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亲对象
和室里，鹿言程正坐在榻榻米上翻手机。
叩门声响，立刻有温柔的女声传来，“客人，您有朋友来访。”
“请进。”鹿言程见有人进来，赶紧起身表示客气，先行的是一位贵气的老妇人，老相识了，他礼貌的点了点头。
老妇人是介绍人，微微的侧身，出现在眼前的人让鹿言程的眼神顿时汇聚在一处，嘴巴大张，呼吸急促，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不听使唤的剧烈跳动起来，从体内升腾起来的激动瞬间扩散到全身，要是能不顾脸面，他都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来一个欢呼雀跃，实在是，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
鹿言程无比庆幸，幸亏百忙之中挤出一点时间赴约，如此有意义。
“鹿先生，蔺小姐，你们年轻人话题多，我就不多留啦，你们好好聊聊。”女方是自己大大方方来赴约，老妇人不宜久待，识趣的调侃了两句就退出了房间。
反正今天的相亲也是妈妈威逼利诱换来的，蔺曳梓来了也还是兴致了了，两人端坐在桌子两侧，却是连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对面的人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蔺曳梓点了点头，礼貌的接过来放到嘴上抿了抿，“您好，其实我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今天只是应邀来坐一下，耽误你时间，不好意思。”
“一点不耽误。”鹿言程盯着面前的她，这两个星期想破脑袋都见不到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他实在有点兴奋。缓了缓自己那颗奔腾的心，收敛收敛抑制不住的笑意，再次柔声问她，“为什么不想交男朋友呢？”
“忙。”
“蔺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HR。”
“不错呢，蔺小姐是从事于哪个行业呢？”
“金融。”
言简意赅的谈话，蔺曳梓压根不想有所延伸，她现在连眼皮都不想抬，最好就是两人聊到无话可说，各自撤退。
“我从事的就是这方面的工作，蔺小姐不打算看我一眼吗？说不准以后还会合作。”鹿言程依然毫不在意她的冷漠。
同行？毕竟是行业战友，人在道上走，蔺曳梓怎么也要给点薄面，于是顺着他的话慢慢抬起头，卷翘的睫毛一挑，整个人却立刻进入惊悚模式，“是你，咖啡男！”
他冲她笑得那个灿烂，“蔺小姐，你好，我叫鹿言程。”
蔺曳梓立刻盯上了桌上的饮料，眼神犀利，动作麻利，她小心翼翼的把它们往边上移了移，总之不管眼前的人是报复还是冒冒失失，开题之前，她都要先把“犯罪”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完成这一切，她重新抬起头，“怎么会是你？”
鹿言程挑了挑眉，“听说是因为我家的小姨和你家表舅的撮合。”
“哦。”蔺曳梓漠然的点点头，“老人家就是爱操心。”
“嗯……”心猿意马的鹿言程正费脑子的思索怎么延展话题，怎么也比陌生人熟一点，开题问题的答案应该不同？“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想交男朋友？”
蔺曳梓倒是不客气，直接直视着他笑眯眯的怼了过去，“忙。”
鹿言程又吃鳖，满心期望，又得到这个应付了事的答案，“那你什么时候不忙？你们HR也是有淡旺季的吧。”
说是有淡旺季，也不是说人满了就不花精力管理了吧，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就是忙呀，什么时候都忙，不想找。”
“就是因为忙才过来相亲的嘛，只要有心，也是可以抽空找找男朋友的吧？”
蔺曳梓不喜欢交浅言深，她是有理由，但是这理由，她也不想逮着个陌生人就述衷肠。想起之前的怀疑，她有些试探的询问道，“你呢？没有女朋友吗？”
鹿言程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她，“没有啊，不过要是我说没碰上喜欢的，你会不会就套用我的答案回答我了？”
敢情是她自己多想了，人家不是报复心理，蔺曳梓立马松了口气，一颗高举的大石落下，她淡然的回答他：“那不太一样，我有喜欢的人。”
鹿言程愉悦表情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知道她是相亲对象，心里头正雀跃奔腾，可立马被她这句话打回平静。
还真把这天给聊死了。
深得蔺曳梓的心。
短暂的沉默后，鹿言程再次开口，“那你和他为什么没在一起？”
蔺曳梓垂下眼眸，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出国了。”
“无疾而终的暗恋？”
“不是。”
“还没表白戛然而止？”
“不是。”
“表白了没在一起？”
“不是。”
“出国所以分的手？”
不幸言中，蔺曳梓没回答，只是睫毛一翻，看了他一眼。
鹿言程也捕捉到她的表情，心领神会，结果，话题又进入了死局。
两个人握着手边的茶，你一口我一口，空气安静，气氛尴尬，照正常程序，无话可说的两位基本该收尾了。可对于蔺曳梓的这段要过不过的过去，鹿言程实在有些好奇，“为什么分手？是因为他奔向了更好的未来吗？”
“是也不是。”蔺曳梓冲他抿着嘴笑，也干脆放弃挣扎，据实以告，“他让我等他两年，想毫无顾虑的拼这两年。”
“原来如此。”见她有所放松，鹿言程绷紧的神经也轻松了些。他现在才发现杜宇有一句话说得挺对，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当一只舔狗，平常都是姑娘粘过来，他接招便是。可真到自己主场，找个话题都艰难。
越想尽力表现越是适得其反，还不如本真相待，想到这，鹿言程整个人也松散下来，说话也不再那么僵硬，“我啊，觉得这种斩断后路的实质行动，实在没什么用。”
“嗯？”这引起了蔺曳梓的好奇，第一次眼睛凝视向眼前的人。
鹿言程见她眼神过来，嘴角牵起弧度，“两年的时间可不算短，见识不一样，环境不一样，认识的人也不一样，时过境迁，还能是一样的心情吗？他不是，你也不是了……到时候你们可能连共同语言都没有。”
这些蔺曳梓无比同意，她也知道，这种非要攥着最后一根绳子的关系，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她原地踏步，生活，感情以及未来，未知的事情太多，难做打算。
一切都在停滞不前。
可就算她明知道如此，依然改变不了什么，蔺曳梓只笑着吐出一句话，“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薛定谔的猫。”
“那什么时候打开盒子？”
“哈？”看鹿言程询问的眼神如此真切，蔺曳梓没法敷衍，“他1年后回国。”
“这样啊。”鹿言程应和的回答。此时她略显闲散，嘴角略带着些笑意，翻搅着饮料杯里的椰果，仿佛两人间陌生的气氛也在渐渐消失，安静平和，“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正好可以趁分开这段时间好好考虑未来。”
怎么说呢？蔺曳梓虽然不想承认，可眼前的他确实很能让人卸防，原本她都打定主意死咬嘴唇什么都不说的，可他温柔的语气，真诚的态度，求问的眼睛，都在软化她的固执，一步一步让她真话流露。
蔺曳梓不禁感叹，“你经常相亲吗？”
鹿言程赶紧反驳，“没有没有。”
看他那着急辩解的样子，蔺曳梓不由得好笑，“那就是阅人无数，经验丰富？”
“我恋爱经历很少的，”鹿言程想了想，继续补充，“几乎白纸一张，随便画的那种。”
这都是海王策略，强行装小白兔获取信任，人家说恋爱经历很少，别的关系可以不胜枚举呀，比如不被列册的暧昧关系。
蔺曳梓勉强信服的点了点头，“那你怎么没跟女朋友继续下去？还来相亲。”
“她都结婚好久了。”说完这话，鹿言程低下头。
让眼前的她完全抓不到表情。
叩门声响，立刻有温柔的女声传来，“客人，您有朋友来访。”
“请进。”鹿言程见有人进来，赶紧起身表示客气，先行的是一位贵气的老妇人，老相识了，他礼貌的点了点头。
老妇人是介绍人，微微的侧身，出现在眼前的人让鹿言程的眼神顿时汇聚在一处，嘴巴大张，呼吸急促，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不听使唤的剧烈跳动起来，从体内升腾起来的激动瞬间扩散到全身，要是能不顾脸面，他都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来一个欢呼雀跃，实在是，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
鹿言程无比庆幸，幸亏百忙之中挤出一点时间赴约，如此有意义。
“鹿先生，蔺小姐，你们年轻人话题多，我就不多留啦，你们好好聊聊。”女方是自己大大方方来赴约，老妇人不宜久待，识趣的调侃了两句就退出了房间。
反正今天的相亲也是妈妈威逼利诱换来的，蔺曳梓来了也还是兴致了了，两人端坐在桌子两侧，却是连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对面的人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蔺曳梓点了点头，礼貌的接过来放到嘴上抿了抿，“您好，其实我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今天只是应邀来坐一下，耽误你时间，不好意思。”
“一点不耽误。”鹿言程盯着面前的她，这两个星期想破脑袋都见不到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他实在有点兴奋。缓了缓自己那颗奔腾的心，收敛收敛抑制不住的笑意，再次柔声问她，“为什么不想交男朋友呢？”
“忙。”
“蔺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HR。”
“不错呢，蔺小姐是从事于哪个行业呢？”
“金融。”
言简意赅的谈话，蔺曳梓压根不想有所延伸，她现在连眼皮都不想抬，最好就是两人聊到无话可说，各自撤退。
“我从事的就是这方面的工作，蔺小姐不打算看我一眼吗？说不准以后还会合作。”鹿言程依然毫不在意她的冷漠。
同行？毕竟是行业战友，人在道上走，蔺曳梓怎么也要给点薄面，于是顺着他的话慢慢抬起头，卷翘的睫毛一挑，整个人却立刻进入惊悚模式，“是你，咖啡男！”
他冲她笑得那个灿烂，“蔺小姐，你好，我叫鹿言程。”
蔺曳梓立刻盯上了桌上的饮料，眼神犀利，动作麻利，她小心翼翼的把它们往边上移了移，总之不管眼前的人是报复还是冒冒失失，开题之前，她都要先把“犯罪”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完成这一切，她重新抬起头，“怎么会是你？”
鹿言程挑了挑眉，“听说是因为我家的小姨和你家表舅的撮合。”
“哦。”蔺曳梓漠然的点点头，“老人家就是爱操心。”
“嗯……”心猿意马的鹿言程正费脑子的思索怎么延展话题，怎么也比陌生人熟一点，开题问题的答案应该不同？“回到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想交男朋友？”
蔺曳梓倒是不客气，直接直视着他笑眯眯的怼了过去，“忙。”
鹿言程又吃鳖，满心期望，又得到这个应付了事的答案，“那你什么时候不忙？你们HR也是有淡旺季的吧。”
说是有淡旺季，也不是说人满了就不花精力管理了吧，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就是忙呀，什么时候都忙，不想找。”
“就是因为忙才过来相亲的嘛，只要有心，也是可以抽空找找男朋友的吧？”
蔺曳梓不喜欢交浅言深，她是有理由，但是这理由，她也不想逮着个陌生人就述衷肠。想起之前的怀疑，她有些试探的询问道，“你呢？没有女朋友吗？”
鹿言程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她，“没有啊，不过要是我说没碰上喜欢的，你会不会就套用我的答案回答我了？”
敢情是她自己多想了，人家不是报复心理，蔺曳梓立马松了口气，一颗高举的大石落下，她淡然的回答他：“那不太一样，我有喜欢的人。”
鹿言程愉悦表情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知道她是相亲对象，心里头正雀跃奔腾，可立马被她这句话打回平静。
还真把这天给聊死了。
深得蔺曳梓的心。
短暂的沉默后，鹿言程再次开口，“那你和他为什么没在一起？”
蔺曳梓垂下眼眸，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出国了。”
“无疾而终的暗恋？”
“不是。”
“还没表白戛然而止？”
“不是。”
“表白了没在一起？”
“不是。”
“出国所以分的手？”
不幸言中，蔺曳梓没回答，只是睫毛一翻，看了他一眼。
鹿言程也捕捉到她的表情，心领神会，结果，话题又进入了死局。
两个人握着手边的茶，你一口我一口，空气安静，气氛尴尬，照正常程序，无话可说的两位基本该收尾了。可对于蔺曳梓的这段要过不过的过去，鹿言程实在有些好奇，“为什么分手？是因为他奔向了更好的未来吗？”
“是也不是。”蔺曳梓冲他抿着嘴笑，也干脆放弃挣扎，据实以告，“他让我等他两年，想毫无顾虑的拼这两年。”
“原来如此。”见她有所放松，鹿言程绷紧的神经也轻松了些。他现在才发现杜宇有一句话说得挺对，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当一只舔狗，平常都是姑娘粘过来，他接招便是。可真到自己主场，找个话题都艰难。
越想尽力表现越是适得其反，还不如本真相待，想到这，鹿言程整个人也松散下来，说话也不再那么僵硬，“我啊，觉得这种斩断后路的实质行动，实在没什么用。”
“嗯？”这引起了蔺曳梓的好奇，第一次眼睛凝视向眼前的人。
鹿言程见她眼神过来，嘴角牵起弧度，“两年的时间可不算短，见识不一样，环境不一样，认识的人也不一样，时过境迁，还能是一样的心情吗？他不是，你也不是了……到时候你们可能连共同语言都没有。”
这些蔺曳梓无比同意，她也知道，这种非要攥着最后一根绳子的关系，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她原地踏步，生活，感情以及未来，未知的事情太多，难做打算。
一切都在停滞不前。
可就算她明知道如此，依然改变不了什么，蔺曳梓只笑着吐出一句话，“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薛定谔的猫。”
“那什么时候打开盒子？”
“哈？”看鹿言程询问的眼神如此真切，蔺曳梓没法敷衍，“他1年后回国。”
“这样啊。”鹿言程应和的回答。此时她略显闲散，嘴角略带着些笑意，翻搅着饮料杯里的椰果，仿佛两人间陌生的气氛也在渐渐消失，安静平和，“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正好可以趁分开这段时间好好考虑未来。”
怎么说呢？蔺曳梓虽然不想承认，可眼前的他确实很能让人卸防，原本她都打定主意死咬嘴唇什么都不说的，可他温柔的语气，真诚的态度，求问的眼睛，都在软化她的固执，一步一步让她真话流露。
蔺曳梓不禁感叹，“你经常相亲吗？”
鹿言程赶紧反驳，“没有没有。”
看他那着急辩解的样子，蔺曳梓不由得好笑，“那就是阅人无数，经验丰富？”
“我恋爱经历很少的，”鹿言程想了想，继续补充，“几乎白纸一张，随便画的那种。”
这都是海王策略，强行装小白兔获取信任，人家说恋爱经历很少，别的关系可以不胜枚举呀，比如不被列册的暧昧关系。
蔺曳梓勉强信服的点了点头，“那你怎么没跟女朋友继续下去？还来相亲。”
“她都结婚好久了。”说完这话，鹿言程低下头。
让眼前的她完全抓不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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