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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苏寂

    一天后。

    苏云寻在苏天的带领下来到苏家一处很荒凉的地下室,苏天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后便对苏云寻说道:“去吧,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直往里面走,别怕。”

    苏云寻将脑袋往里面探了探,但在看到里面一望无际的黑暗时立马缩了回来,看向苏天后说道:“爷爷,里面好黑,我有点怕,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去?”

    苏天没有理苏云寻,直接一把将苏云寻提起来,扔了进去,反手就将门关上并锁死,这才说道:“一直走下去,别回头,我在外面等你。”

    无尽的黑暗瞬间包围了苏云寻,随之而来的还有对黑暗的恐惧,但苏云寻并没有惊慌失措,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嘴里默念一句咒语后,便有三团淡白色的原力光球在他手心中升起。原力光球的出现直接撑开了苏云寻的视野,让他能看清脚下的路。

    苏云寻开始快步向前走,因为他预感他的原力可能撑不到路的尽头。

    渐渐地,苏云寻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空旷的地道便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跑了很久,路还是不见尽头,但苏云寻手心上的原力早已暗淡了,看样子撑不了多久。见状,苏云寻收回了原力,任由黑暗包裹着自己。最后,苏云寻干脆闭上眼,径直向前走去。每走一步,都是试探,都是对未知的挑战,更是向自己心中的恐惧宣战。

    走着走着,苏云寻突然意识到一件很神奇的事,就是他明明是闭着眼睛的,但却似乎可以感觉到前方的路,甚至有坎的地方他都可以提前感应到。

    与此同时,他感觉体内血液流动的速度在缓慢地加快,也感觉到前方似乎是有一道神秘的力量在呼唤着他,让他感觉到很亲切,于是就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后,苏云寻感觉到有一道强光照在了他脸上,他惊奇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昏暗的地道里,而是站在一片澄清的湖面之上,神奇的是他并没有沉下去。

    苏云寻瞪大了眼睛环绕四周,却发现脚下的水面似是没有边界,一直向外无限延伸,向下看,便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倒影。

    正在苏云寻震惊之际,点点光芒在他面前汇聚,最后化作一棵苍天大树,跟苏云寻一样浮在水面上,

    苏云寻揉了揉眼睛想证实一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看见一道模糊的白衣人影在树下忽隐忽现。

    又过了很久,树下忽隐忽现的人影逐渐凝实,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端坐在树底下。

    苏云寻愣住了,他看向那个白衣男子,发现那个白衣男子也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白衣男子那张帅脸,苏云寻既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尽管从未见过,但那来自血脉深处的颤动又似是在告诉苏云寻,眼前的白衣男子正是他那心心念但却从未谋面的父亲苏寂。

    “孩子,过来吧。”白衣男子苏寂温柔地对苏云寻说道。

    这句话,直接打破了苏云寻泪水的阀门,他攒了几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然后,苏云寻跌跌撞撞地走向苏寂,扑倒在他的怀里。

    此刻,苏寂的眼里没有星辰大海,也没有山川河流,只有扑倒在他怀中肆意宣泄委屈和思念的儿子。于是,苏寂的眼底多了很多自责。

    苏寂伸手抚摸着苏云寻的脑袋,说道:“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之后的很久,父子两的没有说话。苏寂就静静地看着怀里泣不成声的宝贝儿子,也没有选择安慰,毕竟他欠儿子太多了。

    直到苏寂的身形黯淡了半分,他才意识到什么,于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孩子,这只是我离开苏家时留下的一道分身,维持不了多久,现在该讲正事了。如今我的本体还在圣域,这个你爷爷应该跟你提到过。但我并没有圣级的实力,却因一道机缘进入了圣域,就被困在里面了,我虽然有办法出来,但圣域里面有你妈妈下落的线索,所以请原谅爸爸的私心,不是不想陪你长大。不过我相信,我家寻儿,没有爸爸的帮助和保护,一样可以肆意的长大。”

    苏云寻听得很认真,听完后擦了把泪,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苏寂欣慰地笑了笑后,他眼里的神采开始消散,眼神慢慢变得木讷,然后艰难地用温柔的语气开口说道:“孩子,无论你走哪条路,我和你妈妈都是支持的,但我更希望你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收获属于自己的风景,遇见值得自己守护一生的人。最后,这有两部功法,一部是修炼原力的,另一部则是修炼灵魂的,也算是爸爸妈妈给你的成人礼吧。虽然你还是个孩子,并且在爸爸妈妈眼里永远是孩子,但在爸爸妈妈离开你的那一天,你就已经是个大人了。”

    说完,苏寂不知从哪拿出两部古朴的卷轴,放在了苏云寻的手中,然后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说出最后一句话:“儿啊,爸爸在高处等你。”

    话音一落,苏寂的身体便化作漫天的光点,消散在这片特殊的空间之中。片刻之后,这片特殊的空间也渐渐开始如冰雪消融般化作漫天光点,渐渐消失不见。苏云寻便再次置身于昏暗的地道中。

    若不是手中真的有两部卷轴,苏云寻还以为刚刚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朝思暮想的爸爸。

    苏云寻痴痴地望着手中的卷轴,泪水再次决堤,知道眼泪哭干了,眼睛哭痛了,他才停下来整理自己的情绪。待情绪平复了一点后,他才转身向外面走去。

    来到地道的出口后,苏天见苏云寻情绪低落,便没有多说什么,叫苏云寻回去好好休息。

    三天前。

    苏天正在处理家族事务的时候,苏玄空突然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苏天看着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没擦干净的血迹的苏玄空,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务,将他扶到椅子旁叫他坐下。

    “怎么了?”苏天紧张地问道。

    苏玄空眉头紧锁,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刚刚,窥见了少家主未来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