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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水之宇宙

    远景觉得老狐狸的作风不太可靠,想试探下风小鱼的实力,听到锁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心里有了计策。

    “小鱼,你一直戴着这锁链不累吗?”

    “一点儿都不累啊。”

    风小鱼伸出左手腕的锁链让远景一试,右手臂力足有25kg的远景,费劲气力才勉强地把锁链提到他的肩膀位置,不过支撑了十多秒,锁链就从手中一滑,落在地上。

    “小鱼,你这暗金诛魔链可真重。以后就靠你来保护我了。”

    “那是自然,远景哥。”

    如此简单就收获了一个小保镖。

    风小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远景哥,你的小宇宙属性是什么?”

    “小宇宙?”

    远景愕然。

    风小鱼解释说,

    “每个人类的体内都有一个小宇宙,现在你不清楚没关系,跟着我去属性悟法碑那里就行了。”

    眼前出现了一座耸立着的厚重黑色石碑,石碑的表面光滑明亮,散发着神秘幽静的气息。

    风小鱼示意远景走到石碑正前方。跟照镜子一样,远景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样貌。

    闭上眼睛,伸手触摸石碑,感觉到有一股轻柔的纯净能量从石碑中灌入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宁静和安详之中,身体有一股暖流从心脏里发出,往四肢百骸里流动。

    此刻,石碑表面荡漾着淡蓝色的水芒,远景的属性呼之欲出。

    基本四元素地水风火中的水属性,体内的小宇宙是水之宇宙。

    “水属性吗?”

    远景看着自己的左手,明白了在瀑布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能离开的原因。

    骨手吸收了瀑布的水,那时只是挥动了几下左手就晕倒过去,应该是骨手抽干了身体中的水能量。

    远景一言不发,风小鱼以为远景对自己的属性失望了。

    “远景哥,你没必要不高兴。虽然你只是常见的水属性,但我觉得没有差劲的属性,只有不会运用力量的人。”

    “我们一起为未来努力吧。”

    风小鱼的关心让远景心中一暖,来到异世界竟然被一个少年安慰,也着实是没想到。

    “小鱼,我没事,刚才只是有些出神了。”

    知道远景不是为属性懊恼,风小鱼继续讲课,

    “远景哥,目前我们两个的等级处于第一维度的亥析级别。”

    “亥析?”

    “是的,亥析属于第一维度的最低等级。”

    风小鱼接着科普,

    “从低到高,第一维度的等级分别是亥析、戌灰、酉寿、申尾、未火、午首、实巳、大辰、降卯。”

    “实力等级是根据体内能量多少来划分的吗?”

    摇了摇头,否定了远景的问题。

    “等级划分靠的是实战。就算你现在的等级是亥析级别,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够击败甚至击杀降卯等级的魔,你的等级就会被划分为降卯级。”

    “至于维度等级的话,提升维度需要积累能量,第二维度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有些遥远。”

    “还有就是招式,招式就是根据小宇宙能量属性进行的攻击手段。”

    “招式目前已知有三种获取方式。”

    “第一,可以从前辈们留下来的辟邪玉中获得,但能获取到多少招要看个人的天赋。”

    “第二,从战斗之中或者日常生活的自然中领悟。”

    “第三,觉醒小宇宙时或者提升维度出现的招式,是天赋还是神眷我也不清楚。”

    忿忿不平的感受突然积于心中,远景忍不住在心底抱怨,

    “难道我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吗?神啊,你可真是无情!”

    “斩魔队的辟邪玉身份牌,会记录每个人击杀魔的数量、等级,以此来显示我们等级的变化。”

    “共生会的紫级执事,处于什么实力等级?”

    回想起了那个令人窒息的魔偶师,远景下意识发问。

    “共生会的执事分为紫、红、黑,紫级等级最低,他们的实力大多处于第一维度的降卯,黑级等级为最高,实力处于第三维度…”

    “而在执事上面的是实力更为恐怖的执行官,几百年来,悬赏上的执行官都没有过变化。”

    “远景哥,我们遇到紫级执事还能想办法一战,碰见红级及以上的执事只能避战逃跑。”

    “执事的等级特征很好分辨,看他们耳朵上的耳环颜色就行了,紫、红、黑就是代表他们的级别。”

    风小鱼接着说刚才被远景中断的话题。

    “我们的辟邪玉身份牌是普通的白色,代表我们的实力处于第一维度。狐狸前辈的身份牌是紫色,他的实力处于第三维度。”

    心中一冽,后怕的感觉涌入脑海。

    “他不是在恐吓我。还好我没跑路,要是在老狐狸面前耍什么花招,那么降临在我身上的可是高维度打击啊!”

    “远景哥,这间屋子就是前辈们留下来的辟邪玉纪念舍了。”

    进入了这间不过二十多平方米左右的小屋。

    映入眼帘的是整齐摆放在案台上的一层层玉质身份牌,干净整洁的环境与破旧衰败的庭院格格不入。

    “我一有时间就会过来打扫这里。”

    风小鱼点燃了香,袅袅烟气让远景心中有了一分凝重。

    走上前去,拿起三根香,弯腰三躬,再把香插入香炉中。

    “斩魔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工作,把身份牌留在这里的前辈绝大部分都是战死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伤残的问题退出斩魔队,只有个别人能把这份工作正常干到退休。”

    “存活的人退出斩魔队的时候,为了他们的安全和生活,辟邪玉身份牌就会留在这里,替换成普通的身份牌。”

    远景心道,

    “规则制定者想的还蛮周全的嘛。”

    “远景哥,你靠近案台,动用你身体中的水能量,看有没有身份牌回应你的呼唤。”

    远景点头,上前走近案台,伸出左手,离最近的身份牌距离不到一寸。

    凝聚心神感受处于心脏内的小宇宙,淡蓝色的水能量在手上轻微流动。

    时间过去了有三十秒,案台上的辟邪玉纹丝不动。

    “这么搞的嘛!不要这样搞我啊!”

    继续加大水能量的涌动。

    又过了有一分钟…

    案台上的辟邪玉仿佛都没看到远景焦急的神色或听见远景内心的呼唤,依旧不动如山。

    “各位大哥,旁边我小弟正在看着,我劝你们给浙大数学系一个面子。”

    又苦苦支撑了两分钟,直到体内的水能量将要用尽,一个白色的身份牌才飞向了远景的手中。

    “白色就白色吧,现在的我没资格去挑挑拣拣的了。”

    看来浙大数学系并不吃香。

    淡蓝色光芒从身份牌上闪烁。远景的眼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看到了水能量在他体内的流转方式,那人拿着手中的刀横砍过去,平平无奇的一刀砍断了一只狼型魔兽的脑袋。

    远景也知晓了这招的名字,“水面斩。”

    招式简单直接,朴实无华。

    “远景哥,你花了这么长时间获得了什么厉害的招式?”

    刚把身份牌放回原位,听到花了这么长时间这几个字远景心中咯噔一沉,如实相告还是想要面子,终究选择了后者,多加了两个字。

    “我学到的招式叫做两千·水面斩,这招高深莫测,我花费了这么久才领会到些许皮毛。”

    用夸张的话语唬弄住了风小鱼。

    “两千水面斩?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我只听说过三千世界,这两千又是什么意思呢?”

    风小鱼百思莫解,远景怕他深究,赶忙岔开话题。

    “小鱼,我现在有了攻击手段,是不是应该给我发一件武器了?”

    “远景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一茬,有很多事还没办呢,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我们快走吧。”

    分部庭院的最后方是负责锻造兼维修武器的地方。

    锻造炉中的炉火早已灭了多时,连一丁点儿余热都没有,一个光着膀子、皮肤黝黑的老虎兽人正趴在工作台上呼呼大睡。

    全然没有听见远景二人到来的动静,鼾声打的连地上的炉灰也跟着一起震动。

    “奥赛叔,你快醒醒!来新人了!”

    风小鱼拍打着虎人的后背,拍了有十多下他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又是一个酒痴。

    “是小鱼啊,老狐狸回来了?你是来叫我去跟他喝酒?”

    “不是啊,奥赛叔。狐狸前辈一个人喝酒去了,这位是张远景,新来的队员,我带他过来找你拿武器的。”

    虎人站起身体,撑了个懒腰,用足有两米高的个头俯视着远景。

    “奇特的小子,你最近在干什么?”

    “什么都不干。”

    虎人面色一沉,接着问,

    “见过魔兽吗?”

    “没有。”

    “那你有什么能力?”

    “要准确说么,那就是擅长玩游戏和躺着睡觉…”

    风小鱼扶额,真心听不下去了。

    “远景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调皮?”

    “那你还敢来找我领武器?”

    “对啊。拿到免费的武器去卖了换钱,何乐而不为?”

    奥赛不礼貌的提问让远景也来了脾气,就是要跟他闹着玩。

    作为一个打造武器的匠师,奥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无脑的新人白白送命,浪费他辛苦打造的武器。

    “小子,你吃我一掌,我才会把武器给你。”

    为了给远景一个教训,奥赛抬起虎掌抡向远景的脸,他就是这样的暴脾气。

    眼中的兴奋越来越盛。

    “远景哥,小心!”

    风小鱼看到远景被吓傻了似的动也不动,提前看见了远景被奥赛那如蒲扇似的虎掌一耳刮子扇飞出去的样子。

    赶忙冲上前去想替远景挡住这一巴掌。

    不过短短的一霎那,奥赛眼中的兴奋完全转变成了愕然,风小鱼的紧张化作了喜悦。

    左手牢牢握住了奥赛的手腕,奥赛涨红了脸想抽回手掌却被远景那铁钳一般的左手给捏的死死的。

    “打别人的脸可不是一种好习惯。”

    左手使力,继续箍紧奥赛的手腕。

    “张小哥…我认可你的力量了。”

    见奥赛服输,远景卸去了力道不再追究。

    “原来远景哥刚才试探我的原因,是为了提升我的自信心。”

    “我一定不会辜负远景哥的期望!”

    风小鱼不知道远景左手和右手的区别,完全误会了。

    远景面色如常,对奥赛问道,

    “有什么武器?”

    吃了瘪的奥赛把颤抖的手腕放到身后,摆动着尾巴,像小猫一样听话。

    “打造好的武器只有用灰灵砂和黑精铁矿锻炼而成的斩魔刀。”

    “那你还不快点去拿,有时间睡觉就不知道多准备一些武器吗?”

    小小地训斥了奥赛一下,他没敢反驳。

    奥赛从仓库拿出来的斩魔刀外形跟华夏的唐刀差不多,只不过刀身上多了些星星点点的灵砂。

    对这把刀还算满意,认为质量也不错。

    从小梦想成为刀之侠客的远景,没想到在异世界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你的武器勉强能用,继续睡吧。”

    自身有实力才会获得别人的尊重和认可,远景在今天切实体会到了这句话。

    奥赛挠头,尴尬地不知道该回答好还是不好。

    “张小哥,小鱼,慢走啊,有空常来玩。”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才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对他来说,今天脸丢大了…

    “这就是斩魔队中用来通信的琼狸灵猫。”

    风小鱼指着距离他们六米多远的猫咪说道。

    入眼有三只毛发颜色不同的猫咪正悠然自得的迈着猫步。

    听到人类说话的声音,三只猫咪都坐在地上,用泛着灵性色彩的瞳孔考量着新来的远景。

    远景讶然。

    “这琼狸灵猫和我家里养着的狸花猫有什么区别,外表简直就是一毛一样!”

    风小鱼看见远景质疑的目光,耐心解释,

    “远景哥,琼狸灵猫有穿越空间的能力,而且它们还能感受到附近同伴的位置,用来传递信息非常方便。”

    琼狸灵猫简直就是翻版手机,不用交话费和充电,只需要喂儿点食物就能全天候待机。

    “你过去选择一只猫咪,跟它签订契约吧。”

    “契约?”

    风小鱼提醒道,

    “只要你摸到它们的头,它们不挣扎的话。注入你自己的属性能量,契约就签订成功了。”

    走上前去想挑选一只琼狸灵猫,三只猫咪却缓步走开了,手掌只摸到了空气。

    “我去,怎么老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

    那些猫咪却到了风小鱼的身边,围着他转悠。

    “看来我的魅力你们欣赏不了~真是可惜。”

    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以免下不来台。

    “嘿嘿,远景哥,看来它们三个不愿意跟你走。不过…”

    风小鱼挠了挠头,似是想起了什么,

    “远景哥,还有一只懒散的暴躁猫咪,你愿意去看看吗?”

    “小鱼,带我去吧。没有通信猫,干工作会很不方便。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猫!”

    在去找最后一只猫咪的路上风小鱼告知了远景那只猫咪脾气暴躁的原因。

    之前有很多人跟它签订了契约,但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死在战斗中了。

    往后它的脾气变得懒散而又暴躁,从此不再和任何人签订契约。

    “所以它是在责怪自己吗?”

    听到这个故事,不由自主地替那只猫咪感伤。

    远景决定了,一定要把这只猫咪从悲伤之中解救出来!

    “我可是很了解让猫挥发出最轻松费洛蒙的位置在哪儿!”

    “嘘,它在睡觉呢。”

    风小鱼停下脚步,指着十米远外猫舍中的琼狸灵猫悄声说道,

    “远景哥,我们还是等它睡醒再过去吧。”

    “为什么你要怕一只猫?这可不是男人的作风。”

    正面上前抚摸这只猫咪的眉毛,窝在猫舍打着呼噜的猫咪被远景扰醒。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跟我走,带你吃香喝辣!”

    它有着黑白相间的毛色,垮着一张不是正常猫咪能摆出来的臭脸表情,盯住还在抚摸着自己眉毛的手指,狂叫一声,狠咬过去。

    “喵~!”

    一个字,滚!

    刚才的信心满满再一次被击垮。

    花猫不在乎吃香喝辣,似是有起床气一样对着远景的身体疯挠。

    “眉毛的位置不是会让猫咪感到最舒服愉悦的位置吗?为什么会这样?”

    被科普的专家欺骗了?

    “远景哥,你把它惹炸毛了,快逃!”

    看着被花猫追逐的远景,风小鱼走到了门边,准备接应他。

    “喵神,停下吧,不要再咬我了!”

    慌乱之中的喊话真的让花猫停止了攻击。

    喵神,是花猫的第一任主人给它起的名字。

    它凝望了远景一眼,眼神中含蓄着说不出的落寞,萧然地朝猫舍走去。

    “难道喵神就是它的名字?”

    “我要放弃它吗?”

    花猫孤独的背影,让远景想起了在地球上,很多喜欢猫狗的人往往大多都会抛弃那些猫狗,丢弃猫狗的他们只是把猫狗当成了宠物和礼物,却没有意识到生命之重。

    照顾猫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仅要花钱,还要花时间和精力去陪伴。他们没有想明白就去买卖,最后那些猫狗只会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在城市里流浪。

    这一次,远景想清楚了。决定把猫咪当做自己在异世界里的伙伴,以及家人。

    “喵神,你是我眼中最好的猫!成为我的同伴吧!我绝对不会辜负你!我一定不会死!”

    花猫停住了脚步,眼中渗出了泪花。

    躺平和伙伴它选择了后者,与远景之间的缘分,使它决意再相信一次人类。

    猫咪落泪的情况远景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契约终于签订成功了。

    喵神摆着臭脸跳到了远景的肩上。

    风小鱼眼中表露出崇拜之色,

    “远景哥,你真厉害!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它的名字的?”

    “呃,或许是知乎看多了吧。”

    “知乎?可是我只听说过之乎者也啊…”

    风小鱼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认为远景身上的玄妙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