网模之类的工作。
不过倪玥现在处于失业状态，这个赚钱机会对她来说简直是及时雨，倪玥答应了下来。
“行，明早几点过去？”
“7点半来…选衣服，化妆，做发型，别迟到了。”
“没问题，记得给我留个全包裹的衣服，你懂的…”
“瞧你保守那样儿，没劲！
知道啦，明天见宝贝，拜拜！”
倪玥敲定了明天的工作，心情大好。
刚想放下电话，突然又有来电。
拿起电话，看到来电人，倪玥不由捏紧了手指。
“喂，妈…”
“你现在有多少钱？赶紧都打过来，家里有急用！”
“是天宝的病严重了吗？要不要我去医院看一下…”
倪玥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你才病的严重呢，怎么说话呢！
别废话，赶紧的，5万有吗？”
“没有，只有不到三万…”
“打两万五过来，过五分钟我查余额。
别忘了，这是你们倪家欠我的！”
嘟嘟嘟…
电话被直接挂断。
郑香燕和何予翎都放下筷子，小心的观察倪玥的脸色。
倪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了两万五过去，卡余额仅剩三千多了。
忽然，她的身体抖了两下，眼看着就要不由自主的发病。
郑香燕立刻扑上去，一把搂住她。一边不断抚着倪玥的后背安慰她，一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何予翎也上前，搂住她们两，轻轻的拍。
倪玥的母亲杨月娥，因为倪家出了丰厚的彩礼，刚成年就被强行嫁给倪玥的父亲。结婚证都没领，就被迫住到了倪家。
生下倪玥后，倪玥父亲精神疾病的病情突然恶化，动不动就把家里闹的不可开交。
杨月娥将刚出生的倪玥丢在床上，每日以泪洗面，哭诉自己的不幸。
倪玥靠着奶奶的米汤，勉强活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六年。
杨月娥终于找到了一个外乡人，跟着他跑了。
倪玥六岁，爷爷奶奶也在一年前去世了，她一个人承担起了照顾父亲的责任。
一直坚持到倪玥上初中，倪父在一次寒冬的深夜发病，偷偷跑了出去，跌进水沟里冻死了。
倪玥白天上学，回家做作业、干家务，晚上实在是太疲惫了，睡的很沉，没有发现父亲跑了出去。
父亲死了，全村的人都戳她脊梁骨，说她故意害死了生病的父亲，就为了自己松快。
倪家的远房亲戚捏着鼻子当了她的监护人，除了在派出所见过一次，倪玥再没见过他们。
好不容易上完初中，倪玥考上了城里的重点高中。
重点高中可以住校，奖学金也丰厚。倪玥靠着奖学金、学校补助，艰难的学习。
生活，仿佛慢慢平静了下来。
直到一天放学，倪玥在校门口，看到了接孩子的杨月娥。
杨月娥从倪家跑掉后，又跟了好几个男人。最后抓住一个小公务员结婚，才算是在这里定居下来。
婚后，杨月娥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王贵宝，和倪玥同一个学校上高一。小的叫王天宝，刚刚1岁。
看到倪玥的一瞬间，杨月娥很慌乱，拉着孩子扭头就走。
倪玥一路小心的跟着她，直跟到杨月娥楼下。舍不得走，又不敢上去，只好不断的徘徊。
一直到整个小区都陷入黑暗，杨月娥才下来。
她怒斥倪玥不想让自己过好日子，骂她，让她滚。
倪玥哭泣着跪下，抱住杨月娥的腿，求她不要走。
“等你以后赚钱了，能补偿你们倪家和你死鬼爹对我的伤害，再来找我！”
撂下一句话，杨月娥推开倪玥，转身上楼。
那一瞬间，倪玥感觉整个世界的最后一缕光，彻底熄灭了。
她的四周，和无尽的天幕一样，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倪玥奋力学习，考上了魔都金融大学，贷款交学费，打工赚生活费，千辛万苦才顺利毕业，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四五年没联系的杨月娥，从亲戚那里辗转打听，找到倪玥，要求她每月按时给赡养费。
从此，倪玥怀揣着对亲情的最后一丝期望，成了杨月娥的提款机。
浑浑噩噩的回忆结束，倪玥感觉到身边传来的温暖。
她颤抖了一会，终于熬过了即将发病的这阵时间。
倪玥抬起满是汗水的额头，对着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笑笑。
轻声说，谢谢。
倪玥从站着，变成蹲着。
从蹲着，变成趴着。
在被冰层压住的最后一刻，倪玥的手指，颤抖着抠出了冰里的最后一枚金币。
她四肢并用，慢慢蠕动，从上下冰层的夹击中，艰难的爬出来。
四肢伸展，仰躺在水潭旁，倪玥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中的鸟儿受惊吓，扑棱棱飞了起来。
不行，现在不能休息…
还有好多铜鱼和银鱼，铜币和银币，没有弄出来呢。
倪玥喝下一瓶体力药水，将体力补满，翻身爬起。
水潭里的水太多了，用空间背包也盛不下。
倪玥故技重施，这次用一根绳子拴住那块巴掌大的灵石，扔进水里开始另类钓鱼之旅。
一小群铜鱼闻到灵石的味道，立刻游了过来。
倪玥在它们靠近灵石的时候，不断的收绳子，确保鱼越游越近，同时又不会咬住绳子。
不然这么大一群，倪玥可没有和它们拔河的能力。
鱼靠近一米内，倪玥立刻用背包吸鱼，但是小鱼的反应速度太快，嗖一下就跑了。
倪玥连鱼带水，吸进去了两三条靠的最近的。
有门！
成功了一次，倪玥精神大振，继续用这个办法钓鱼。
随着鱼越来越多，倪玥渐渐乐不思蜀，沉迷钓鱼。
忽然，游戏内设定的闹钟震动了起来。
啊，已经12点了。
倪玥不舍的看了一眼水潭里游曳的小鱼，退出游戏。
进了客厅，就看到何予翎正四仰八叉的瘫在沙发上吃水果，郑香燕则正在小小的厨房里忙活的不亦乐乎。
看到倪玥起来了，郑香燕开始往出端菜，倪玥一起帮忙，何予翎则帮忙摆桌子。
三人凑在小木桌旁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倪玥盯着何予翎上下打量。
“大零子，今天打扮的这么人五人六的，一看就没准备干好事，快，老实交代！”
何予翎一米八几的大个，皮肤白皙，面容精致，长得斯文又浑身贵气，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富二代。
他今天穿着高定西装，两侧头发剃光，小背头梳的油光水滑，身上弄得喷喷香，精致中透露出一丝刻意。
“我的新晋男神，最近从京市过来了，要在咱们这里拓展商业版图。
我吃完饭，下午要去和他谈明天车展的事，当然要保持最佳状态！”
倪玥无情嘲笑。
“你的男神月月换，没见你能成功掰弯一个！
就你这小水平，真对不起你爸妈对你的开明态度。”
何予翎立刻反唇相讥。
“你这种没有体验过爱情美妙的单身狗，不配说我！
你瞅瞅你，也不比别人少胳膊少腿儿，偏偏成了只万年单身狗。
你再单下去，我看你都要晋升哮天犬了。”
倪玥从桌子上方伸过手，去拨拉何予翎的头发，何予翎奋力反抗，两人打闹起来。
郑香燕看着两人闹腾，笑的前仰后合。
这时，倪玥的手机响了，她坐回座位，接起电话。
“玥玥大美妞，明天周五，你有没有时间？！未来城这边举办车展，周五到周日三天，你能请到假吗？
要是能过来，这次的钱我可以给你开高一点！”
钱来了！
倪玥眼睛一亮。
“三天多少钱？”
“你要是能来，我安排你站主展台，三天一万五，怎么样？”
这孙子，绝对又使劲抽水了。
她之前因为上班忙，只有周末偶尔兼职一些车模、网模之类的工作。
不过倪玥现在处于失业状态，这个赚钱机会对她来说简直是及时雨，倪玥答应了下来。
“行，明早几点过去？”
“7点半来…选衣服，化妆，做发型，别迟到了。”
“没问题，记得给我留个全包裹的衣服，你懂的…”
“瞧你保守那样儿，没劲！
知道啦，明天见宝贝，拜拜！”
倪玥敲定了明天的工作，心情大好。
刚想放下电话，突然又有来电。
拿起电话，看到来电人，倪玥不由捏紧了手指。
“喂，妈…”
“你现在有多少钱？赶紧都打过来，家里有急用！”
“是天宝的病严重了吗？要不要我去医院看一下…”
倪玥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你才病的严重呢，怎么说话呢！
别废话，赶紧的，5万有吗？”
“没有，只有不到三万…”
“打两万五过来，过五分钟我查余额。
别忘了，这是你们倪家欠我的！”
嘟嘟嘟…
电话被直接挂断。
郑香燕和何予翎都放下筷子，小心的观察倪玥的脸色。
倪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了两万五过去，卡余额仅剩三千多了。
忽然，她的身体抖了两下，眼看着就要不由自主的发病。
郑香燕立刻扑上去，一把搂住她。一边不断抚着倪玥的后背安慰她，一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何予翎也上前，搂住她们两，轻轻的拍。
倪玥的母亲杨月娥，因为倪家出了丰厚的彩礼，刚成年就被强行嫁给倪玥的父亲。结婚证都没领，就被迫住到了倪家。
生下倪玥后，倪玥父亲精神疾病的病情突然恶化，动不动就把家里闹的不可开交。
杨月娥将刚出生的倪玥丢在床上，每日以泪洗面，哭诉自己的不幸。
倪玥靠着奶奶的米汤，勉强活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六年。
杨月娥终于找到了一个外乡人，跟着他跑了。
倪玥六岁，爷爷奶奶也在一年前去世了，她一个人承担起了照顾父亲的责任。
一直坚持到倪玥上初中，倪父在一次寒冬的深夜发病，偷偷跑了出去，跌进水沟里冻死了。
倪玥白天上学，回家做作业、干家务，晚上实在是太疲惫了，睡的很沉，没有发现父亲跑了出去。
父亲死了，全村的人都戳她脊梁骨，说她故意害死了生病的父亲，就为了自己松快。
倪家的远房亲戚捏着鼻子当了她的监护人，除了在派出所见过一次，倪玥再没见过他们。
好不容易上完初中，倪玥考上了城里的重点高中。
重点高中可以住校，奖学金也丰厚。倪玥靠着奖学金、学校补助，艰难的学习。
生活，仿佛慢慢平静了下来。
直到一天放学，倪玥在校门口，看到了接孩子的杨月娥。
杨月娥从倪家跑掉后，又跟了好几个男人。最后抓住一个小公务员结婚，才算是在这里定居下来。
婚后，杨月娥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王贵宝，和倪玥同一个学校上高一。小的叫王天宝，刚刚1岁。
看到倪玥的一瞬间，杨月娥很慌乱，拉着孩子扭头就走。
倪玥一路小心的跟着她，直跟到杨月娥楼下。舍不得走，又不敢上去，只好不断的徘徊。
一直到整个小区都陷入黑暗，杨月娥才下来。
她怒斥倪玥不想让自己过好日子，骂她，让她滚。
倪玥哭泣着跪下，抱住杨月娥的腿，求她不要走。
“等你以后赚钱了，能补偿你们倪家和你死鬼爹对我的伤害，再来找我！”
撂下一句话，杨月娥推开倪玥，转身上楼。
那一瞬间，倪玥感觉整个世界的最后一缕光，彻底熄灭了。
她的四周，和无尽的天幕一样，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倪玥奋力学习，考上了魔都金融大学，贷款交学费，打工赚生活费，千辛万苦才顺利毕业，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四五年没联系的杨月娥，从亲戚那里辗转打听，找到倪玥，要求她每月按时给赡养费。
从此，倪玥怀揣着对亲情的最后一丝期望，成了杨月娥的提款机。
浑浑噩噩的回忆结束，倪玥感觉到身边传来的温暖。
她颤抖了一会，终于熬过了即将发病的这阵时间。
倪玥抬起满是汗水的额头，对着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笑笑。
轻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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