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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生日

    “叩叩叩……”

    “请进!”,敲门声把我拉回,

    门似乎很费劲的被推开,进来的是——一捧大到有些夸张的玫瑰,朵朵鲜艳欲滴,血红刺目,赶快离座去帮忙,花束后面挤出来一张小脸,是前台的Rose,Rose送rose,我暗暗好笑,

    “杨总,您的这束花也实在是~哎哟,漂亮!”,终于放下来,这小身板拿这束花也真是个体力活。

    “谢谢你哟!”,

    “没关系,杨总,里面有卡片,我拦着没有给任何人看!”,还自累得有些娇喘,小姑娘眼睛里尽是毫不掩饰的艳羡。

    Whatever,送给我这样一束花的人,我也不care大家去看。直男思维吧,认为女人都爱花,尤其玫瑰,我却非也!首先认为被裁掉的花朵,最多只能算是一个美丽的尸体,失去生命力和根系的,就算美也是病态,不健康的;再之,花中我尤其不喜玫瑰,觉得她娇柔造作,娇气难养不说,用尽生命展示魅力勾人魂魄却带着明显的刺,欲迎还拒~真不明白为何西方会将它与爱情联系在一起,如果爱情都是如此绿茶性质,那倒是不要也罢了。

    对着挡了我半个沙发的那一片血红发呆,剑爷推门进来,撇了一眼那束庞然大物,咧嘴冷哼了一声,这点不知是他跟我学的还是我跟他学的,嘁!

    “电话还没来?”

    “啊?”

    500英里适时响起~

    剑爷带着了然的微笑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看着我表演,

    “哦,收到了,吴处你不用这么破费~”,这都是什么词儿,他或许会误解男人的破费会让女人感受到诚意?!

    “啊?哦……对,谢谢你!”

    ‘我~生日?’,对着剑爷张了个嘴形,没等他反应,去翻看桌子一角的台历,又是5号了,我三十啦!啊!毁灭吧,不管用什么方法!

    “哦,对,太忙了我都忘了!今天安排了一堆的事,中午定了餐,下午一点就有客户过来,晚上跟何总还有应酬……”

    “嗯,抱歉……”,抱什么歉嘛,我又没有义务陪谁?况且又是我自己的生日,我高兴怎样就怎样!不走心的应酬真的不胜其累,人家是聪明的,从未把目的说透,搞得我拒绝都无法开口。

    “嗯,好好,好,谢谢!再见”,我已经十次拒绝九次了,还要怎样做,他才不再纠缠?挂了电话,抱着脑袋!

    “噗哧!”,这鸟人还笑,

    “这可比对付事业部和客户难多了吧?!”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剑爷甩了一句就出去了。

    下午马不停蹄的忙碌,再窝回我怀抱般的办公椅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头晕眼涩,窗外已经擦黑了,

    “几点了?”,潦草的做着眼保健操,

    ……

    啊?剑爷不在,又跑哪里去了,他倒是精力充沛。看了眼墙上那座英国十八世纪11铃15锤钟的时间,已经7点40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座钟,桃花心木钟壳,红丝布衬底,珐琅钟面,四面黄铜烫金装饰。最重要的他具有音乐功能,是三套链塔轮日历双向机芯,机芯左上方是9铃13锤,可以敲击四种音乐,右上方2铃2锤用来报时。慈禧老佛爷收藏的也不过如此。虽然是仿品,其精巧程度却不遑多让,为了节省位置,主要是不想有人动他,我就把他高高的悬挂在我正前方的墙上。

    突然,办公室的灯灭了,呃~我~还没等我骂出来,办公室门就被大大的打开了,一张上面点燃着一丛火苗的餐台推了进来,烛光把旁边半圈嘴一张一阖唱生日歌的人脸都拉扯的变形狰狞,得,这么尬的事情,主角竟然是我?!只想钻进我的椅子皮里面。

    “女王三十大寿,生日快乐!噢……”,三十就寿了,那么五十是不是就古来稀了?!

    被拉到外面的大会议桌,才看到摆满了各种垃圾却美味的食物,还有鲜花和气球,怎么做到的,二十分钟前一切都如常,烦烦夫妻也在一边看着我笑,怎么品出点‘看你怎么表演’的赶脚呢?

    吹蜡烛,许愿,切蛋糕,表演了全套之后,剑爷掀开了后面被遮住的一张办公桌,上面五颜六色的堆了一堆礼物,看到大家的,也有何总的,Shirly的……

    “开~餐~”

    大家都喝了酒,公司留给我们祸祸,没有人来打扰,人人都很尽兴,节奏太快了,需要多一些节庆来放松身心。席间我妈的视频打来,我和剑爷“嘘”了半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但当我接通后,我妈说“宝贝生日快乐!”时,后面大合唱“宝贝,生日快乐!”,把我家老宝着实吓了一跳,我还没跟我妈解释两句,Shirly就凑到屏幕面前,甜甜的奶音对我妈说:“妈妈,您好!”,看我妈正把眼镜戴上仔细瞧屏幕,“谁家小可爱,这么漂亮呀!”,就被阿潘一屁股拱到一边,他和林祥也不要脸的冲着屏幕喊,“妈妈,您辛苦啦!”,“哈哈哈”,电脑里传来我妈那音乐老师的民歌笑声,今晚,我妈在我离开她身边已经十年的今天,拥有了一大堆儿女。

    热闹了好一会儿,看到剑爷拿着我的手机在说什么,

    “……好的,阿姨,您保重身体,没事您就过来,我去接您……嗯嗯,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她的,您放心,我没有喝酒,我开车……”

    我挤过去,一把拿过手机,

    “语光,好好过生日哈,妈妈寄了一箱东西给你,可能也快到了,有巧克力马牙瓜子……都是你爱吃的,还买了件皮风衣,暗红色的,想想你穿会很帅……”

    “嗯……”,哽咽的没法再回答,自我记事起我家就战事不断,父亲酗酒暴虐,经受婚姻不幸和多年痛苦的是我的母亲,她却只身承担一直在保护我,闹的最凶的那年,只催促我远行离开当时的那个环境,一直温婉善良的妈妈,不知她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双手臂轻轻的揽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兄弟姐妹们,我们收拾一下,出发第二站!”,剑爷招呼大家。

    KTV,是我们抗压,聚会,生日的统一第二站,这群奋斗在特区金融法律行业的,本就有着聪明大脑的年轻人,喝了酒你才会知道,其实他们都是有着有趣灵魂的精神病——

    烦烦一个字都不在调上的动情演绎了整首《飘雪》,下面掌声雷动,赵哥(烦烦老公,银行行长)就因为我们夸他声音像孙楠,为了唱一首会吊死人的《你快回来》,爬上桌子找高音。阿潘那唐山味儿足足的《台北下了雪》,引发了方言歌曲大赛,东北话,四川话,河南话……都瘫倒在长排的沙发上,全员缺氧,不是唱的,都是笑的了。

    一串流畅安静的前奏传来,大家互相看看,是谁的歌,

    ……

    “亲爱的你躲在哪里发呆

    有什么心事还无法释怀

    我们总把人生想得太坏

    向旁人不允许我们的怪

    ……

    你是我

    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

    何苦残忍逼我把手轻轻放开

    请快回来想听你说

    说你还在

    ……

    好担心没人懂你的无奈

    离开我谁还把你当小孩

    我猜你一定也会想念我

    也怕我失落在茫茫人海

    没关系只要你肯回头望

    会发现我一直都在

    ……

    你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失联的爱

    就算你的呼吸远在千山之外

    请你相信我给的爱

    值得你爱!”

    ……

    “WOW,”

    “亚达,”

    “咻咻~”

    “粱助威武!”

    一直注视着我并走向我的剑爷,旁边是大家的欢呼和口哨声,我有点懵,这人唱歌还挺好听!这首歌……

    剑爷无视旁边的起哄,拿了张纸巾在我脸上擦拭,眼中温柔的能挤出水来,该死的脸,红什么!我才醒悟过来,一把抢过纸巾,

    “别这么煽情嘛,老了老了,眼窝都浅了!”,

    在烦烦旁边的座位坐下,烦烦揽着我的肩膀笑,在我耳边说,

    “小伙子动情了呢!他很不错呀,考虑下,三十岁,脱单吧。”

    “他是我的最佳拍档,最亲密的战友,是弟弟……”

    “怎样呢?”

    是啊,又怎样呢?我何尝不知他的心意,我在坚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