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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环境里的环境

    “你们,杨总一个人在里面?”

    “啊,不,别叫她了,没什么事,来看看你们”,何总的声音里都总是带着笑和暖意,

    “何总,我们刚开了小会,安排‘橙日’和‘俊泰’的跟进工作,您就来了,您不来,杨律师等下也会去办公室跟您汇报的。”,放大了声音的剑爷,这小子年龄不大,却甚是擅长人际交往,就是那种情商很高的人,我也一直认为人智商高不见得情商高,但情商高那智商一定不低。

    唉,不能再躲了,拍拍脸,正了下目光,标准的职业脸戴上,拿上笔记本开了门,

    “何总,正说去跟您汇报下呢!”

    还好来的是何总,那声音带笑的人语气也从来没有很硬过,虽然我总觉得人在江湖,怎会淡定到只有一面?但Whatever,温和的总让人舒服些。

    “不着急,开了一早上会了,你的办公室巷深酒香,到你这桃花源来休息休息,呵呵”,

    分配办公室时,如同大多数大公司集权核心制,地方包围中央,中高层挤破了头,让董事长和总裁办公室周边的几间成为了黄金物业,表面和气的氛围也一度暗潮汹涌,总是觉得封建王朝从来没有离我们远去。办公室的面积,开几扇窗都不重要,距离——恨不得用直尺测量的门对门距离,变成了兵家必争之地。这个曲折蜿蜒清净,居整层对角又把角的一间就自然被人遗忘了,但对我来说——先不提它跟总裁办公室一样的大小,还多出董事长一扇的百叶窗,就说他那柳暗花明的位置——在整层跟董事长办公室是遥遥对角,风水师云一处吉地风水眼必定双数存在,一眼在董事长办公室,欲使吉处平衡黄金分割法另一眼必然对角成立。不管“阴阳十六字秘籍”还是什么分金定穴,呸呸,非穴,活人商住!总之符合了“杨氏风水宝典”的一应要求,其实就是一个字——清净!况且办公室附近的卡座本就不多,正好全归了我部门,也算是划分出了自己的疆土。

    “嚯嚯,来来请进,尝尝我新从马来进的白咖,还有瑞士的巧克力······”

    不过自从各诸侯割地妥当,我这儿倒成了吐槽修养喘息的据点,总裁办曹总监,财务张总监,营运谢总,信息技术部钱工······一众中层就不用说了,我像是在金融大厦25楼开了间咖啡厅,还可兼具心理调整室,不仅是我办公司的位置清远,最重要的是我部门是个清水衙门,有职权又不参与党政之争~慢慢的连何副总裁,沈总裁,有时黄董也常常跑到我这里喝杯手磨,泡壶龙井,吃块巧克力什么的,人嘛,不能总是紧着,顺带着沟通,布置工作,生生铸就了这风水第二眼。SO,我这间也就逐渐添置了双开门大冰箱,茶桌,咖啡机等公用设备,比茶水间可专业高档多了,然后,各地的美食也就源源不断流进来,一众金融商业人士开始了茶余饭后······

    但,这里也是一处龙潭虎穴的存在,那就是对于各大事业部来说。这些个骠骑,护国,镇军大将军带着自己的队伍投奔“青云龙腾”时,摸爬滚打数十年的黄董又岂是易与之人?!挑三拣四提炼下十几个事业部统帅,均是全国乃至东南亚各销售行业的大V,手里都有扎实稳健的总代,客户集群等,公司上市又清出一些不太上台面的业务和人群,肃清后的前朝还是很抗造的。初始投诚的基础产业都已成链,也是“青云”的中流砥柱,稍加整理和调整既成制度化,我们对接系统时并没费很大的力气,现在营运部已能自行运营管理。

    地主家是不嫌余粮多的,啃老久了无味,拓展——就变成了公司接下来的战略目标,听到了吗?战略,就是说你们这群老将军要出去拓拓疆土啦!安于现状就不如回家种红薯。但这么多年,人类智商范围内合法产业市场配比饱和化,渐渐也玩儿不出什么新鲜了。于是乎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这儿就成了看马灯的——

    昨天上书新茶采摘焙制,茶农怨声载道~3月开始采摘,各种茶采摘时间不等,摊青杀青散热揉捻处处需要时间,焙制工序原始不能赶工,马上就要出口还要顶级?你是有个神仙爸爸咯!

    今天还有只荷兰大猩猩,正值壮年生殖能力旺盛,欲进口到上海野生动物园开枝散叶······也劝了黄董稳固江山,官逼民反啊!但也的确有榨出良性出路和新的商业思路的,我也就是个看家护院的,业务小白水平有限,要拎得清位置。

    但可行性谈判,审核,文本乃至每笔钱的走向毕竟要经我手审核签署,事业部的各种蔑视和恨之入骨却又不能表露分毫,我呢又是深知其不易却不能让一分。于是乎糖衣炮弹,暗渡陈仓,声东击西,狸猫换太子等戏码开锣,我们部门也就在久战中历经风雨,成长为钢筋铁骨,变形金刚,还有火眼金睛和头晕眼花。四川的非遗-变脸好看吧,我就常常能够看到,基于职务淫威审批商议时不得不摆出恭敬和逢迎,转脸笑容多一秒都累,瞬变是多么顺便的事儿。

    其实,对于他们的不易我是深深理解的,谁不是‘只身闯江东’生存不易,但别把那千奇百怪的方法用在公司内部审核上,有精力对外挖掘去。这也就成为了公司最大的两个抗衡势力,无分庭不平衡,自古君王平衡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