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解脱者
老拳享受比赛，这份享受起源于老拳在擂台上的第一次失败。
那时，刚刚接触到地下黑市，还没有成为拳台管事，也没有现在这个外号的老拳上台打了自己的第一场地下黑拳赛。
从外城一路混过来的老拳没有不知死活地选择无限制死斗，而是打了一场本该普普通通的黑拳赛。
直到他的对手，一个筑基境界的修真者，把老拳打到在擂台上差点跪了下去。
是的，差点。
因为被对方扯着头发吊在半空中的老拳没办法真的跪下去。
那是一场令老拳记忆犹新的虐待。
每一个动作都被精准预判，每一次对抗都输得彻彻底底，力量、速度、技巧被全面碾压，老拳在台上被单方面揍了十分钟，然后在故事的最后被扔进了擂台下的污水里。
从岸边爬上来后，贯穿身体内外的绝望恶臭和旁人讥诮的眼神一度成为老拳最痛苦的噩梦，直到他找到了排解的方式。
那就是把相同的噩梦带给别人。
把别人同样地虐待一番后，同样地扔下去。
为此，老拳成为了拳台的管事。修行？娱乐？这一切都比不上在擂台上获得的解脱感。
当场下同样的讥讽和嘲笑再度响起，老拳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场比赛，只不过站在台上的人，变成了自己。
从来不挑选等级高于自己的对手，从来不接受有风险的挑战，老拳已经很久没有输过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擂台上虐待了多少个选手，把多少人打到痛哭流涕后扔进污水里。
但与此同时，解脱的快感也日复一日衰减，渐渐地，曾经的噩梦又开始在午夜找上门。
直到今天，老拳看到了又一次获得解脱的机会，一个筑基级的菜鸟小子找上了门来，步伐、眼神、身体习惯，这一切都昭示着面前这个小子空有一身境界而毫无战斗经验，老拳还是头一次在黑市里遇见这种人。
老拳当即决定抓住这次机会越级挑战，他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获得许久未曾获得的解脱。
……
直拳、摆拳、膝击、肘击，各种攻击以恰到好处的力道不断砸在对面的人肉沙包上，老拳不断殴打着许阳。
一想到对面任自己拳打脚踢的人是筑基境界，熟悉的解脱感就再次回到了老拳的身体里面。
精神越来越亢奋，老拳脑海里逐渐浮现了更多他想要遗忘的细节，他很快想出了新的点子，老拳开始逐渐模仿当初殴打自己的那个人的招式。
“直拳，勾拳，摆拳，接下来是……”
嘭——
没有任何征兆地，许阳双手在胸前屈起，挡住了老拳的攻击。
这是许阳第一次防御住老拳的攻击。
老拳突然愣住了，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亢奋和解脱的快感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老拳皱起眉头，决定放弃接下来的部分流程，直接进入高潮部分！
老拳回身一个摆拳打开了许阳胸前的防御，抓住他的领口使劲一拽，把许阳扔到了擂台的另一侧，靠近污水的那一侧。
“喔——”
台下的观众顿时响起了欢呼声，这个擂台上失败者最为喜闻乐见的结局要来了！
靠近污水一侧后，许阳能感受到恶臭更为浓烈，上台前为了不影响呼吸节奏特意摘掉了口罩，但这也使得恶臭的气味一直有意无意地往他鼻孔里钻。
“你知道为什么除了无限制死斗以外愿意上来打拳的人越来越少了吗？因为每个人在落入肮脏的臭水里后都不会想着再来第二次。”
“我有一个小诀窍，在把对手打下污水之前先狠击他的痛点，让他因为疼痛而张大嘴巴想要呼喊，然后在这个时候再踹下去，这样来不及闭上的嘴巴就会狠狠地灌上一大口，呕吐的本能和被迫吞进去的现实会击垮每一个人的意志。”
“每当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都会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但这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你的。”
老拳狞笑着，已经等不及看到许阳的结局。
“接下来，我要先打你的……”
“左脸。”许阳突然开口说道。
“你上半身微向左转，手臂的肌肉收缩发力，眼神瞟过我的左下颚，所以我想你是打算打我左脸。”
怎么会……
“这就是神识扫描吗？确实就像本能一样，就像自己多了一个看不见的感官，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许阳吐出一口血沫：“再来试试。”
心里潜藏的不安逐渐转化为恐惧，老拳又想起了当初自己也是这么被预判的。
但是……但是！
我也并不是没有进步！今天获得解脱的，一定是我！
老拳放下抬起一半的拳头，身子微微向下沉，朝着许阳冲了过去。
“重心下移，眼神向右下瞟，这次你打算用右勾拳打我右腹。”
老拳闻言脸上泛起一丝冷笑，终究是个没有经验的菜鸟，只要稍微用假动作骗骗他就上当了！
夜长梦多，就是下一招，把这小子送到深渊里去！
树干般粗壮的下肢向上踢起，膝盖携带者爆炸性的力量瞄准向许阳的左腹！
许阳却未卜先知般，往右侧身身闪过了这一击。
“我说什么你都信，从小到大没被人骗过吗？”
在闪开老拳的膝击后，许阳毫不犹豫地趁着这个空门大开的机会欺身闯进了老拳的近身范围，一拳打向老拳的下巴。
没事的……他动作不快，只不过是靠着神识在预判而已，这种体格我挨他一拳也不会有事……
嘭！
剧烈的震荡感和疼痛让老拳眼冒金星，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都止不住颓势，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阳继续跟上来，提起拳头又是一……
“我认输！”尚且没能从眩晕中完全恢复过来的老拳颤抖着大喊道。
许阳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观众席上一下子爆发了巨大的质疑声。
“假赛！这是假赛吧！”
“才挨两下就认输了？给我起来继续打啊！”
在观众的视角看来，一直在被老拳单方面吊打的许阳好不容易反击了两下，然后老拳就坐在地上认输？
这不是假赛是什么！
老拳却毫不理会场下的质疑声，只是颤抖着看向许阳。
“你赢了，我承认我打不过你……唔！”
不等老拳说完，许阳便把停在半空的拳头砸了下去。
接着，许阳抓住老拳的脖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单手把老拳拖到了污水边，按在围绳上。
恶臭的气味钻进了老拳的鼻子，一时间老拳突然有些恍惚，许阳的脸和打败自己的那个筑基的脸开始重合，自己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自己。
弱小、恐惧、耻辱、疼痛……无数情绪潮水般涌来。
老拳的声音竟然开始带上了哭腔：“我认输！认输！不要把我丢下去！”
“老周在哪里？”
“什么？”老拳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我给你五秒钟时间，如果你五秒种后还是回答不出我的问题，我就先卸掉你的下巴让你的嘴无法合上，再把你扔下去。
“五、四……”
“周启，老周，老周他喜欢去对面的死老鼠酒吧！如果他不在那里的话他还可能在元宝会的地盘那边，他加入了元宝会！”
“还有吗。”
“没了！如果这两个地方都不在那我也不知道了！”
“元宝会是什么。”
“元宝会是这个黑市的地头蛇组织之一，手下管着上百个摊位，保护他们的生意也从生意里面提成！”
“不错，既然你在五秒钟内回答了问题，那我就不卸掉你的下巴……
“而是直接把你丢下去！”
许阳话说到一半，趁着老拳放松的时候猛然发力，直接把他从围绳的空隙中踹下了污水。
“扑通”的落水声响起，台下叫嚣着假赛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后终于明白老拳这次是真的栽了跟头，纷纷闭上了嘴巴。
许阳完全没有去欣赏污水里扑腾的老拳，翻身下了擂台。
那时，刚刚接触到地下黑市，还没有成为拳台管事，也没有现在这个外号的老拳上台打了自己的第一场地下黑拳赛。
从外城一路混过来的老拳没有不知死活地选择无限制死斗，而是打了一场本该普普通通的黑拳赛。
直到他的对手，一个筑基境界的修真者，把老拳打到在擂台上差点跪了下去。
是的，差点。
因为被对方扯着头发吊在半空中的老拳没办法真的跪下去。
那是一场令老拳记忆犹新的虐待。
每一个动作都被精准预判，每一次对抗都输得彻彻底底，力量、速度、技巧被全面碾压，老拳在台上被单方面揍了十分钟，然后在故事的最后被扔进了擂台下的污水里。
从岸边爬上来后，贯穿身体内外的绝望恶臭和旁人讥诮的眼神一度成为老拳最痛苦的噩梦，直到他找到了排解的方式。
那就是把相同的噩梦带给别人。
把别人同样地虐待一番后，同样地扔下去。
为此，老拳成为了拳台的管事。修行？娱乐？这一切都比不上在擂台上获得的解脱感。
当场下同样的讥讽和嘲笑再度响起，老拳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场比赛，只不过站在台上的人，变成了自己。
从来不挑选等级高于自己的对手，从来不接受有风险的挑战，老拳已经很久没有输过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擂台上虐待了多少个选手，把多少人打到痛哭流涕后扔进污水里。
但与此同时，解脱的快感也日复一日衰减，渐渐地，曾经的噩梦又开始在午夜找上门。
直到今天，老拳看到了又一次获得解脱的机会，一个筑基级的菜鸟小子找上了门来，步伐、眼神、身体习惯，这一切都昭示着面前这个小子空有一身境界而毫无战斗经验，老拳还是头一次在黑市里遇见这种人。
老拳当即决定抓住这次机会越级挑战，他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获得许久未曾获得的解脱。
……
直拳、摆拳、膝击、肘击，各种攻击以恰到好处的力道不断砸在对面的人肉沙包上，老拳不断殴打着许阳。
一想到对面任自己拳打脚踢的人是筑基境界，熟悉的解脱感就再次回到了老拳的身体里面。
精神越来越亢奋，老拳脑海里逐渐浮现了更多他想要遗忘的细节，他很快想出了新的点子，老拳开始逐渐模仿当初殴打自己的那个人的招式。
“直拳，勾拳，摆拳，接下来是……”
嘭——
没有任何征兆地，许阳双手在胸前屈起，挡住了老拳的攻击。
这是许阳第一次防御住老拳的攻击。
老拳突然愣住了，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亢奋和解脱的快感也随之消散了不少。
老拳皱起眉头，决定放弃接下来的部分流程，直接进入高潮部分！
老拳回身一个摆拳打开了许阳胸前的防御，抓住他的领口使劲一拽，把许阳扔到了擂台的另一侧，靠近污水的那一侧。
“喔——”
台下的观众顿时响起了欢呼声，这个擂台上失败者最为喜闻乐见的结局要来了！
靠近污水一侧后，许阳能感受到恶臭更为浓烈，上台前为了不影响呼吸节奏特意摘掉了口罩，但这也使得恶臭的气味一直有意无意地往他鼻孔里钻。
“你知道为什么除了无限制死斗以外愿意上来打拳的人越来越少了吗？因为每个人在落入肮脏的臭水里后都不会想着再来第二次。”
“我有一个小诀窍，在把对手打下污水之前先狠击他的痛点，让他因为疼痛而张大嘴巴想要呼喊，然后在这个时候再踹下去，这样来不及闭上的嘴巴就会狠狠地灌上一大口，呕吐的本能和被迫吞进去的现实会击垮每一个人的意志。”
“每当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都会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但这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你的。”
老拳狞笑着，已经等不及看到许阳的结局。
“接下来，我要先打你的……”
“左脸。”许阳突然开口说道。
“你上半身微向左转，手臂的肌肉收缩发力，眼神瞟过我的左下颚，所以我想你是打算打我左脸。”
怎么会……
“这就是神识扫描吗？确实就像本能一样，就像自己多了一个看不见的感官，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许阳吐出一口血沫：“再来试试。”
心里潜藏的不安逐渐转化为恐惧，老拳又想起了当初自己也是这么被预判的。
但是……但是！
我也并不是没有进步！今天获得解脱的，一定是我！
老拳放下抬起一半的拳头，身子微微向下沉，朝着许阳冲了过去。
“重心下移，眼神向右下瞟，这次你打算用右勾拳打我右腹。”
老拳闻言脸上泛起一丝冷笑，终究是个没有经验的菜鸟，只要稍微用假动作骗骗他就上当了！
夜长梦多，就是下一招，把这小子送到深渊里去！
树干般粗壮的下肢向上踢起，膝盖携带者爆炸性的力量瞄准向许阳的左腹！
许阳却未卜先知般，往右侧身身闪过了这一击。
“我说什么你都信，从小到大没被人骗过吗？”
在闪开老拳的膝击后，许阳毫不犹豫地趁着这个空门大开的机会欺身闯进了老拳的近身范围，一拳打向老拳的下巴。
没事的……他动作不快，只不过是靠着神识在预判而已，这种体格我挨他一拳也不会有事……
嘭！
剧烈的震荡感和疼痛让老拳眼冒金星，一连后退了好几步都止不住颓势，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许阳继续跟上来，提起拳头又是一……
“我认输！”尚且没能从眩晕中完全恢复过来的老拳颤抖着大喊道。
许阳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观众席上一下子爆发了巨大的质疑声。
“假赛！这是假赛吧！”
“才挨两下就认输了？给我起来继续打啊！”
在观众的视角看来，一直在被老拳单方面吊打的许阳好不容易反击了两下，然后老拳就坐在地上认输？
这不是假赛是什么！
老拳却毫不理会场下的质疑声，只是颤抖着看向许阳。
“你赢了，我承认我打不过你……唔！”
不等老拳说完，许阳便把停在半空的拳头砸了下去。
接着，许阳抓住老拳的脖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单手把老拳拖到了污水边，按在围绳上。
恶臭的气味钻进了老拳的鼻子，一时间老拳突然有些恍惚，许阳的脸和打败自己的那个筑基的脸开始重合，自己好像又变成了当初那个自己。
弱小、恐惧、耻辱、疼痛……无数情绪潮水般涌来。
老拳的声音竟然开始带上了哭腔：“我认输！认输！不要把我丢下去！”
“老周在哪里？”
“什么？”老拳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我给你五秒钟时间，如果你五秒种后还是回答不出我的问题，我就先卸掉你的下巴让你的嘴无法合上，再把你扔下去。
“五、四……”
“周启，老周，老周他喜欢去对面的死老鼠酒吧！如果他不在那里的话他还可能在元宝会的地盘那边，他加入了元宝会！”
“还有吗。”
“没了！如果这两个地方都不在那我也不知道了！”
“元宝会是什么。”
“元宝会是这个黑市的地头蛇组织之一，手下管着上百个摊位，保护他们的生意也从生意里面提成！”
“不错，既然你在五秒钟内回答了问题，那我就不卸掉你的下巴……
“而是直接把你丢下去！”
许阳话说到一半，趁着老拳放松的时候猛然发力，直接把他从围绳的空隙中踹下了污水。
“扑通”的落水声响起，台下叫嚣着假赛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后终于明白老拳这次是真的栽了跟头，纷纷闭上了嘴巴。
许阳完全没有去欣赏污水里扑腾的老拳，翻身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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