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面具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想装路人过执法堂大门还是有些不太合实际。
瞧见蒙着小半脸庞的少年，三人中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大汉做出了一个叫停的动作。
“你这家伙大白天的为什么要蒙着面？”
魁梧大汉满脸疑问道，随之警惕地凝视着苏翊，语气惊疑：“你是法堂新来的护卫？”
“是，我今天刚刚来，至于为什么蒙着面，那是因为我最近着寒了。”
苏翊平淡解释，然后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大清早的，寒气还是有点重，我生怕病情更严重而给诸位兄弟添加不便，所以才如此。”
最后两句话，苏翊抱拳做出了一个让礼的手势。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小兄弟尽快通行吧，”听闻完苏翊的口述，魁梧大汉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并让出了路口。
“多谢前辈通融。”苏翊再一次让礼，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向通道口。
“站住！你现在还不能走。”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苏翊此时只差几步就走出大门了，但声音传来瞬间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不好的预感传来，苏翊心中一紧，脸色骤然僵硬。
半转身强行挤出一脸疑惑问道：“不知前辈还有事要问的吗？”
说话的不是那位魁梧大汉，而是另一位瘦高的中年人，此时中年人眼神露出寒光，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翊。
“老吴，哎？你...你拦他，是有什么事情？”
魁梧大汉不解地问道，他显然是懂得这名叫老吴中年人的性格的，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语。
中年人没有去回答魁梧大汉的问题，眼神尖锐地盯着苏翊道：“我执法堂最近几天可没有新来的护卫，你到底是谁？偷偷摸摸来执法堂干什么？”
听闻，苏翊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终究是瞒不住的，看向中年人锐利的眼神，苏翊暗叹：“这定然是位资历很深的护卫。”
瞟了瞟门口桌上的大弓，苏翊止住了立即逃跑的冲动，万丈紧张的情绪瞬间直冲心底。
危机！这种情况下若意志力不强者，就会马上选择逃跑，但下场绝对惨痛，会被当场射成刺猬，苏翊压下狂暴焦虑的情绪，脑海思绪不断转动，思考破局的办法。
看着苏翊不说话，中年人的眼神愈发冰冷，不缓不满将桌上的大弓抡起，其他两名护卫不知所措，但都面色不善地看着面前瞬间哑语的少年。
苏翊这时默默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我其实...我其实...嗯，我的确不是执法堂的护卫，我是假扮的...”
听到这个回答，中年人明显错愕了一下，身下两名护卫大惊失色，快速将架子的弓箭架在手中，尤其是魁梧大汉，他刚刚的失职使得他现在迅速调好状态，眼神阴冷地盯着苏翊的举动。
中年人眼睛眯起，平淡说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请说出你的目的，不然...”
说着，中年人取出一支尖锐的木箭，用力直接拉弓，箭搭在弦上。
苏翊腿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巨大的恐惧感弥漫心头。
这次苏翊是真没装了，确实是害怕了，死亡的威胁能让人失去冷静，况且这是苏翊第一次面对无力的死亡恐惧，遇到红磷蛇他还能反抗，可现在脑子大片都是惊恐心理，若反抗那么必然死路一条，没有其他可能。
想必中年人也正是此目的，想利用死亡的压力震碎对方的心理防线。
此时苏翊脸色苍白，手脚冰凉，语气支支吾吾地说道：“别...别杀我...我...我说...我其实...我...”
“是什么！再多说一句废话，那你就直接去死吧！！！”中年人大声喝道，冰冷地杀意让整个大门通道内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分。
“老吴，哎..老吴!先把箭放下，这万一是哪个家了调皮的孩子冒充呢？”
一直不说话的胖胖护卫劝说道，然后快步向前，用手按住中年人拉弓的手，平缓道：“万一真的是，那这要是错杀了我们麻烦可就大了啊！”
中年人眼睛一刻没去，一直停留在苏翊上，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懂什么？你可知道每一次仙河大典过后不久就会有凶兆出现！？说不定眼前之人就是今年凶兆的来头！”
“凶兆？额..这，”胖子护卫看向苏翊，对于每次仙河大典过后就会有凶兆降临，他听闻过一些，都是些奇闻怪事，且消息似乎都被高层人刻意屏蔽了。
“可能是凶兆！你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拉弓。万一错杀，咋整？”
“放心，我会控制好力度的。”
中年人看着瘫坐在地的苏翊冷声喝道：“怎么！？你难道就不想解释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先将下脸的衣布取走！”
说完，中年人杀意更冷，上前踏出了一步，胖子护卫看到后，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再去阻止中年人。
瘫坐在地的苏翊听闻顿了片刻，便直接将缠着的烂布解开，露出苍白又清澈的少年面孔。
“哎！？这...这不是苏家的那个....”彻底看清苏翊的脸庞，大汉护卫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苏宏邈的儿子啊！”胖子护卫瞪大眼睛，脑子灵光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随之便下意识望向手拉弓箭的中年人。
中年人神情凝重，眉头紧皱，迟缓地松开了手中的大弓，刚刚的杀意骤然消散。
语气带有缓和：“你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不好好待在家里，来执法堂干嘛？”中年人最后一句带有教训问道。
“我...”苏翊迟疑开口，抬头望着中年人，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片刻后终于知道眼前的中年人与自己的父亲的关系可以称的上是心腹之交，过去经常来自己家中做客。
苏翊叫他为吴大叔，记忆半年时间未见，苏翊刚刚又忙于逃走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冷汗早已打湿背心，刚刚死亡的恐惧在苏翊心中依旧挥之不散，从这一刻起，苏翊才明白单独面对无法对抗的恐惧是多么令人绝望，好在事情有了好转。
苏翊艰难地站稳身子，身躯不断发颤回道：“吴大叔，我...我来找我父亲。”
“找你父亲？”中年人眼睛瞪大，随之叹了口气：“你父亲早就逝去了？你在这哪能找到你父亲呢？”
“我父亲没死！”苏翊满眼通红，漫出血丝，大口喘气道：“我父亲当年肯定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所以才被秘密关起来的吧！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苏翊猛抓地面，不长的指甲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痕，狂怒大吼：“是执法堂把我父亲抓起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大叔看着苏翊这番模样，脸上面无表情，但其实内心已有伤痕，其他两名护卫遇到这种情况也顿时说不出什么话。
苏翊前不久被箭着的时候还是浑身恐惧的状态，现在变成了无能的取闹，这种情绪变化看似不合理，但在这种特殊情况又极为合理。
外表上再好的面具也比不过心灵伪装。
态度，心面具也。
瞧见蒙着小半脸庞的少年，三人中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大汉做出了一个叫停的动作。
“你这家伙大白天的为什么要蒙着面？”
魁梧大汉满脸疑问道，随之警惕地凝视着苏翊，语气惊疑：“你是法堂新来的护卫？”
“是，我今天刚刚来，至于为什么蒙着面，那是因为我最近着寒了。”
苏翊平淡解释，然后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大清早的，寒气还是有点重，我生怕病情更严重而给诸位兄弟添加不便，所以才如此。”
最后两句话，苏翊抱拳做出了一个让礼的手势。
“哦，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小兄弟尽快通行吧，”听闻完苏翊的口述，魁梧大汉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并让出了路口。
“多谢前辈通融。”苏翊再一次让礼，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向通道口。
“站住！你现在还不能走。”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苏翊此时只差几步就走出大门了，但声音传来瞬间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不好的预感传来，苏翊心中一紧，脸色骤然僵硬。
半转身强行挤出一脸疑惑问道：“不知前辈还有事要问的吗？”
说话的不是那位魁梧大汉，而是另一位瘦高的中年人，此时中年人眼神露出寒光，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翊。
“老吴，哎？你...你拦他，是有什么事情？”
魁梧大汉不解地问道，他显然是懂得这名叫老吴中年人的性格的，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语。
中年人没有去回答魁梧大汉的问题，眼神尖锐地盯着苏翊道：“我执法堂最近几天可没有新来的护卫，你到底是谁？偷偷摸摸来执法堂干什么？”
听闻，苏翊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终究是瞒不住的，看向中年人锐利的眼神，苏翊暗叹：“这定然是位资历很深的护卫。”
瞟了瞟门口桌上的大弓，苏翊止住了立即逃跑的冲动，万丈紧张的情绪瞬间直冲心底。
危机！这种情况下若意志力不强者，就会马上选择逃跑，但下场绝对惨痛，会被当场射成刺猬，苏翊压下狂暴焦虑的情绪，脑海思绪不断转动，思考破局的办法。
看着苏翊不说话，中年人的眼神愈发冰冷，不缓不满将桌上的大弓抡起，其他两名护卫不知所措，但都面色不善地看着面前瞬间哑语的少年。
苏翊这时默默地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我其实...我其实...嗯，我的确不是执法堂的护卫，我是假扮的...”
听到这个回答，中年人明显错愕了一下，身下两名护卫大惊失色，快速将架子的弓箭架在手中，尤其是魁梧大汉，他刚刚的失职使得他现在迅速调好状态，眼神阴冷地盯着苏翊的举动。
中年人眼睛眯起，平淡说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请说出你的目的，不然...”
说着，中年人取出一支尖锐的木箭，用力直接拉弓，箭搭在弦上。
苏翊腿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巨大的恐惧感弥漫心头。
这次苏翊是真没装了，确实是害怕了，死亡的威胁能让人失去冷静，况且这是苏翊第一次面对无力的死亡恐惧，遇到红磷蛇他还能反抗，可现在脑子大片都是惊恐心理，若反抗那么必然死路一条，没有其他可能。
想必中年人也正是此目的，想利用死亡的压力震碎对方的心理防线。
此时苏翊脸色苍白，手脚冰凉，语气支支吾吾地说道：“别...别杀我...我...我说...我其实...我...”
“是什么！再多说一句废话，那你就直接去死吧！！！”中年人大声喝道，冰冷地杀意让整个大门通道内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分。
“老吴，哎..老吴!先把箭放下，这万一是哪个家了调皮的孩子冒充呢？”
一直不说话的胖胖护卫劝说道，然后快步向前，用手按住中年人拉弓的手，平缓道：“万一真的是，那这要是错杀了我们麻烦可就大了啊！”
中年人眼睛一刻没去，一直停留在苏翊上，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懂什么？你可知道每一次仙河大典过后不久就会有凶兆出现！？说不定眼前之人就是今年凶兆的来头！”
“凶兆？额..这，”胖子护卫看向苏翊，对于每次仙河大典过后就会有凶兆降临，他听闻过一些，都是些奇闻怪事，且消息似乎都被高层人刻意屏蔽了。
“可能是凶兆！你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拉弓。万一错杀，咋整？”
“放心，我会控制好力度的。”
中年人看着瘫坐在地的苏翊冷声喝道：“怎么！？你难道就不想解释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先将下脸的衣布取走！”
说完，中年人杀意更冷，上前踏出了一步，胖子护卫看到后，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再去阻止中年人。
瘫坐在地的苏翊听闻顿了片刻，便直接将缠着的烂布解开，露出苍白又清澈的少年面孔。
“哎！？这...这不是苏家的那个....”彻底看清苏翊的脸庞，大汉护卫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苏宏邈的儿子啊！”胖子护卫瞪大眼睛，脑子灵光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随之便下意识望向手拉弓箭的中年人。
中年人神情凝重，眉头紧皱，迟缓地松开了手中的大弓，刚刚的杀意骤然消散。
语气带有缓和：“你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不好好待在家里，来执法堂干嘛？”中年人最后一句带有教训问道。
“我...”苏翊迟疑开口，抬头望着中年人，搜寻脑海中的记忆，片刻后终于知道眼前的中年人与自己的父亲的关系可以称的上是心腹之交，过去经常来自己家中做客。
苏翊叫他为吴大叔，记忆半年时间未见，苏翊刚刚又忙于逃走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冷汗早已打湿背心，刚刚死亡的恐惧在苏翊心中依旧挥之不散，从这一刻起，苏翊才明白单独面对无法对抗的恐惧是多么令人绝望，好在事情有了好转。
苏翊艰难地站稳身子，身躯不断发颤回道：“吴大叔，我...我来找我父亲。”
“找你父亲？”中年人眼睛瞪大，随之叹了口气：“你父亲早就逝去了？你在这哪能找到你父亲呢？”
“我父亲没死！”苏翊满眼通红，漫出血丝，大口喘气道：“我父亲当年肯定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所以才被秘密关起来的吧！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苏翊猛抓地面，不长的指甲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痕，狂怒大吼：“是执法堂把我父亲抓起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大叔看着苏翊这番模样，脸上面无表情，但其实内心已有伤痕，其他两名护卫遇到这种情况也顿时说不出什么话。
苏翊前不久被箭着的时候还是浑身恐惧的状态，现在变成了无能的取闹，这种情绪变化看似不合理，但在这种特殊情况又极为合理。
外表上再好的面具也比不过心灵伪装。
态度，心面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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