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
霓虹绚烂,夜色斑斓。
悦城广场,人声鼎沸。
这是首屈一指的繁华地段,四周的巨幅屏幕,播放着广告,拥挤的人流,行色匆匆。
街边,一个略显邋遢的老人,捏着档案袋,神色焦虑。
那是老人的房产证,他唯一的积蓄。
几天前,他遇到了一位中介,承诺帮他办理“以房养老”,经过了几天的交涉,今天该把房子拿给中介去抵押了,老人觉得人多的地方更安全,所以约在了闹市。
不舍地将档案袋交给中介,再三叮嘱着一定要保管好。
望着中介消失在人群,老人检查着收到的订金,跛着脚,无奈离开。
人流中,他焦虑的神情渐渐变成得意……
跛着的脚,竟利索了起来,步伐变得轻快……
他摘下假发,露出一头黑发……
拿出湿纸巾擦了擦脸,皱纹消失了……
老人俨然变成了一个面如刀削、双眉如剑、眼神锋利的年轻男子——沈惊蛰。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三天前,那个专骗老人的中介被他盯上,整套计划已经在脑中浮现。
他假扮成老人,使自己变成那中介的“猎物”,然后顺理成章地黑吃黑。
……
沈惊蛰,二十四岁,悦城人。
惊蛰,取自二十四节气,寓意“春雷炸响,万物复苏”。
十岁前,家境优渥,父亲是金融界翘楚,对独子不惜重金培养,请最好的老师,去世界各地游玩。
一场变故,父亲因重大金融诈骗,横扫各大银行,锒铛入狱,财产被清算。
和身无分文的母亲搬出豪宅,由人人羡慕的富家少爷,变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之子。
十六岁,母亲离世,沈惊蛰不甘清贫,开始以诈骗为生,这种黑吃黑的事情,对他来讲,不过是小打小闹。
他端着咖啡坐在花坛前,神色悠闲,欣赏着人流和巨幅广告。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骗到钱,都会在最热闹的地方,喝杯咖啡庆祝。
广告屏幕上播放着“健丽汽水”的广告,那是十多年前的饮料,已经停产很多年,怎么会播这么复古的广告,沈惊蛰心中嘀咕着。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到了他旁边。
沈惊蛰微微皱眉,侧目打量,见他衣服邋遢、鼻青脸肿,看来是刚跟人打了一架。
他挪了挪身子,打算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就走。
“给我喝口!”少年理直气壮。
一个刚挨了打的小子,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不好拒绝,沈惊蛰有些无奈,把只喝了一口的咖啡给了他。
“咕咚、咕咚、咕咚。”
沈惊蛰眼巴巴地望着他将咖啡一饮而尽。
“呸,真难喝。”少年扔了纸杯,表情痛苦。
沈惊蛰懒得理会,正想离开。
“借我点钱。”少年还是理直气壮。
“我欠你的?”
“我饿了,没钱吃饭。”
求人还这么硬气,除了自己,这是第二个。
沈惊蛰给了他二十块钱,准备离开。
“你叫啥?有钱了还你。”
“算了。”
“你找我也行,我叫惊蛰,不欠别人东西。”
重名,巧了。
沈惊蛰停住,打量着少年。
“让人揍了?”
“那些人比我惨。”少年一脸不服。
沈惊蛰看着他,饶有兴致,这性格和自己小时候倒是有点像,他坐了回去。
少年抹了把脸:“问你个事。”
“说。”
“我刚自己跑了,朋友还跟他们打呢,我是不是该回去救他?”
“我没朋友,回答不了你……不过你把他当朋友的话,最好还是回去。”
“你活这么大,没朋友?”少年诧异。
“还有别的事吗?”沈惊蛰不想回答。
“有,从那骗子身上赚了多少?”
沈惊蛰一怔,他怎么知道的?一直跟踪我?
“靠着骗钱为生,有意思吗?”
“我骗钱?你看见了?”沈惊蛰掩饰着。
少年冷笑:“连个朋友都没有,骗了钱,坐这喝杯咖啡,就能开心?”
这几句话说进了沈惊蛰心里,每个字都让他难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这个世界,有没有你,都无所谓吧?”少年眼神复杂。
原本不安的沈惊蛰,脸色一变,眼神深邃,像是看透了一切:“和我的这次对话,准备了多久?”
这次换少年不安,脸上是被拆穿的尴尬。
沈惊蛰阴沉着脸:“从见面开始,和我的每句对话,都提前设计过吧?”
少年沉默不语。
“每次我想走,都能被你一句话提起兴致,看来你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巧合而已。”少年辩解。
“就算是巧合,但……我在这喝咖啡的习惯,你怎么知道的?
少年面露不屑:“这就忘了?你刚才的那杯咖啡,被我喝了!”
沈惊蛰捡起地上的纸杯,随意把玩:“我很奇怪,你长这么大没喝过咖啡?”
少年不解。
“虽然我每次都会在这喝杯咖啡,但今天,我喝的是牛奶!”
说完,沈惊蛰看向少年,眼神锋利。
气氛凝固,两人对视,一言不发,拥挤的人流不断从他们身边经过。
“你是谁?”
少年没回答,起身要走,被沈惊蛰一把拽住,脖子上的项链露了出来。
那是个暗红色的水晶项链,月牙形状,晶莹剔透。
沈惊蛰愣住,拽出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和那少年的一模一样。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沈惊蛰确认着。
“惊蛰,沈惊蛰。”少年怔怔地看着他。
他仔细打量那少年,脑袋“嗡”地一下……
这……这不就是十六岁的自己么!
“你…你……我……”沈惊蛰语无伦次。
“别紧张……”少年淡定地。
黑云遮月,光线暗淡。
沈惊蛰抬头看了眼夜空,竟看到黑云上,一块“马赛克”闪了一下,像是游戏画面损坏一般。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黑云上什么也没有。
忽然,四周的屏幕卡住,出现花屏……
紧接着,拥挤的行人全部停住,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世界如同静止一般,上一秒还是热闹非凡的广场,陷入死寂。
成百上千的路人,整齐划一,缓缓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沈惊蛰,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在做梦吗?
沈惊蛰曾做过不少奇怪的梦,但只要意识到是在梦里,就会立刻醒来,而这次……
可以确定,这不是梦!
少年见状,立即安慰地:“别怕,马上就会恢复,我要走了,握个手吧。”
他伸出手,四指弯曲,拇指竖起,与常见的握手方式不同。
沈惊蛰看着周围,已经懵了。
“快,来不及了!”少年催促着。
沈惊蛰伸出手,学着他的样子,四指与少年勾住,拇指按在一起,这动作像是达成了某种契约。
不对!
这是个陷阱!
刚反应过来,远处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我早就说这‘模拟仓’该修了!”
话音刚落,整个广场在沈惊蛰眼前消失,变成一间贴满钢板和投影镜头的大开间。
随着投影镜头逐一关闭,广场彻底消失,眼前的少年竟变成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这女子身穿墨绿色披风,皮肤白皙,妆容精致,眉眼开阔,美艳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似乎与人类不太一样,她胸口挂的徽章,是一个被爪子划开的星球。
沈惊蛰惊慌地看着四周的钢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不是在悦城广场么,什么时候到这的?
今天起床之后,我先去吃了个饭,然后……
然后干嘛来着?
沈惊蛰发现自己想不起怎么到的悦城广场。
“这是哪?你是谁?这……这怎么做到的?”
女子面色冷峻,与他的手还扣着……
“欢迎加入星际海盗集团——咆哮。”
悦城广场,人声鼎沸。
这是首屈一指的繁华地段,四周的巨幅屏幕,播放着广告,拥挤的人流,行色匆匆。
街边,一个略显邋遢的老人,捏着档案袋,神色焦虑。
那是老人的房产证,他唯一的积蓄。
几天前,他遇到了一位中介,承诺帮他办理“以房养老”,经过了几天的交涉,今天该把房子拿给中介去抵押了,老人觉得人多的地方更安全,所以约在了闹市。
不舍地将档案袋交给中介,再三叮嘱着一定要保管好。
望着中介消失在人群,老人检查着收到的订金,跛着脚,无奈离开。
人流中,他焦虑的神情渐渐变成得意……
跛着的脚,竟利索了起来,步伐变得轻快……
他摘下假发,露出一头黑发……
拿出湿纸巾擦了擦脸,皱纹消失了……
老人俨然变成了一个面如刀削、双眉如剑、眼神锋利的年轻男子——沈惊蛰。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三天前,那个专骗老人的中介被他盯上,整套计划已经在脑中浮现。
他假扮成老人,使自己变成那中介的“猎物”,然后顺理成章地黑吃黑。
……
沈惊蛰,二十四岁,悦城人。
惊蛰,取自二十四节气,寓意“春雷炸响,万物复苏”。
十岁前,家境优渥,父亲是金融界翘楚,对独子不惜重金培养,请最好的老师,去世界各地游玩。
一场变故,父亲因重大金融诈骗,横扫各大银行,锒铛入狱,财产被清算。
和身无分文的母亲搬出豪宅,由人人羡慕的富家少爷,变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之子。
十六岁,母亲离世,沈惊蛰不甘清贫,开始以诈骗为生,这种黑吃黑的事情,对他来讲,不过是小打小闹。
他端着咖啡坐在花坛前,神色悠闲,欣赏着人流和巨幅广告。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骗到钱,都会在最热闹的地方,喝杯咖啡庆祝。
广告屏幕上播放着“健丽汽水”的广告,那是十多年前的饮料,已经停产很多年,怎么会播这么复古的广告,沈惊蛰心中嘀咕着。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到了他旁边。
沈惊蛰微微皱眉,侧目打量,见他衣服邋遢、鼻青脸肿,看来是刚跟人打了一架。
他挪了挪身子,打算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就走。
“给我喝口!”少年理直气壮。
一个刚挨了打的小子,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不好拒绝,沈惊蛰有些无奈,把只喝了一口的咖啡给了他。
“咕咚、咕咚、咕咚。”
沈惊蛰眼巴巴地望着他将咖啡一饮而尽。
“呸,真难喝。”少年扔了纸杯,表情痛苦。
沈惊蛰懒得理会,正想离开。
“借我点钱。”少年还是理直气壮。
“我欠你的?”
“我饿了,没钱吃饭。”
求人还这么硬气,除了自己,这是第二个。
沈惊蛰给了他二十块钱,准备离开。
“你叫啥?有钱了还你。”
“算了。”
“你找我也行,我叫惊蛰,不欠别人东西。”
重名,巧了。
沈惊蛰停住,打量着少年。
“让人揍了?”
“那些人比我惨。”少年一脸不服。
沈惊蛰看着他,饶有兴致,这性格和自己小时候倒是有点像,他坐了回去。
少年抹了把脸:“问你个事。”
“说。”
“我刚自己跑了,朋友还跟他们打呢,我是不是该回去救他?”
“我没朋友,回答不了你……不过你把他当朋友的话,最好还是回去。”
“你活这么大,没朋友?”少年诧异。
“还有别的事吗?”沈惊蛰不想回答。
“有,从那骗子身上赚了多少?”
沈惊蛰一怔,他怎么知道的?一直跟踪我?
“靠着骗钱为生,有意思吗?”
“我骗钱?你看见了?”沈惊蛰掩饰着。
少年冷笑:“连个朋友都没有,骗了钱,坐这喝杯咖啡,就能开心?”
这几句话说进了沈惊蛰心里,每个字都让他难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这个世界,有没有你,都无所谓吧?”少年眼神复杂。
原本不安的沈惊蛰,脸色一变,眼神深邃,像是看透了一切:“和我的这次对话,准备了多久?”
这次换少年不安,脸上是被拆穿的尴尬。
沈惊蛰阴沉着脸:“从见面开始,和我的每句对话,都提前设计过吧?”
少年沉默不语。
“每次我想走,都能被你一句话提起兴致,看来你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巧合而已。”少年辩解。
“就算是巧合,但……我在这喝咖啡的习惯,你怎么知道的?
少年面露不屑:“这就忘了?你刚才的那杯咖啡,被我喝了!”
沈惊蛰捡起地上的纸杯,随意把玩:“我很奇怪,你长这么大没喝过咖啡?”
少年不解。
“虽然我每次都会在这喝杯咖啡,但今天,我喝的是牛奶!”
说完,沈惊蛰看向少年,眼神锋利。
气氛凝固,两人对视,一言不发,拥挤的人流不断从他们身边经过。
“你是谁?”
少年没回答,起身要走,被沈惊蛰一把拽住,脖子上的项链露了出来。
那是个暗红色的水晶项链,月牙形状,晶莹剔透。
沈惊蛰愣住,拽出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和那少年的一模一样。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沈惊蛰确认着。
“惊蛰,沈惊蛰。”少年怔怔地看着他。
他仔细打量那少年,脑袋“嗡”地一下……
这……这不就是十六岁的自己么!
“你…你……我……”沈惊蛰语无伦次。
“别紧张……”少年淡定地。
黑云遮月,光线暗淡。
沈惊蛰抬头看了眼夜空,竟看到黑云上,一块“马赛克”闪了一下,像是游戏画面损坏一般。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黑云上什么也没有。
忽然,四周的屏幕卡住,出现花屏……
紧接着,拥挤的行人全部停住,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世界如同静止一般,上一秒还是热闹非凡的广场,陷入死寂。
成百上千的路人,整齐划一,缓缓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沈惊蛰,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在做梦吗?
沈惊蛰曾做过不少奇怪的梦,但只要意识到是在梦里,就会立刻醒来,而这次……
可以确定,这不是梦!
少年见状,立即安慰地:“别怕,马上就会恢复,我要走了,握个手吧。”
他伸出手,四指弯曲,拇指竖起,与常见的握手方式不同。
沈惊蛰看着周围,已经懵了。
“快,来不及了!”少年催促着。
沈惊蛰伸出手,学着他的样子,四指与少年勾住,拇指按在一起,这动作像是达成了某种契约。
不对!
这是个陷阱!
刚反应过来,远处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我早就说这‘模拟仓’该修了!”
话音刚落,整个广场在沈惊蛰眼前消失,变成一间贴满钢板和投影镜头的大开间。
随着投影镜头逐一关闭,广场彻底消失,眼前的少年竟变成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这女子身穿墨绿色披风,皮肤白皙,妆容精致,眉眼开阔,美艳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似乎与人类不太一样,她胸口挂的徽章,是一个被爪子划开的星球。
沈惊蛰惊慌地看着四周的钢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不是在悦城广场么,什么时候到这的?
今天起床之后,我先去吃了个饭,然后……
然后干嘛来着?
沈惊蛰发现自己想不起怎么到的悦城广场。
“这是哪?你是谁?这……这怎么做到的?”
女子面色冷峻,与他的手还扣着……
“欢迎加入星际海盗集团——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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